《我和我的野生动物朋友1、2、3》
[加] 查尔斯·罗伯茨爵士 著
广东旅游出版社
2019.9
39.80 元
在儿童文学领域,动物文学永远是具有特殊审美价值的瑰丽一族。查尔斯·罗伯茨的作品不仅能让孩子们看到真实的大自然,还能使童心在大自然的无限生机中得到充分的滋养和绽放。
——中国动物小说大王 沈石溪
那些奔跑在天地之间的野生动物是如此美丽,它们身上的摄人魅力让读者无法抗拒。
——美国《国家》杂志
[文摘]
深海中的决斗
尽管这条大河的入海口没有什么风,但表面并不平静。一股汹涌的浪潮从海里涌出,波浪不停地上下起伏着,如同跳舞一般。波浪的边缘在阳光照射下发出银蓝色的光。这股奇怪的海流径直向河道流去,所过之处没一会儿又平静下来,在北极低低的太阳闪耀下发出平静的光芒。
顺着平坦的河岸向下游走,一只身形健硕的北极熊出现在眼前。它一路避开湍急的河流冲刷成的参差不齐的冰层行走着。它那极小的脑袋形状如同蛇头一样,略向下垂着,极小的双眼中流露出冷静而敏锐的光,密切地观察着冰层,寻找着上面可能存在的半死不活的鱼。它且走且扭动着长长的身体。它是这片高低不平的荒凉河岸上唯一可见的生物。
这是一只强壮鲁莽,脾气暴躁的雄性北极熊。如同其他雄性同类一样,它在这极其漫长的北极冬天里没能及时找到合适的藏身之处,因此无法冬眠,可以算是倒霉极了。这个可怜的家伙不得不于长达数月的极夜里像幽灵一样游荡于北极光下,以及在冷到极致的寒风中,与饥饿进行着无休止的抗争。幸运的是,它具备强大的力量和健壮的身体,以及高超的捕猎技巧,这得以让其顺利地度过了冬天,迎来春天,甚至能活着看到冰雪消融。
此刻,它那敏锐的耳朵捕捉到了一阵极其细微的响声,好像是从海上传来的。由于此时海上没风,因此这声音格外特殊。它将黑黑的鼻子高高抬起,越过冰层,努力地嗅着,一边偷偷地看向水中饱受波浪冲击的冰楔。没过一会儿,它就弄清楚了究竟是什么声音。原来是鲑鱼群来了。每年春天,大量的鲑鱼会洄游,为的是从海里回到故乡的河中。
北极熊静立着,如同一尊雕像,它仔细地观察着水面上银光闪闪的鲑鱼群。它时而可以看到一两条瘦长的鱼跃出水面,不过很快地闪过, 动作是那么急速,如同在躲避任何敌人。这个鲑鱼群正向着入海口游去。入海口两边是两座差不多相距半英里的低矮的裸岩小岛,与小岛离岸相距最近处不足三百码。北极熊弄清楚了鲑鱼群的路线后,马上向着下游全速奔跑,打算抢在鱼群前到达。尽管它跑步的姿势看上去好像跌跌撞撞的,看起来相当笨拙,不过速度可一点儿也不慢。
等一超过鲑鱼群,它就马上跳进水里游向鱼群。它的脑袋极小,嘴巴尖尖的,因此在水中受到的阻力极小,因此游起来速度惊人,它所过之处马上在身体两侧留下两道泛着浪花的水波。当它到达鲑鱼群前方的岩石小岛上的时候,鱼群距此地还有四五十步远。它将小岛越过,又滑到了水里,等待着闪着银光的鲑鱼群主动送上门。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或许这其中的原因仅鲑鱼知道,鲑鱼群突然调转了方向,向着另外一座小岛游去,打算游向另外一个出海口。此时饿急了的北极熊的两只小眼睛里马上露出凶光。它认定鲑鱼群发现了它。当然,这绝对是它的猜想,毕竟,据其所知,公海象是唯一一种可以在发现它之后还能大着胆子迎面靠近的动物。不过,事实上,急于赶路的鲑鱼群绝对是在繁殖季节的神秘本能驱动下前进的,它们并未注意到北极熊。就算此地是一块岩石或者浮冰,鲑鱼们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它们现在精力充沛,一门心思地想念着记忆中的河滩和小溪。就这样,它们躲过了敌人,尽管敌人是那么强大,这绝对是巧合。鲑鱼出于繁衍后代的目的而前进着,而且永不疲倦,恰巧与近在咫尺的厄运之神开了个玩笑。
北极熊气得大吼一声,冲向了鲑鱼群。它潜在水中,游起来如同海豹一样敏捷、迅速。它慢慢地接近水面,将强有力的大嘴张开,将力道十足的前爪伸出,向鲑鱼群发了肆虐的攻击。它想在鱼群游走之前尽可能多地将猎物杀死,如此一来它就可以慢慢地享用漂在水面上的大量鲑鱼。
它就这样尽情地向鲑鱼群攻击了数分钟,鲑鱼的血将周围的潮水都染红了。此时,北极熊再次浮到水面上休息一会儿,不过最上面一层的鲑鱼依旧不停地游过其周围,而在它的强烈攻势下,有的鲑鱼差不多要跳出水面。此时饥饿之感在北极熊的头脑中占了上风,它将一条极大的鲑鱼抓住,一口将其鱼脊咬穿,这样就可以不必和这个挣扎的猎物纠缠。接着,它将鲑鱼一口吞掉,继续向着鱼群游去。
突然,一条巨大的鲑鱼在前方不到十英尺远之处似乎从水里被横着抛起来。这条鱼在空中扭动着挣扎了一秒钟,又重重地沉下去,好像陷入了一个巨大的旋涡。北极熊不清楚发生了何事,好奇地盯着前方,它可从未遇到此类情形。很明显,这条鱼并非自己跳起来的,而是受到某种来自水底的东西的抛击,因此鲑鱼才会瞬间拼命挣扎。对于野生动物而言,一切未知的事物或者特别有趣,或者特别危险。北极熊可从不知何为恐惧,于是它相当干脆地游向鲑鱼沉下去的所在。
很快,更加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北极熊因此将全部注意力投入过去——一根黄色的、长长的如同矛一样的东西出现在刚刚那条行为反常的鲑鱼的旁边。这个奇怪的东西巨大而扭曲,其伸出水面部分长达三英尺,然后又马上缩了回去,一层薄薄的血渍还沾在长长的尖角上。
可以看出,这根长长的角就是这个神秘野兽的致命武器。突然,这只角刺出水面,如同在示威,似乎清楚其他猛兽就出现在其捕猎范围内一样。此时,北极熊不仅是好奇,而且被深深地激怒了。它马上向着那个地方游去。仅仅过了几秒钟,北极熊的愤怒就升级了。它根本看不清被搅浑的水里是何种情况,唯一的念头就是潜下去,潜到鲑鱼群和被血染红的海水之下,弄清楚对方的真面目。无论是何方神圣,它决定都要将其杀死——它可没有与其他动物分享这些鲑鱼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