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代鲁东地区书院的办院模式对当今弘扬传统文化平台建设的启示

2019-12-23 23:36赵瑞军
人文天下 2019年22期
关键词:书院传统文化

赵瑞军 郑 迪

古代书院作为治学育人、传播文化的重要场所,曾为延绵中华文化,凝聚民族精神起到了极其重要的作用。“书院之制,所以导进人才,广学校所不及。”(《钦定学政全书校注》)作为中国古代教育一种独有的办学机构,书院起源于唐代,发展于宋代,兴盛于明清,清末退出历史舞台。在其存在的一千多年里,为培养优秀人才、传承华夏文明、推动中华文脉的长盛不衰做出了巨大贡献。鲁东地区地处山东半岛,深受儒家文化熏陶,历来对教育十分重视,为中国传统书院起源较早的地区。早在唐代,今潍坊临朐地区就有了李公书院;宋元明清时期,随着科举的兴盛,鲁东地区书院亦得到突飞猛进发展;至清中期,伴随全国“书院热”的出现,鲁东地区书院亦迎来其发展之春天,出现繁荣兴盛景象。根据《山东通志》(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 年版)统计,有清一代,山东共有书院103 所,以青、莱、登三州及胶州直隶州为主的鲁东地区,有书院25 所,占全省的24.2%。如果根据《中国地方志集成·山东府县志辑》(南京凤凰出版社2004 年版)中所收181 种山东地方志统计,清代山东共有书院至少210 所,其中,鲁东地区书院至少有34 所。这些书院不仅承载着鲁东地区的历史与文化,而且对推动鲁东地区社会的发展起到重要作用。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在公开场合提及传统文化,在全社会掀起了弘扬传统文化的热潮,国内各种书院也如雨后春笋般出现。面对迅猛发展的书院文化,山东如何依托儒家文化发源地这一重要文化资源宝库,推动域内各种研究院、书院、研究中心的跨越式发展,就成了必须深入思考的重要问题。清代鲁东地区书院承载着鲁东地区的历史与文化,其办院的经验和做法历久弥新,诠释着从历史到现代的穿越,文化与教育融合发展的蹊径。钩深索隐,观往知来,研究清代鲁东地区书院办院模式,可给我们今天弘扬传统文化平台的建设带来深刻启示。

一、清代鲁东地区书院的组织模式对当今弘扬传统文化平台架构定位的启示

清朝初年,由于书院讲学会诱使部分知识分子反清,清廷下令,“各提学官督率教官、生儒务将平日所习经书义理,着实讲求,躬行实践,不许别创书院,群聚徒党及号召地方游食无行之徒,空谈废业”(《古今图书集成·选举典》),对书院采取限制措施。康熙后期,清朝统治趋于稳定,为笼络知识分子,清廷解除了书院禁令。至雍正时,统治已经巩固,清廷传谕各省:“建立书院,择一省文行兼优之士,读书其中,使之朝夕讲诵,整躬励行,有所成就,俾远近士子观感奋发,亦兴贤育才之一道也。督抚驻扎之所,为省会之地,著该督抚商酌奉行,各赐帑金一千两,将来士子群聚读书须预为筹画,资其膏火,以垂永久。其不足者,在于存公银内支用。封疆大臣等并有化导士子之职,各宜殚心奉行,黜浮崇实,以广国家菁莪棫朴之化,则书院之设,于士习文风,有裨益而无流弊,乃朕之所厚望也。”(陈谷嘉、邓洪波主编《中国书院史资料(中册)》)赵连稳、朱耀廷在《中国古代的学校、书院及其刻书研究》中指出:“传统书院按级别划分,有家族书院、乡村书院、县级书院、州级书院、府级书院、道级书院、省级书院等。”清代的地方行政基本是省、府(州)、县三级管理,雍正帝令书院由封疆大吏设置,政府资助,使省、府(州)、县的书院基本由明代的民办变为了官办或民办官助。省、府(州)、县主管书院的官员分别为学政、教授、教谕,行政州则为学正。乾隆时期,清廷下谕,书院“实即古代侯国之学”(《钦定学政全书校注》),应为一方文化教育和学术研究之中心,各省督抚须加强控制,慎选山长、生徒,对其优秀者,“酌量议叙”,“荐举一二”,以示鼓舞,进一步提高书院地位。于是,鲁东地区书院的发展进入黄金时期,如宁海州牟平书院、潍县思乐书院、平度胶东书院等都是在这一时期创建的。

与当时中国大多数传统书院一样,清代鲁东书院在组织模式上一般由专业人员、行政人员、杂物人员三部分组成。专业人员包括山长、掌教、主讲、教授、斋长等,主要负责教学工作,为书院人员的主体部分;行政人员包括监院、首事(首士)、普通办事人员等,主要负责书院的日常事务;杂务人员主要包括礼书、伙夫、门役等,主要从事勤杂工作。山长又称洞主或院长,为书院主持者,统揽全局,但侧重于教学,大都是书院主讲者。山长为书院的核心人物,清代鲁东书院大多“聘定山长必寻访于众,品学兼优者始属之”(《中国地方志集成·山东府县志辑》)。有的书院则要求山长必须是科甲出身,且须是当地人或就近人,平时能居于书院,与学生朝夕相处,“不能常在院中主讲者,不得滥充是席”。《重修潍阳书院记》载:“书院设掌教1 人,主持讲学。山长俱由本县绅衿保举本境或邻县举人、进士之有德行文学者主讲,地方官不得自荐亲友。”掌教、主讲、教授是主要的讲学人员,大多数书院山长既是掌教又是主讲,教授是除主讲以外的讲学人员,斋长则是负责书院藏书事务的人。监院地位仅次于山长,因山长需授课,监院为实际上之行政负责人,执掌教学以外的所有庶务。清代学者陈寿祺指出:“监院得其人,则出纳清而生徒廪饩足,约束严而胥役之奸弊绝,书院事可不劳而治。此山长之左右手也,必其人端方廉洁,通晓事体,稽查严明,然后能助山长耳目所不及,相与有成。要能破除情面,守正不阿,厘饬积玩为最要,非公正明强之士,盖不足以胜斯任也。”监院的优劣对书院的影响很大,其人大都或由官府委派或有学官兼任,也有些在当地缙绅中选举产生。邓洪波在《古代书院的董事会制度》中指出:“书院董事或称绅董、院董、董理,或称首事、首士,或称司事、司总、监理,称谓甚多,以其负有管理、督办之责,人选要求甚严,除品端、行方、公正、正直、老成、练达、勤谨、廉明、精明之外,还有要求殷实以防贪占院产者。而究其产生,皆经选举。”

在办院性质上,清代鲁东书院多为官办或民办官助,与当今山东省内主要弘扬传统文化平台的性质大致相同。结合清代鲁东书院组织结构特点和当今实际,可将清代鲁东书院监院及首事的行政和监督职责分离,将杂务人员归行政管理,对当今弘扬传统文化平台在组织结构上做如下设置:设置弘扬传统文化平台(研究院、书院、研究中心等)理事会,理事会下设学术委员会、监事委员会、行政委员会。理事会为最高统筹协调决策机构,其主要职责为领导和指导平台建设与发展,制定平台发展规划、运行谋划,协调平台发展运行中的重要事宜。学术委员会为平台的学术机构,由国内外相关知名专家组成,其主要职责:负责平台的学术规划、学术策划、学术组织,负责对入驻平台研修人员的资格审核,负责对助学助研金、出版金和“创新奖”“推广奖”等获奖人员的认证、评审和颁发。监事委员会为平台的监督机构,由纪检、组织及其他党内外人士组成,其主要职责为监督平台对党政方针、指示落实情况,监督平台工作开展情况和干部人事、财务资金运行情况。行政委员会为平台管理执行机构,其主要职责为负责对平台人员、资产、财务、设施、维护进行管理,负责对平台各项活动开展给予服务和保障。平台理事会主席由研究院、书院院长或研究中心主任担任,其他各委员会主席担任理事会副主席。行政委员会为事业编内人员,其他各委员会为编外人员。

二、清代鲁东地区书院的活动模式对当今弘扬传统文化平台工作定位的启示

作为区域性重要文化教育机构,清代鲁东地区书院大都开展传道授业、探究学术及振兴文教等活动。《清史稿》载:“讫于嘉庆,月课渐不举行……嗣是教官多闻茸不称职,有师生之名,无训诲之实矣。”“儒学寝衰,教官不举其职,所赖以造士者,独在书院。其裨益育才,非浅鲜也。”加强思想熏陶、凝聚意识形态是封建君主稳固统治的重要方式。清朝建立后,基本延续了明代的教育制度和考试制度,以理学作为正统思想,把书院作为传授儒家思想、灌输意识形态的重要平台。与其他地区大多数书院一样,清代鲁东地区书院也都把修习圣人之道、宣扬仁义礼智、成就理想人格、培养修齐治平的治世人才作为书院工作目标,并以此开展活动。清代鲁东地区书院大都强调道德教化的办院目的。如《创建北海书院记》曰:“夫修明教化,佐国家培养人才,固守土责也。”《重修胶西珠山两书院碑文》曰:“内以濬其仁义礼智之本,而外以扩其天地民物之怀,达古今之变,通当世之务,然后可谓有成而无愧三代之遗教。”

在清代,科举是社会中下层士人进入上层社会的主要途径。据统计,清代鲁东地区登州、莱州及青州三府共有进士980 人,占全省43.38%;举人3538 人,占全省43.24%。清代鲁东地区书院大都将应对科举作为书院的重要活动。《创建北海书院记》曰:“佥谓科岁乡试,多至千数百人,而试无定所,不得已于衙斋前搭席棚而扃试之,几案皆自备。运夏虑署雨,东阻风雪,士子风檐寸晷之苦,不堪言状,予心悯焉。”《重建牟平书院记》曰:“岁科两试见诸生应试者,英俊固不乏人,而群萃于州署,舍小人多,已形狭隘。兼以器具均需自备,倘逢风雨,坐作不安,甚非所以培养人才,体恤士子之意也。”这些书院传授“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博习经史词章,训练八股作文,指导学生应对科举,弥补官学之不足。清代鲁东地区人才的兴起与当时书院的兴盛是分不开的。

在清代,讲会也是书院传道授业的一个重要方式。讲会颇似今日的学术辩论或学术报告,主讲通过讲会,宣扬思想,标榜宗旨。讲会受众不仅有院内师生,也有地方绅民士夫,甚至一些地方官员也前来旁听。如清代麓台书院的讲会活动,王明德在《麓台书院与明清时期潍坊学术文化发展》中指出:“全省各地慕名来听讲者不胜其数,官至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的掖县毛式郇,官至协办大学士的滨州杜受田及其子,协办大学士陈官俊等。清廷派出的学使及山东学政,也不断前来视学。”讲会不仅宣扬儒家思想,灌输意识形态,方便统治者进行思想统治,而且将学术探索与教育教学结合起来,培养学生的探索精神,开阔学生的视野,训练学生的词章文汇及口才应辩能力;同时,也促进了学术争鸣,推动了地域学派的形成及地方文化的繁荣活跃。

书院也是学术研究的重要机构,诸多理学大师主讲于鲁东地区的书院,他们开宗立派,著书立说,探究学问,营造出浓郁的学术氛围。如《清史稿》载,清代麓台书院主讲韩梦周为“乾隆二十二年进士。其学以存养、省察、致知三者为入德之资。每跬步必以礼,以耻求闻达为尚”,著有《理堂文集》《理堂外集》《理堂诗集》《理堂集日记》《易解》《大学解》《中庸解》《文法摘抄》《养蚕成法》等。

清代鲁东地区书院也经常与地方互动,推动地方文化发展。据《山东通志·学校志》及《中国地方志集成·山东府县志辑》载,清代鲁东地区书院主要由地方官员主导修建、重建或扩建,书院记亦大多由地方官员撰写。如高密知县陈来忠撰写的《通德书院碑记》载:“尚望合邑有志之士,景仰前型……维持国事人心于不敝,以仰副圣朝设立书院作养人才之至意,且以慰官绅义举之苦心。是则余之志也。”许多地方士绅商人亦对书院捐助钱财,参与到书院筹建发展中。如《潍县志·学校》载:“潍阳书院在县治南……绅士郭伟业、田廷琳……捐银一千一百两,盐当商人捐银一千两,铺户捐银六百四十两,共计银三千零四十两。”此外,许多地方官员及绅商还积极参加书院的尊孔祭祀、教学、讲会、管理等活动。官员绅商与书院的互动,推动了书院与地方社会的融合,促进了地方文化的发展。

借鉴清代鲁东书院的活动内容,结合当今实际,可对当今弘扬传统文化平台工作做如下定位。一是加强学术研究,推出具有国际影响的学术研究成果,举办国际性、高层次、多类型的研讨会,提高平台的知名度及影响力。二是为时政服务,加大对时政热点信息的收集整理,准确把握政策动态,及时开展传统文化与时政信息相联系的学术探索,举办与时政热点相联系的论坛、讲座、研讨会等,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服务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三是推动地方文化发展,开展传统文化、传统德育的培训讲座,促进与地方社会的交流合作;以“互联网+”思维为导向,挖掘传统文化的内涵,探索文化、文化品牌、文化产业良性发展之路,以学术研究推动品牌发展,以品牌促地方产业发展,以产业发展推动地方文化传承传播。

三、清代鲁东地区书院的功能模式对当今弘扬传统文化平台职能定位的启示

藏书是中国古代书院的一大功能,书院藏书也与官府藏书、私人藏书、寺院藏书一起,并列为我国古代四大藏书形式。书院藏书在传承弘扬传统文化、保存文化典籍、开展学术研究、普及地方文教等方面都做出了重要贡献。清代鲁东地区书院也十分重视藏书,并建有专门藏书之处。清代学者蓝启华在其撰写的《华阳书院》一文中指出:“二崂僻处于海隅,内一峰崒然……昔我先公侍御史,尝卜筑于是为书院。依阿北峙而南瞩,势敞朗而僻,作茅亭一,藏书及退息所二,厨灶炉室一。”华阳书院藏书十分丰富,列当时即墨各书院之首,有“最著者,无如蓝氏之华阳书院”之称谓。清代鲁东地区书院藏书之来源有三:一为官方捐书,包括皇帝赐书,地方官府拨款购买等;二为私人捐赠,包括地方员、绅商个人捐赠等,如道光二十三年,曾任陕西礼泉县令的福山举人杜宗岳一次性向福山宾阳书院捐书达23 种之多;三是书院自置,包括书院自费购买及刻印等。

刻印出版图书也是书院的重要功能。在清代,出版分官刻、家刻、坊刻三类。其中,官办出版机构包括官办书局、官署和书院。书院作为官办出版机构之一,在刻印经史典籍、地方志书及书院学术成果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据《山东省志·出版志》记载,目前“已查到的清代官办书局和刻过书的官署、书院共52 家,其中官办书局3 家,官署39 家,书院l0 家”。在鲁东地区,黄县士乡书院于清同治十一间刊刻了《士乡书院志》一卷,对该书院办院情况做了比较详细的记载,为研究清代鲁东地区书院的重要文献;青州旌贤书院于光绪十九年刻印了清代邱瑞玉等编纂的《益都丁壬集》三卷;牟平书院于同治三年刻印了《宁海州志》二十六卷;黄县的白鹭书院则刊刻了《黄县志稿》五卷。

人才培养与信息交流也是书院的重要功能。《钦定大清会典事例》载:“凡书院之长,必选经明行修足为多士模范者,以礼聘请”“居中讲习者,固宜老成宿望。”书院讲学者素质优劣对书院的教育教学、学术研究、日常管理及建设发展等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清代鲁东地区书院颇为重视讲学者的素养建设。一是清代鲁东地区书院讲学者大都为科甲出身。如潍阳书院的12位主讲中,有进士8 人,举人2 人,贡生1 人,知名学者1 人。黄县士乡书院3 位主讲中,进士2 人,举人1 人。这些科甲出身的主讲不仅学识渊博,造诣精深,而且深谙科甲之道,能够结合自己的经历体会,有针对性地指导学生应对科考,对培养人才、振兴地方文教都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二是清代鲁东地区书院的讲学者不仅有鲁东本土学者,也有外地及外省学者。如牟平书院的主讲束春瑞为江苏句容人,曾历任宁海,济宁州同知;青州松林书院主讲严锡绶为浙江余杭人,曾任安丘知县;胶西书院主讲薛宁廷为陕西洛南人,曾为翰林院庶吉士,授编修。外地学者掌教本地书院,有利于促进不同地区书院及文化派别之间的交流,使鲁东地区书院能够借鉴其他地方的先进之处,推动自身发展。三是清代鲁东地区书院的许多讲学者曾受业于本地书院,后又掌教于原书院或本地其他书院。如麓台书院主讲阎循观,自幼读于麓台书院,后又掌教于麓台书院;潍阳书院主讲于沧澜,曾受教于莱州府胶东书院,后又掌教潍县潍阳书院。这些学者深受本地书院之泽,又宦游四方,学识渊博、阅历丰富,致仕后掌教本地书院,既能延续鲁东地区书院的办院传统,又能推动鲁东地区书院的创新发展。

参考清代鲁东地区书院的的内部功能设计,当今弘扬传统文化平台可从以下四个方面完善其职能。一是文献收藏功能:搜集、整理、汇编和存储古今中外传统文化文献资料,建成现代化文献资料中心。二是图书出版功能:出版传统文化研究专著和普及性书籍,举办各种国际性、高层次、多类型图书发布会。三是信息交流功能:加强与国内外其他书院、高校及传统文化研究机构的交流合作;运用信息技术,关注传统文化研究动态,向国内外输送传统文化研究热点、前沿信息。四是人才培养功能:面向国内外吸引传统文化研究知名人物入驻,形成传统人才聚集效应;加强自身人才队伍的建设,构建学术人才梯队。

结语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深入挖掘中华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思想观念、人文精神、道德规范,结合时代要求继承创新,让中华文化展现出永久魅力和时代风采。”作为有别于官学的教育系统,清代鲁东地区书院继承古代私学传统,吸取官学教育经验,聚众讲授、研究学问、普及文化、培养人才,不仅推动了清代鲁东地区人才的兴起与文化的繁盛,而且其办院模式对我们挖掘山东传统书院的宝贵价值,建设弘扬传统文化平台,传承优秀传统文化,等等,依然能够提供重要的历史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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