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议道歉语折射出的中日文化异同

韩雨桐

（厦门理工学院，厦门 361024）

引 言

本文主要从中国和日本道歉语的产生，文化和心理差异角度阐述了中日道歉语的异同，举例说明了一些道歉语的表达和使用场景的不同之处，目的是为解决在跨文化人际交流中出现的误解和摩擦。

随着全球化的不断推进，中国与邻国日本的贸易合作变得更加紧密。特别是扩大贸易，进一步发展文化产品市场的趋势，了解相互的文化差异和基本价值观是非常重要的。因此，有助于缓和人际关系的道歉语是认知两国各自价值观的基本材料。本文会从道歉语的源头、中日两国道歉语的比较、中日道歉语的文化进行分析道歉语。

一、道歉语的源头

在中国古代，古人喜欢和别人用对联的方式显示自己的学问，但常常有人被出的上联难住，被难住的人会说“对不起”，表示没办法对下去。后来，“对不起”变成了当代的道歉语言之一。

中日古代的文化关系十分紧密，从春秋战国到秦朝这段时间，部分中国人到日本移民，为日本传来了汉字。“谢”字在中国古代有“谢罪”的意思，位于东亚儒教文化圈的日本，受到中国文化的强烈冲击，所以在日语中有「謝る」这个词，用来表示“道歉，认罪”。

二、中日两国道歉语的比较

文化和语言密切相关，中日文化背景不同，所以在语言中表现形式不同。中国的学者张群认为：“总体而言，日本人道歉时更为直接，而中国人较为含蓄，也更多元化。”以下分别从相同点和不同点两方面进行分析。

（一）相同点

在日常生活中，说话人因为自己失礼的行为给方造成麻烦之后，会使用道歉语向对方传达自己的歉意，日语用「すみません」，中文用“对不起”用来缓和人际关系。再比如，日本人会说「この事は私が間違っています。誠にすみませんでした。」中国人说“这件事情我做错了，真的非常对不起。”来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歉意。

（二）不同点

在日本，道歉语是作为人际关系的润滑剂被使用。孔子的第75 代孙孔健先生说过：“日本人的道歉是为了保全自己面子的手段，日本人通过赔罪，乞求对方的原谅，可挽回自己的印象和尊严。”

1.道歉对象不同

在道歉对象这个方面，中国人不太会对朋友和家人直接道歉。而是会采用亲近的行为缓和关系，间接地表示歉意。比如拍拍对方的肩膀，笑着说：“你别生气啦”“我不是那个意思哦。”

而对于日本人，不管对方关系的亲疏，会直接用道歉语「すみません。」「ごめんなさい。」等等说明。如果在说道歉语之前，先说了其他很多的原因，就会被别人认为没有一颗想要真诚道歉的心。

2.道歉后的行为差异

在道歉之后，中国人会认识到自己的责任，把重点放在需要改正的事情上，然后采取行动。恰恰相反，日本人会把道歉和责任分开看待，即使道歉也不一定马上改正这种错误，他们会认为道歉是道歉，但道歉后应该怎么解决却是另一回事，这是日本的“道歉文化”的特色。

3.使用场合不同

在同样的场合下，对于中国人和日本人来说，是否有必要使用道歉语，使用什么样的道歉语有着一定的差异。下面举几个生活中常见的场景比较中日使用道歉语背后的文化差异。

①接受对方好意和帮助的场景

朋友去外地旅游回来带了特产。当中国人收到的时候，会马上说“谢谢你”。但是当日本人收到的时候，会说「すみません」。是因为对于日本人来说，朋友为我花了钱，他做了一定的牺牲，表示歉意。

②给对方添麻烦的场景

前几天去小李家做客，后来在路上遇见了他。中国人会说，“想起那天，在你家玩的真开心啊。”但是日本人会说，「先日は失礼しました。」（前几天失礼了。）这样的表达是因为前几天去你家里做客，不知道有没有产生什么行为和言词有失礼的地方，今天见面一起进行道歉。

三、中日道歉语的文化

通过上述分析，得知日语的道歉语的使用范围比中文的更广更宽泛。以下从使用习惯、心理和性格两方面进行分析。

（一）使用习惯

在日语中使用道歉语时，汉语有相应的表达。需要帮助的时候，日本人用「すみません」等道歉语，中国人用“请帮我一下”表现礼貌。请假的时候，日本人也经常先说「すみません」，中国人会先礼貌地说“老板”，然后再说明情况请假。

由此可见，中文中可以使用其他词汇来代替道歉语，所以没有必要像日本人那样使用频繁的道歉语。

（二）心理和性格

中国是个注重面子的国家，对中国人来说，经常道歉是自己能力低下的表现，会丢失别人对自己的信赖，最终失去了面子。Brown 和Levinson（1987） 从“面子观”这个角度来定义道歉，认为道歉是一种面子威胁行为（face-threatening acts），道歉挽救的是听话者的面子但对说话者构成了面子威胁。

而日本是一个狭小的岛国，在许多日本人的心理中，“名誉非常重要，可怕的不是上帝或佛陀，而是别人的眼睛和嘴巴。”（Ruth Benedict 1946） 。为了避免嘲笑和侮辱，要注意身边是否有人在评价自己，发现事态朝着不好的方向发展时，会马上进行道歉。

语言是人们交流的工具，同时也是文化的载体，是文化的一部分。李力在《面子协商与汉语道歉语之文化特性》这篇文章中说：“道歉不仅是解决个人之间相互冲突的基本方式，同时也是国家，种族，宗教团体之间平息争斗、消除隔阂、争取宽恕的最文明、代价最小的选择。”在第二语言学习过程中，常常会因为文化差异使用错误语言。能够简单掌握道歉语，是进入新语言的入门水平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