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策略探析★

聂云霞 肖坤 何金梅

（南昌大学历史系 江西南昌 330031）

随着社会信息化程度的加深，电子文件运用于社会众多领域，成为新时期最重要的信息记录形式之一。在政务领域我国政府也顺应新环境发展要求，全力推进电子文件更广范围、更深层次应用。政府向“数字政府”转型目标持续稳步推进，适应新时期政府转型要求的政策陆续出台。在2018年6月，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进一步深化“互联网+政务官网”推进政务服务“一网、一门、一次”改革实施方案》，进一步通过互联网解决群众反映的办事难、办事慢、办事繁的问题。浙江省就推进“最多跑一次”改革持续发力，大力促进“数据跑路”代替“群众跑路”。在数字化政府转型及人们日常生活生产活动中，将产生海量性质错综的电子文件，而无论是当下电子文件的价值发挥还是电子文件的长期保存和长效利用，电子文件的可信度都是至关重要的，尤其是在国家记忆构建和人类文化遗产传承视域下，研究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就更为重要且紧迫了。区块链技术作为一项新兴技术，在金融、政务、医疗等领域已崭露头角，并逐渐受到社会各界的关注和认可。鉴于区块链技术的独特优势，结合电子文件长期保存的要求和目标，笔者认为区块链技术在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中大有可为。

一、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基本认知

（一）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的内涵与特征

可信电子文件是指具备真实性、可靠性、完整性和可用性的电子文件，它具备证据性和凭证性的可信赖品质[1]。真实性指电子文件真实反映其形成目的，电子文件真实性要求电子文件在形成、流转、保管等各个环节都真实可信。真实性是电子文件具备凭证作用，具有法律效用的重要依据，是电子文件可信的基础。可靠性主要从电子文件内容及文件创建与保管方面考量，关键在于电子文件在形成文件时切实准确，同时文件流转过程与保管程序等合法合规。完整性要求电子文件完整齐全，不仅是电子文件内容与电子文件背景信息等齐全完整，而且还包括整个流转过程的完备，从其形成到归档保管的整个流转各个方面都应被完整记录。可用性是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的目的，是指电子文件在形成流转以及归档保存后依旧能够被识别，且能够真实全面反映电子文件在形成时所要表达的目的，不会出现乱码等影响其所记录信息阅读等情况。对可信电子文件进行长期保存，是留存社会历史记忆的必然选择。长期保存是电子文件进入档案管理阶段后的主要管理目的，保存时间由法定需要和业务需要决定，而对档案馆这样保存公共文件的机构，保存电子文件的期限通常是几百年[2]。

（二）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的必要性

1.电子文件更广泛应用需要提高电子文件长期保存能力

人类信息记录方式的改变，体现着人类智慧的进步与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纸张的发明改变了人类信息记录方式，也为社会留存了许多重要的记忆财富。而在信息社会，电子文件运用于日常工作与生活，在顺应时代进步的同时也促进了人类记忆留存形式的更新。电子文件凭借其编辑方便、流转迅速、节省存储空间等优点，逐渐成为了新时期最重要的信息记录形式之一。信息技术大发展浪潮下，更多的重要信息以电子的形式存储在光盘、硬盘等载体中。在2016年，澳大利亚政府完全实现了无纸化办公，其政府文件都以电子文件形式流转与保存。可以预见，在我国政府向数字化转型的深入推进下，电子文件将得到更深层次应用，更多重要信息都将以电子形式记录与留存，与此同时文件档案保管机构对于电子文件长期保存的能力也将受到深刻考验。

2.电子文件可信度是电子文件“单套制”全面实施的重要保障

自2012年以来，国家档案局与财政部、国家税务总局等多个部门开展密切合作，积极推动电子发票档案管理工作。经过多年发展，我国电子发票“单套制”归档已经完全具备条件，但其实际推广情况则并未达到预期，不少企业仍要求要将电子发票打印出来在报销入账与归档保存时使用。在2018年12月15日召开的第九届“中国电子文件管理论坛”上，电子文件归档管理“单套制”被多次提及。针对电子发票推广不理想的情况，在2019年两会上，国家档案局局长李明华提交了关于全面认可电子发票的档案凭证作用的提案，为进一步促进电子发票“单套制”归档贡献着档案工作者的智慧与力量。

推进电子文件“单套制”归档管理涉及一个重要问题，即关于电子文件可信与长期保存的问题。受以传统纸质为凭、“电子文件不安全”观念影响，电子文件归档管理“双套制”下，档案部门采取的对于电子文件归档的方式是将电子文件打印出来，将电子文件与纸质文件双份归档保存。但这种方式并不能将电子文件元数据等重要背景信息完全展示出来，其可信性值得商榷。而在“单套制”下，档案部门只将电子文件进行电子化归档，而不复过去将电子文件“硬拷贝”保存，其中所涉及电子文件是否可信影响着社会历史记录能否得到真实记载。所以笔者认为“单套制”归档下，电子文件可信性应得到更多重视与关注。

3.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是国家记忆构建的内在要求

电子文件易被更改且难以追踪从而易导致信息泄露、电子文件贮存载体脆弱等问题，“电子文件不安全”观念在早期影响广泛，使得人们对于电子文件管理不够重视，电子文件长期保存意识有待加强，大量有价值可信电子文件未得到妥善保管的问题。与此同时，新时期电子文件数量呈现几何级增长态势，社会总体电子文件容量相对有限，造成大量可信电子文件伴随时间发展而消逝。承载大量有价值的可信电子文件正大量消逝的危机问题愈加突出，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需求不断增长，构建国家层面的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体系更加迫切。国家的电子文件主要保存方式是将其存入光盘或硬盘，但因疏于管理及存储载体脆弱性等众多原因，出现众多电子文件损毁丢失现象。现代化存储设备与存储技术发展，将云存储技术运用于可信电子文件保存的呼声越加强烈。但就目前而言，数据云存储技术仍处于技术成熟度与数据安全保障能力有待进一步加强阶段，数据信息易被云存储服务提供商掌握，数据的安全得不到切实保障。一篇名为《“前沿数控”称腾讯云上价值千万元数据丢失，腾讯云官方回应》的新闻[3]，使人们对于云存储数据的安全问题有了更深层次的了解与重视。可信电子文件蕴含大量有价值信息，对社会发展与国家记忆贮存具有重要价值，将其进行长期保存管理，是国家记忆构建的内在要求。

二、区块链技术对电子文件真实性保障的实现

可信电子文件在社会发展中扮演着承载历史的重要角色，理应得到妥善保存。人们一直在寻找能够保障数据安全方法，在以区块链技术作为底层技术架构的比特币大火逐渐进入大众视野后，区块链技术凭借其较高的保障数据真实性与安全性的能力，在成熟与完善过程中得到了社会实践部门和学者们的重视。在大数据时代，区块链技术是保障数据安全可信的重要技术手段。基于区块链技术，探析国家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策略，对于留存社会历史记忆与保护国家数字记忆遗产具有重要意义。

（一）区块链技术概念及特点

区块链技术是利用块链式数据结构来验证与存储数据、利用分布式节点共识算法来生成和更新数据、利用密码学的方式保证数据传输和访问安全、利用自动化脚本代码组成的智能合约来编程和操作数据的一种全新的分布式基础架构与计算范式[4]。其主要特点是去中心化、共识机制及加密算法。去中心化是区块链技术的本质特征，传统数据存储方案往往是将数据集中存储在某一集中或中央的数据存储中心，而区块链技术则是以分布式账本技术，将数据分散存储在各个数据块链中，同时运用技术措施将存储数据块链链接起来。共识机制是区块链技术保障其存储数据安全重要依据。共识机制就是指存储在区块链中数据是依据算法与技术架构而由各个块链共同识别的，当想要修改某一记录时，必须获得该网点大部分块链节点认同，才能够达到修改或者增添新记录的目的。共识机制是区块链技术区别于其他数据安全技术的重要基础。加密算法则相对更被公众熟知，加密算法常被运用于公司核心数据以及涉及国家安全机密的数据保管中。通过区块链加密算法，形成保障数据安全与限制查阅许可链，可以很大程度上限制数据利用范围与权限，只有掌握其密钥的部门或个人才能够进行查阅，无密钥则很难攻破数据加密。区块链技术通过加入加密算法，使得其在保障数据安全性的能力大大提升。就目前而言，以区块链为底层技术的比特币，就是以这种加密算法形成的许可链作为其安全保障机制。

（二）区块链技术在电子文件长期保存中的作用

业界指出，区块链最大的作用就是解决数据的信任问题，甚至有人认为这是其唯一的作用[5]。将区块链技术运用于电子文件长期保存管理中，具有很强的应用价值与发展前景。区块链技术不仅能够保证电子文件的真实性，同时也能够从侧面维护电子文件的完整性，增强其可靠性。

社会各界对区块链技术日益关注，同时区块链技术也在逐渐发展完善中，可以预见区块链技术将运用于更广阔的领域。我国政府部门也在尝试将区块链技术运用于自身工作，在2016年贵州省基于区块链技术研发居民的“身份链”，“在保护隐私安全的前提下，对线下实名身份与线上数字身份，统一进行映射关联和统一管理”[6]。区块链技术对于所保管数据的真实性保障能力如此之强，得到了外国政府在法律效用层面对以该技术为基础的电子文件的认可。在2016年6月美国佛蒙特州通过一项法案，确认了区块链中的电子文件具有法律可采性，且无需另行证明其真实性[5]。2017年1月国家档案局科技立项选题指南中明确提出在电子文件归档与电子档案管理方面，要围绕区块链技术的应用等方面开展研究[7]。区块链技术对于电子文件真实性、可靠性与完整性的保障效果显著，将其用于国家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体系的建立，具有重要的应用价值与前景。

1.保证电子文件真实性

区块链技术运用能够更好地保证电子文件的真实性，将区块链技术运用于办公系统之中时，由于电子文件流转都是基于区块链技术的，若想从中更改或删除某一电子文件，将带动整个块链存储数据更改，从而留下修改记录。同时区块链技术加密算法的运用，能够保证电子文件必须由是有该块链密钥的人或者单位才能够打开其对应块链数据，强行运用技术手段访问会留下相应访问记录。区块链技术能够准确记录电子文件形成单位、流转过程，从而确保电子文件真实性。数字签名、时间戳和数字摘要等单项技术维护的是单个机构单份文件的真实性、区块链则将所有节点所有档案真实性维护任务绑定在一起，筑起真实性保护的坚固城墙[5]。

2.维护电子文件完整性

区块链技术以其独特的技术特点，整合数字签名、时间戳等技术手段，更好地实现了电子文件完整性维护。区块链技术以一种不可删除的块链形式将电子文件进行存储，其背景信息、逻辑结构等形式都完整地分散保存在不同数据存储块链中。在数据流转中，也会以新数据链形式记录下，更改其背景信息或者增加数据记录需要获得大多数记录节点认可，更改数据难度较大且会因为留下痕迹而被发现。因此将区块链技术运用于电子文件管理中，可以大大增强与保障数据的完整性。

3.增强电子文件可靠性

电子文件可靠性要求电子文件自身准确可靠，同时其产生、流转直到归档保存都符合国家要求与规范。区块链技术凭借其自身技术特点，通过智能合约、时间戳、防篡改性并结合电子文件元数据等背景信息，从而确保理论电子文件的产生、流转及其管理都处于后台可管可查状态。同时在电子文件产生到保存的阶段，信息分散保存在不同数据存储块链中，单个个体很难进行篡改。区块链技术的加入，确保了电子文件在产生直至归档保存各个阶段都能够得到完整操作行为的监管，从而强化了电子文件的可靠性保障。

三、基于区块链的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策略

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国家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策略，应以技术应用为发展核心，从人才培养、法律匹配、观念更新、管理转变、政策支持不同维度发力，构建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国家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体系。

（一）以区块链技术应用为发展核心，顶层设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体系

区块链作为一种新信息技术，将其运用于国家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必须立足于技术本身，须以区块链技术为体系轴心，进行国家层面的顶层设计与宏观布局。“集中制”的档案管理体制，决定我国档案事业发展依托国家顶层设计布局。2016年12月国务院印发《“十三五”国家信息化规划》[8]，首次将“区块链技术”正式列入国家发展规划。在以区块链技术为底层技术架构基础上，设计合理顶层设计与发展规划，基于区块链技术建立发展规划、组织模式等多方面统筹规划，明确责任主体与法律责任，强化体系中涉及的各方主体责任意识。设计基于区块链的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管理系统，匹配相关区块链组织体系，从顶层设计层面带动国家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发展。

（二）以区块链技术人才为发展重点，培养电子文件长期保存复合型人才

信息社会大发展潮流下，人才对于国家与社会的发展尤为关键。将区块链技术引入国家档案事业发展规划，需要专业技术人才支撑，进行专业技术指导与规划设计。就目前国家档案部门而言，大部分档案人员对于区块链技术的了解不多。国家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管体系建立，应该通过加强相关专业技术人才的引进与培育，确保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体系发展具备智力支撑。同时，档案行业发展有其专业性与独特性，如何将区块链技术运用于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目前还处于理论探讨层面，需要更多专业区块链及相关信息技术人才与档案部门人员良性沟通，将区块链技术适配于国家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体系。跨行业跨专业人才是新时代国家发展重要依托，培养档案与区块链复合型人才，是国家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的新目标。

（三）以区块链法律匹配为发展保障，为电子文件长期保存保驾护航

1.完善相关法律支持

区块链维护数据真实性的作用得到了更广泛的关注，在2019年召开的两会中，6个地方政府报告、15个地方代表提案中都涉及了区块链。随着社会对其关注度的加深，区块链技术将进一步扩大应用范围。区块链要在更广领域发挥其价值，在得到了更高的重视程度的同时，离不开国家法律保障与支持。我国还没有出台一部从档案层面认可电子文件法律效用的《中华人民共和国档案法》（1996年修订版）（以下简称《档案法》），这不利于电子文件进一步、深层次运用推广。同时新法律出台应具备前瞻性，目前新《档案法》还在修改完善中，相关学者与部门可趁此机会，将区块链运用纳入其修订议程中。区块链技术可从技术层面确保电子文件可信，具备作为法律凭证材料的基础。但要确保基于区块链技术为底层技术的可信电子文件的法律效用，还应更直接地出台与完善相关法律法规，为区块链技术在档案领域的运用提供法律支持。

2.建立健全法律监管体系

基于区块链技术的可信电子文件体系的建立，不仅需要从法律上认可基于区块链技术的电子文件的法律效用，还需要建立健全法律监管体系，从法律层面对其进行监管。区块链技术“去中心化”与“智能合约”的技术特点，虽然保障了数据的安全可信，但同时也容易出现对于数据的监管不足等情况。就目前而言，在国家层面还未明确对区块链技术发展出台相关法律，从而进行约束与监管，主要还是从技术层面对其进行约束。一旦可信电子文件管理人员将管理密钥丢失或泄露给他人，大量有价值的可信电子文件将会有不能再找回或泄密的可能，从而造成国家与社会记忆财富的损失。因此必须在立足区块链技术的基础上，出台相关法律，明确法律监管体系，厘清各方主体的权利与义务，从法律层面对其进行监管与制衡。

（四）以观念更新为发展基础，树立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新观念

1.更新传统电子文件观念

观念影响可信电子文件是否能够得到妥善保存与管理。传统观念认为电子文件不安全，更认可纸质文件的凭证作用，影响了电子文件的推广使用，也造就了“双套制”的产生；同时，还导致社会各界对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的重视不足。将区块链技术运用于档案行业思想，是在国家区块链产业发展新趋势大潮下由相关学者提出的。加强国家电子文件长期保存事业建设，必须更新传统电子文件观念。只有更新观念，电子文件才能得到更深层次、更广范围运用，档案部门才会更加信任与重视电子文件管理工作。而且传统观念也束缚着“单套制”的进一步推广，造成大量人力、物力与社会资源浪费。更新传统电子文件观念是区块链技术在档案领域运用的必然抉择，也是新时期档案工作适应信息高速发展步伐的必由之路。

2.创新档案工作人员观念

档案工作人员是我国档案事业建设的主要成员，其思想观念能否跟上时代发展，对于我国档案事业能否进一步发展有着重要的影响。促进区块链技术档案行业的发展，档案工作人员观念更新是关键的一步。第一，档案工作人员应树立终身学习观念。信息社会技术发展迅速，建设高水平、高要求的国家档案事业不能滞后于社会发展。档案工作人员必须牢固树立学习新事物新技术观念，积极探索将新技术运用于档案工作的方法。第二，档案工作人员要牢固树立风险意识观念。将区块链技术运用于国家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是一项新尝试，区块链技术的重点在于保障电子文件的真实性，但对于电子文件的管理问题不能提供支持，而对于可信电子文件的管理关系着其是否能够得到妥善保管与定期维护。牢固树立风险意识，是档案工作人员的必要素养与职业规范，能够切实保障长期保存的可信电子文件得到妥善安全管理。

（五）以转变管理为发展要义，统筹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体系建立

1.转变可信电子文件管理策略

将区块链技术运用于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需要从管理上协调，转变管理策略，建立新的管理理念和策略。区块链技术是一项新信息技术，传统管理策略显然不能适应新形式下可信电子文件的长期保存管理。新技术引入需要管理改变与适应，将区块链技术引入可信电子文件的长期保存，需要档案部门新管理策略的制定，从管理维度进行统筹发展。区块链以一种分散形式进行保存数据，将其运用于电子文件管理中，相对于传统集中式管理方式有着较大区别，在制定管理策略上需更加谨慎，以免造成重要数据资源泄露和丢失。其次，在未来，“单套制”将运用于更广泛、更深层次的领域，区块链技术与“单套制”的结合运用需要管理部门的决策顺应时代技术的发展而转变。

2.统筹可信电子文件长期管理体系

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工作是一项涉及多方的艰巨任务，技术人员负责技术环境运营，档案部门负责可信电子文件管理与归档，服务商负责提供各种器材。不同主体都为国家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服务，不同主体之间沟通交流需要管理部门进行协调统筹沟通，需要管理部门以全新管理策略，统筹建立全新可信的电子文件长期保管体系，协调各方主体，使不同主体各司其职，更好地进行国家可信电子文件体系建立。同时，可信电子文件归档的收集整理工作需各单位授权，国家主体单位众多，逐一向各个部门进行请求授权将导致大量时间、人力浪费。必须从国家层面统筹建立授权收集机制，将其嵌套进可信电子文件管理系统后台。多方主体可信电子文件主体文件保密级别不同，只有国家层面协调沟通统筹才能更好地促进国家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工作开展。通过国家管理机制转变、统筹各方主体、协调各方工作，国家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体系才能顺利建立与运行。

（六）以政策支持为引导，支持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体系建立

与顶层设计的宏观设计不同，政策支持是从中引导。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体系建立，需要更细致且具有针对性地出台有利于区块链技术运用的政策，驱动基层档案部门在发挥自身优势的基础上，进一步将区块链技术运用于自身工作，促进国家档案事业水平提升。

区块链技术是新信息技术手段，将其运用于可信电子文件的长期保存，离不开党和国家从政策维度进行的支持与引导。集中制管理模式决定了我国档案事业发展会受国家相关政策影响，档案部门与人员的日常档案管理活动要以国家政策作为引导。通过相关政策指引，档案部门才能以更强烈的动力与意愿将区块链技术运用于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管理体系中。同时，在国家发展区块链产业政策指引下，档案部门将区块链技术运用于自身领域，还需要党和国家给予财政政策支持。构建国家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体系，不仅要花费大量财力用于专业技术人才培养与聘用，还需要通过大量资金进行相关专业设备购置更新和库房建设。国家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是国家档案事业建设重要的环节，离不开国家资金物质支撑。通过国家层面给予财政政策支持与引导，可以给予我国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体系重要物质支撑。

四、结语

作为一门有着独特性能的新兴技术，区块链自产生之初就引起了国内外社会各界的广泛关注。理论研究成果日益丰富，实践成功案例也逐渐增多，从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区块链具有较强研究张力。鉴于区块链技术的横向全面拓展、纵向深入延伸的发展实际，思考将区块链技术赋能于档案事业，特别是促进国家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就成为了留给新时代档案学者重要且紧迫的问题。然而不可否认的是，区块链技术对于数据真实性的保障作用虽然突出，但并不能完全解决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中的一切问题。区块链技术在我国发展尚处于起步阶段，仍旧存在着众多有待改进和完善之处。唯有将区块链技术与可信电子文件长期保存的进行更深层次的关联研究，扬长避短，才能真正发挥其应有的促进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