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津地区农户分化对农业产出影响的实证分析

2019-12-13 07:17韩俊德
天津农业科学 2019年11期
关键词:计量分析

韩俊德

摘    要:本文从京津地区农户分化与农业经济发展的背景和文献研究出发,运用时间序列法,通过构建基于京津地区农业投入产出指标体系,并对京津农业的投入产出效率进行了分析,提出了相应的对策,为京津农业可持续发展提供理论依据和现实基础。

关键词:农户非农化; 农业投入产出; 计量分析

中图分类号:F322           文献标识码:A         DOI 编码:10.3969/j.issn.1006-6500.2019.11.016

Abstract: Starting from the background and literature research of the differentiation of farmers and the development of agricultural economy in Beijing and Tianjin, this paper used the time series method to construct the index system of agricultural input-output based on Beijing and Tianjin, analyzed the input-output efficiency of Beijing and Tianjin agriculture, and put forward the corresponding countermeasures, which provided the theoretical basis and practical basis for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Beijing and Tianjin agriculture.

Key words: farmer non-farming; agricultural input and output; econometric analysis

隨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发展和农业劳动生产率的大幅度提高,我国大量农村剩余劳动力被解放出来,如何解决农业人口非农化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现实问题。根据2018年国家统计局数据,我国农民工总量高达2.88亿,近10年持续增长,其中外出农民工1.7亿出现环比降低的发展趋势。当前农民工已经成为我国经济发展的重要劳动力来源,由此产生的是农业劳动力大量非农化对于农业经济产生了怎样的影响,是否会影响农业劳动生产效率,成为农业经济发展的焦点[1]。

古典经济学派在20世纪60年代对农业劳动力转移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了分析,其中比较具有代表性的是费景汉和拉尼斯[2],他认为在二元经济结构内,劳动力从乡村向城镇转移一般分两步走,第一个时期是由于农村土地资源有限,存在劳动力相对富裕的情况,劳动力工资由其所需要的生活资料价格决定,此时处于劳动力无限供给阶段;第二阶段是沉淀在农业部门的剩余劳动力转移干净以后,劳动力工资取决于边际生产力,此时劳动力处于短缺阶段,即当传统农业部门劳动力工资与现代工业部门劳动力工资相当的时候,城乡劳动力资源配置由市场决定,农业劳动力剩余状态将结束,一元经济结构将出现。此后在该理论的基础上进行了新的发展,从农业和工业均衡增长动态角度,将二元结构下农业劳动的流动过程分为3个阶段。新古典经济学派则更多的是从资源配置角度研究劳动力转移对于经济效率的影响,这种影响一般来说存在两种争议,大部分研究认为劳动力转移可以有效提高农业生产效率,代表性人物有郑祥江和杜锦秀[3]认为,存在一个合理的劳动力转移规模就可以促进农业生产,并通过西南四省数据进行了验证;郑贵廷和朱景云[4]、王子成[5]、刘建军[6]采用计量模型的方式,对我国劳动力转移对农业经济增长的显著正面影响做了实证分析。另一种观点认为劳动力非农户对农业生产效率贡献产生了负面影响,代表性人物有杨帆和聂海勇[7]认为农业劳动力稀缺资源的效应已经逐步显现,其边际产出价值正在逐步与产业工人相当,劳动力转移对第一产业贡献逐步呈现下降趋势和聂海勇[7]。此外李勋来[8]、龙翠红[9]、王秀芝[10]分别采用时间序列分析、面板数据分析等对劳动力非农化对农业产出贡献率下降进行了理论分析。总之,当前不同学者从不同角度对劳动力非农化对农业产出效率的影响进行了分析,但从农业生产要素投入产出贡献率角度对劳动力转移对农业经济影响角度研究的较少,因此本研究以京津地区为样本,从劳动和资本投入角度出发,考察非农率对农业增长的作用,并以此为基础,为京津在农户分化背景下农业经济发展提出具体意见和建议,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11]。

1 京津地区农户分化与农业经济发展

农户分化是我国城镇化发展的必然结构,是社会分工在经济中的具体表现,尤其是在京津这样经济发达地区,农户分化是一个渐进并逐步显现的发展过程,具有动态性,如下表1所示,京津地区农户数量出现逐步下滑的发展趋势,乡村从业人员相对稳定,其中乡村从业人员数量主要是指常住地在农村的人口,其可以从事纯农业,也可以从事兼业和农业服务业。从数量上看,与农业从业人员相差100万左右,说明这部分人口离乡进入城市,北京离乡进城人口数量在200万以上,天津在100万以上。京津地区从事农业生产的从业人员仅有50万~70万人,并且呈现逐年小幅递减的趋势,京津地区人口兼业化、非农化的趋势明显,一方面人多地少,另一方面农业收入效益远远低于城镇工资性收入,工业挤出效应明显。

随着我国土地制度改革的深入,多种形式的土地政策以及市场经济的发展,使得原来以家庭为中心的单一经营体制被彻底颠覆,农户拥有的生产资料和生产资本随着家庭成员经营水平以及经营意识的变化产生了较大的飞跃,农业生产资源逐步开始集中在一些乡村“能人”、“专业户”的手中,并逐步形成了目前京津地区以家庭农场、合作社和大户为代表的农村经营机制,其伴随的就是土地的集中,农户兼业程度逐步加深,农户与非农户界限清晰,农业经济与非农经济在乡村地区呈现多样化发展,带动了当地农业经济的发展。

总之,京津地区农户分化对农业经济的产业结构和发展模式产生了较大的影响,大大改变了我国传统农业发展格局,为我国农业现代化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首先农户分化推进了农业种植结构的优化。京津地区农业经营主体逐步向大户、合作社转换,经营主体能够按照市场规律组织农业生产,在满足消费者需求的同时推动了农业种植结构的优化,观光农业、创意农业,特色农业快速发展;其次是农户分化带动了农业产值结构优化。在农业内部,传统种植业比重逐步下降,养殖业、林业产值比重不断上升;第二、第三产业发展迅速,农业服务业作为新兴产业逐步成为发展的主角;再次是农户分化带动了农户经营结构的变化。农业分工更加明显,农户经营性收入占总收入中的比重逐步增加,农产品销售收入比重逐步下降,城乡差距进一步缩小。

2 农业劳动力非农化影响的实证分析

2.1 模型设定

为了考察农户分化对京津地区农业产出的影响,利用C-D生产函数对京津地区农业生产效率进行估计。由于京津地区农业发展已经进入工业化中后期阶段,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在农业中的投入更为重要,因此在指标选取中将土地设为常量作为物质资本指标。笔者假设京津地区农业生产总量生产函数的一般形式为:

(2)式中,yt表示t时期的农业产出水平,A表示效率系数,包含技术进步因素,L t  表示t时期的农业生产中劳动的投入,K  t表示t时期农业生产中的资本投入。

2.2 数据来源及指标选取

(1)农业产出水平yt,用农林牧渔总产值表示。该指标是对农业综合发展水平的反映,该指标越高,代表农业产出水平越高。选取1978年到2018年农林牧渔总产值作为产出变量,其中以1978年为基期,利用物价折算指数剔除物价影响因素,可以得到1978—2018年以不变价格计算的京津地区农林牧渔总产值,该指标来源于1978—2018《北京统计年鉴》、《天津统计年鉴》。

(2)农业劳动投入L t,用农村劳动力非农从业比例来表示,既反映了农户的非农化水平,也反映了农村劳动力向非农产业转移的程度,该指标与农业劳动投入水平负相关。由于实际投入农业生产的劳动量难以获得,即实际的工作日和工作量难以获得统计,已有的研究大多采用农村劳动力农业从业比例来反映农业劳动投入水平,其计算公式为:农村劳动力农业从业比例=农林牧渔从业人数/乡村就业人数,该指标与农户职业分化水平高度相关,农村劳动力农业从业比例越高,则农村劳动力非农从业比例越低,农户职业分化水平越低。为了更加直观反映出农户职业分化对农业产出的影响,这里采用农村劳动力非农从业比例来代表农业劳动力投入水平,可以表示为(乡村就业人数--农林牧渔从业人员数)/乡村就业人数,该指标越高代表农业劳动力投入水平越低,反之亦然。

(3)农业资本投入水平。这一指标使用农业机械总动力和化肥施用量来表示农户生产过程中的资本投入。其中农业机械总动力和农业化肥施用量是农业生产中必须进行的生产投入,可以通过统计年鉴获得。1978—2007年农用化肥施用和农业也机械总动力数据来源于《新中国六十年统计汇编》,2008—2018年数据资料来源于《北京统计年鉴》、《天津统计年鉴》。

在式(3)中,y代表农林牧渔总产值。lab代表非农劳动百分比,fer代表农业化肥施用量(指纯量),pow代表农用机械總动力。A,α、β、γ为待估计参数,δ表示随机误差。

2.3 模型估计与结果

首先,为了确保变量的平稳性,利用Eviews7.2软件进行ADF单位根检验,如表2所示,我们可以看出各变量的单位根均大于1%置信水平的临界值,平稳性较好。

其中ln y、ln lab、ln fer、 ln pow 是同阶单整的,因此变量之间可能存在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利用Johansen方法进行整协检验,Johansen方法是一种基于VAR模型的协整检验方法,因此建立关于上述变量的VAR模型。将滞后期定为3,经过试算,选取之后阶数为1。利用Eviews7.2软件进行计算,如表2所示,从不存在协整关系(r=0)这一零假设(H0)开始逐步检验,因为LR=10.96>9.005,所以拒绝零假设,因此ln y与ln lab、ln fer、 ln pow之间存在协整关系,在10%水平上接受零假设r=1。

如表3协整检验结果表明,京津地区农业总产出与3种投入要素之间存在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其中农业机械总动力的产出弹性为-0.458,表明农业机械总动力每降低一个单位,可以使农业总产出上升0.458个单位。农业化肥施用量的产出弹性为0.62,代表农用化肥施用量每增加一个单位,将使农业产出增长0.65个单位。而劳动投入系数为0.55,由于劳动投入是用非农从业人员比例来代替,因此说明京津地区农业非农从业人员百分比每增加一个,可以带来农业总产出0.55个单位的上升。

2.4 结 论

首先,农业机械投入与农业生产效率负相关,这说明近年来京津地区农业生产机械化程度达到了一定的发展水平,单纯依靠大规模农业机械作业已经不能提升农户的收益,反而增加了农业生产成本。京津地区属于大型城市,土地资源稀缺,土地大面积流转存在一定的瓶颈,限制了机械化水平的进一步提升;同时京津农业以设施农业、特色农业为主,更加强调符合市场需求的小而精农业,因而对机械化需求不高。综上所述,京津地区农业发展不能通过简单的外延式发展获得经济效益,而应该从农业科技、农业创新角度向有限的土地寻求经济效益。

其次,农业化肥使用量和农业生产效率呈正相关关系,说明强化要素投入可以有效提高农业的产出效率。京津地区人多地少,农业组织通过土地流转进行规模经营缺乏进行土地改良的动力,农户、非农户倾向严重,也缺乏土地改良的动力,因此强化要素投入获得短期效益成为最优选择,这充分说明京津地区农业还处于产业化发展的起步阶段,农户分化没有深入发展,未来可以通过土地所有权、经营权、使用权改革,促进农户、农业向更高阶段发展。

再次,非农率与农业产出效率呈正相关。充分说明了农户职业分化提高了农业生产效率,促进了农业生产效率的提高。其原因主要是京津地区耕地面积逐年减少,剩余劳动力现象普遍,因此,从农户行为理论角度,家庭的成员分工,农户高度非农化促进了农户生产要素的优化与集中,将农业资源进行了重新的配置,提升了京津地区农业资源的集中,推动了农业产业化、规模化的发展水平,大大提升了农业生产效率与经营效益。另一方面,农户兼业外出务工对农业生产影响不大。由于京津地区很多农户处于离土不离乡的状态,依托北京和天津两大中心城市,农户可以选择兼业与从事农业生产。同时,农业机械化的大量使用,大大节省了农业劳动力的使用,使得农户进一步分化成为可能。农业市场的不断完善以及农业科技水平的不断提升,大大提高了农产品价值和农业生产效益,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由于农户分化所引起的劳动力投入不足的现象。

3 政策和建议

首先,要根据京津地区特点促进精准农业投资。京津地区农业是典型的都市农业,必须走内涵式发展道路,这就要求农业发展要依托科技带动,走创新型农业发展道路,走创意农业、观光农业、生态农业等种养与娱乐等多种产业形式结合的发展道路,这些产业模式的发展都离不开依据地区特点所进行的精准投资。充分发挥京津地区经济发达的良好外部环境,通过搭建特色农业项目与资本合作的平台,带动地方经济发展已经成为京津地区农业发展的一个重要特色。

其次,要进一步加强农业体制改革,从土地改革入手实现所有权、经营权和使用权分离,在确保农民利益的基础上,推动土地流转机制市场化。首先,要确保农户的土地所有权,可以通过多种形式改革,将农地所有权、承包权、经营权改革,推动三权分离,并将其长期化、固定化。这样有利于促进土地流转;有利于农业经营者进行长期投入,从长远角度进行投资规划;有利于促进农户分化向着更高阶段发展,推动我国城乡一体化进程快速发展。

再次,要从思想上改变农民的土地观念,逐步实现城乡一体化的社会保障机制。改变农户的土地眷恋思想就要从根本上改变农户对土地作为基本生产资料的印象,将土地作为一种重要的资产来进行运营,要从制度和机制上保障农民对土地的所有权,然后通过不断健全社会保障机制,逐步缩小农村在教育、医疗等方面与城市的差距,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推动土地作为资本实现充分流动,实现土地资源的合理配置,提升农业生产经营效率与效益。

最后,是要构建京津地区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社会化服务体系是保障规模农业可持续发展的重要外部资源,可以大大节省农业生产成本,提升农业生产效率。通过为农户提供规模化的产前、产中和产后服务,解决规模农户生产中存在的短板,實现农业服务专业化、产业化、规模化,解决农业非农户所带来的资金、技术、市场等方面的问题,可以大大提升农业生产效率。

参考文献:

[1]刘易斯.经济增长理论[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94.

[2]费景汉,拉尼斯.劳动剩余经济的发展理论与政策[M].赵天朗,译.北京:经济科学出版社,1992:20-58.

[3]郑祥江,杨锦秀.西南地区农村劳动力转移对农业生产的影响研究[J].农村经济,2015(6):110.

[4]郑贵廷,朱贵云.中国劳动力转移与农业经济增长 [J].内蒙古农业大学学报,2009 (11):81-84.

[5]王子成.农村劳动力外出降低了农业效率吗?[J].统计研究,2015 (3):54-61.

[6]刘建军.农村劳动力转移对农业产出的影响[J].安徽农业科学,2014 (8):9129-9132.

[7]杨帆,夏海勇.我国农业部门劳动力投入的经济增长效应[J].人口与经济,2012 (5):126-130.

[8]李勋来.农村人力资本与经济增长关系的实证分析[J].青岛科技大学学报,2007 (9): 54-57.

[9]龙翠红.人力资本对中国农村经济增长作用的实证分析[J].农业技术经济,2008 (1): 50-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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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MASTERS W A, DJURFELDT A A, HAAN C D, et al. Urbanization and Farm size in Asia and Africa: Implications for food security and agricultural research[J]. Global food security,2013, 2(3):156-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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