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利特·霍侬 凯·霍夫曼 著 李 剑 译
物联网的发展在人们生活范围内造成了广泛影响。(1)在会议召开之前准备了该文本的简略版本,Rechtliche Herausforderungen der Industrie 4.0,于2017年5月8日在柏林出版,s. Hornung/Hofmann 2017b.人们在“智能化”家居中的工作活动和休闲生活都渗透着IT技术所带来的网络化影响。(2)Hansen et al. 2006.在德国的工业化进程中,(3)Acatech/Forschungsunion 2013, 18.物联网首先开始被使用,然而它主要是在工业设备领域发挥重要作用。根据联邦政府的资助计划——“未来项目工业4.0”,(4)Acatech/Forschungsunion 2013, 81; Kagermann et al., VDI Nachrichten, Ausgabe 13 v. 1.4.2011.人们已经确立了“工业4.0”这一术语。(5)参见z.B. Buchenau/Höpner 2015;该术语暗指工业化的各个历史阶段。使用蒸汽或水动力机械生产设备(第一阶段),引入劳动密集型大规模生产(第二阶段)和电子和IT生产过程自动化(第三阶段),现在与物联网并称为工业革命的第四阶段,参见acatech/Forschungsunion 2013, 17 f.在国际上,与之前的两次工业革命相比,目前的进程被称作“第三次工业革命”(数字化革命)或“工业互联网”。(6)Acatech/Forschungsunion 2013, 71.; s. das US-amerikanische "Industrial Internet Consortium“ (IIC) sowie die Bezeichnung in The Economist, Ausgabe 8781 v. 21.4.2012, 3 und 13 als ”third industrial revoluation”.
工业4.0方案的特点是,它们将生产环节与最先进的信息和通信技术联系起来,从而创建“智能化”的价值创造网络。这些网络中集成了多个实体,并且这些实体都是“垂直的”,即跨越各个生产系统——包括从生产机器到生产简单工件,以及横向跨越不同的公司。这一发展将改变现有的商业模式,取代既定的市场结构,挑战传统的企业流程。基于“第四次工业革命”的这些独特特征,新的法律问题得以被塑造。
预示着第四阶段工业化的颠覆性变革,首先取决于以往自动化模式的变化。新的自动化概念不是集中控制、预先确定和优化生产步骤,而是基于日益分散的流程的持续自我优化。(7)Hirsch-Kreinsen, AP-SOZ 38/2014, 6; Spath 2013, 95 ff.; ten Hompel/Kerner, Informatik-Spektrum 2015, 176.区别于以前单独的信息处理技术,(8)Hirsch-Kreinsen, AP-SOZ 38/2014, 7.现有技术的关键在于通过使用网络物理系统(CPS)来实现连续的、有着互联可能的信息处理方式,(9)Schlick et al. 2014, 59.并确保以这种方式装配的生产资料(生产设备、工业机器人、处理和存储系统、资源、工件、雇员辅助系统等)具有检测待处理数据的能力,此外还需要与计划和控制系统或是与工作人员进行即时交互。(10)Acatech/Forschungsunion 2013, 24; Bauernhansl 2014, 15 ff..
工业4.0的目标是提高(工业体系的)整体自动化水平,从而使生产更加灵活、更具个性化、抗干扰能力更强、资源效率更高。公司应该能够更快地调整其生产以适应不断变化的销售市场之需求,特别是能够满足在小批量生产的单一项目中有利可图。信息的全面可用性旨在促进规划和生产中的决策,而分散管理的方法应该能适应产品和生产流程的日益复杂化。(11)Ten Hompel/Kerner, Informatik-Spektrum 2015, 176. dies., Informatik-Spektrum 2015, 176.(12)总体目标参见Acatech/Forschungsunion 2013, 19 f.; Hirsch-Kreinsen, AP-SOZ 38/2014, 6.总体而言,工业4.0旨在使公司能够在竞争日益激烈的环境中保持其优势地位。
工业4.0的变化引发了大量的法律问题。虽然其中许多问题与以前的社会技术创新的法律问题有关,但其他问题是根本性的,因为这些问题的出现建立在工业4.0经济体系中的范式转变的基础上。因此,本文重点关注未来制造业的三个基本新特征:数据驱动型经济、M2M通信、价值网络。由于出现的法律问题不同,所以它们主要是基于工业4.0所特有的一些现象,这些现象导致各自法律领域出现类似问题。因此,法律讨论应该以这些现象为基础。(13)关于工业4.0的三项创新的个别问题将在后面的章节中从特殊的法律角度详细讨论。
这种结构似乎不仅特别适合发现和科学地表达法律问题,而且还适合将其转化为政策建议和实践操作。(14)记载于本次会议记录的建议,详见本书由Hornung/Hofmann所撰写的最后一章。相关行动建议不仅仅是关于相应的工业4.0解决方案的合法合规运作,还应致力于为中小企业及其雇员的新认知创造必要条件。如果没有这些条件,工业4.0作为一个整体就无法成功。下列讨论的目的是通过总结相关的科学讨论,来启动和促进这一过程。
使用CPS可以使流程在整个过程中变得实时透明。随着对重大事件、负载和状态的描述,在分析和评估数据时,它会创建一个永久且最新的关于工厂及其生产流程的虚拟映像。(15)Bauernhansl 2014, 16.这就构成了一组新的数据驱动应用程序的基础,可以帮助优化开发、生产和物流等环节。通过以下几个例子,可以说明这些应用程序的潜力,但这同时也存在着危险。
1.对生产的内部优化
一方面,使用CPS可以记录和评估生产期间所生成的数据,以便其自我优化。因此,生产线中机器的速度可以基于实时数据进行匹配。如果存在局部瓶颈,则可以对上游和下游的机器进行调节,从而减少磨损和能耗,但这并不会降低整个生产线的产量。(16)Acatech/Forschungsunion 2013, 107; Schöning/Dorchain 2014, 546.另一个例子是基于对状态的维护,亦即是基于机器运行的条件,通过对机器故障的详细预测来进行维护,而不是基于固定的时间间隔来处理这些问题。这样就减少了机器的停机时间和维护成本。(17)Acatech/Forschungsunion 2013, 107; Bosch Rexroth AG 2011; Schöning/Dorchain 2014, 545.如果一台机器停止运转,或者短期内订货情况以及其他情况有变,那么就可以根据实时数据自动调配其他型号的机器来进行生产,从而作出最佳的反应。(18)Acatech/Forschungsunion 2013, 46; Geisberger/Broy 2012, 55 ff.; Schöning/Dorchain 2014, 549.
2.公司和跨公司网络
另一方面,数据可用于改善公司与公司之间的协调方式。数据技术有可能以跨站点和跨公司的方式来创建新的“价值创造”网络。在这些网络中,必要的信息在参与方之间交换,不会因为媒介原因而中断。这样的网络包括供应商、制造商、物流服务提供商和经销商等不同主体。(19)Acatech/Forschungsunion 2013, 24; Binder, Industrie 4.0 Magazin 2015, 18, 19. 这里的一个例子参见 RAN-Projekt, s. Müller 2013.这样就可以优化信息流,并最终实现相关各方之间的物质流动。此外,数据的使用也能使生产更具弹性。如果出现瓶颈,例如供应商的生产延迟或者装有部件的卡车遭遇交通堵塞,系统则会自动向制造商报告。这就可以将消息结合到生产计划中。例如,在机器停摆的情况下,可以在不同的场景中讨论如何最好地突破瓶颈。
3.价值增值和风险
因此,一方面是(机器)数据的确定和目标准备,另一方面是它们的跨公司数据交换,这些在工业4.0中都变得特别重要。以这些数据为基础,在实际业务的两个领域(生产和物流)中创建服务支持,可以由各种各样的参与者来提供。在先前已知的应用中,这些部分是由运营商,但通常是由机器的制造商来完成,其通过数据驱动的服务来扩展供给。但是,由专门的第三方服务商来提供数据分析,如今也是可以想象的。然而,密集的数据交换不仅为参与者提供了机会,而且还带来了风险。一方面,这涉及自主系统本身控制的生产和物流。它们越依赖于机器之间数据的无缝交换,就越容易受到这些数据的破坏或操纵。此外,机器数据可能会无意中深入了解公司的内部结构,例如设计细节或应用生产方法,(20)Peschel/Rockstroh, MMR 2014, 571, 574.以及订单情况或销售情况。(21)相同事例参见Europäische Kommission 2017, 27.
4.数据的二次利用
如果应用程序不是由机器本身的操作员来运行,则相应的提供者可能会主张自身的(数据)权益,其中的数据分析不会因为实际服务而被用尽。这些数据可能被机器制造商用作产品开发、市场分析或评估保修索赔的信息,(22)Ensthaler, NJW 2016, 3473, 3474; Roßnagel, NJW 2017, 10; Schwartmann/Hentsch, PinG 2016, 117, 118.因为这些评估更有意义。这种情况取决于提供它们的运营商和制造商,(23)Roßnagel, NJW 2017, 10, 10.且可能主要是外部的服务提供商更倾向于再次使用数据——第一次是在运营商的实际应用中,第二次是在对机器制造商或其他相关方进行产品或市场分析时。由于在以上两个使用方向上,数据之中均包含着最佳的开发潜力,所以在合适的人手中,数据本身可以成为有目的地被“精炼”提取的“原材料”。应用程序和从中提取的数据和信息,都可以成为市场交易的基础。(24)Roßnagel et al. 2016, 23.这些交易关系主要通过合同来实现。基础数据的价值不仅取决于其最佳潜力和风险,由此所产生的利益受到法律保护的程度也至关重要。(25)Ensthaler, NJW 2016, 3473, 3474.
在将数据称为被保护的对象时,必须首先明确该术语的含义。(26)So Grützmacher, CR 2016, 485, 486; Zech, CR 2015, 137, 138; ähnlich Hoeren/Völkel 2014, 12; Specht, CR 2016, 288, 290; Wiebe, GRUR Int 2016, 877, 881 f.;ders., GRUR 2017, 338, 338..数据具有符号层面的意义;这是基于从“顶层”的(信息)意义层面到“底层”的(数据载体)物质层面的划分所作出的意义区别。为了保护数据,人们采用财产所有权(或由此产生的“数据所有权”)和知识产权的保护方式,但它们所代表的是两种不同类型的保护概念。(27)参见Berberich/Golla, PinG 2016, 165, 168 f. 以及本书中Riehm und Wiebe, die die Frage der Datenhoheit getrennt aus jenen Perspektiven betrachten.更重要的(应当)是区分对保护对象的竞争性和非竞争性的使用。物理对象只能用于竞争中。因此,任何人对物理对象的使用都会限制“物”的潜在可用性。为了避免过度使用,信息数据作为财产时,只专门在互为竞争对手的所有权主张者之间进行分配。无形商品的使用与此类物理损耗无关,因为它不是竞争对手的所有物。知识产权则不用担心会引起过度使用,它关注的是其成果应用之收益由相关权益人所享有。(28)Zum Ganzen Berberich/Golla, PinG 2016, 165, 168 f. 竞争对手和非竞争对手的使用通常可参见BMVI 2017, 74 ff.数据可供竞争对手和非竞争对手使用。(29)Berberich/Golla, PinG 2016, 165, 169; in Beiträgen,主要关注使用权,强调非竞争性,Kerber, GRUR Int 2016, 989, 992 f.; Zech, CR 2015, 137, 139.它可以被轻松复制并可以被提供给各种用户访问。这也可能是非竞争对手之间不受干扰地并行使用。(30)BMVI 2017, 76; Zech, CR 2015, 137, 139.因此,综合利用——特别是使用副本和数据分析——将被归类为知识产权。另一方面,数据可能会影响其在磁盘上的固定方式,但也会因为被删除、更改或无法访问而影响其完整性和可用性。(31)Härting, CR 2016, 646, 647.而基于财产所有权的保护方式,只会将此类竞争性用途授予其所有者。(32)Berberich/Golla, PinG 2016, 165, 169; Härting, CR 2016, 646, 647.
关于数据高权的利益是多方面的,个人利益并不总是能够彼此清楚地被区分开来。这可以通过参考各个不同层次的使用,来对个人利益进行解释。(33)Becker 2016, 822 f. 例如它将利益分为完整性保护、秘密保护以及分配和利用保护。为了使讨论的问题能够更好地结构化(条理化),我建议应基于以下概念来进行讨论(当然,这些概念绝不是一成不变的)。
可用性和访问权限。这些权利概念涉及自己访问数据和从此访问中排除其他人访问的可能性。然而,与机密性和可恢复性相反,这些权利仅涉及存储介质上的具体数据。因此,必须分别对原件和每份副本进行评估。这些概念可以以这样的方式进行划分:从声称感兴趣的人的角度来看,可用性涉及存在某种接近性的数据,可能是因为它们最初来自他们自己的数据范围内,另一方面,则是在访问会影响到来自其他人的外部数据时。
完整性。它涉及修改或删除数据的能力,更重要的是,它能够防止他人这样做或至少使得对数据的变更成为可见的。与可用性和访问权限一样,它始终是个别数据的问题,因此必须分别评估原始数据和每个副本的情况。
机密性。它涉及将其他人排除在读取访问之外的可能性。但是,与可用性和访问权限不同,机密性不仅限于实际数据,还包括由其制作的副本。基本上它指的是信息本身,但它也涵盖了具体的个别信息。如果由于所涉及的信息变得明显而无法保证机密性,则该利益将不再受到保护。
运用。它涉及最广泛的利益,特别是与可用性、访问权限和机密性密切相关。恢复的本质是从数据中提取某些信息,以便自己或他人运用它。为此,通常需要删除或恢复数据。在恢复过程开始时,可用性、访问权限和机密性在影响读取访问权限的运用中发挥作用。在这方面,各种利益可能发生重叠。与其他类型的利益所不同的是,虽然可运用的利益尽管也是基于复制品上的相同数据,但它的影响其实更加深远。
关于数据高权的讨论表明,数据只能受到公认的法律条文的部分保护。这主要是因为“原始”机器数据不属于现有知识产权的保护范围,因此它属于公共领域。(34)Dorner, CR 2014, 617, 622; Ensthaler, NJW 2016, 3473, 3473 f.; Sattler, in: Sassenberg/Faber 2017, Teil 2 A, Rn. 9 ff. 对于版权保护而言,机器数据在创作过程中也缺乏必要的人为控制,Wiebe, GRUR Int 2016, 877, 879; Zech, CR 2015, 137, 141.由于机器数据通常也不涉及个人,因此它也不适用数据保护法。关于“数据所有权”(35)Dazu z.B. Hornung/Goeble, CR 2015, 265; Schwartmann/Hentsch, RDV 2015,221; Specht/Rohmer, PinG 2016, 127.的并行讨论对工业4.0来说只起到次要作用。然而,鉴于其实质性的法律基础,至少根据先前的理解,它在任何情况下都可以限制但不能证明以经济为导向的数据权利。(36)Berberich/Golla, PinG 2016, 165, 167; Gr¨1tzmacher, CR 2016, 485, 486; Specht/Rohmer, PinG 2016, 127, 131 f.尽管如此,数据仍受到法律的实质性保护。
1.可用性和访问
从机器操作者的角度来看,那些系统构成首先就是有问题的,其中的数据仅有外部存储和(或)评估。如果他想要由他自己或其他服务提供商进行分析,他必须能够从旧的服务提供商处获取数据。
(1)刑法领域中的数据所有权。为了对数据进行实质性的法律保护,人们已经提出过各种方法。其中最具影响力的,同时也是最具争议性的是建立类似于《民法典》第903条意义上的“数据所有权”。这遵循的是刑法保护数据的例子,特别是像《刑法典》第303a条所做的规定那样。(37)Hoeren, MMR 2013, 486; Hoeren/Völkel 2014; Zech, GRUR 2015, 1151, 1159; ablehnend Berberich/Golla, PinG 2016, 165, 171 f.; BMVI 2017, 87; Dorner, CR 2014, 617, 626; Ehlen/Brandt, CR 2016, 570, 571; Härting, CR 2016, 646, 649; Heun/Assion, CR 2015, 812, 814; Kraus 2014, 381; Wiebe, GRUR Int 2016, 877, 881.偿还请求权可以类似地基于《民法典》第985条而提起。(38)Hoeren, MMR 2013, 486, 490; Hoeren/Völkel 2014, 35 f.“数据所有权”应该属于执行所谓的数据存储的人,即数据的存储将引起直接的效力。(39)Hoeren, MMR 2013, 486, 487.这种方法的拥护者支持法律秩序的统一性,并赞成将数据存储行为作为一个强有力的标准,允许明确地将数据所有权分配给数据存储者。然而,即使在刑法中,也没有明确存储行为作为标准是否被采用。(40)Popp, juris PR-ITR 7/2013, Anm. 3.如果是这样,那么究竟该如何定义存储行为尚不清楚。“纯粹的技术方法”和“更经济的方法”之间的意见各不相同。(41)对争议的细节参见BMVI 2017, 101 f.因此,只有在以极端的立场进行评估时,这种方式才会被普遍采用。事实上,一个受指令限制的第三方,其作用仅限于存储的技术过程,不会成为内容上的复制者;另一方面,没有接受指示的第三方服务提供者将自行安排其活动范围中出现的数据存储行为。当实际行为——比如在工作或合同关系中——受到指令的约束时,这种争议就变得棘手,但在实践中,这一点很少被完全忽略。对此,人们的意见尚未统一。(42)Für den Arbeit-/Auftragnehmer: OLG Nürnberg v. 23.1.2013-1 Ws 445/12, ZD 2013, 282, 283; Hoeren, MMR 2013, 486, 487; Hoeren/Völkel 2014, 36; für den Arbeit-/Auftragnehmer: Popp, juris PR-ITR 7/2013, Anm. 3; Zech, GRUR 2015, 1151, 1159,联网汽车情景中识别索赔人的相关问题可参见,BMVI 2017, 56..
此外,数据属性的(射程)范围也会有问题。每个复制行为(也就是复制品的制作)证明了一个独立的“数据属性”。当数据传输时,它只会被传递到机器操作员。(43)Hoeren/Völkel 2014, 29.因此,数据是否先前存储在操作员的设备上(例如在黑匣子中)将变得无关紧要;运营商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获得任何广泛的数据所有权。
(2)数据作为成果或一种应用。另一种对待数据的方法是将其归为一种数据成果或数据应用(《民法典》第99条及以下条款),也就是把它视为对机器操作员使用现有事物的一项授权。(44)Assion, CR 2015, 84, 85; Heun/Assion, CR 2015, 812, 818; Heymann, CR 2016, 650, 651. 用于合法结果的分类i.S.v. § 99 Abs. 3 BGB, Grosskopf,IPRB 2011, 259, 260; allg. BGH v. 17.12.2010-V ZR 45/10, GRUR 2011, 323,324 f.; BGH v. 1.3.2013-V ZR 14/12, GRUR 2013, 623-626, 624 f.数据可能并不是一种成果,而是对某种东西的应用。(45)Heun/Assion, CR 2015, 812, 818; Zech, CR 2015, 137, 142; 相反的意见参看BMVI 2017, 59 f., 87 f.; Schulz, PinG 2018, 72, 74; ablehnend i.E. auch Sattler, in: Sassenberg/Faber 2017, Teil 2 A, Rn. 48 f.后者是根据对有关事项的不同判断得出的。(数据)测量也被同时区分为对测量工具的竞争性应用与非竞争性地应用测量对象。因此,(测量)数据仅仅被视为测量工具应用的结果,而不是被归为被测量的事实。(46)不同的意见参看Zech, CR 2015, 137, 142; 仅针对数据生成设备的强化,CR 2016, 646, 647; Heun/Assion, CR 2015, 812, 818; a.A. wohl Specht, CR 2016, 288, 292.然而,相关的分配可能只能扩展到有特定记录的数据,而不是它们(非竞争性应用)的副本(拷贝)。(47)I.E. Härting, CR 2016, 646, 647; vgl. zum Eigentumserwerb nach § 950 BGB analog durch Speicherung Hoeren, MMR 2013, 486, 490.机器操作者和服务提供商之间的区别将取决于数据所有权。
2.完整性
伪造数据或垃圾数据会危害基于它的应用程序的质量。然而迄今为止,法律只承认了针对(与拷贝数量)相同数量的数据所有者或数据使用权人的全面保护。数据本身只是刑法(《刑法典》第303a条及以下条款)和民法对工业企业进行规范的组成部分,因此其目的仅是针对故意的干预措施进行防御。因此,一种前瞻性的意见是根据《民法典》第822条第1款中的其他法律来承认数据所有权,这也可以防止因为疏忽所产生的损害。(49)Bartsch, in: Conrad/Grützmacher 2014, § 22, 301 f.; Berberich/Golla, PinG 2016, 165, 170 ff.; Faust 2016, 72 ff.; Grützmacher, CR 2016, 485, 489 f.; Meier/Wehlau, NJW 1998, 1585, 1588 f.; Spindler, JZ 2016, 805, 812 ff.; ähnlich das Gutachten für das BMVI 2017, 87 f.,鉴于这方面的法律状况不明确,建议修改法律(S. 115 f.).
3.机密性
最重要的是,操作员和机器的制造商感兴趣的是有没有泄露技术秘密。它与数据本身无关,因为它们是自愿传输给相应的服务提供商的。对它们的保护不会带来新的挑战。然而,重要的是分析结果中包含的信息的机密性是否可以由运营商或制造商来保护。根据《反不正当竞争法》第17条,保护贸易和商业机密主要是为了确保数据的机密性。(50)关于§823 Abs. 1 BGB下的保密保护以及保障信息技术系统完整性和机密性的基本权利 (BVerfGE 120, 274)参见Faust 2016, 74 f.; Spindler, JZ 2016, 805, 813. 这种法律人格在多大程度上可以转移给公司,这是值得怀疑的,参见Hofmann, JurPC Web-Dok. 158/2015, Rn. 18 ff.据了解,这包含所有对其保密的非公开信息(以及包含它的数据)在内。(51)BGH v. 27.4.2006-I ZR 126/03, GRUR 2006, 1044, 1046; BGH v. 26.2.2009-I ZR 28/06, GRUR 2009, 603, 604. Gemäß Art. 2 Abs. 1 lit. c der Geschäftsgeheimnis-RL 2016/943/EU müssen zukünftig auch Geheimhaltungsmaßnahmen ergriffen werden.对于后者,信息必须具有潜在的经济价值;(52)Specht, CR 2016, 288, 291; Zech, GRUR 2015, 1151, 1156.这也是《欧盟关于商业秘密的指令》第2条第1款所强调的。(53)导致的解释困难参见Drexl et al. 2016, 8 ff.因此,个人数据的保护取决于具体情况,并且在持有人具有某种连接和分析的可能性之前不会生效。(54)Drexl et al. 2016, 9.但是鉴于预期中的数据市场,这可能会成为一种规则。(55)Zech, GRUR 2015, 1151, 1156; i.E. Roßnagel, NJW 2017, 10, 12; Specht, CR 2016, 288, 291; dazu skeptisch Europäische Kommission 2017, 20.
4.运用
将数据实际“提炼”成有价值的信息,是由专业分析师来进行的。通常这将是服务提供商或制造商自身的事情。因此,法律无法控制最后一项行为(信息运用)的参与各方是否会有兴趣参与对数据的经济利用。
(1)关于间接保密。这可以部分地通过概括的秘密保护来实现。假设相应的用户协议规定,提供用于分析的数据的所有权人可以全部或部分地禁止利用分析结果。事实排他性与合同约定的结合一直是数据交易的基础。(63)Drexl et al. 2016, Rn. 7; Heun/Assion, CR 2015, 812, 814; Specht, CR 2016, 288,289 f.但由于信息本身并不受保护,而只是保密,这并不会导致其自身的数据所有权被分配。(64)Dorner, CR 2014, 617, 623; Grützmacher, CR 2016, 485, 489; Zech, GRUR 2015,1151, 1155.
(2)数据库服务商的给付保障权。根据《著作权法》第87a条及以下条款,(65)S. den Beitrag von Wiebe in diesem Band, dort unter Gliederungspunkt 4.数据库的附属版权提供了与相关数据和信息的机密性无关的开发选项。据此,数据库制造商拥有使用数据库的唯一权利(66)对此的最低保障条件参见Ensthaler, NJW 2016, 3473,3474 f.; Wiebe, GRUR Int 2016, 877, 879; ders., GRUR 2017, 338, 339 f.——这意味着它只是涉及内容,(67)S. Art. 7 Datenbankrichtlinie 96/9/EG.而不是可能的创造性结构——即复制、传播和公开发行。但这些攻击——至少或连续跨数据库的多个查询——必须至少会影响数据库的重要部分。因此,简单的数据库查询尚未构成对数据库的使用。个别数据本身不受保护;如果相应的侵权行为影响数据库或其基本部分,它们也只享有间接保护权。(68)这导致了价值创造网络中的证据问题,参见Wiebe, GRUR Int 2016, 877, 879.因此,只有在数据的相关存储超过该重要性阈值的情况下,对数据库的分析才属于对数据库的保护(射程)范围。这似乎是可以想象的。然而,这样的分析并不是为了连续采用数据库的内容或者在整体上更经济地使用它们,就像使用其他搜索引擎的专业搜索引擎一样。(69)EuGH, ECLI:EU:C:2013:850, Rn. 49 ff.-Innoweb/Wegener..相反,它们应该获得新的见解,因此不应该经常影响数据库保护。(70)Ehlen/Brandt, CR 2016, 570, 573; Spindler, GRUR 2016, 1112, 1114; Triaille 2014, 79; Zieger/Smirra, MMR 2013, 418, 420.当然,如果数据库在分析准备中被拷贝,则应适用相关保护规定。(71)Ehlen/Brandt, CR 2016, 570, 573.
(3)司法上的法律续造。关于是否可以通过司法上的法律续造来创造使用权,(80)Dazu eingehend Dorner, CR 2014, 617, 620 f.至少对于绝对权利而言,这一点被一致否定。(81)Berberich/Golla, PinG 2016, 165, 173; Schulz, PinG 2018, 72, 75; Wiebe, GRUR Int 2016, 877, 883; Wiebe/Schur, ZUM 2017, 461, 464.因此,“数据所有权”(82)Hoeren, MMR 2013, 486, 488; Hoeren/Völkel 2014, 36.和作为使用的附属权利(《民法典》第100条)(83)I.E. Härting, CR 2016, 646, 647;同类型论述也可参见Heymann, CR 2016,650, 651; Specht/Rohmer, PinG 2016, 127, 132; Zech, CR 2015, 137, 142; a.A.Heun/Assion, CR 2015, 812, 818.或数据库中的任何其他权利(《民法典》第823条第1款)(84)Berberich/Golla, PinG 2016, 165, 170 ff.; Wiebe, GRUR Int 2016, 877, 880,将数据视为权利参见§ 823 Abs. 1 BGB der Beitrag von Riehm dort unter Gliederungspunkt 4).的识别,都不会导致对非竞争性应用的分配,例如数据复制或数据分析。
面对经济数字化的挑战,目前正在讨论的是当前法律框架的变化,包括但不限于数据高权。欧洲和德国的立法者已经开始进行相应的调研。(85)2015年第87届各州司法部长会议, Rn. 4; Europäische Kommission 2017, 30 ff.在学术文献中,人们对数据高权不同方面的监管需求进行了不同的评估,但先前这在总体上是被否定的。讨论的核心是创建新的数据专有权。为此,Zech建议向负有经济责任的数据生产者授予(仅限于测量数据)几年的数据保护权,这意味着他应该单独对这些数据进行商业开发。(86)Zech, CR 2015, 137, 144 ff.; ders., GRUR 2015, 1151, 1159 f.; zustimmend Ensthaler,NJW 2016, 3473, 3476 f. und im Ansatzpunkt auch BMVI 2017, 102 ff.; Schulz, PinG 2018, 72, 77 ff. 详细论述参见Becker 2016, 823 ff. 与这种方法和权利的精确设计不同。这种权利的宪法限制参见Wiebe/Schur, ZUM 2017, 461, 467 ff.欧盟委员会已经采纳了该提案,以便为机器制造商、政府或科研机构提供咨询和可能的访问权限。(87)Europäische Kommission 2017, 33 ff.
但在学理上,这种权利的引入在很大程度上被人们拒绝,因为它没有实现创造它时所追求的目标,(88)详见Kerber, GRUR Int 2016, 989. 另一方面该报告BMVI(2017,73 ff.)积极评估法定设计的数据高权的经济利益,但并不认为所提出的反对意见具有深远意义(S. 109 f.)。即:(1)编码激励。数据在技术上易于生成,因缺乏激励而无法识别。(89)Dorner, CR 2014, 617, 626; Heymann, CR 2016, 650, 653; Kerber, GRUR Int 2016, 989, 992 f.; Wiebe, GRUR Int 2016, 877, 881; Zech对此也有所承认,Zech, CR 2015, 137, 144 f.(2)市场。数据已经基于其实际排他性进行交易。因此,数据权利可以在现有市场中获得定位并扩展到非保密数据,(90)关于秩序功能参见Wiebe, GRUR Int 2016, 877, 881; ders., CR 2017, 87, 91.但这并没有相应的市场需求存在。与之对应的是,有可能出现市场准入壁垒。(91)Zu beidem Cattaneo et al. 2016, 29 f.; Drexl et al. 2016, Rn. 6 f.; Kerber, GRUR Int 2016, 989, 994 f.; skeptisch in Bezug das Funktionieren das Marktes Europäische Kommission 2017, 34.(3)数据收益的分配。通过合同解决方案可以更好地实现利益导向下的利益分配,特别是在具有众多参与者的价值网络中。(92)Kerber, GRUR Int 2016, 989, 995 f.; Sahl, PinG 2016, 146, 149 f.; Sattler, in: Sassenberg/Faber 2017, Teil 2 A, Rn. 52; Wiebe, CR 2017, 87, 90.此外,鉴于允许生成相同的数据,分配不能始终且可靠地被建立起来。(93)Wiebe, GRUR Int 2016, 877, 882 f.; a.A. Ensthaler, NJW 2016, 3473, 3477 f.此外,数据的专有权预计会产生负面影响。法律有可能造成信息的垄断,(94)Insofern läuft es Gefahr, verfassungswidrig zu sein, siehe Wiebe/Schur, ZUM 2017, 461, 469 f.增加交易成本,从而阻止数据驱动的商业模式。(95)Dorner, CR 2014, 617, 625 f.; Drexl et al. 2016, Rn. 6; Kerber, GRUR Int 2016,989, 996 f.; Plattform Industrie 4.0 2016b, 22; Sattler, in: Sassenberg/Faber 2017, Teil 2 A, Rn. 54; Surblyte, WuW 2017, 120; Wiebe, GRUR Int 2016, 877, 882; ders., CR 2017, 87, 91; selbst Zech (Hürlimann/Zech, sui generis 2016, 89, 93) gibt das zu bedenken.
工业4.0的发展受到自动化范式转变的推动,即自治系统发生了从中央控制向分散控制的转变。(104)Acatech/Forschungsunion 2013, 24 f.; Felix, Industrie 4.0 Magazin 2015, 32, 33; Günthner et al. 2014, 300 f.; Spath 2013, 98; ten Hompel/Kerner, Informatik-Spektrum 2015, 176, 177.此外是越来越多的CPS生产与所谓的(软件)代理的使用。(105)Näher Gitter 2007, 48; Kirn/Müller-Hengstenberg, MMR 2014, 225, m.w.N.这些自主智能系统了解其能力和目标,并且能够独立运行(没有外部控制(106)如果系统可以在没有外部控制的情况下执行任务,那么就会谈到技术自治,例如机器人,相关定义参见Bekey 2005, 1:“自治是指一种能够在真实环境中运行而不需要任何形式的外部控制的系统”Weiterführend Reichwald/Pfisterer, CR 2016, 208, 210 f.; Zech 2016, 170. 人类学或哲学意义上的自主权(到目前为止)没有关联。),还能与他们的环境互动。因此,工件“知道”它会如何被处理,(107)Acatech/Forschungsunion 2013, 23; Vogel-Heuser 2014, 42.以及在工厂中它需要到达什么位置。(108)Bauernhansl 2014, 22.同时,生产机器“了解”它所采取的处理步骤,以及它可以传递物品的传输系统。(109)Frenz, WRP 2016, 671, 672.控制流程使得所涉及的CPS独立地为其他系统提供服务,通过这种方式,他们的行为在不需要中央权力机构的情况下,能够相互影响。(110)Kerkmann 2014.到目前为止,CPS能够独立学习或彼此学习,例如,通过在存储器上交换车辆信息从而独立地优化运输路线,(111)Ten Hompel/Kerner, Informatik-Spektrum 2015, 176, 177.又如,系统可以在规则选择的意义上改变它们的行为。(112)Kirn/Müller-Hengstenberg, MMR 2014, 225, 229; Zech 2016, 170 f.; zu ”selbständig veränderlichen Systeme“, Wendt/Oberländer, InTeR 2016, 58, 58 f.使用这种方法可将问题分解为通过CPS在本地解决的许多简单子问题,这就可以在整个分布式系统中实现相关功能,从而避免系统无法通过集中方法处理复杂问题的弊端。(113)Ten Hompel/Kerner, Informatik-Spektrum 2015, 176, 178 f.所有相关方都对此类解决方案感兴趣。然而它们所导致的后续问题是,这些系统的行为既不能被准确预测,也不能被准确理解。如果系统造成损坏,那么后果就会非常严重。对此,还需要进一步区分的是不同损害情景之间的差别。
智能自治系统的使用,在两个方面存在问题。一方面,单独的系统本身有时具有相当大的复杂性。如果它们能够进行学习并应用他们独立学到的东西,就不必为他们提供单独处理问题的策略,因此并非所有潜在的问题都必须提前考虑。(114)Kirn/Müller-Hengstenberg, MMR 2014, 225, 228; Zech 2016, 171.另外可以参见Sorge在本书中的其他论文。相反的情况也是如此,系统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是不可预测的。(115)Kirn/Müller-Hengstenberg, MMR 2014, 225, 228; Nürnberger/Bugiel, DuD 2016, 503, 504; Stiemerling, CR 2015, 762, 764; Zech 2016, 175.另一方面,当在整个复杂的系统中运行不太复杂的子系统时,也会发生这种情况。如果将大量CPS集成到生产和物流中,则系统中的执行器数量也会显著增加。得到的数据构成了上述数据驱动服务的基础,借助于此,人们可以改进流程控制。因此,子系统之间也存在相互作用,这些相互作用受某些规律的约束,但这些相互作用又非常复杂,以至于在任何情况下实际上都不能提供整个系统的行为模式。(116)Kirn/Müller-Hengstenberg, MMR 2014, 225, 229 f.; ten Hompel/Kerner, Informatik-Spektrum 2015, 176, 179.在这种情况下,系统的随机行为会表现出必然的混乱性。(117)Ten Hompel/Kerner, Informatik-Spektrum 2015, 176, 179; zu Multiagentensystemen allgemein Kirn/Müller-Hengstenberg, MMR 2014, 225, 230.对于操作员而言,这意味着在这两种情形中,他们不仅都无法直接控制系统,因为无论是对复杂的单一系统还是可能的整体系统而言已经存在着自治子系统;而且,他们都不能再明确地预测系统的行为,而只能以一定的概率来推测。
1.过错责任
工业4.0的具体新颖之处在于,它可以将新的“相关通信”增加到已知的错误来源中。因此,CPS的潜在损害将扩展到其在网络中的不正确行动中。至少从实际的角度来看,损害可能性增加引起的问题基本上只涉及所涉公司的物质和财务损失。相反,员工的人身伤害受法定意外保险的特殊制度约束。“责任”即保险的义务,它接管了所谓的雇主的雇佣关怀责任。如果权利冲突的发生是因为没有给雇主或第三方引发的事故以足够的预见,(118)相反,这项活动是否是事故的必要条件是决定性的,参见BSGE 96, 196, Rn. 14.那么在工作中高致病事故是按照《社会法典(七)》第8条来进行处理的。作为民事保险活动的结果,过错责任条款仅适用于特殊情况下的追索权。(119)除了故意行为之外,受害方对企业家或其雇员的索赔被排除在外,因此完全转换为针对保险方索赔。但是,如果损害是由第三方造成的,则根据§116SGB X的损害赔偿要求将转移给意外保险的持有人。如果由于第三方事故,企业家因为根据§157SGB VII被归类为另一种风险关税或者逃避保险费(§162SGB VII)而遭受资产损失,他可能需要承担第三方在合同基础上的额外赔偿(cic)追索权(根据这一原则,旧的法律地位会维持BGHZ 107,258)。
即使使用“智能”系统,责任依附点仍然是人的行为。(120)Spindler, CR 2015, 766, 767.类似于§278BGB的机械动作的无条件估算排除在外,参见Horner/Kaulartz, CR 2016,7, 7;CPS的运营者或制造商的责任取决于——根据任何合同和侵权责任的规则——其过失。(121)根据§1Abs.1 ProdHaftG(见3.4)的严格责任与公司之间的责任无关,因为其中包含的商业用途货物不包含在内。在价值网络内,责任通常由合同协议修改或变更;然而,与数据高权类似,法律上所规定的起始位置,构成了谈判基础上的差异。对于过错责任,决定性的尽职调查被应用在系统的使用中。在自治方面,那些“立法”缺失或是对法律交易中的法律风险理解不明确的领域,应该采用基于成本效益分析的利益平衡来确定责任。(122)Horner/Kaulartz, CR 2016, 7, 8; Wagner, AcP 217 (2017); Wendt/Oberländer,InTeR 2016, 58, 60; Zech 2016, 181.在这方面,还必须考虑到,这些只是有意选择使用自主系统并享有相关优势的公司的潜在财产和资产损失。因此,保障标准不用像在自动驾驶或直接的人机协同的情况下那样严格。(123)S. zum Einsatz von Agenten im E-Commerce John 2007, 253 f., 330.即使存在系统的不可预测行为,也可能导致其操作员或制造商不承担过错责任的特定情况,(124)详见Wagner, AcP 217 (2017); Grützmacher, CR 2016, 695, 697; Horner/Kaulartz, CR 2016, 7, 8; Riehm, ITRB 2014, 113, 114; Sosnitza, CR 2016, 764,769; Wendt/Oberländer, InTeR 2016, 58, 58.而这也必然适用于上述情形中。
在侵权责任制中,运营商和制造商都有许多联络(沟通)义务,这也可以充分监督自治系统的风险。(125)S. zum Einsatz von Agenten im E-Commerce John 2007, 253 f., 330.Grützmacher, CR 2016, 695, 697; Horner/Kaulartz, CR 2016, 7, 8; Riehm, ITRB 2014, 113, 114; Sosnitza, CR 2016, 764, 769; Wendt/Oberländer, InTeR 2016, 58,58. Borges, CR 2016, 272, 275; Spindler, CR 2015, 766, 769; Wendt/Oberländer, In-TeR 2016, 58, 61; Zech 2016, 177 ff.然而具体而言,它们的含义可能会改变。例如,操作员错误几乎不会在操作员身上发挥作用,但正确定义应用领域和监控系统将更加重要。(126)Grützmacher, CR 2016, 695, 697; Horner/Kaulartz, CR 2016, 7, 8 f.; Schulz 2015, 137 f., 143 f.; Spindler, CR 2015, 766, 768.在制造商方面,系统性能的不可预测性本身并不存在设计缺陷。(127)Klindt et al. 2015, 87; Sosnitza, CR 2016, 764, 769 f.; Spindler, CR 2015, 766,768 ff.; 类似于产品和生产者责任,Grützmacher, CR 2016,695, 696; a.A. Zech 2016, 192.与之相应的是需要更严格的产品监控义务,(128)Grützmacher, CR 2016, 695, 696; Günther/Lutz 2016, 166; Klindt et al. 2015, 85; Schulz 2015, 171; Sosnitza, CR 2016, 764, 769; Spindler, CR 2015, 766, 769; Wagner, AcP 217 (2017); Wendt/Oberländer, InTeR 2016, 58, 63.人们应该特别关注产品的学习能力,(129)Zech 2016, 193 f.而不是与第三方CPS交互中的所有错误。(130)对于制造商Sosnitza的相应有限的产品监控义务,CR 2016, 764, 769; Spindler, CR 2015, 766, 769; Wagner, AcP 217 (2017); a.A. Grützmacher, CR 2016, 695, 696; Schulz 2015, 172.总的来说,价值网络中的责任风险,可以通过现有手段来把控。(131)Plattform Industrie 4.0 2016b, 17; allgemein Spindler, CR 2015, 766, 774; Wendt/Oberländer, InTeR 2016, 58, 64.在这个特定领域,可能不需要引入运营商(132)Dafür Hanisch 2013, 35 f.; Zech 2016, 201 f.; für nützlich aber nicht zwingend halten dies Spindler, CR 2015, 766, 775; Wendt/Oberländer, InTeR 2016, 58, 64; gänzlich ablehnend Grützmacher, CR 2016, 695, 698; Horner/Kaulartz, CR 2016, 7, 14; John 2007, 282 ff.; für einen umfassenden Regulierungsanstoß Europäisches Parlament 2016.或自治系统制造商(133)Borges, CR 2016, 272, 277 ff.; zurückhaltend Zech 2016, 200.的(严格)责任,但这通常是存在争议的问题。
2.法律协商
CPS(或其软件代理)的信息交互不仅限于触发纯粹的事实行为,还可能包括对法律作出解释。如果这些系统在没有用户的大量预设的情况下运行,并且专注于自身的行为,或者他们也可以“学习”新行为,这一点尤其需要加以注意。(134)BGH v. 26.1.2005-VIII ZR 79/04, NJW 2005, 976, 976.采取行动的意愿和解释意识,只需要与系统的解释活动有关。为此,只需将系统投入运行就足够了。在确定性系统的情况下,这种分配已经从它们只执行运算符的预定排列这一事实开始。(135)OLG Frankfurt am Main v. 20.11.2002-9 U 94/02, CR 2003, 450, 451; Köhler, AcP 182 (1982); Kuhn 1991, 69 f.; Spindler, in: Spindler/Schuster 2015, Vor §§ 116 ff. BGB, Rn. 6; so auch für autonome Agenten Cornelius, MMR 2002, 353, 355.然而,在自治系统的情况下,这种方法似乎令人怀疑。与传统的自动化系统不同,智能系统似乎在某些方面独立运行,而这与运营商的具体意愿无关,尤其是当这些系统在没有用户广泛预设的情况下改为由其自身行为来引导时,或者是其开始“学习”新的行为方式时。(136)不同的意见Sosnitza, CR 2016, 764, 765; Specht/Herold, MMR 2018, 40, 40 f.因此,有人认为,在剩余的工作中人类的贡献太小,甚至不能向系统指定一般的行动意愿或强加运营者的解释意志。(137)Specht/Herold, MMR 2018, 40, 43.
根据通说,可以通过使用(语句)书写原则解决这个问题。就像那个手握空白表格并随后导致滥用的人一样,(138)仅参见MüKo BGB/Armbrüster, § 119 BGB, Rn. 55.自治系统的所有者原则上必须允许系统的整个解释活动被视为他自己的。(139)Gitter/Roßnagel, K&R 2003, 64, 66; John 2007, 121 f.; Schulz 2015, 109 ff.; Sester/Nitschke, CR 2004, 548, 550 f.; Specht/Herold, MMR 2018, 40, 43; kritisch Bauer 2006, 78 ff.; Schirmer, JZ 2016, 660, 663 f.这背后是风险归因的概念:由谁负责?是那些希望利用系统优势使其解释活动合理化的人,即谁想要在一定程度上强加自动化红利,就必须承担由此而来的缺陷。(140)Sosnitza, CR 2016, 764, 767; Wiebe 2002, 216 ff.; ders. 2003, Rn. 33 ff.采用运营商的规范时,只有在对系统错误的争论中才能认识到,对系统错误提出质疑的可能性。(141)在产品销售系统中(比如价格),在购买的系统中(比如数量),如果相应的参数由运营商指定而不是由系统本身确定,BGH v. 26.1.2005-VIII ZR 79/04, NJW 2005, 976, 977; Spindler, in: Spindler/Schuster 2015,§ 120 BGB, Rn. 11.
3.责任限制的可能性
无论是纯粹的事实还是法律诉讼,都迫切需要建立可管理的标准,以便责任风险得到充分分配,并在必要时购买保险以套期保值。
(1)合同效力的界限。为达到前述目的,一方面的举措是合同安排。然而,从实践的角度来看,AGB法律条款在其当前的设计中,被证明是一个障碍。(142)Klindt et al. 2015, S. 78 f., 82; Plattform Industrie 4.0 2016b, 5 f.根据最高法院的限制性司法判例,只有具体条款具有严重内容缺陷时,才能撤销该控制合同。仅仅对合同的完整性进行讨论是不够的。(143)BGHZ 200, 326, Rn. 27.如果AGB控制条款生效,那么基本的合同义务只能由于严重的原因而被免除,(144)BGHZ 164, 11, Rn. 39.对于通常可预见的损害——例如由于重大过失导致的利润损失和使用损失,则不可能限制或排除责任。(145)BGHZ 145, 203, Rn. 109 ff.与AGB控制条款同样存在问题的是,(法定的)最大损害数量是否能涵盖实际损坏数量,从而有助于推广和更容易处理索赔。(146)BGHZ 145, 203, 50 ff.; Cloppenburg/Mahnken, NZBau 2014, 743.此外,质量协议也不会等同于免责声明。(147)Klindt et al. 2015, 79; Spindler 2013, 67.为了确保B2B领域的必要灵活性,需要将AGB法律的适用性限制在一方当事人实际上不会影响合同内容或取消《民法典》第308条及以下条款的指示性效果的情况下。(148)Klindt et al. 2015, 83; Plattform Industrie 4.0 2016b, 5.
(2)扩大可竞争性或代表权的适用。与疏忽责任领域不同,经营者不能仅凭声明机器的具体行为对他来说是不可预见的这一点而免责。然而在自治系统越来越多的背景下,未来会放宽法律规定的预期,似乎并不遥远。为此目的,建议将申诉的可能性扩大到所有错误的解释。(149)只有在声明人能够识别缺陷的情况下,Sosnitza, CR 2016, 764, 768. Schirmer, JZ 2016, 660, 664根据§ 166 Abs. 1 BGB 建构外部授权,反对用机器来代替人。另一种可能性是使用替代规则,根据该规则,被代理人(用户)仅归因于代理人(软件代理人)在其代表权范围内的那些陈述而被归责。(150)So schon Chopra/White 2011, 69; Schwarz 2001, 68 f.归责范围的放宽将被限在其成功且有效地限制软件代理对外界的代表权之际。否则,根据《民法典》第171条,(151)Gitter 2007, 178 f.; Hofmann/Hornung 2015, 187 f.;也可参见Spindler,JZ 2016, 805, 816. 相同的见解参见Specht/Herold, MMR 2018, 40, 43.这种系统的调试已经具有公开的内部授权书的效力。这不仅会破坏预期的责任限制,还会消除传统上理解计算机(免责)声明的可能性。(152)Zum Ganzen Hofmann/Hornung 2015, 187 f.最后,明显的反对意见认为,根据对《民法典》第179条的解释,IT系统没有任何资产向受访者承担责任。(153)Bräutigam/Klindt, NJW 2015, 1137, 1138; Cornelius, MMR 2002, 353, 354 f.; Gitter/Roßnagel, K&R 2003, 64, 66; Sester/Nitschke, CR 2004, 548, 550; Sosnitza, CR 2016, 764, 766.此时,要求创造此类资产的需求反复出现。但是如果没有这样的规定,很难想象与适用代表权有关的责任限制,如何与可以保护的潜在受访者的利益相协调。
(3)作为电子人的独立责任?在法律政策方面,有人提议宣布信息技术系统为“电子人”,由其自担责任,并将这些信息存入登记册。(154)Beck 2013, 255 ff.; Chopra/White 2011, 160 ff.; Pagallo 2013, 59 ff.; Wettig/Zehendner 2003, IV.4; ablehnend Bauer 2006, 45 ff.; Hanisch 2013, 40; Plattform Industrie 4.0 2016b, 7; Sosnitza, CR 2016, 764, 766; Spindler, CR 2015,766, 774 f.; ders., JZ 2016, 805, 816.另可参见Sorge本书论文 (dort unter Gliederungspunkt 4).但该系统是否在造成法律声明中的损害或超出其权限,这并不是运营商所能决定的,而是系统本身对其行动的担保。这会导致一个难以解决的问题。(155)Hofmann/Hornung 2015, 189 ff.法律实体概念——例如有限责任公司或股份有限公司——表明法律不会疏远拟制的责任人。但是,它是基于这样的假设,即法律实体的行为理性不会随意危害其责任,因为这是其经济实体的基础。如果不能保证这一点,就像儿童和精神活动受到干扰的人一样,他们不能通过自己的声明在法律上约束自己,因此也不能承担责任。这种针对经济实体的“超存意志”,在法人的情况下会得到保障,因为实际行为人(董事、总经理或其他代表)承担了严重的违法行为后果。(156)Grigoleit 2006, 321 ff.但如果不是人来建构,而是——就像“电子人”一样——为了人类而构建,这种保障机制也不会再起作用。只有当IT系统能够将“生存意志”编程为“合理纠正”时才能实现简化,这在实践中至少与人类意志相同。(157)A.A. wohl Kersten 2016, 97 ff.但到目前为止,情况并非如此。
鉴于这些重大挑战,似乎已经不可能为自动化机器引入一般的宽松规则。充其量只可以想象在封闭系统内采取法律行动,所有参与者都对这种形式的互动感兴趣。这可以像Mistrade规则被视为证券交易所的一个模型一样,它允许证券交易所管理层关闭由于技术系统错误而引起的不符合市场价格的错误交易。(158)Hofmann/Hornung 2015, 191; zu diesen Mistrade-Regeln Schäfer, in: Assmann/Schütze 2015, § 13, Rn. 40.
工业4.0中的人工智能比单个复杂系统更精简,就像自动驾驶汽车和机器人一样。在这方面,与高频交易(159)相关规定参见Schultheiß, WM 2013, 596.中使用的多代理系统(160)S. zu Multiagentensystemen Kirn/Müller-Hengstenberg, MMR 2014, 225, 226.进行比较似乎更合适。目前已经出现这类系统缺乏可预测性,直至发生系统性灾难的情况,而个别代理人有自己的安全机制这一事实,并不能阻止这种灾难的发生。(161)Ten Hompel/Kerner, Informatik-Spektrum 2015, 176, 179 f.因此,主要的困难在于确定和归属各自的因果关系。(162)也可参见Hilgendorf在本书中的论文。一个符合法律要求的程序文本,如确保所有系统数据被记录在故障存储器中并以电子方式签名,(163)Hanisch 2013, 45 f.; Klindt et al. 2015, 85; Kröner 2010; Wendt/Oberländer, In-TeR 2016, 58, 64; zur Aufzeichnung im Fahrzeug Sosnitza, CR 2016, 764, 771.这在工业4.0中应该是必不可少的。(164)Horner/Kaulartz 2015, 513; Hornung/Hofmann 2013, 64; Tschohl, e & i 2014, 219, 220.取消这类程序文本的案例被证明是有问题的,例如因为它由于概念性的困难而不经济(165)Grützmacher, CR 2016, 695, 697; Reichwald/Pfisterer, CR 2016, 208, 211 f.或已经被认为失败。(166)Zech 2016, 175.后者的部分原因是在这种关联性“解体”之后,其行为可能受到损害而无法还原。另一方面,大量的因果影响可能会导致一个破坏性的结果,而没有任何明确的原因。因此,责任不能明确地分配给任何参与者;它可以说是价值创造网络中的“模糊”领域。
合同(《民法典》第280条第1款第2句)和部分法律上(167)根据§823 Abs.1 BGB的生产者责任,这是司法认可的,BGHZ 51,91,Rn. 36; BGHZ 105,346,Rn.17.建议将这些原则扩展到运营人的责任,Riehm,ITRB 2014,113,114; Spindler,CR 2015,766,771 f。 对于§831BGB的类似应用,其中也存在组织债务,John 2007,272 ff.;a.A. Schulz 2015,147 f.的举证责任倒置仅涉及代理的过失。即使是违反职责和违反合法权利之间的因果关系,举证责任的倒置也只存在于特殊监管领域,如《环境责任法》第6条及以下条款并不主张自治系统的责任。(168)Spindler, CR 2015, 766, 775.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自治系统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负责任。如果确定有几个参与者造成了损害,而不是如何评估他们各自的“贡献”,则《民法典》第830条将此“不能查明的风险”分配给了潜在的施害方,后者随之承担连带责任。(169)Horner/Kaulartz, CR 2016, 7, 10.在合同责任方面,可以基于合意分配相应的举证责任。(170)Dazu allgemein Horner/Kaulartz 2015, 514 f.然而,到目前为止很难讨论这种复杂的分布式行动的责任问题。对于机器制造商和机器操作员的责任界定问题,人们提出了一个连带责任(这是垂直的而不是横向的责任)的概念,但各方都怀疑应归属的行为和相应的过错是否对等。(171)Hanisch 2013, 56 f.; Schuhr 2013, 21.; 关于刑事责任的论述题参见Hilgendorf 在本书中的论文(dort unter Gliederungs-punkt 6).对于分配行为的问题,Spieckergen和Döhmann提出了“渐进的连带责任”概念,就像股票可以根据投资业绩和利润分享而不是因果关系和疏忽等特征进行分配。(172)Spiecker gen. Döhmann, CR 2016, 698, 703 f.这种方法类似于基于市场份额的公平责任。对此偶尔也会适用美国判例,但人们并没有对此深究。(173)Sindell vs. Abbott Laboratories, 26 Cal. 3d 588 (1980); Zipursky/Goldberg, Harv.L. Rev. 123 (2010), Heft 8, 1919, 1920; dazu Hanisch 2013, 41 f.这种不是基于因果关系而是基于经济利益的责任分配,是否适用于所有情况还需要进一步调研。
价值网络之外的责任案例,对使用工业4.0方法制造的产品的买方所发生的损害尤为重要。对于因产品缺陷造成的人身伤害和私人使用的货物损坏,《产品责任法》第1条第1款中规定了无过错责任。(174)但是责任仅适用于产品出现故障的情况——如果制造商根据§276 Abs.2 BGB观察到交通要求,则无法承担责任。在这个问题上合法产品责任和曲折的生产者责任平行,Wagner,AcP 217(2017)。此外,总是可以参考——例如也适用于商业用途货物的损坏——根据《民法典》第823条规定的生产者的一般侵权责任。(175)S. Fn. 167.但工业4.0的特点是基于分工的生产方法,这不仅增加了潜在的错误来源的数量和对此担责的公司的数量,而且还不清楚谁最终会被视为制造商。因为人们是基于特别分工的责任而组织生产过程。然而,这并不是一个根本性的新现象。(176)Wagner, AcP 217 (2017).因此,产品和生产者责任的概念也不会受到质疑。(177)Klindt et al. 2015, 84; Spindler, CR 2015, 766, 773.
关于责任的这种不确定性,会由最终产品的制造商来付出代价。根据《产品责任法》第4条第1款第2句之规定,也可以通过向为其标注产品的准制造商来申请支付。他对子产品或原材料的制造商承担连带责任,因为该过程中会涉及其他参与人的错误。(178)Riehm, ITRB 2014, 113, 114; MüKo BGB/Wagner, § 4 ProdHaftG, Rn. 8.侵权法同样适用于此。虽然准制造商的形象对他来说是陌生的;甚至那些冒充他们的人也只对他们自己所造成的伤害负责。(179)BGH v. 14.6.1977-VI ZR 247/75, VersR 1977, 839.但是,如果最终产品的制造商是明确的,他只有在仔细挑选并指示他的合作伙伴时才能免除自己的责任,也就是要要求合作伙伴办理必要的责任保险,让这些合作伙伴自己进行质量控制。(180)MüKo BGB/Wagner, § 823, Rn. 628 f.顺便提一下,工业4.0不需要对产品和生产者责任进行变革。工业4.0是一种新的生产形式,不一定是“智能”产品。自动系统的“智能性”在机器人和自动驾驶中被描述为是对共同责任概念的挑战,(181)So z.B. Borges, CR 2016, 272; zurückhaltend dagegen Riehm, ITRB 2014, 113; Spindler, CR 2015, 766. 欧盟议会将此作为制定全面监管举措的机会。参见Fn. 132.与主要在生产环节的客户相比,在终端客户中,工业4.0并不是特别重要。
在大规模的机器人运用过程中,网络通信不会只是基于少数人的双边合作而实现,而是将会在更广泛的价值网络中实现。这会涉及大量的利益参与方。(182)详细介绍了网络的可能阶段以及每个人的参与,Demary/Rusche 2017.因此,参与工业4.0的底层企业,将会特别的密集和广泛。然而,所有由此产生的机会,也给这种密集的联网提出了相当大的挑战:一方面是针对已经概述过的风险,另一方面是因为网络本身受到强制性法律要求的约束。保护工人就是一个例子。因此,如果其结构和设计符合这些规范,则其全部潜力将会被耗尽。面对此种挑战,平台运营商发挥着核心作用。
工业4.0的发展使员工的工作环境发生了深刻的变化,这尤其给职业安全与健康带来了新的挑战。(183)S. dazu z.B. Kohte, NZA 2015, 1417; Krause 2016, 28 ff.; Steffan, NZA 2015,1409.公司在价值创造网络中的密切合作是这里关注的焦点,这又主要涉及两个问题领域:员工数据保护和对传统组织形式的侵蚀。
1.员工数据保护
物联网和普适计算的隐私问题已经被人们讨论了很长一段时间。(184)Hansen/Thiel, DuD 2012, 26, 26 ff.; Möller/Bizer 2006; Roßnagel 2007.相比之下,对内部要求的分析才刚刚开始。(185)Dehmel/Diekmann, PinG 2016, 141; Hofmann, ZD 2016, 12; Hornung/Hofmann 2018.
(1)有针对性的个人关联:辅助系统。最明显的问题出现在数据驱动的辅助系统领域,例如,它被用于组织员工的部署,向他们展示与环境有关的信息,或通过与机器人的直接合作来减轻他们的负担。虽然数据不一定是为了监控员工而收集和处理的,但它们也准确地针对个人建立关联,并且经常提供关于员工在多长时间内在岗,以及他履行分配给他的任务的质量和速度情况的准确信息。(186)Dehmel/Diekmann, PinG 2016, 141, 142.根据执行雇佣关系的必要性,确定数据处理的可接受性——无论是基于法定许可还是集体劳动协议(187)如果在特定情况下客观地适用于监测,则引入技术系统需要工作委员会共同确定(st.Rspr. zu § 87 Abs. 1 Nr. 6 BetrVG, BAG v. 14.5.1974-1 ABR 45/73, AP Nr. 1 zu § 87 BetrVG 1972 Überwachung; BAG v. 14.5.1974-1 ABR 45/73, AP Nr. 1 zu § 87 BetrVG 1972 Überwachung; zuletzt BAGE 109, 235), 因为工业4.0中需要比过去更多的共同决策,特别是雇主方认为此时需要进行改革。讨论的是例如雇主的临时引入权 (s. Plattform In-dustrie 4.0 2016b, 26; die Gewerkschaften lehnen dies ab, Klebe, NZA-Beil.2017, 77, 82) 以及共同决策情况对目标绩效和行为控制的限制(Schipp, ArbRB 2016, 177, 179) 或这些数据的评估,甚至不是调查(Günther/Böglmüller, NZA 2015, 1025, 1027; Hanau, NJW 2016, 2613, 2615; Neighbour, in: Sassenberg/Faber 2017, Teil 2 G, Rn. 82). Krause 2016, 79 f. 另一方面,请求澄清-wie nach der BAG-Rechtsprechung-任何个人数据处理都属于 § 87 Abs. 1 Nr. 6 BetrVG.——这些都对组织工作的系统提出了要求。在现实中是否允许数据处理,始终只是个案问题,并且至少取决于系统的隐私友好设计。但通过更有效地组织操作过程,可以证明更密集的数据处理是合理的。但无论如何它都必须透明,保留无控制的时间段和区域,并规定限制滥用的措施。(188)Hornung/Hofmann 2018, 242.
数据传输的可接受性还取决于必要性原则(189)Hierauf geht Seifert in seinem Beitrag ausführlich ein (dort unter Gliederungspunkt 3).——结果是原则上也可以允许内部实施的辅助系统由外部各方根据订单数据来处理操作。因此,数据处理的外部化与雇主的广泛义务相关联,特别是对其承包商的控制。在如此明确的责任结构中,工业4.0并不代表对数据保护法的结构性的新挑战。(190)Hornung/Hofmann 2017a, 205 f.
(2)不受控制的个人关联:机器数据。与辅助系统中的数据不同,工业4.0中的绝大多数数据都没有特定的个人关联,而主要是与机器或公司相关。虽然其也可以通过链接非个人数据来间接建立个人关联,(191)Mantz/Spittka, in: Sassenberg/Faber 2017, Teil 2 E, Rn. 23; Schefzig, K&R 2014, 772, 773 f.; Skistims et al., DuD 2012, 31, 35.但必须遵守所有法律要求。数据保护法不区分有针对性和无目标的个人关联。特别是用于大数据分析的大型数据库,因为采用了“匿名化”措施而没有进行立法或提出监督要求,就会受到个人关联的“威胁”。如果个人关联是肯定的,则会伴随着发生针对跨公司数据交换的重大损害。由于价值创造网络中的订单数据处理定时到期,因此必须满足转移的条件。(192)数据接收者的自身利益(Petri,in: Simitis 2014, § 11 BDSG, Rn. 23)以及可能无法执行的控制义务是不利的,i.E. Plattform Industrie 4.0 2016b, 14.在这方面,效率增益原则上也可以合法化;但是,必须确保第三方的数据处理不超过内部目的限制。(193)Roßnagel et al. 2006, 115.为了在自动数据交换条件下确保这一点,必须事先为每个数据类别确定每个潜在接收者的授权,并且必须检查其可信度和授权。(194)然而无论如何,这样一个复杂的过程可能是保护技术秘密所必需的。追求这个目标,例如倡议“工业数据空间”。证书可以证明参与者的可信度,Hofmann 2016.特别是网络不得基于“所涉及的各方可以随时访问所有个人数据”的原则来设定。这里所表达的在数据处理中的必要性、透明度和指定用途三项原则,也反映在新的通用数据保护条例中。但是《欧盟通用数据保护条例》第26条中包含的多控制器——控制机制,提供了另一种满足这些要求的方法,而无须借助数据传输。这里的挑战是设计实现这种共同责任的合同模式。
从数据保护的角度来看,国际案例尤其存在问题。在这里,《欧盟通用数据保护条例》起到了一些缓解作用。一方面,禁止在欧洲经济区以外的订单数据处理(《联邦数据保护法》第3条第8款)。(195)这符合欧洲法律的原有规定im BDSG Giesen, CR 2007, 543, 546.另一方面,行业范围的行为准则和认证规定《欧盟通用数据保护条例》第46条第(2)部分(e)和(f)条〗,承认可用于作为补偿第三国(特别是美国)不适当数据保护水平的补充手段。
2.新的灵活组织形式
不同公司的密集联网和合作,将导致传统的运作结构越来越多地让位于灵活和分散的组织形式。(196)详细讨论所有问题,参见Seifert in diesem Band (dort unter Gliederungspunkt 4) sowie Krause 2016, 89 f.; Plattform Industrie 4.0 2016b, 28. 这可以将雇主聚集在一起,以便相互交换工人或直接从平台运营商那里雇用他们,Uffmann, NZA 2016, 977, 983 f.在未来,生产中的责任范围将越来越多地集中在一起,其层次会结构化,而在专业单位中则会分散化。(197)Günther/Böglmüller, NZA 2015, 1025, 1027.因此,越来越多的公司将行使雇主的组织权。共同决策系统基于集团、公司和公司的层级结构,因此它可能需要适应此种情形。(198)Insgesamt zurückhaltend Krause 2016, 91 ff.但是,《企业组织法》第3条中通过集体劳动法规定形成替代组织形式的现实可能性被评估为不充分。它们旨在用同样稳定的结构取代现有结构,且旧工作委员会必须解散。然而,对于这种长期方法,大家一致认为,价值网络中的交付和客户关系还不够稳定、持久。(199)Günther/Böglmüller, NZA 2015, 1025, 1027; Hanau, NJW 2016, 2613, 2615; Krause 2016, 93 f.; Oetker, JZ 2016, 817, 822; Rieble, NZA-Beil. 2014, 28, 29 f.但是,根据《企业组织法》第4条第1款第4项,仅作为补充的更合适的工作组没有参与权。(200)Hanau, NJW 2016, 2613, 2615; Rieble, NZA-Beil. 2014, 28, 29 f.; 集团公司还有其他一些事情。在这里可以成立集团工作委员会的跨公司委员会,以及Günther/Böglmüller, NZA 2015, 1025, 1026 f.所以学者才建议创建一个具有这些权利的额外雇员代表。(201)Hanau, NJW 2016, 2613, 2615; Klebe, NZA-Beil. 2017, 77, 83 f.; Krause 2016,94.
平台运营商将在创建价值网络方面发挥关键作用,为网络提供必要的基础设施。从法律角度来看,这些操作员在执行其他功能时具有特别的意义。
1.使用和利益
2.竞争法的限制
竞争法将在工业4.0的背景下发挥作用,(208)也可参见Beitrag von Spindler (dort unter Gliederungspunkt 5).特别是在它们旨在防止滥用支配地位的情况下。(209)继续划定市场并确定市场力量,Plattform Industrie 4.0 2018, 7 ff.在涉及供应商或客户合作的制造商之间的纵向合并时,适用竞争法当然没有问题。(210)Demary/Rusche 2017, 16.如果其中一方在市场中占据主导地位,那么这种情况只与竞争法相关——在工业时代的差异化市场中,很少发生这种情况。然而,更敏感的应该是在横向合作方面,其中许多公司在同一层级上一起工作。(211)在相关程度上,非常广泛的竞争性财产平台Industrie 4.0 2018, 32..在这里更有可能出现强大的标志性合作,(212)Demary/Rusche 2017, 17 f..它们由(行业中的)“龙头老大”来领导,这将导致情况更加恶化。
在竞争管理机构的豁免下,(213)另可详见Demary/Rusche 2017, 18 f.; Marschollek/Sura, in: Sassenberg/Faber 2017, Teil 2 F, Rn. 8 ff.; Plattform Industrie 4.0 2018, 37 ff.; s.a. den Beitrag von Spindler in diesem Band, unter Gliederungspunkt 5.此类平台将受到若干限制。例如,如果无法进入市场,则可能需要授予对平台的访问权限。但是目前还不清楚,要驳回这样的要求是否必须用可支持的数据,或者更确切地说,用知识产权来阻止访问。(214)用于访问可能由于网络效应而开发的数据库Plattform Industrie 4.0 2018, 13. 第二种限制性解释Marschollek/Sura, in: Sassenberg/Faber 2017, Teil 2 F, Rn. 47 f.;可能还有Frenz, WRP 2016, 671, 674, 它仅向个别主导公司表达意见。这同样适用于与标准设定有关的从机器到机器的企业级通信——可能是无形财产,后者将得不到保护。然而,有问题的是网络或标准化本身,而不是它发生的方式。只要过程是以透明和非歧视的方式提供了那些与之相关的合理理由的限制,就没有引入禁止竞争限制的必要。(215)Plattform Industrie 4.0 2018, 36.随着技术标准化,这种没有遵守所采用的标准的市场参与者将面临不利局面。这个过程要求最好由官方的标准组织(ISO,DIN,DKE)来保证。(216)Marschollek/Sura, in: Sassenberg/Faber 2017, Teil 2 F, Rn. 82 f.在这种情况下,标准促进系统的交互操作性也会造成他们的相互竞争。(217)Frenz, WRP 2016, 671, 673 f.; Marschollek/Sura, in: Sassenberg/Faber 2017, Teil 2 F, Rn. 76. 查看联网汽车的并行情况 Marquier, RAW 2015, 87, 91.在此背景下,政府法规被认为是至关重要的,其重点是特别高的保护水平——例如在数据高权或IT安全领域。如果只有少数公司可以满足要求,这将有利于垄断的出现。(218)Frenz, WRP 2016, 671, 677.但是这并没有从根本上排除高水平的IT安全性的规定。竞争和竞争的政策目标必须与相应处理区域的特性相协调,并且要接受一定限制,例如在处理敏感数据或对关键基础设施进行评估时。
此外,这些情形应被视为市场参与者影响下游市场。事实上,至少在这个领域里,平台可能会产生积极的影响。所以可以通过机器运营商共同获取和处理来自独立第三方的数据分析服务,以防止通过平台对邻近市场的访问。例如,制造商倾向于利用其在机器功能和销售联系人方面的知识优势,来分析源自他自己产品的数据。但是,如果平台运营商不仅限于中介的地位,而是可以为平台上发布的数据提供全面的自主“开发权”,则情况将根本不同。这类似于社交网络的行为,它要求用户提供全面的数据保护许可,并在遭到用户拒绝的情况下也拒绝他们访问平台。联邦卡特尔局最近根据“全有或全无”的标准,判定此类数据获取是不正确的。(219)Bundeskartellamt 2017; dazu auch Frenz, WRP 2016, 671, 673; Plattform Industrie 4.0 2018, 21.即使只有“付费”数据应用于机器数据驱动的服务,(220)BMWi 2016, 46 ff.对于接受相关市场的基本原则而言,也不是遥不可及的。(221)Marschollek/Sura, in: Sassenberg/Faber 2017, Teil 2 F, Rn. 40.
不应在市场的主要平台上交换核心信息,(222)Marschollek/Sura, in: Sassenberg/Faber 2017, Teil 2 F, Rn. 52 ff.特别是价格、销售额、订单或投资额等。(223)Frenz, WRP 2016, 671, 676; Marschollek/Sura, in: Sassenberg/Faber 2017, Teil 2 F, Rn. 55.它禁止任何“以合作取代有风险的竞争”的行为模式。(224)EuGH, ECLI:EU:C:1972:75, Rn. 51-Francolor/Kommission.满足这些要求不应在工业4.0背景下有任何根本性困难。因此,毫无疑问的是,这是在规定不准以价格竞争的方式来协调平台的服务提供商的系统,尤其是在机器对机器通信的水平自动完成时。这方面唯一的问题是复杂系统缺乏可控性。如果发生侵权,使用不充分保护的系统已经被判定为违反反托拉斯法。(225)Plattform Industrie 4.0 2018, 26.因此,其损害规模比价值链内的损害更为严重。为防止间接信息传递,建议仅与非竞争对手交换数据。(226)Marschollek/Sura, in: Sassenberg/Faber 2017, Teil 2 F, Rn. 58; ablehnend Plattform Industrie 4.0 2018, 33.法律上已经说明,必要的遏制和监督义务由公司来承担。(227)Plattform Industrie 4.0 2018, 27.
平台不仅带来了这一领域的限制,也带来了实际的缓和作用。它允许合并的数据被匿名化。在处理不超过一年的当前数据时,平台尤其建议这样做。(228)Marschollek/Sura, in: Sassenberg/Faber 2017, Teil 2 F, Rn. 60.这至少可以防止个别公司在平台上相互协调一致的行动,从而保护其他竞争对手的利益。但是,这并不能抵消掉没有参与平台的公司的劣势——毕竟,匿名化不会阻止所有平台参与者一起投票。因此,至少关于非歧视性访问的内部规则,对平台而言是至关重要的。此外,数据应严格用于指定用途,控制生产数据仅用于生产目的,而不是用于市场行为的业务决策。(229)Marschollek/Sura, in: Sassenberg/Faber 2017, Teil 2 F, Rn. 69.如果不这样做,也会使平台操作员面临反竞争行为的风险。在此情形下,他可能知道他的平台上存在违规行为。(230)Demary/Rusche 2017, 20; Marschollek/Sura, in: Sassenberg/Faber 2017, Teil 2 F, Rn. 70; Plattform Industrie 4.0 2018, Rn. 28.因此,从他的观点来看,在这里实施技术限制和法律要求也是显而易见的。这些条款和条件的采用,从一开始就排除了这一点。(231)对于参与者层级的技术限制参见Demary/Rusche 2017, 22.
3.平台运营商的责任
另一个重要的方面是平台运营商本身的责任,他们离开中立的第三方位置时应该变得更加具有关联性。(232)也可参见Beitrag von Spindler (dort unter Gliederungspunkt 4).对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可以是由于要提供的基础设施存在错误,有关自治系统的信息因此可能不正确或未被转发,这一事实被证明是合理的。尽职调查要求必须在此处完成,但这具体取决于个人信息的功能重要程度。仅仅只是“转发”虚假信息不承担任何责任。(233)Schulz 2015, 179.此外,还需要考虑境外行为的相关责任问题。此时,责任场景的范围从在线市场上已知的非法用户提供的责任,转换到了平台运营商必须在多大程度上支持他认证的用户的数据财产权。这将与以下情形有关,如数据服务提供商滥用给予他的技术秘密,或者不满足数据传输的数据保护要求。
对现行法律框架的分析,揭示了(工业4.0引发的)许多复杂的法律问题,这些争议随着本次会议所讨论的议题而逐步加深。虽然(与会者)关于各自讨论的情况存在显著的认知差异,但关于数据高权几乎没有争议。讨论的焦点在于分布式行为或平台监管领域的诉讼问题。因此,本书将对已经存在的讨论进行重要的系统化,并为迄今为止受到较少关注的问题作出相当深入的贡献。通过这种方式,它们构成了在这些领域进一步讨论的基础。通过对这里提出的法律问题的深入分析,各方面的主体贡献了行动建议,特别是立法机关,其贡献不应该被其他机构所替代。这些建议的摘要可以在本书末尾找到,在此先予以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