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乐
安徽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学院,安徽芜湖,241000
贫困的多维性决定了参与反贫困主体的多元化。在中国“反贫困”实践发展过程中,国家习惯于用“扶贫”“精准扶贫”“扶贫开发”来表示反贫困具体行为过程,即通过发展使贫困人口摆脱贫困。本文涉及的反贫困参与主体是指社会组织参与扶贫的一种反贫困模式。社会组织是指“政府体系之外具有一定程度公共性质并承担一定社会功能的各种组织制度形式的总称,这些组织活跃于人类社会生活的各个领域和层面,其形式、规模、功能千差万别,但一般都具有非政府性、非营利性、公益性或共益性、志愿性四个方面的基本属性。”[1]同时,在扶贫开发实践中,企业为贫困者创造就业机会,实施“企业+农户”合作扶贫模式,在扶贫中也扮演着重要角色,因此,本文也将企业扶贫开发行为划为社会组织参与扶贫的范畴[2]。
随着社会的发展、人们生活水平的提高,贫困人口对生活的需求出现了多样化,发展到了“多维贫困时代”。同时,社会组织的快速发展,增加了社会参与反贫困的路径,但由于参与反贫困条件和资源有限,因此需要探索指导社会组织参与反贫困的重要维度指标,将这些维度指标作为社会组织参与反贫困的重要着力点。下面将对社会组织参与反贫困项目维度设计的理论基础、政策基础和现实基础进行详细的论述。
阿玛蒂亚·森认为贫困者的根本原因是获取社会资源能力和权力的失败,首次以人的“能力”为核心定义贫困,提出了“能力贫困理论”,在此基础上,提出了“多维贫困理论”,他认为人的贫困不是单维度的收入贫困,还包括获取社会资源和福利权利的剥削,只通过重建个人能力才能从根本上避免和消除贫困[3]。在阿玛蒂亚·森的“能力贫困理论”基础上,联合国计划署创建了人类发展指数和人类贫困指数,选取了健康、教育、生活水平三个维度作为测量贫困[4]。阿玛蒂亚·森观点为多维的动态贫困研究提供了一个崭新且有效的思考模式。此后,多数学者以“能力贫困理论”为基础定义“多维贫困”,认为“人的贫困不仅仅是收入贫困,也包括饮用水、道路、卫生设施等其他客观指标的贫困和对福利主观感受的贫困”[5]。国内学者根据我国贫困实际情况采取实地调查,使用大数据分析我国主要致贫原因,总体上测量贫困维度主要以“收入、教育、医疗(健康)、生活水平”四个维度为指标[6-8]。
国家对脱贫标准通过实践的探索和历史的检验建立了国家层次脱贫的指标,由单一的消费或收入维度到生活的“两不愁,三保障”(不愁吃、不愁穿,保障其义务教育、基本医疗和住房)综合性措施,同时,实现基本公共服务主要领域指标接近全国平均水平,预防数字脱贫,反映了我国扶贫从过去解决温饱问题向给予贫困户更有尊严的生活状态转变,表明我国扶贫领域的扩展,多维度保障贫困户的生活[9]。同时,央视根据《中国经济生活大调查》,采用“大数据挖掘+公众调查”的方式,以“获得感、安全感、幸福感”三个维度指标为基础,发布了2017—2018年“美好生活指数”的满意度为“102.44”,“100”表示人们对生活平均满意度,代表“生活适宜”,“104”意味着目前人们整体生活水平的提高,用客观数据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生活多层次的追求[10]。
由于致贫原因的复杂性决定反贫困是一个长期的动态巨大工程,通过参加2017—2018年脱贫攻坚第三方评估调研实践发现,如图1所示:致贫原因主要有因病、因残、因学、因灾、缺技术、缺资金、缺发展动力、缺土地、缺水、缺劳力、交通条件落后、自身发展动力不足、因婚、因丧等综合因素,因此提高脱贫能力应由单一收入维度转向多维度发展,结合社会组织不同类型,提出社会组织助医、助学、就业、服务四个项目维度。在实践调查发现,因病致贫主要是一些年老体弱者和妇女,致残主要因为近亲结婚导致先天性残疾,说明贫困户优生意识淡薄,“助医项目”利于健康脱贫;贫困地区教育理念和教学设施落后,师资力量不足,出现因学致贫,“助学项目”促进教育脱贫;缺技术、缺资金、缺发展动力、缺劳力等,表明贫困户内生动力不足,“就业项目”利于开发人力资本;因灾、缺土地、缺水、交通不便等基础设施落后,“服务项目”利于完善基础设施。近些年,农村地区出现因婚、因丧致贫,主要因为农村礼俗烦琐,大办红白喜事导致入不敷出,针对这种情况,要发挥村规民约作用,推广多种渠道,教育和引导贫困群众改变陈规陋习、树立文明新风[11]。
图1 多项目维度下反贫困框架图
通过社会组织参与反贫困的理论、政策、现实基础三者结合分析,反贫困主要围绕四个维度:医疗(健康、营养)、教育(知识、能力)、就业(收入、资产、权利)、服务(生活水平、基础设施),因此,社会组织应基于助医、助学、就业、服务四个项目维度探索多维反贫困路径。
通过致贫原因分析,要实现多维度稳步脱贫,建立可持续脱贫机制,应从扶贫对象的需求维度,结合社会组织不同类型,探索社会组织参与反贫困的路径选择。在设立扶贫项目时侧重“项目安排精准”,即依据贫困地区的资源优势、自然条件等因素,根据不同维度的致贫原因给予适合的项目安排[5]。因此,安排什么样的扶贫项目,社会组织要因人因地施策,因贫困原因、贫困类型施策,做到对症下药。
因病因残致贫是最难啃的“硬骨头”,因此国家出台了健康脱贫政策,如“三五一”“一八零”医疗政策,实行分级诊疗,优化服务流程,让贫困户看得起病,但无法避免因生大病陷入贫困的旋涡。主要有两个原因:一是贫困户预防疾病意识弱,导致小病恶化成大病;二是贫困户对国家看病优惠政策不了解,存在看病政策盲区。因此,引导贫困户预防和治疗疾病是解决因病致贫、返贫的关键。
2.1.1 引导扶贫对象接受医疗教育
要彻底解决疾病和残疾问题,贫困户应具备预防疾病意识和疾病风险管理常识。调研发现,多数贫困户在身体出现不适时,选择不及时就医,错失治疗疾病的最佳时期,主要因为收入低和预防疾病意识薄弱。面对收入低、工作时间不稳定、流动性大的边缘群体,美国社会组织对边缘群体采取了“嵌入式医疗教育”创新性的方法,取得很大成效。“嵌入式医疗教育”,是指“利用社会环境中已经存在的实体间的社会关系和相互信任,社会组织通过尝试用各种各样的方式把医疗教育嵌入到日常工作和生活中[12]”,如图2所示。将医疗教育分为三个部分,“主办方”是指能够接触到特定边缘群体的组织;“会面场合”组织提供业务服务的基础上额外提供预防疾病知识;社区作为边缘群体生活的区域,将预防疾病知识传播给他人,进而提高整体社区预防疾病意识。例如,美国的理发师教顾客如何预防高血压,掌握治疗高血压的知识,降低高血压发作率;农村银行的员工邀请客户参加关于预防疟疾的培训课,掌握疟疾预防知识,健康得到改善。中国也有类似的“嵌入式医疗教育”,比如广西道路建设工地负责人向工人们传授关于艾滋病感染风险的知识,得到了工人的认可,艾滋病感染概率减少。美国这种“嵌入式医疗教育”通过社会力量调动贫困群体和低收入者主动学习预防疾病和疾病风险管理知识的医疗教育模式值得学习和借鉴。
图2 医疗教育嵌入日常生活
2.1.2 社会组织与医疗机构协作
为了使扶贫对象获得更多的医疗资源来改善健康状况,社会组织与医疗机构采取协作机制。社会组织与医疗机构通过直接或间接的方式合作为扶贫对象提供医疗资源,扶贫对象积极配合治疗并将意见反馈给社会组织,社会组织根据实际情况调整项目,实现健康脱贫。社会组织与医疗机构直接合作,建立医疗扶贫项目,为扶贫对象提供医疗服务。如,中国社会扶贫网和中国扶贫基金会联合组织发起“光明扶贫行动,白内障复明项目”、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启动“母亲健康快车”、中国扶贫基金会与广誉远合作实施“母婴平安120”等多个健康公益项目,社会组织以医疗机构为载体,引导患者合理治疗,部分患者由家庭负担转变成劳动力,增加了人力资本,尤其是关于"母婴项目"计划可以提高贫困地区的优生意识,从根本上降低残疾率,大大加快了贫困家庭脱贫致富的步伐。
贫困地区师资力量不足,家长教育理念“读书无用论”,孩子视野狭窄,一定程度上减少了贫困地区孩子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教育扶贫不仅要共享师资力量、开阔孩子视野,还要转变家长教育理念。因此打好教育扶贫的“组合拳”,需要从家长、孩子思想根部和师资力量三个方面铲除教育贫困,阻断贫困代际传递。
2.2.1 城乡交流开阔孩子视野
一些农村地区风景秀丽,是旅游胜地,这正好符合城市孩子对大自然的向往,社会组织以此为契机搭建城乡交流平台。南宁青少年健康服务学会“三区计划”项目关于城乡交流服务就是典型案例,城乡交流平台以社会组织为桥梁,为农村儿童和城市儿童搭建交流平台,通过“一对一”结对子帮扶农村孩子,形成“公益教育+旅游”平台。比如,举办采茶活动,趣味读书交流活动,礼物交换活动等,这样不仅可以开阔农村孩子视野,而且可以帮助城市孩子体验大自然的风光,实现“公益教育+旅游”双赢的局面。
2.2.2 教育平台转变家长教育理念
贫困地区为了增加经济收入,减轻家庭负担,出现了“读书无用论”的畸形教育理念,迫切需要借助外界力量建设家庭教育平台,普及家长教育理念知识,从思想根部转变教育理念。因此,教育领域中的社会组织聚焦家庭教育,致力解决家庭教育问题。甘肃省心理咨询师学会家庭教育委员会成立是其典型案例,重点开展家庭教育科学研究、讲座以及家庭教育指导师等工作,将家庭教育理念落到实处。该组织通过长期大量的调查、研究,形成了一套以“传授正确家庭教育理念、教授专业家庭教育知识,推行正确家庭教育方法”的指导体系。线下开设智慧家长课程、家庭教育指导师课程、家庭讲师课程、大型家庭教育公益讲座,线上推行家庭教育服务课程。以期通过线上、线下家庭教育知识的传播,树立家长正确的家庭教育理念,从思想教育层面增加贫困地区孩子接受高等教育的机会,阻断贫困代际传递。
2.2.3 “互联网+教育”共享师资力量
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教育领域出现了重大的变革,“互联网+教育”成为引领教育先锋和学校变革方向[13]。 在扶贫领域也实施了“互联网+教育”脱贫项目,这将推动优秀教师资源流向贫困地区,促进教育均衡发展。例如,中国移动积极利用自身信息技术优势,打造“双师课堂解决方案”,在线设置了46个主讲教室,200个听课教室,实现了“一校带多校”远程教学帮扶,解决了农村贫困地区“开齐课、开好课”的难题。“互联网+教育”扶贫以期发挥优质教师资源的示范引领与辐射作用,缓解农村学校师资总量不足、结构不合理、分布不均衡等矛盾,因此,网络组织在教育脱贫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就业是民生之本、生存基石,要实现稳步就业脱贫,需要打破传统的扶贫理念,由“输血”式扶贫向“造血”式扶贫转变,培养内生动力,全方位、多渠道为贫困地区创造就业机会,实现稳定就业脱贫。
2.3.1 对内开发人力资本
开发内部人力资本主要帮助有就业意愿和就业能力但因各种原因无法外出就业的人员就近就地实现就业。对内主要包括:第一,打造“就业扶贫车间”是指根据当地的资源和环境建立不同的扶贫车间模式,主要以“企业+扶贫车间+贫困户”的模式推广。例如,西藏拉萨的“三有村”(有房子、有产业、有健康)按照“合作社+贫困户”股份合作形式,建立“奶牛养殖合作社、藏鸡养殖合作社、特种种植合作社”,每年贫困户都能分红,这就是一个成功的案例。目前全国有3万多个扶贫车间,有200多万人就业,其中贫困人口接近100万,因此,“扶贫车间”可以有效解决农村闲散劳动力务工难、增收难的问题,让贫困户在家门口灵活就业。第二,建立“电商+扶贫”是指物产丰富地区因地制宜发展特色产业,利用“互联网+”建立电商平台,将特色农产品变成商品。例如,中国社会扶贫网创办的电商扶贫网站,将贫困地区特色农产品变成线上特色商品,同时城市可以享受绿色有机产品,就是一个双赢的案例,说明了哪里产业发展好,哪里脱贫效果好。从上述两个典型案例论述企业和社会组织根据自身优势开发贫困地区内部资源,激发贫困者内生动力,引导其主动参与扶贫,从而转变了贫困者被动脱贫理念。
2.3.2 对外劳务精准输出
对外劳务精准输出主要帮助有就业意愿和就业能力,愿意外出就业的人员,通过岗前技能培训进行劳务精准输出。政府部门联合社会组织打造就业信息对接平台,对贫困地区的就业能力进行细分,结合企业岗位需求,进行岗前培训,精准劳务输出。比如,广东省社会组织鼓励贫困地区积极发展特色劳务品牌,通过“技能培训+劳务输出”推动劳动力多渠道转移就业,实现就业脱贫,促进贫困地区劳动力向精准、有序、技能输出转型。
保护生态环境是全球面临的共同挑战,因此,要探索以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为导向的高质量发展新路子,统筹好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保护建设,同时,要建设好基础服务项目,主要包括生态环境的保护、防灾系统的建设、生活需要的基础设施建设。
2.4.1 构建“线下+线上”环保治理
线下环保主要通过政府支持、企业治理、农牧民参与、科技推动四个关键因素建立农企治理。比如,亿利资源集团在内蒙古境内创建具有中国特色的治沙模式——“库布其模式”,以沙漠资源为依托,以技术创新为支撑,以生态脱贫为目标,建立“企业+合作社”模式,通过多年的生态实践,建立了“沙漠林产业、沙漠绿色通道、沙漠旅游基地、治沙队伍、沙漠农家乐等项目”,实现了企业与农户互动双赢的多元成效,达到了生态治理脱贫目标。亿利资源集团的生态扶贫实践证明了“库布其”治沙模式的有效性,值得在全国适宜地区推广。线上环保主要是指通过网络捐树、捐款等各种网上方式筹集资源对生态资源的保护。比如支付宝中蚂蚁森林的全球用户,在手机上点击屏幕收集绿色能量的举动,把荒漠变成了绿洲,为地球播下了绿色的未来。
2.4.2 建立赋能赋权的防灾系统
自然灾害具有无法预测性的特征,是致贫的重要因素之一,调研发现,灾害与贫困地区具有区域的重合性,灾害频发地区也是贫困高发地区,主要因为该地区灾害监测力度不足和公众防灾救灾能力弱,造成了经济损失和人员伤亡,因此,出现了因灾致贫、返贫现象。为了减少因灾带来的生命财产损失,社会组织建立赋能赋权防灾系统,在灾害频发地区建立社区自救互救的志愿者团队,撬动公众主体的能动性,主动参与防灾项目,这样可以有效地解决救灾“最后一公里”问题。比如,“壹基金安全农家项目”秉承“人人公益”的基本理念,为灾害风险较高地区“建立志愿者队伍、配备物资、搞培训、制定预备方案、做宣传、实操演练”,提高了“个人-家庭-社区”各个层面的防灾意识,构建了社区“备灾—监测—疏散—搜救—医疗—安置”赋能赋权防灾系统,增强公众对灾害的应对能力。赋能赋权防灾系统引导广大群众积极参与灾害管理的探索,为建设平安中国做出了贡献。
2.4.3 完善基础设施建设
发展基础设施主要帮助环境恶劣,住房、用水电困难,交通阻塞,信息闭塞的贫困地区,以政府政策为导向,社会组织筹集社会资源为贫困地区建设基础设施和发放基本物质资源。比如,中国妇女发展基金会在2000年组织实施的“母亲水窖”项目,解决了贫困地区饮水问题;中华环境保护基金会2018年发起“‘一带一路’生态保护工程”项目,推动了生态文明,保护了最美公路G7,贯通了东西通道,为沿线带来了生态和经济效益。社会组织是这些项目的发起者、实施者,并面向社会筹集资金、资源,项目的进程在网上公开,接受公众监督,保证每一分钱都能发挥最大效益。
社会组织能根据贫困人口致贫的差异性,灵活地调动人力、物力、财力资源,建立对口项目,相比其他反贫困主体更具有活力和创新性,对于多维可持续稳步脱贫具有特殊意义。首先,社会组织发展越来越规范,类型多样,可以根据自身优势和致贫原因,做到项目安排精准,有助于精准扶贫;其次,社会组织项目是根据贫困户基本需求并嵌入扶贫对象思想建立的,开展了具有开发式的参与项目,激发了贫困群体内生动力和自身创造力,由传统“输血式扶贫”向“造血式扶贫”转变,解决了扶贫对象自身发展动力不足问题;最后,社会组织探索的多维度反贫困路径是相互补充而非替代关系,不同路径的叠加有利于解决多维贫困问题,避免边缘群体陷入“致贫-脱贫-返贫”恶性循环的多维贫困怪圈。
但同时也应该看到,社会组织参与多维反贫困路径的实现还需要来自政府、社会组织、扶贫对象三方面一系列条件的支撑,才能发挥社会组织在反贫困中最大作用,推动多维反贫困路径的顺利实施。第一,优化社会组织制度环境。社会组织持续运转依赖于资源的获取,参与反贫困需要更多资源支撑组织的运转,因此,政府需要制定社会组织参与反贫困的激励政策,引导社会组织积极主动参与反贫困,保障社会组织在政策上得到政府支持和资源获取的稳定性,形成社会组织长效的可持续的反贫机制。第二,加强社会组织专业能力建设。社会组织经过多年的发展取得了很大成效,但专业水平参差不齐,社会组织应定期开展培训,提升社会组织建设能力并发挥优秀社会组织示范作用。同时,社会组织要注重合法能力建设,是指符合国家法律,获得政府许可和社会公众认可的外部能力。第三,激发扶贫对象主动性。政府的优惠政策和社会组织项目的建立,最终落实到扶贫对象的实施,扶贫对象应积极主动参与政府和社会组织反贫困项目,从而落实扶真贫政策。因此,这三者之间是相互关联、相互影响,甚至互为因果,共同决定了社会组织参与多维反贫困路径实现的可行性,这三者之间的关系也值得人们深入的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