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建勋,刘 宇
(同济大学经济与管理学院/财经研究所,上海 200092)
国际贸易争端历来是经济学和国际关系学研究中的一个重要领域。作为全球第一和第二大经济体,中美之间的贸易争端不仅是当今影响世界和中美两国之间政治经济关系的重大事件,也是一个亟待深入研究分析的重大理论和实践问题。中美贸易争端不仅颠覆和挑战了自由贸易理论、比较优势理论和经济全球化理论等经济理论,也引起了国内知识界不断升级的争论,这些争论和认识误区,导致人们思想混乱。2018年12月1日,中美两国元首在阿根廷G20峰会期间的会晤达成了暂停相互加征关税,再次进行全面谈判解决两国贸易争端问题的共识,中美贸易争端有缓解迹象,但引发贸易争端的根本问题和结构性矛盾的解决是一个长期过程,不排除中美贸易争端有反复和加剧的可能性。面对新时代出现的新情况和新问题,有必要对传统经济理论的困境和现实悖论进行深入解析[1],同时,目前国内知识界思想认识上存在的误区需要澄清和消除,这不仅是理论研究和学术发展的需要,更是统一思想、凝心聚力,团结全国人民同仇敌忾,齐心合力,战胜困难,取得贸易战最后胜利的需要[2-3]。
自由贸易理论(Free Trade Theory)的核心是自由贸易可使参与贸易的双方均获得贸易利益,它是通过对贸易原因近于完美的实证分析和逻辑推论而得出的,这是自由贸易理论获得广泛认同的主要原因[4-5]。自由贸易理论自诞生以来,就一直是国际贸易的核心理论,成为整个国际贸易理论发展的主线,甚至成为国际贸易理论的理念和目标,对后世各种不同类型国家的贸易理论和政策选择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同时,在实践中,自由贸易也成为许多国家,尤其是发达国家在全球竭力推崇的政策目标[6]。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在自由贸易理论指导下,关税及贸易总协定和世界贸易组织相继应运而生,在促进世界各国开展自由贸易,促进世界经济发展发挥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1.中国对外开放40年的发展奇迹佐证了自由贸易理论
自1978年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对外贸易迅猛发展,尤其是20世纪90年代以来,中国与世界的联系日益紧密。对外贸易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一个重要推动力,同时,自由贸易理论也不断地通过规则和一系列制度的制定而被应用到实践领域,成为指导中国对外贸易发展的重要指针[7]。出口创汇导向模式、“三来一补”模式和出口拉动经济发展模式等是自由贸易理论在中国的实践。中国于2001年12月正式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后,与世界各国的贸易往来更加频繁,贸易的自由度进一步扩大,中国经济深深地融入到世界经济之中,中国经济发展对世界经济增长贡献度连续几十年名列前茅。1979—2017年,中国经济平均增长率为9.5%,明显高于世界同期2.9%的平均水平。从1990—2017年,中国的经济规模和进出口规模都在迅速增长。随着经济规模基数的增大以及国内经济政策的调整,中国经济发展对外贸依存度呈现出由升到降的过程,由1990年的29.58%上升至2006年的64.36%,又降低至2015年的35.96%、2017年的33.6%,但仍保持在较高的水平上。自由贸易对中国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明显,通过自由贸易使中国获得必需的短缺资源,并由此带动国民经济发展,提高劳动生产率水平成为唯一有效的路径;通过自由贸易,发达国家的大量现代化商品进入中国,使中国的消费偏好逐渐向这些新商品转移,从而产生新的需求,进而刺激国内相关部门的生产扩张,并推动中国相关产业和行业的发展[8]。
2.中美贸易争端颠覆和挑战了自由贸易理论的基本原理
2018年初以来,秉持“美国优先”“美国第一”的理念和美国在全球自由贸易中“吃亏了”的错误认识,特朗普政府发动了美国有史以来空前规模的全球性贸易战[9],不仅向中国、印度、俄罗斯、土耳其、墨西哥和巴西等新兴经济体国家加征关税,欧盟、加拿大和日本等的长期盟友无一幸免,世界贸易秩序遭到严重冲击和破坏,世界经济复苏势头受到不利影响[10]。作为世界排名前两位的经济体,中美贸易战在美国发起的全球贸易战中的规模和影响最大,中美贸易战牵动着市场神经,受到全球瞩目。美国发起的全球性贸易战,不仅挑战和破坏了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由美国主导的全球自由贸易体系,也挑战和颠覆了传统的自由贸易理论,暴露出传统自由贸易理论的一些重大缺陷[11]。
自由贸易理论只回答了开展贸易的好处,但并没有回答在国际分工条件下,国家间开展自由贸易所得好处是否相当、是否均衡、是否惠及普通民众[12]。当今世界现实的国际贸易分工是:发展中国家提供原材料及初级产品,从事全球产业链中低端的生产和出口环节,发达国家则出口优势的技术、科技和资本换取最终产品,获益的多寡、是否均衡和普惠决定了各国政府和人民对自由贸易的认可度。而现实悖论是,自由贸易并没有实现贸易参与者都受益的理想状态,贸易增加的福利在贸易参与者中的分配出现了严重不均。在中美贸易争端中,中美都认为自身在两国之间长期的贸易往来中“吃了亏”。美国认为中国获得了巨额的贸易顺差是“不公平的”,不仅造成美国政府债务负担加重,也是普通美国民众失业的重要原因。而实际上,中国在国际价值链分工中仅从事低附加值的加工制造和转口贸易,大部分产品利润则是被发达国家跨国公司获取,中国通过贸易获得的利益极为有限,中国物美价廉的商品满足了美国消费者的需求,但中美贸易顺差造成的巨额外汇储备迫使中国不得不购买收益不高的美国国债。传统的自由贸易理论难以解释中美两国都感觉“吃了亏”的现实悖论,更解释不了全球性贸易摩擦产生的根本原因,因此,需要重新建构新时代的世界贸易理论体系[13]。
比较优势理论(Theory of Comparative Advantage)认为, 如果当一个国家不能以低廉的价格生产某种商品或提供某种劳务时,那么该国从另一个国家进口总是有利的,即使一个国家在其国内可以不太高的成本生产某种商品,但是,如果从其他国家进口这种商品,也许可能价格更低,更为有利[14]。当然,这个结论是建立在这样一个前提上的:进口国生产某种商品,不如生产另一种商品更有利,而出口国生产该种商品则较为有利,交换的结果导致两个国家都有利。根据自由贸易的比较优势理论,一个国家具有比较优势的产品往往出口需求大,以这种产品所需资源为基础的产业就得以发展,以前闲置的资源能够被利用,可以使国内一些资源的价值提高。基于比较优势理论,林毅夫和孙希芳[15]提出的比较优势战略理论认为,发展中国家缩小与发达国家的差距并赶超发达国家的发展模式是,发展中国家的产业按比较优势参与国际分工和协作。
1.中国改革开放40年历程是比较优势理论和战略的成功实践
比较优势理论的经济发展战略是针对发展中国家提出来的,实际上中国改革开放以来一直在遵循比较优势理论的发展战略。国民经济从资本密集型的、以重工业为导向的发展战略转向劳动密集型的、以比较优势为导向的发展战略,这一转变使得中国能够更好地利用自身的比较优势,并在过去40年中极大地刺激了贸易和经济增长,取得了举世瞩目的经济发展奇迹。中国具有资源优势,但由于经济发展水平较低,大量资源被闲置[16]。基于比较优势理论,在对外开放40年的发展中,中国充分利用了自身的资源和人口禀赋的比较优势,引进外资,发展“三来一补”贸易加工,通过对外贸易将资源转化成为商品出口,同时获得了外国部门优势的技术、资本以及管理水平等短缺资源,促进了自身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带动了国民经济发展,实现了要素的最优配置。通过对外贸易,中国已经把国内资源转换成具体的多样化的出口产品,提高了资源的使用效率[17]。
2.中兴通讯芯片事件说明了新时代中国要防止“比较优势陷阱”
比较优势理论认为,国际贸易的利益是由国际产业分工而来,而国际产业分工必须依附于一国在国际贸易往来中的比较优势。一国只有按照其比较优势组织生产和配置资源,才能获得相应利益[18]。按照比较优势理论,中国有些人认为,自己研发生产高端产品太贵太慢,不如从国外租赁或购买来的快和便宜,因此,20世纪80年代,中国放弃了已经上马的大飞机项目,转而向欧美国家采购和租赁飞机;芯片等高科技产品一直依赖进口,陷入了“比较优势陷阱”。
比较优势理论在适用范围上有极大的局限性,它没有抓住现代世界经济中取得经济成功的决定性因素,因而很难为正在迅速崛起的中国政府制定新时代建设现代化强国的发展战略提供相应的理论指导。Singer[19-20]通过实证研究证明发展中国家的贸易条件呈现不断恶化的趋势,发达国家凭借其贸易垄断地位,对发展中国家采取歧视性贸易政策,进一步把发展中国家推进了“比较优势陷阱”。从现实看,像中国这样的正在迅速崛起的发展中大国如果继续按照比较优势理论来参与国际分工,将永远成为初级产品和劳动密集型产品的出口国,很难摆脱“比较优势陷阱”和“中等收入陷进”[21]。在科技创新突飞猛进的国内外环境下,劳动密集型产品的比较优势难以为继,从长远来看,最终会失去竞争优势。中兴通讯芯片事件再次给我们敲响了警钟,现代化和高科技买不来,也求不来,新时代改革开放再出发,要实现两个百年奋斗目标,建设现代化强国,中国要逐渐放弃比较优势理论和比较优势战略,努力实现创新发展,加快实现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由中低端迈向中高端。资源禀赋的优势也难以持续,中国已经成为全球最大能源进口国,国内资源匮乏将是一个长期趋势,迫使我们不得不放弃资源禀赋的比较优势战略,不断减少初级产品和原料的出口[22]。
新时代改革开放再出发,要以习近平总书记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思想为指导,贯彻落实“五大”新发展理念,加快建设以创新为引领的现代化经济体系,在经济发展过程中要积极关注比较优势的动态变化,努力规避“比较优势陷阱”,从要素禀赋结构升级变化中抓住产业、技术结构升级的机会,正确应用动态比较优势理论、竞争优势理论和实施战略性贸易保护政策中的合理成分来指导经济发展,努力实现中国经济持续、稳定、健康发展,成为世界经济强国。
经济全球化(Economic Globalization)是指世界经济活动超越国界,通过对外贸易、资本流动、技术转移、提供服务、相互依存、相互联系而形成的全球范围的有机经济整体的过程。全球化是商品、技术、信息、服务、货币、人员、资金和管理经验等生产要素跨国跨地区的流动和全球化配置[23]。全球化理论认为,经济全球化是当代世界经济的重要特征之一,也是世界经济发展的重要趋势。从经济角度,全球化被视为经济活动在世界范围内的相互依赖,特别是形成了世界性的市场,资本超越了民族国家的界限,在全球自由流动,资源在全球范围内配置。这种经济全球化是自由派经济学家心目中经济发展的最终和理想状态,也是众多跨国公司希望的结果。从自由贸易和全球市场一体化的视角来看,经济全球化,无疑是有利于资源和生产要素在全球合理配置,有利于资本和产品在全球内流动,有利于科技在全球内扩张,有利于促进不发达地区经济发展,是人类发展进步的体现,是世界经济发展的必然结果。但全球化对每个国家来说,都是一把双刃剑,既是机遇,也是挑战。
1.经济全球化给中国40年的对外开放和加快发展带来了难得机遇
第一,有利于吸引和利用外资,引进世界先进管理理论和经验并实现管理的创新。流入中国的FDI在改革开放之初(1979—1982年)累计为11.66亿美元。以后逐年上升,进入20世纪90年代迅速增加,到2002年底,累计达到4 416亿美元,实际利用FDI自1993年以来一直居世界第二位,居发展中国家第一位。在过去40年,中国吸引的FDI,占所有发展中国家吸引FDI的30%以上,2017年,中国吸引FDI1 440亿美元,创历史新高,中国继续成为吸引外资最多的发展中国家,也是继美国之后全球第二大外资流入国。由于经济全球化实现了人才、资本、信息、知识和物质在全球范围内的流动,中国能够引进、吸收世界上的先进管理理论和经验,并根据中国国情进行管理创新。第二,经济全球化使中国能更快地纳入到世界经济体系之中,充分利用发达国家进行产业结构调整的机会,将其技术相对先进的劳动密集型产业或生产环节转移过来,加速中国工业化进程。根据国内和国际市场的需要,不断调整和优化产业结构及出口商品结构,强化经济竞争力。第三,经济全球化为中国企业提供了在更广泛的领域内积极参与国际竞争的机会,可以通过发挥比较优势实现资源配置效率的提高,拓展海外市场,提高企业竞争力[24]。
2.全球化是把双刃剑,对中国也有负面影响
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经济全球化是在不公平、不合理的国际经济旧秩序没有根本改变的条件下形成和发展起来的。在经济全球化中占有主导地位和绝对优势的是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经济全球化中资本主义的内在本质和规律性特征会得到充分体现;资本主义发展不平衡规律的作用会更加突出,使国家之间的市场竞争和民族冲突会更加激烈和尖锐;少数大国一手操纵世界经济事务,使平等互利原则和国际间的合作屡遭破坏;局部地区的民族摩擦、经济危机以及政治经济震荡也极易在全球范围内传播和扩展,增加了国际政治经济的不稳定性和不确定性[25]。与此同时,也加剧了国际竞争,增多了国际投机,增加了国际风险,并对国家主权和发展中国家的民族工业造成严重冲击。更为严重的是,在经济全球化中,由于实力不同,发达国家和跨国公司将得利最多,而发展中国家所得甚少。因此,发展中国家与发达国家的差距将进一步拉大,一些最不发达国家将被排除在经济全球化之外,越来越被“边缘化”,甚至成为发达国家和跨国公司的“新技术殖民地”。
中国是经济全球化的受益者,使得中国经济更加容易受到来自发达国家政策、金融风险外溢效应的影响,同时,中国在跨国公司全球化布局和产业分工中,一直处于价值链的中低端,付出的多回报的少,跨国公司利用中国廉价劳动力和产业体系比较齐全的优势,加工组装生产的产品,出口销售到发达国家,使得账面上的贸易逆差过大,导致中国成为了贸易摩擦的主要对象,而实际上,中国对美国贸易逆差50%以上,是美国在华跨国公司生产的产品返销美国,最大的获利者是其跨国公司[26]。
3.美国也深陷全球化陷阱,导致美国国内社会矛盾加剧
毫无疑问,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经济全球化是美国主导的,更确切地说主要是以美国跨国公司主导的经济全球化,美国是全球化的最大获益者,美国利用美元霸权和雄厚的资金、技术、信息和人才优势,在全世界范围内汲取最廉价的资源和拓展更广阔的市场,在美国本土集中精力发展高技术含量、高信息含量的高新技术产业和现代服务业,而将传统工业、一般技术成熟的产业、污染产业和劳动密集型产业向发展中国家转移,生产组装线向主要市场所在国转移,这几方面的转移,导致了美国制造业的产业空心化,失业人口增加,社会贫富差距加大,财富集中在少数人手里[27],导致社会矛盾和社会分裂日渐加剧。美国在享受全球化盛宴的同时,也在深深地陷入了全球化陷阱。
这里说的“全球化陷阱”是指,全球化的收益是私有部门的,是跨国公司和金融企业集团及其投资者获取的,而全球化的成本全部由美国联邦政府承担。全球化陷阱的现实悖论主要是美国制造业大规模外迁导致的制造业“空心化”。随着制造业大规模外移,从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美国本土制造业的就业岗位开始大幅下降,一直到2016年大约减少了三分之一,超过660万个。制造业外迁的收益都由跨国企业集团获得,他们获得了外国廉价的劳动力,廉价的基础原材料、中间产品和高成长市场等,而全球化的成本和负面影响则由联邦政府承担。因为美国的经济利益分布在全球,海外经济利益需要国家提供保护,美国联邦政府必须支付高昂的军事、外交和政治经济成本保护跨国公司利益,保护华尔街金融寡头利益。同时,跨国公司外迁导致的越来越多失业和贫困家庭需要联邦政府提供转移支付。而跨国公司在海外获取的收入并不给美国联邦政府交税,美国联邦政府收不到跨国公司的税,联邦政府的财政就很难维持下去,靠举债度日。全球化陷阱另一个现实悖论与美元霸权有关。维护美元的霸权地位,需要花费的成本是联邦政府,而主要受益者则是私有部门和个人,是华尔街的金融寡头。大量的国际交易使用美元,节省了美国企业的外汇交易费用和控制了汇率风险。另一个重要收益是全球大部分央行需要持有美元储备资产,这使美国本土的资金很宽裕,融资成本或利率很低,美国的企业和金融机构拿了廉价资金到全世界去投资。这些跨国企业和金融机构获取的高利差可以称之为国际货币发行国的超级特权,也都是私有部门获取的收益。最重要的是华尔街的金融寡头可以从全世界获取美元霸权收益:当美国经济复苏和增长强劲时,通过货币升值的紧缩政策回流美元;当美国出现经济和金融危机时,通过货币贬值的量化宽松政策,向全世界释放流动性,向全世界转嫁经济危机。这“一紧一松”的美联储货币政策,导致美元的“一进一出”,使得华尔街金融寡头两头获利。另外,华尔街金融寡头的疯狂敛财、炒作和金融泡沫的破裂导致金融危机爆发,联邦政府要为私人资本造成的金融危机买单,而最大的受害者是美国的普通民众和全世界人民。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后“占领华尔街运动”,从一个侧面反映了全球化陷阱的美元霸权现实悖论。
在美国的全球化陷阱中,美国的穷人靠举债消费,富人因为财富效应会高消费,造成美国的储蓄率很低,这是美国对外贸易赤字的一个重要根源。从1776—1980年里根总统上台,美国政府债务只有9 077亿美元。从1980—2008年小布什下台,债务从不到1万亿美元变成10万亿美元。在2008—2016年奥巴马的八年任期内,美国政府债务从10万亿美元变成20万亿美元。特朗普政府的债务近期可能达到25万亿美元。
从以上分析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由跨国公司主导的旧式经济全球化,收益主要是跨国公司的私人资本和金融寡头获得,而成本主要由联邦政府承担,美国政府债台高筑,财政难以为继,普通民众失业严重,贫富差距加大,社会矛盾和社会分裂加剧,因此,是不可持续的,这也是特朗普政府推行“逆全球化”的根本原因所在,有其现实的合理性[7]。其在国内大规模减税,对跨国公司输入美国的产品加征关税,就是要实现制造业回流美国,解决美国就业和财政赤字问题。美国政府的“逆全球化”不仅对全球化理论和趋势提出了挑战,也使我们不得不思考,新时代的全球化,如何实现更加均衡、更加普惠、更加包容、更加公平地发展,使全球化焕发新的生机和活力。
该观点认为,美国综合国力明显强于中国,中国不应与美国打贸易战,中国不是对手,中国应该全面接受美国开出的条件,向美国投降。上述认识是片面的,也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从世界经济贸易的全局来看,中美贸易摩擦是美国发动的全球性贸易战一个重要组成部分,美国贸易霸凌主义是与全世界为敌的贸易战。美国贸易霸凌主义违背国际贸易规则,遭到世界普遍反对和抵制,欧盟、加拿大、墨西哥、挪威、印度、中国、俄罗斯和瑞士等均已诉诸世贸组织[1]。世界各国的反对充分说明,单边主义和保护主义不得人心,美国妄图改变世界多边贸易组织游戏规则的一意孤行不会如愿。美国贸易霸凌主义违背市场经济原则,企图中断市场形成的全球产业链和价值链,也难以得逞。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国际产业分工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有全球化的供应链才能让企业实现利益最大化[26]。在美国加征关税的中国产品中,有约50%以上的产品是在华外资企业生产的。美国加征关税的举措将激起来自贸易伙伴的一连串报复措施,可能中断全球和区域供应链,对众多跨国企业造成破坏性影响。对此,近期诸如哈雷摩托车、特斯拉和微软等一些美国著名跨国公司纷纷表示或已经实施将生产工厂迁出美国,以维持其全球产业链和价值链,这与特朗普政府发起贸易战的初衷事与愿违。企业家们正以自己的方式向白宫表明:人为切断各国经济的资金流、技术流、产品流、产业流、人员流,不仅难以得逞,也不符合历史潮流,必将以失败而告终。从历史上看,20世纪七八十年代,美国打着缩小贸易逆差、保护本国产业的旗帜对日本发起了贸易战。即使日本一再妥协投降,全面接受了美国条件,但日本对美国的贸易顺差并没有随之下降,这种状况在美日双方的贸易拉锯战中延续了十年左右,直至1985年签署了广场协议。广场协议后,日元大幅度升值,日本陷入了“失去的二十年”的深渊,美国经济凭借信息产业再度繁荣。
这些历史和现实的事实说明,贸易战违背世界潮流、违背经济规律,不得人心,对于这样的倒行逆施,投降是无异于自废武功、自毁前程。贸易战是美国惯用的遏制其他国家发展的手段,妥协和投降是无济于事的,不仅不能减少双方的贸易不平衡,还会导致国家经济长期停滞,损害国家和人民的根本利益。因此,中美贸易战不仅是两国之间的一般性贸易摩擦,更是国家兴衰命运之战,是全盘战略布局的比拼,是守城大国与崛起大国的战略对决[11]。
有斗争有妥协和让步,并不是投降。对于美国挑起的贸易战,一直以来,中方本着相互尊重、合作共赢的原则,为解决中美经贸问题做了大量努力,显示了极大诚意,诚恳协商谈判,并提出了合理建议,也做出了一些妥协让步。但美国政府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咄咄逼人,屡屡置双方已形成的谈判共识于不顾,其背后的逻辑并无二致,无非是变本加厉对华进行极限战略施压和战术讹诈。其真实目的绝不仅是缩小贸易逆差,而是要在更广泛意义上遏制中国发展。对于美国政府不断升级的加征关税,2018年7月初以来,中方一方面使用数量型和质量型根据回击美方,促使其回到谈判桌上,另一方面大幅度降低关税、进一步优化营商环境和扩大开放、扩大进口、深化改革。
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中美贸易争端的长期性和复杂性,只会缓和不会结束。中美开启的90天谈判有可能就结构性改革问题达成协议,但是如果美国联邦政府得寸进尺,在谈判中对中国的核心利益和改变根本制度的结构性改革要求过于苛刻,中美贸易争端有可能再次恶化。为此,中国要有不想打但不怕打贸易战的底气和信心。中国的底气和信心,首先,在于我们有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的坚强领导,能够团结带领全国人民,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突破美帝国主义的战略遏制,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其次,在于中国经济有韧性,回旋余地大。不可否认,美国进一步对价值2 000亿美元的商品加征关税,这会对中国经济带来直接和间接的影响,个别行业和地区受影响还会比较大。但是综合来看,尽管影响不可避免,但风险总体可控。据粗略测算,2007年,中国对出口依存度接近70%。2008年经济危机之后,中国主动调整战略,从出口导向型转向内需拉动型,10年之后的今天,中国的出口依存度已经从70%降到了10%。2017年末,中国GDP总量是82万亿美元,出口贡献是8万亿美元,这8万亿美元中对美国出口约占三分之一。即使中美贸易战使得中国对美国出口为零,对中国经济增速的影响为0.2%—0.5%,中国经济能够承受0.5%的降速。因为中国经济整体有韧性、内需有潜力,市场主体的竞争力在不断提升,完全有能力通过扩大内需、促进高质量发展来对冲中美经贸摩擦的影响,我们有能力、有信心、有条件促进中国经济行稳致远。
该观点认为,中国在工业制造、国际贸易、科技创新和国防实力等方面已经完成对美国的全面超越,中国应该毫不妥协地和美国打下去,美国必败,中国很快就能获胜。盲目乐观的“速胜论”也是有害的,这种观点是缺乏理性的自我膨胀,容易引发狭隘的民族主义、爱国主义甚至民粹主义。近年来,随着中国发展取得了世人瞩目的辉煌成就,以及在国际舞台上的地位和作用不断增强,一些极“左”观点和骄傲自满的情绪在国内有所抬头,集中表现在过高地估计中国实力,过分地渲染中国取得的成就,无视新时代中国实现两个百年奋斗目标面临的实际困难和严峻挑战,无视中国与发达国家存在的差距,盲目自信、骄傲自满、妄自尊大。事实上,目前中国正处于由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转折时期。中国还没有完全富起来,人均国民收入还未进入发达国家行列,还有几千万待脱贫的人口。中国强起来刚刚起步,强起来之路不是平坦和顺利的,等待中国强起来的不是鲜花和掌声,更多的是阻力和障碍,从这个意义上说,强起来是马拉松,也是场持久战,必须要有进行长期艰苦奋斗的思想准备,必须要长期坚持实事求是、谦虚谨慎、戒骄戒躁的思想作风和工作原则。什么时候都不能忘记中国还是发展中国家这个最大国情,还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实际。在新时代推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征程中,妄自菲薄、崇洋媚外要不得;骄傲自满、盲目自信同样也要不得。
着眼当下,作为世界上经济规模最大的两个国家,中美之间复杂的经贸关系和严重的结构性矛盾意味着贸易战的长期性和复杂性,也预示着双方谁也无法在几个回合将对手击倒在地[12]。目前,美国政治精英们已经达成遏制中国崛起的战略共识,即便是美国总统换人,美国视中国为竞争对手的战略共识也难以改变。某种意义上,美国对中国态度和战略定位的转变,意味着美国对新时代中国经济发展和国家实力的某种认可。但我们必须要对自身的实力具有清醒的认识。美国之所以敢主动挑起贸易战,表明我们还处于弱势,还不够强大。在一些关键领域依然受制于人,无法放开手脚。贸易战是新时代中国强起来必须要翻过的坎,通过贸易战暴露出自身的问题,需要尽快加以解决,才能真正从一个大国变成一个强国。因此,对中美贸易战,我们要有长期、艰难和充分的思想准备和战略应对。盲目乐观的“速胜论”只能使我们轻敌,容易犯战略冒进和战略透支的错误。
该观点认为,美国发起贸易战是因为中国近年来推出“一带一路”等高调倡议,谋求当地球村“村长”,挑战了美国霸权,刺激了美国,从而导致美国把中国当作战略竞争对手加以遏制。把中美贸易战的原因完全归罪于中国。这种论调完全是罔顾事实。美国对中国的内部演变和外部战略遏制从来就没有停止过。2000年,小布什在竞选时就明确提出中国不是美国的战略伙伴,而是美国的竞赛对手,要在其任期内对华施行“遏制性触摸战略”。9.11事件导致美国政府陷入了中东战争和反恐泥潭,自顾不暇,美国反恐形势稍有缓和。2009年奥巴马上台后不久,就提出并实施了“亚太再平衡”战略,在南中国海、东盟和朝鲜半岛频繁挑事,旨在遏制中国在亚太日益增强的影响力,同时推出TPP和TIPP等排除中国的少数国家自由贸易协定小圈子。面对美国领导人一以贯之遏制中国发展的战略布局,2012年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统筹国内国际两个大局,为突破美国的战略遏制和围堵,为中国发展争取更大的空间,为广大发展中国家争取权利和利益,为世界经济复苏贡献中国速度和中国力量,为完善全球治理贡献中国智慧和中国方案,先后提出了“一带一路”建设倡议、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新理念,发起成立了金砖银行和亚投行等,这些新理念、新倡议、新贡献和新公共品,得到世界各国特别是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普遍欢迎,亚投行的“朋友圈”有84个国家参与投资,“一带一路”倡议已经结出丰硕成果。中国对世界和平发展的贡献,是一个负责任大国应有的贡献和担当,如果说这些贡献刺激了美国右派敏感的神经,这不是中国的错,不应该怪罪中国,而应该怪美国右派们的傲慢、偏见、敏感和冷战思维导致的对中国战略误判。
从历史上看,定义并遏制对手一向是美国为保证本身强势的战略惯性,自1894年美国GDP成为世界第一以来,在美国的“战略词典”里,哪个国家的实力全球第二,哪个国家可能威胁到美国第一的位置,哪个国家就是美国最重要的战略竞争对手,美国就一定要遏制这个国家。有人曾总结,在美国的战略逻辑里,存在一个“60%规律”:当另一个国家经济规模达到美国的60%,并有增长趋势,有快速赶超美国的可能性,美国就一定会将其定义为对手,要想方设法遏制对手的增长。不管是当年的苏联、日本,还是现在的中国,概莫能外。目前,美国秉持一以贯之的霸权逻辑和冷战思维,将中国视为“战略对手”。对于这样的“对手”,美国惯用两种手法:一是夸大对手的威胁,来激励和鞭策自己,争取美国民众对“美国再次强大”的政治支持。二是采取各种战略战术,企图在各个层面遏制对手的超越。因此,不管中国怎么做,在美国看来,中国的发展现在已危及到了美国世界第一和霸权地位。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经济总量现在已经超越美国的60%,是日本、德国、英国的GDP之和,已经是世界第一的进出口贸易国、最大外汇储备国。如此大的经济体量、如此重要的国际地位,不是“低调”就能隐晦的,就像一头大象难以隐藏在小树林中。虽然习近平总书记多次重申:“中国将始终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中华民族历来爱好和平。无论发展到哪一步,中国都永远不称霸、永远不搞扩张,永远不会把自身曾经经历过的悲惨遭遇强加给其他民族。” “有一千条理由把中美联系搞好,没有一条理由把中美联系搞坏”,提出构建“不冲突不对抗、相互尊重、合作共赢”的中美新型大国关系。王毅部长最近在联大指出:“有中国特色的道路决定了中国决不会重蹈国强必霸的覆辙,也决定了中国既不会成为美国,也不会挑战美国,更不会取代美国。”中国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但美国执政当局仍然坚持他们对中国的战略误判。
毫无疑问,此次中美贸易争端将会对中国外贸出口、就业水平、汇率波动以及市场预期等方面提出严峻挑战。从短期来看,中美贸易争端若继续升级,将会显著影响中国的出口水平,导致经济增速下降。同时,也应该看到,中美贸易争端也为中国带来了机遇:首先,贸易争端使我们认识到中美实力仍存在差距。在军事实力、金融体系、货币国际化、科技实力、创新能力和教育体系等方面,中国与美国之间的差距明显,在诸如芯片、新材料等存在差距的基础科学和关键领域内,我们需迎头赶上消除短板,减小在核心科技上对美国的依赖。其次,贸易争端将会促使中国提升自身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在复杂的国际贸易环境中,只有所生产的产品和服务具有较强的不可替代性,产品才具有竞争力,才能不因贸易争端而丧失市场。一个国家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决定了其是否能够掌握自身发展的主动权。要通过创新战略,实现中国在全球价值链中地位的攀升。最后,贸易争端将倒逼中国加快改革开放,倒逼中国进行经济结构调整。中国经历改革开放40年经济高速增长,原有将廉价劳动力和资源作为要素禀赋的发展方式难以为继。在贸易争端的压力下,应当意识到传统出口型经济已无法满足新时代中国经济发展的需要。因此,新时代改革开放再出发我们应在贸易领域减小对外部环境的依赖,通过提振内需增加国内消费水平来缓解出口下滑,完成经济的转型升级,继续扩大制造业和服务业,特别是养老、医疗、教育和金融等领域的开放力度,充分发挥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活力。
我们应该清醒地认识到,此次中美贸易战是新时代的“自卫反击站”,中国在被迫应战的同时也不放弃争取双方谈判解决争端。对奉行“打不倒的敌人才是朋友”的美国某些政客而言,打,是为了让对方回到谈判桌上更好地谈,打要打得有理有利有据有节,争取以战止战,以打促和,打得漂亮,才能谈得不卑不亢;谈,是为了尽可能地不打或少打,将贸易战带来的损失和影响降至最低。对美国不断升级的贸易战,我们要全面贯彻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要保持战略定力、战略信心和战略耐心”,不慌不怕不乱,有理有利有节,打打谈谈,谈谈打打,坚决捍卫国家利益和人民利益,坚决捍卫经济全球化和多边贸易体制。只要全国人民团结一心,坚定“四个自信”,增强“四个意识”、做到“两个维护”, 同仇敌忾,就一定能够取得新时代“自卫反击战”的最后胜利。
坚定“四个自信”,保持战略定力要求以稳应变。保持战略定力的核心内涵在于稳定,不能因为贸易战慌忙调整我们的既定战略目标和战略方向,改变我们的根本制度和发展战略。“稳定”就是稳方向、稳道路、稳大局,就是要一以贯之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只有社会主义才能救中国,只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才能发展中国,这是历史和现实证明了的颠扑不破的真理。在这个最根本的问题上,我们不能因受到贸易战的干扰,也不能因为美国的贸易霸凌主义而放弃社会主义的根本政治经济制度,放弃集中力量办大事的制度优势,放弃做大做强国有企业、放弃改革开放的大战略,而犯颠覆性的错误。要看到,在贸易战中一些企业和个人会遇到暂时的困难,承受一定的压力,但为了国家和民族的长远利益和整体利益,必须上下齐心,共克时艰。保持战略定力就是要在严峻挑战和压力下,坚持党的领导不动摇、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不动摇、坚持走和平发展道路不动摇、坚持改革开放不动摇、坚持人民民主专政和依法治国不动摇。
着眼当下,作为世界上经济规模最大的两个国家,中美之间复杂的经贸关系和严重的结构性矛盾意味着贸易战的长期性和复杂性,也预示着双方谁也无法在几个回合将对手击倒在地。因此,中国在被迫应战的同时也不放弃争取双方谈判解决争端。这需要以战略定力和战略耐心妥善应对,不慌不怕不乱,有妥协有斗争,努力寻求双方对话谈判,达成争端解决协议。
1.不轻易将贸易争端扩大化,避免在多个领域同时出击顾此失彼
尽管此次贸易争端给中美关系带来巨大的不确定性,但两国关系始终斗而不破,总体上并未脱离互利共赢的轨道,矛盾与合作并存。正如《关于中美经贸摩擦的事实与中方立场》白皮书里所指出的,“对中美两国来说,合作是唯一正确的选择,共赢才能通向更好的未来。”在贸易争端面前我们始终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任何对贸易争端的扩大都将导致两国及世界的不稳定。为避免两国关系彻底陷入僵局,不要轻言进一步扩大贸易争端。
2.高举维护政治经济秩序和多边主义大旗,努力在世界贸易组织框架内解决争端
联合国际上其他美国贸易战的受害国家,组成反对贸易战的“国际统一战线”。以世贸组织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制和贸易规则,是世界贸易发展和维持国际经贸秩序的基石。各成员尤其是主要经济体,都应该尊重、维护其权威和效力。将美国对中国的贸易霸凌诉诸世界贸易组织,寻求利用世贸组织框架下的争端解决机制与美国进行谈判,争取国际舆论的支持。
3.继续推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
在充满不确定性的国际经济形势下,抱团取暖比单打独斗更有利于一国分散经济风险。相对于发达国家参与的贸易,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南南贸易”在过去20年间增长迅猛。考虑到“一带一路”沿线许多国家是发展中国家,“南南贸易”潜力巨大。中国既可以向沿线国家出口钢铁等在国内市场具有超额供给的产品,又可以从这些国家进口丰富的自然资源和农产品。通过增加对沿线国家的贸易和投资,中国可以有效对冲中美贸易摩擦带来的负面影响,同时促进沿线各国经济共同发展。
发展是硬道理,贸易战说到底还是实力的较量,应对贸易战最关键的还是把自己的事情做得更好。我们应当通过释放自身潜力、提升自身能力渡过难关,按照新发展理念的要求,补上核心技术等方面的短板,大力推进自主创新,在关键领域绝不能受制于人。要通过深化改革解决突出问题,进一步完善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推进全方位开放。
1.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聚焦解决国内主要矛盾
保持国内政治、经济和社会稳定,这是打赢贸易战的关键。在中美贸易争端有可能长期化、复杂化的情况下,中国不应该因此乱了阵脚,而应当以我为主,凝心聚力走好自己的发展道路,全心全意谋发展,把自己的事情办好,把民生问题解决好,这不仅是最大的经济问题,也是最大的政治问题。
2.加快推进改革开放,提高改革开放的层次和水平
回顾历史,中国能够取得今天的经济成就,最重要的原因就在于始终高举改革开放的旗帜毫不动摇。贸易摩擦是新时代中国改革开放进程中必须要迈过的坎,在压力和困难面前,能否继续坚持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继续坚持全面深化改革、继续加快发展更高领域更深层次的开放型经济,继续贯彻落实好“两个毫不动摇”,是我们能否最后赢得贸易战的关键。
3.加快中国经济结构调整、转型升级和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的进程
在中美贸易摩擦不可避免、未来冲突可能升级的背景下,中国应当把控风险、加快经济结构调整、转型升级以及建设现代化经济体系作为改革发展目标的优先级,全面贯彻落实“五大”新发展理念,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坚持稳中求进的总基调,精准施策综合施策,努力实现高质量发展。
4.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破解美国技术封锁
这次贸易争端中的中兴通讯芯片事件为我们敲响了警钟,在关键领域受制于人往往容易使自身陷入被动。为破解美国的技术封锁,在基础科学和核心科技上,中国需要加快速度补短板,迎头赶上。要充分吸取中兴通讯芯片事件的教训,不断加强对知识产权的保护与执法力度,营造企业良性竞争发展环境,努力实现由中国制造到中国创造和中国智造的演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