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僰同风:明清楚雄与中原的文化交融

2019-12-12 10:03侯官响
商业文化 2019年13期
关键词:姚安楚雄土著

历史上,云南楚雄地区是一个既闭塞,又开放的边疆民族地区。说其闭塞,是指该地区地理条件复杂,交通闭塞,居住在深山密林中的彝族先民们刀耕火种,自给自足。言其开放,是指该区域先秦以前就与中原地区产生了密切联系,并凭借南方丝绸之路和茶马古道与缅甸、印度等一些国家和地区友好往来。

陆韧、凌永忠研究认为,明代云南政区具有“内”“外”分野的特征。《寰宇通志》、《大明一统志》、景泰《云南图经志书》、正德《云南志》、万历《云南通志》、天启《滇志》对明代云南行政建制的记载,“内”“外”分野的特征非常明显。对于楚雄彝族地区来说,所辖楚雄府、姚安军民府和武定军民府均属于“内”的范畴。之所以将蛮夷之地的楚雄地区称之为“内”,可以分别从历史、地理的角度来解释。历史上楚雄地区与中原王朝关系密切,尤其秦汉置立郡县以来,两者不断交融个,内地的行为方式、价值观念、风俗习惯等逐渐对当地土著民族产生影响。从地理上来看,楚雄地区比较靠近内地,是由川入滇的必经之地,也是南方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尤其明代建立府县,改土归流以来,蛮夷与移民之间、楚雄地区与中原地区之间有了更深的交流与融合。所谓“汉僰同风”,明代之前是汉族移民“变服从俗”融入土著民族,此后是蛮夷渐渐接受中原移民的文化。

一  从“变服从俗”到“以夏化夷”

自秦汉在西南夷居住地区设郡县以来,西南夷与中原地区有了更多交流。政府亦采取积极的引导政策,如东汉章帝元和年间,王追为益州郡太守,始“兴起学校,渐迁其俗”。汉王朝在云南设置郡县的同时,还以屯垦戍边的方式进行移民,推行屯田制度,并“募豪民田南夷”,将内地穷苦百姓及“死罪”、“奔命”、“谪民”、“罪人”移至云南。移民不仅带来了内地先进的生产技术,而且将中原文化移植到边疆地区。今楚雄部分区域所在的晋宁郡,“汉乃募、徙死罪及奸豪实之”。

当时到南中地区戍守屯田的孟、霍、雍、爨等汉族大姓发展起来,其中尤以爨氏实力最盛。公元339年,爨氏统一南中地区后,与彝族土著通婚,接受其民族文化。《华阳国志》云:“与夷为婚曰‘遑耶,诸姓婚为‘自有耶。世乱犯法,辄依之藏匿。或曰有为官所法,夷或为之报仇。与夷至厚者,谓之‘百世遑耶,恩若骨肉,为其逋逃之薮,故南人轻为祸变,恃此也。”云南成为内地人民因战乱而迁居的避难场所。先是移民聚族而居,各有宗姓,互通婚姻;后移民与土著交往增多,彼此依赖,进而相互通婚,以致于夷汉莫辨。

南诏与大理国时期,虽然云南为独立政权所控制,但战争掳掠、商人贸迁的情况也不鲜见。唐朝在姚州设立姚州都督府,姚州是内地人民从北面进入云南的唯一通道。元代之前,虽然内地移民的行为方式、价值观念、风俗习惯等逐渐对当地土著民族产生影响,但由于移民人口处于劣势,汉族移民因“变服从俗”而“夷化”,逐渐融入土著民族中。

元代这种“夷化”的现象仍复如是。根据美籍华裔学者李中清研究,自1253年蒙古军攻克大理始,政府派军队进行大规模的边疆屯垦便开始了。13世纪末期,元朝发五万多军队及其眷属屯垦西南,掀起移民进入云南的第一次高潮。《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一说:“云南土著之民,不独僰人而已,有曰白罗罗、曰达达、曰色目人及四方之商贾军旅移徙者曰汉人,错杂而处焉。”又正德《云南志》引楚雄《郡志》称“旧多汉人,乃元时移徙者,与僰人杂处,而服食、器用及婚姻、丧葬、燕会、馈饷之俗,大抵同风”。一般认为,明前期成为土著的汉人多是元代迁入的移民后裔,而他们多半已为当地土著同化了。因此元及以前汉夷关系是汉民不断融人彝族文化,传入的儒家文化大多与彝族土著文化融合。

而从明代始,“夷化”的现象有了彻底改变。天启《滇志》称:“官军从大将军南下,及五方之人,或以戍,或以徙,或以侨寓不归,是曰汉人。……总计夷汉,汉人三之,夷人七之。”而占70%的夷人,应当包括了已经被“夷化”的前代移民的后裔。对于楚雄所在的滇中来说,明代移民可能不止占总人口的十分之三。谢肇淛《滇略》卷四云:“高皇帝既定滇中,尽徙江左良家闾右以实之,及有辠窜戍者,咸尽室以行。故其人土著者少,寄籍者多。衣冠礼法,言语习尚,大率类建业。二百年来,熏陶所染,彬彬文献,与中州埓矣”。谢氏称移民超过了土著,当然不能尽信此描述性的语言,不过“熏陶所染”“与中州埒”,确可说明“以夏化夷”的程度。

明初移民楚雄者主要有三类:一是屯田戍卒及其家属,二是富室及宦游之人,三是商贾置业者。明代因商迁居云南的汉族移民普遍存在,盐商因在云南开中而定居的当不乏其人,有的支系繁衍,成为当地的大族。据《滇系》载:“自傅、蓝、沐三将军临之以武,胥元之遗黎而荡涤之,不以为光复旧物,而以为手破天荒,在官之典籍,在野之简编,全付之一烬。既奏迁富民以实滇,于是滇之土著皆曰:“我来自江南,我来自南京。”如移民姚安者,其先祖主要来自江西、南京、浙江等江南地区。姚安的卢姓,先祖为江西人,明代因趋盐井之利,“初到姚之白盐井,再分支于前场关”定居,支系繁衍,分为几姓,楚雄的鲁姓“原卢姓,后改鲁姓,初迁黑盐井,再迁于姚,并分住新村衣打拉”。

与元代之前汉人融入土著文化不同,朱元璋治理边疆,其终极目的即“变其土俗同于中国”。而楚雄地区流官治理模式下,来自云南省外的官员普遍采用中原地区的治理方式。而大量汉族及其他民族移民的到来,带来了较为先进的技术和文化。由于移民人数众多,因而他们不仅能够保有其风俗习惯,而且可以对文化和技术相对落后的土著施加影响。康熙《黑盐井志》曰:“井人有自明初谪戍来者,有游宦寄籍者,有商贾置业者,有就近赁居者,故冠、婚、丧、祭,与中州不甚相远。”许多方志都记载了明末清初云南人的节庆活动,如《禄丰县志》:

正月元旦祀天地祖先,亲友交相庆贺。

元宵张灯三日。

清明家家拜扫坟墓。

端陽系长命缕,饮蒲酒,以角黍相馈。

七月中元祀先,焚冥衣。

八月中秋祀月,设果饼,长幼宴饮。

九月朝北斗,重阳登高,饮茱萸酒。

廿四日祀灶。除夕,春联桃符迎灶,祀祖,闭门守岁。

这些年节、婚丧、庐舍、市肆、游乐之俗,是明清迁徙楚雄的汉人和己经“汉化”的夷人的风俗。迨至清代,夷汉交融、汉僰同风的记载就更多了,如:

武纵彝区,较之从前,应有间矣。今日之武,较之二百年来,为何如乎?士君子修身澄源,因时出政,本此心之仁德,而刚柔异用以治之,不以不足,贻风教之憾,即以有馀畀民物之安。俾相尚以仁,相化以俭,将见聿登上理, 与中州媲美无难也。继此以往,人文于焉日起,风俗因之丕变。

滇南多楚俗,而大姚俗近江右,则入籍者吴人为尤多也。国家修养二百年,沐浴涵濡,蒸蒸不变,与中州无殊,又不得以“边远”轻之矣。自城郭以至乡村,凡冠、婚、丧、祭,多遵用朱子“四礼”。其衣冠衣、饰服,因时制宜;室庐起居,与家相称。亦以见国无异政,家无殊俗焉。

彝种有七,居近域郭与汉僰杂处者,为撒摩都,后皆向化,衣服饮食渐与汉僰相同。

清代云南文化变迁有一条重要的主线,即“汉化”与“夷化”交错进行,但总体趋势是“汉化”力度越来越大,深度越来越深,范围越来越广,而“夷化”的力度在减弱,范围在收缩,处于不断衰减和退缩的过程中。楚雄地区在明代隆万时期改土归流即告完成,实际上改土归流的过程,也是夷民本土文化不断“汉化”的过程。而在清代,不仅汉文化话语越来越大,而且清政府也在强力推动少数民族的“汉化”。同时处于“低位文化”的少数民族,往往对处于“高位文化”的汉文化具有一种仰慕、接纳、融摄的态度和心理。因此夷人汉化程度不断加深,还有赖于少数民族对汉文化的主动接纳。

居住在平坝地区的少数民族,一般汉化程度较高。雍正《云南通志》说:“海罗罗,亦名坝罗罗,以共居平川种水田而得名也。土人以平原可垦为田者呼为海,或称为坝,故名。与汉人相杂而居,居处、饮食、衣服悉如汉人。惟与其同类仍作夷语。居家俭朴,情性和纯,且知读书。”当然,离城廓较远或远居山中的白倮?,黑倮?、傈僳、罗婺、摆彝、嫚且等部族,依然刀耕火种、徙居无常,保持着较为原始的生活方式。

二  文化之交融

明代之前的汉夷民族关系,其表现是汉族不断融人少数民族文化之中,而不是相反。彼时彝族处于比较初级的社会形态,地主经济还没有形成和发展,更没有自觉接受儒家文化的基础。因而不论何种原因进入的汉民,因其人口较少,只能“变服从其俗”。因此元及以前汉夷关系是汉民不断融人彝族文化,传入的儒家文化大多与彝族土著文化融合。

明清时期,各级学校的举办,儒学的广泛传播,逐渐改变了这种局面。各级儒学和书院,以儒家的经典为教育内容,以儒家的理想人格为培养目标,因而儒学教育的广泛传播使彝族先民与移民之间,儒家文化与土著传统,有了更多的接触、交流和融合。儒家思想文化和彝族思想观念,皆以血缘关系为基础。两者都是依靠“礼”或“仪式”维系社会等级秩序,并藉此涵养宗族或民族认同感。虽然夷夏有别,但通过“德化”或“教化”,让少数民族接受儒家文化的教育和熏陶,就能把他们的礼仪、思想、行为规范等统一到正统的儒学文化体系中。

明代著名学者杨慎、李贽居滇期间,皆为楚雄地区的文化进步做出过贡献。明代嘉靖以前,儒学教育在云南普及率甚低,如武定府,彼时其所辖府州县皆未设庙学和书院。杨慎入滇后,认识到建学育才的重要性,因而极力呼吁兴教重学之事,且多被采纳并付诸实施,如楚雄府设南峰书院。杨慎《楚雄府定远县新建儒学记》一文说:“云南楚雄府属县曰定远,旧未有学。按擦司提学副使仰斋胡公尧时,建议上请于朝,始命建学,盛举也。……皇明文治之遥,声名之盛,使仲尼之道与王化远迩,多士生斯时斯地,亦厚幸矣。”

明代的社学、清代的义学不同于府州县儒学和书院,不以为国家输送科举人才为务,主要是承担初等教育的功能,不仅促使了明清教育的普及化,还直接导致了教育平民化的趋势。其教化对象不再局限于培养贵胄子弟和土司上层的后代,而是针对大众推行“广行教读”。这样在提高边疆地区人口素质的同时,也对当地的文化习俗方面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从维护边疆的稳定、巩固国家统一的角度看,在边疆民族地区兴办官办初等教育,普及汉文化,是明清两朝维护边疆统一安定,加速边疆社会进步和文明化进程的重要举措,虽然主观上具有明显的政治教化的目的,但在客观上促进了汉夷文化的交流与融合。

如前所述楚雄府在明代由于汉夷交融,即有“土俗同川陕,衣冠拟汉唐”,“远夷归化边尘净,觅得巡兵尽日闲”的诗句流传。

武定府“土人有黑爨罗或白爨罗、□木察、百夷、僰人,种类不一。其婚姻丧祭之礼甚陋。……后知府凤英葬母以用家礼,又延师教子,习读经书,自是民多慕之,鄙陋之俗少革,而近府乡塾习汉字者亦多”。“富者多聘汉儒為师,习六艺,补博士弟子,次则学为吏典。衣服冠带如汉仪,讳言其利,丧葬多如汉礼,累世相承,无复侏□之习,不辨其为乌蛮矣”。

姚安府为汉夷杂居区,社学设立之后,该地出现了“用夏变夷……以敷文教”,“文教之盛,猗欤休哉”的状况。在大姚县的苴却(今永仁县),由于“滇云远居天末,而苴却又极末之末”,其地“异端邪说”、“惑世诬民”,在该地建社学乃为“阐明先王之道”,“入其门者,以讲以射,兴仁兴让,咸知君臣父子之纲,共晓春秋礼乐之义。

禄丰县“元明以前尽属蛮夷,宜乎文章不闻,礼乐不兴也。嗣后,风气渐开,凡冠婚丧祭诸要事,与中州不甚相远”。“汉人多属客寓,服勤力穑,横经教读,未有不从王化者。至本朝,文德覃敷,礼教论洽,彝民亦知修冠带,习礼义,列黉宫而登仕籍者,接武有人”。

定远县“有撒摩都者,即白罗罗之类。近年以来,稍变其俗,而衣服饮食,亦同汉、僰。更慕诗书,多遣子入学,今亦有中科第者”。其“居室器用与汉人同,其性颇淳。自元迤今,皆知读书,有贡举生员辈出”。

元谋县“昔多彝俗,数年来习文教者,每村有馆,而诗书之泽,日新月盛。业耕凿者,尚勤贵俭。而诸彝俱通汉语,衣冠俱如时制,和乐之风,息争少讼,是皆朝廷治化,无远弗届者也”。“向之所谓瘴烟蛮雨者,且为礼乐之乡。人文则郁郁乎盛矣,政事则肃肃乎理矣,习尚则朴朴乎茂矣,讼狱则寂寂乎无矣”。

广通县罗武状类倮?、摆彝、蒲蛮、摩察数种,“各有方言,近多习汉语。务本业,知耕读,安分畏法,颇有古风”。

白盐井“多以卤代耕,其余若读书若贸易,莫不沐浴圣化,习礼让而安升业”。

清代的云南,无论学宫、书院还是义学,授课语言均是汉语,课文均用汉字书写。少数民族儒学启蒙教育的第一步就是“先通汉音,渐识汉字”。这对汉语汉字的推广作用巨大。另一方面,由于汉民族及汉文化在政治、经济、文化领域的强势和主导地位,少数民族也需要学习汉语和汉字,才能在经济贸易、科举考试、仕途等方面更好地融入汉族社会。

在汉夷文化交融过程中,由楚雄儒学教育培养出的当地学者居功至伟,其中名声最著者是明末姚安府的陶珽、陶珙兄弟和清初学术大师高奣映。他们的成就离不开姚安这片汉夷文化交融沃土的滋养。民国《姚安县史地概要》总结其与中原文化的交流史,称“姚安自唐初置都督,江都选学大家李善来姚,想姚人必蒙其启迪,但书阙有间,已难征考。虽杨才照《德化碑》稍具选学规范。但杨亦非姚人。迨宋徽宗时,高泰运入朝求经。元末姚安总管高明骋荆益关陕之士,以为民师,购洙泗濂洛之书以为民学”。姚安自唐初文化已启,迨至元季,学术渐有可观。而“明永乐间开科取士,江南湖广移民渐多,风之所届,文化大启,学术始可及言焉”。

陶珽,字紫阗,万历三十八年(1610)进士,是明末诗人、古文家,官至武昌兵备道。曾居鸡足山,与邢侗齐名。陶珽一生交游广泛,与名僧大儒交往频繁,故其思想带有鲜明的援释入儒的倾向。诗文创作宗主公安派,超脱隐逸,并与袁宏道、董其昌、陈继儒时以诗文唱和。其著述丰富,但大多佚失,惟题署陶珽的《说郛续》流传最广。陶珙,字紫阎,陶珽之弟,天启初举人。官南工部,出守宝庆。心慕空宗,有《寄园集》传世。前人在谈到陶氏兄弟时,赞曰:“明代邑中学术,自以陶珽、陶珙兄弟为最。珽受业晋江李卓吾,并与公安袁中郎兄弟为友,文章则以白乐天、苏子瞻为宗,且好谈佛学,亦受袁氏薰染。同时并有彻庸,为方外交,故学术实结合儒释。”李卓吾,即李贽,明代思想家、文学家,泰州学派的代表人物。万历五年(1577)至八年(1580),李贽任姚安知府,建三台书院并在此讲学。而陶珽生于万历三年(1575),若说珽直接受业李贽虽不足为信,但其学业受李贽影响,则非常可信的。

此后“高奣映继起,博览广窥,著书七十九种,凡经史释老、天文舆地、文学诗词,均有著作诠解”。高奣映(1647—1707),字雪君,彝族,清初姚安府土同知,乃明代土同知高氏之后。姚安高氏是明清时期受汉文化影响至的云南土司,在传播汉文化、提携后学方面也颇有成就。高奣映生性警悟,博极群书,其平生著书八十一种, 涉及性理、经济、玄释、医术以及诗词歌赋,实为邑中先正著述之冠。故清季北平名流有谓:“清初诸儒,应以顾、黄、王、颜、高五氏并列,非过论也”,而高氏“及门之士,成进士者二十二人,登乡荐者四十七人”。

“人才蔚起,出为国桢”,“曲靖、楚雄、姚安、澄江之间,山川夷旷,民富足而生礼仪,人文日益兴起”。明清时期儒学教育在楚雄的推广和传播,在人才培养、文化交融方面已然写下较为辉煌的篇章。与此相适应的是汉文典籍的大量涌现,这是云南边疆民族地区文化变迁,文化格局发生转变直观而深刻的证明。据钱秉毅研究,明代云南汉文典籍数量众多,其中楚雄府24部,姚安府12部,武定府1部,合计占云南全省的7.4%。天启时期,武定府儒学生员龙允生,曾参与天启《滇志》的编纂。康熙时期楚雄地区各府州县均编纂了地方志书,保留了大量政治、经济、社会、文化等各方面的历史资料。赖于上述汉文典籍、地方志书的编纂与流传,今人才能睽知书写历史的点滴,并将优秀的文化研究、传承下去。

作者侯官响,楚雄师范学院副教授,中国商业文化研究会理事

参考文献

[1] (明)谢肇淛:《滇略》,《景印文渊阁四库全书》第494册,台湾商务印书馆1986年影印本。

[2] (晋)常璩:《华阳国志》,《二十五别史》,齐鲁书社2000年标点本。

[3] (汉)班固:《汉书》,中华书局1962年标点本。

[4] 景泰《云南图经志书》卷一《云南府》,《续修四库全书》第681册,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影印本。

[5] 正德《云南志》卷五《楚雄府·风俗》,《天一阁藏明代方志选刊续编》第70册,上海书店1990年影印本。

[6] 康熙《楚雄府志》卷一《地理志·风俗》,《中国地方志集成·云南府县志辑》第58册,凤凰出版社2009年影印本。

[7] 康熙《定远县志》,《楚雄彝族自治州旧方志全书·牟定卷》,云南人民出版社2005年标点本。

[8](清)师范:《滇系》,嘉庆十三年修,光绪十三年重刊本,成文出版社有限公司1968年影印本。

[9] 康熙《元謀县志》,《楚雄彝族自治州旧方志全书·元谋卷》,云南人民出版社2005年标点本。

[10] 康熙《武定府志》,《楚雄彝族自治州旧方志全书·武定卷》,云南人民出版社2005年标点本。

[11] 康熙《姚州志》,《楚雄彝族自治州旧方志全书·姚安卷》,云南人民出版社2005年标点本。

[12] 康熙《黑盐井志》卷一《风俗》,《楚雄彝族自治州旧方志全书·禄丰卷下》,云南人民出版社2005年标点本。

[13] 廖国强:《清代云南少数民族之“汉化”与汉族之“夷化”》,《思想战线》2015年第2期。

[14] 陆韧、凌永忠:《元明清西南边疆特殊政区研究》,人民出版社2013年版。

[15] 侯官响:《明代云南赋役征银与财政转型》,《地方财政研究》2018年第12期。 [17]

[16] 杨甫旺:《儒学在彝族地区的传播与彝族社会文化的变迁》,《贵州民族研究》2009年第5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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