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社会科学院 工业经济研究所,北京 100836)
产业结构优化有多重含意。本文所说的产业结构优化涉及各个产业部门之间的比例关系协调、产业升级和产业分工发展三方面。
毛泽东说过:“有比较才能鉴别。”[1]280据此,为了说明新中国70年来在产业结构优化方面取得的巨大成就,先有必要揭示作为其起点的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国产业结构的全面严重失衡状况。
就第一、二、三产业在经济总量中占比关系方面看,据我国已故著名经济史学家巫宝三计算,在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国经济发展水平比较高的1936年,第一产业的国民收入的比重高达61.5%,而第二产业只占11.4%(其中工业占10.3%,建筑业占1.1%),第三产业占27.1%(详见表1)。这项数据全面集中地反映了旧中国由于工业化水平低,工业在经济总量中的占比过低,其他产业(特别是农业)占比过高,工业的发展远不能满足国民经济发展的需要,使得整个经济处于全面严重失衡状态。
表1.1936年国民收入及其产业结构①参见巫宝三主编:《中国国民所得》上册,第12页,中华书局,1947年。
就工业和农业的对比关系看,在工农业总产值中,大机器工业产值占比过低,农业产值占比过高。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以前,大机器工业产值只占工农业总产值的10%左右,而农业和手工业的产值占到90%左右。
在全部工业产值中,大机器工业产值的比重也过低,手工业(包括独立手工业和家庭手工业)的占比过高。据计算,1933年,在全部制造业产值中,前者只占27%,后者占到73%。②参见巫宝三主编:《中国国民所得》上册,第59—76页,中华书局,1947年。
在生产资料工业产值占比和消费资料工业产值占比的对比方面,前者过低,后者过高。据计算,1933年,在工业总产值中,生产资料工业产值的占比不到30%,而消费资料工业产值的占比达到70%以上。③参见巫宝三主编:《中国国民所得》上册,第54、64页,中华书局,1947年。
在工业的采矿业和冶炼业的对比关系方面,采矿业的比重过大,冶炼业的比重过小。在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以前的某些年份,中国铁矿石的年产量超过生铁年产量(约为15万吨)近10倍,超过钢年产量(约两三万吨)近100倍。④详见严中平等编:《中国近代经济史统计资料选辑》,第77页,科学出版社,1955年。
在工业矿冶业和机器制造业的对比方面,前者的比重过大,后者的比重极小。据计算,1933年矿冶业的产值占工业总产值的15%,而机器制造业的产值只占0.1%。⑤参见巫宝三主编:《中国国民所得》上册,第54、64页,中华书局,1947年。
在机器制造业的制造和修配的对比关系方面,制造部分的比重过低,修配部分的比重过高。据1946年至1947年上海机器制造业同业公会会员登记表计算,在708家从事机器制造业的工厂中,制造兼修配的厂只占25%,而专门从事修配的厂竟然高达75%。⑥详见上海市工商行政管理局、上海市第一机电工业局机器工业史料组编:《上海民族机器工业》下册,第689页,中华书局,1979年。
上述数据表明:在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产业结构是全面严重失衡的。总的说来,这种失衡是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官僚资本主义统治的结果。就工业的畸形发展来说,则尤为明显地暴露了适应帝国主义统治的需要。一方面,适应了帝国主义在中国掠夺投资场所、原料产地和商品市场的需要;另一方面,又必然造成中国民族工业在技术装备和原材料等方面对帝国主义经济的依赖关系。据计算,在1933年至1936年的四年间,中国铁矿石的出口量相对于整个产量的比重分别为51.37%、72.79%、79.74%和70.81%;钢铁进口量分别相当于钢铁整个产量的 80%、90%、60%和 50%。1933年铁矿石出口量为钢铁进口量的1.1倍,但钢铁进口值为铁矿石出口值的30倍;1934年至1936年的三年中,上述两种倍数之比分别为1.4倍比27倍,2.1倍比15倍,2倍比1.8倍。这里即使扣除了运输和冶炼等项费用,帝国主义从输出铁矿石和输入钢铁的交换差价中获得的利润也是十分惊人的。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以前,中国机器的76%,以及车辆和船舶的80%,都是依赖进口的。⑦详见严中平等编:《中国近代经济史统计资料选辑》,第190页,科学出版社,1955年。
可见,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经济是不独立的,是依附于帝国主义的。这样,仅就产业结构来说,不仅其技术基础是十分落后的,主要使用手工工具,而且其产业结构是全面严重失衡的。
新中国建立70年来,在整个经济实现飞跃发展的同时,产业结构也发生了巨变。诚然,这期间中国产业结构的发展也像整个经济发展一样,曾经发生过严重挫折(如在“大跃进”时期和“文化大革命”时期发生的挫折)。但从总的发展趋势看,这期间在产业结构优化方面取得了巨大成就。
1949年,第一、二、三产业在国民收入总量的占比依次分别为68.4%、12.9%(其中工业为12.6%,建筑业为 0.3%)、18.7%。到 1952年,第一、二、三产业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占比依次分别为51.0%、20.9%(其中工业为 17.6%,建筑业为 3.2%)、28.2%。①详见《国民收入统计资料汇编(1949—1985)》,第11页,中国统计出版社,1987年;《新中国60年》,第612页,中国统计出版社,2009年。依三者在经济总量中的占比可称为一、三、二的产业结构。这个结构是符合工业化发展的一般规律的。就世界经济发展史看,在其工业化的起步阶段,也都是一、三、二结构。
其后,经过曲折的变化,从1970年开始,稳定地实现了二、一、三的产业结构。1970年第一、二、三产业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占比依次分别为35.4%、40.3%(其中工业为 36.6%,建筑业为 3.7%)、24.3%。直到1984年,第一、二、三产业的占比虽有变化,但仍然是二、一、三的产业结构。1984年三次产业结构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占比还是32.1%、43.1%(其中工业为38.7%,建筑业为4.4%)、24.8%。②详见《新中国60年》,第612页,中国统计出版社,2009年。这主要是由于在1958—1978年期间片面地长期地推行优先发展重工业的战略,以致不仅忽视了第一产业的发展,而且也忽视了第三产业的发展。这并不符合工业化一般规律的要求。按照这个规律的要求,在工业化的初期阶段一般都是二、三、一的产业结构。
只是在改革开放以后,由于实行了正确的经济发展战略,产业结构才逐步回到适应工业化一般规律要求的轨道上来,从1985年开始实现了二、三、一的产业结构,三者占比分别为28.4%、42.9%(其中工业为 38.3%,建 筑业为 4.6%)、28.7%。直到2011年都是这种二、三、一的产业结构。2011年三者的占比依次分别为9.2%、46.5%(其中工业为40.0%,建筑业为 6.5%)、44.3%。③详见《新中国60年》,第612页,中国统计出版社,2009年;《中国统计摘要(2019)》,第24页,中国统计出版社,2019年。
但从2012年开始,产业结构又进一步稳定,实现了从二、三、一到三、二、一的转变。2012年三者在国内生产总值中的占比依次分别为9.1%、45.4%(其中工业为 38.8%,建筑业为 6.7%)、45.5%。直到2018年,随着第一产业占比持续下降,第二产业占比持续上升,第三产业占比以更快速度持续上升的轨迹运行,这样,2018年三者占比依次分别为7.2%、40.7%(其中工业为 33.9%,建筑业为 6.9%)、52.2%。④详见《中国统计摘要(2019)》,第24页,中国统计出版社,2019年。
2019年以来仍然延续了这种态势。2019年上半年第一、二、三产业的占比依次分别为5.1%、39.9%、54.9%。⑤详见国家统计局网,《赵同录:上半年我国经济运行总体平稳|国家统计局司局长解读“半年报”》,2019年7月16日。
这样,新中国成立70年以来,如果不说其中的曲折变化,仅从总的发展走势看,那么,产业结构经历了两次具有历史意义的变化。一是从1949年到1970年实现了从一、三、二到二、一、三的转变。这个转变意味着中国产业结构从半封建半殖民地中国以农业为主的产业结构到新中国以工业为主的产业结构的转变,意味着中国工业化进程尽管还处于初期阶段,但已迈出了重大步伐。二是从1970年到2012年实现了从二、一、三到三、二、一的转变,并在2012—2019年间继续实现了这个转变。这个转变意味着中国工业化进程已经迈入了中后期阶段,并在很大程度上实现了现代化。这两次巨变同时也是新中国成立后产业结构优化成就的最重要方面。
就农业来说,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作为狭义农业的种植业,是整个农业(包括种植业、林业、牧业和渔业)的基础,粮食则是种植业(包括粮食、棉花和油料等)的基础。这样,每人平均的粮食产量的增长,则能从根本上反映农业作为国民经济基础对整个国民经济发展的支撑作用,反映农业发展和整个国民经济发展趋于协调的状态。而从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人均粮食产量是趋于增长的。1949年我国人均粮食产量为0.209吨,1952年上升到0.285吨,1978年上升到0.316吨,2011年上升到0.436吨,2018年又上升到0.471吨。2019年夏粮又获丰收,产量达到14174万吨,比上年同期增加293万吨,增长2.1%。①详见国家统计局网,《国家统计局关于2019年夏粮产量数据的公告》,2019年7月13日。这些数据表明:这期间农业的发展是整个国民经济发展的基础,并把饭碗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对实现社会稳定和国家经济安全起了根本性的保障作用。所以,从总的趋势看,新中国成立以来农业与整个国民经济是趋于协调发展的。这是其一。
其二,在农业内部结构的各个方面也是趋于优化的。数据显示,1952—2018年,种植业、林业、牧业和渔业的年均增速分别为4.7%、5.6%、7.0%和8.5%。这样,这期间种植业、林业、牧业和渔业在农业总产值中的占比分别由85.9%下降到54.1%,由1.6%上升到4.7%,由11.2%上升到25.2%,由1.3%上升到10.7%。②详见《新中国60年》,第634页,中国统计出版社,2009年;《中国统计摘要(2019)》,第17、104—105、109页,中国统计出版社,2019年。这是由于新中国成立以来在种植业发展的基础上,林业、牧业和渔业分别获得了较高速度的增长,在农业总产值中的占比也都有了不同程度的上升。这种上升正是适应了种植业作为整个农业发展基础这一客观规律的要求。这种结构优化集中地显示了中国已由种植业在农业中占绝对优势的传统农业向农林牧渔业全面发展的现代农业转变方向迈出了决定性的步伐。
其三,这期间种植业、林业、牧业和渔业内部的结构也都趋于优化。限于篇幅和资料,这里仅以近年来种植业发展为例作些分析。以下许多方面的分析,也这样处理。
农产品结构趋于优化主要体现在:一是无效供给减少。仅是2017年库存压力较大的籽粒玉米面积就调减了1779千公顷。同时有效和优质供给增加。市场紧缺的大豆面积增加646千公顷,杂粮杂豆增加18千公顷,青贮玉米和优质饲草增加300多千公顷,马铃薯增加58千公顷。优质强筋弱筋小麦面积比例上升到27.5%,优质稻、加工专用稻面积比例超过80%。
二是绿色发展趋于加强。(1)布局优化。2017年华北地下水超采区、西南小麦条锈病菌源区、江淮赤霉病易发区调减小麦面积300多千公顷。推广小麦节水品种面积2600多千公顷,比2016年增加1300多千公顷。(2)轮作休耕稳步推进。2017年在东北地区实施玉米大豆轮作670千公顷,比2016年增加330多千公顷,实现种地养地相结合;河北地下水漏斗区、湖南重金属污染区、西南西北生态严重退化地区,实施休耕130多千公顷,比2016年增加50多千公顷。(3)有机肥药替代化学肥药已见成效。2017年,在优势产区选择100个既是果菜茶生产大县又是畜牧养殖大县的示范县(市),开展有机肥替代化肥试点,分区域集成组装一批有机肥替代化肥技术模式,以果定畜、以畜定沼、以沼定果,推动种养业在布局上相协调、在生产上相衔接;100个示范县(市)减少的化肥用量相当于减少氮磷流失0.3万吨(折纯);主要农作物病虫绿色防控覆盖率达到27.2%,比2016年提高2个百分点;生物农药应用比例超过10%,提高1.5个百分点。2017年化肥农药用量呈现负增长,三大粮食作物化肥利用率为37.8%,比2015年提高2.6个百分点;农药利用率为38.8%,比2015年提高2.2个百分点。(4)节水农业发展。在华北、西北地区大面积推广耐旱小麦、薯类、杂粮等,小麦节水品种推广面积达到2670千公顷,比2016年增加1300多千公顷。建设11个高标准节水农业示范区,集中示范展示膜下滴灌、集雨补灌和喷滴灌三大模式1.3千公顷,带动大面积推广。
三是农业生产技术和基础设施持续增强。2017年中国主要农作物耕种收综合机械化水平达到80%。粮食和大宗经济作物生产薄弱环节机械化水平快速提升,水稻机插(播)达到46.5%,比上年提高2个百分点;玉米机收率达69%,提高2.5个百分点;棉花机收率达28%左右,提高4个百分点;甘蔗生产区机收水平达到10%,提高2个百分点。同时全年新增耕地灌溉面积109万公顷,新增高效节水灌溉面积144万公顷。2017年全面完成永久基本农田上图入库任务,划定永久基本农田15.5亿亩,并全部落到实地地块。退耕还林还草1230万亩。实施东北黑土地保护,采取综合措施改良土壤、培育地力,遏制黑土地退化趋势,改良耕地质量等级达到3等,提高0.88个等级,土壤有机质含量提高0.4个百分点。
四是实现农牧结合、农渔结合、农商结合和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一是农牧结合加快“粮改饲”。以养带种、以种促养,扩种青贮玉米、优质饲草等作物,促进农牧深度融合。2017年,“粮改饲”面积超过670千公顷,比2016年增加260多千公顷。二是稻田综合种养保粮增收。稻田养鱼、养蟹、养虾等综合种养面积1600多千公顷,比2016年增加130多千公顷。三是订单生产促进产销衔接。2017年全国粮食作物订单面积28000千公顷,比2016年增加3300多千公顷。四是农村第一、二、三产业融合深入推进。种养结合、休闲农业、乡村旅游、农村电子商务等新产业新业态井喷式增长。2017年全国规模以上农产品加工业与农业总产值之比达到2.2:1;乡村旅游经营收入超过6200亿元,乡村旅游接待游客23亿人次,占全国旅游接待总量的43%;农村网络零售额达到12449亿元,增长39%,农村网点达到986万家,增长21%,带动就业超过2800万人。①详见《中国经济年鉴(2018)》,第63—66页,中国经济年鉴社,2019年。
五是科技进步在农业发展中的作用大大增强。2017年科技进步对我国农业生产增长的贡献率已由2005年的48.0%上升到57.5%,2018年又上升到58.3%。②详见国家统计局网,《农村改革书写辉煌历史 乡村振兴擘画宏伟蓝图——改革开放40年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报告之二十》,2018年9月18日;中国中央电视台,2019年8月11日。这表明一直被认为是我国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农业生产,也开始实现从主要依靠劳动力的增长到主要依靠科技进步的转变。
上述情况表明:这期间农业产业结构发生了多方面的深刻变化,明显趋于优化,这就使得农业基础作用得到进一步发挥。
这期间工业内部结构也发生了一系列优化。这首先体现在轻重工业的对比关系上。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轻工业和重工业的对比关系虽然经历了曲折的变化,但总的趋势是趋于协调发展的。大体说来,新中国成立初期,为了克服重工业发展大大落后于轻工业的状况,并为建立社会主义工业化的初步基础,曾经实行过优先发展重工业方针。这样,轻重工业产值的对比关系就由1952年的 64.5:35.5 演变成 1957年的 55:45,二者关系大体趋于协调。但由于长期片面推行优先发展重工业方针,到1978年,二者对比关系进一步演变成43.1:56.9,陷入失衡状态。改革开放初期为了克服这种轻工业发展严重滞后于重工业发展的失衡状态,又实行过轻工业优先发展的战略。这样,轻工业产值和重工业产值的对比关系就由1978年的 43.1:56.9 演变成 1984 年 47.4:52.6,二者的失衡状态就得到了根本的改变。但伴随技术进步的快速发展,适应资本有机构成提高规律的需求,重工业又以比轻工业更快的速度发展。这样,前者在工业中的占比又趋于上升,后者占比趋于下降。到2000年,轻工业产值在工业总产值中的占比下降到39.8%,重工业的占比上升到60.2%。21世纪以来继续延续了这种态势。2017年,轻工业主营业务收入只占工业的20.8%,重工业占比进一步上升到79.2%。③详见《中国工业经济统计年鉴》(有关各年),中国统计出版社;《中国经济年鉴(2018)》,第78页,中国经济年鉴社,2019年。国家统计局多年不公布轻重工业产值的资料,故2017年用的是主营业务收入。显然这两个概念是有区别的。但大体上可以看出这方面的发展趋势。但这种上升大体上是符合工业化发展到中后期阶段的要求的。这是其一。
其二,适应新中国成立以来经济和技术快速发展的要求,作为工业核心的制造业获得了更快的发展,其在工业中的占比也显著上升。这一点在改革开放以来表现得尤为明显。比如,1978年,制造业产值在工业中的占比约为40%。2017年上升到约为80%。④参见《建国三十年国民经济统计提要(1949—1978)》,第97—98页,中国统计出版社,1979年;《中国统计年鉴(2018)》,第423页,中国统计出版社,2018年。这表明工业在向社会提供生产资料(特别是技术装备)和促进技术进步方面的作用有了显著的增强。同时意味着工业在国民经济中的主导作用得到了进一步的发挥。
其三,在制造业中,装备制造业,特别是高技术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增速加快,占比上升;传统制造业增速放缓,占比下降。一是2013年至2016年,装备制造业和高技术制造业增加值年均分别增长9.4%和11.3%,增速比规模以上工业分别高1.9和3.8个百分点。黑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化学原料及化学制品制造业、非金属矿物制品业、电力热力的生产和供应业、石油加工炼焦及核燃料加工业等六大高耗能行业和采矿业增长放缓。2013年至2016年,六大高耗能行业和采矿业增加值年均分别增长7.3%和3.1%,增速比规模以上工业低0.2和4.4个百分点。二是装备制造业和高技术制造业在工业中的比重逐年提升。2016年,装备制造业和高技术制造业增加值占规模以上工业的比重分别为32.9%和12.4%,比2012年提高4.7和3个百分点。六大高耗能行业和采矿业比重逐年下降。2016年,六大高耗能行业和采矿业增加值占规模以上工业的比重分别为28.1%和7.2%,比2012年下降1.5和6.7个百分点。三是装备制造业和高技术制造业对工业增长的拉动作用不断增强,驱动工业增长的主要行业力量发生积极变化。2016年,装备制造业对工业增长的贡献率达到50%,比2012年提高22.7个百分点;高技术制造业的贡献率达到21.6%,提高10.5个百分点。电子和汽车产业已成为拉动我国工业经济发展的重要力量,2016年两个行业对工业增长的贡献率高达27.9%,比2012年提高16.6个百分点。与此同时,传统资源密集型行业对工业增长的拉动作用不断减弱。2016年,六大高耗能行业对工业增长的贡献率为24.7%,比2012年下降4.2个百分点;采矿业对工业增长的贡献率则由2012年的13.4%转变为2016年的-1.3%。①详见国家统计局网,《工业经济保持稳定增长 新动能引领结构调整——党的十八大以来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之五》,2017年7月4日。
与此同时,战略性新兴产业增速加快。据测算,2015年至2017年工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较上年分别增长10.0%、10.5%和11.0%,增速分别高于规模以上工业3.9、4.5和4.4个百分点。部分新兴产业已经形成了一定的规模集聚效应。在工业战略性新兴产业所包含的七大产业中,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规模居于首位,2016年其增加值占工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的比重超过1/4;节能环保产业、生物产业和新材料产业增加值占工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的比重均在18%左右。其主要代表性产品增势强劲。2017年,光电子器件产量11771亿只,比上年增长16.9%;新能源汽车呈爆发式增长,2017年我国新能源汽车产量达到69万辆,连续三年位居世界第一,我国已经成为全球最大的动力电池生产国,新能源客车的出口已达30多个国家和地区;民用无人机、工业机器人保持高速增长,2017年产品产量分别达到290万架和13万台(套);光伏产业链各环节生产规模全球占比均超过50%,多晶硅、硅片、电池片、组件产量均高速增长。②详见国家统计局网,《改革开放铸就工业辉煌 创新转型做强制造大国——改革开放40年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报告之六》,2018年9月4日。
2018年以来延续装备制造业,特别是高技术产业和战略性新兴产业快速发展的态势。2018年,采矿业增加值增长2.3%,制造业增长6.5%;高技术产业、战略性新兴产业和装备制造业增加值分别增长11.7%、8.9%和8.1%,增速分别比规模以上工业快5.5、2.7和1.9个百分点。2019年工业升级加快推进。比如上半年高技术制造业增加值增长9%,比全部规模以上工业速度快3个百分点,高技术制造业增加值占全部规模以上工业增加值的比重比上年同期提高了0.8个百分点。③详见国家统计局网,《2018年经济运行保持在合理区间 发展的主要预期目标较好完成》,2019年1月21日;《国家统计局新闻发言人就2019年上半年国民经济运行情况答记者问》,2019年7月16日。
其四,传统产业优化升级。这期间,在大力支持新兴产业发展壮大的同时,注重加强对传统产业优化升级。一是更多运用市场机制和经济手段大力破除无效供给。2013—2015年,全国共计淘汰落后炼铁产能4800万吨、炼钢5700万吨、电解铝110万吨、水泥(熟料和粉磨能力)2.4亿吨、平板玻璃8000万重量箱。在此基础上,2016年、2017年两年又化解钢铁产能1.2亿吨、煤炭产能5亿吨,全面取缔1.4亿吨“地条钢”,淘汰停建缓建煤电产能6500万千瓦以上。去产能改善了市场供求关系,既提高了优质产能利用效率,也为新兴产业发展腾出了空间,工业经济效益明显好转。二是通过应用新技术、新工艺、新设备、新材料,大力提升传统动能。2013—2016年,制造业技术改造投资年均增长14.3%,2017年技改投资依然保持较高增长水平,增长16.3%,增速比制造业投资高11.2个百分点,占全部制造业投资比重达48.5%,比上年提高4.6个百分点。技术改造投资成为促进制造业转型升级的主要力量。三是开展质量提升行动,推进消费品工业增品种、提品质、创品牌。目前轻工业品种丰富度、品牌认可度、品质满意度获得显著提升。生产的冰箱、空调、洗衣机等家居消费品,也已能够满足中高端消费需求。①详见国家统计局网,《改革开放铸就工业辉煌 创新转型做强制造大国——改革开放40年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报告之六》,2018年9月4日。
其五,绿色产业占比显著上升。这一点尤为突出地表现在能源生产的构成上。在这方面,污染严重的能源生产的占比大幅下降,清洁能源生产的占比大幅上升。原煤生产在2013年达到39.7亿吨之后,连续三年下降,2014年、2015年和2016年分别降至38.7亿吨、37.5亿吨和34.1亿吨,分别比上年下降2.5%、3.3%和9.0%,降幅逐年加大;2016年原油生产19969万吨,比2012年下降3.8%;天然气生产1369亿立方米,比2012年增长23.8%;电力生产61425亿千瓦时,增长23.2%;新型能源(核电、风电以及其他新型能源)发电快速增长达5120.5亿千瓦时,增长1.3倍,其中核电增长1.2倍,风电增长1.5倍。②详见国家统计局网,《能源发展呈现新格局 节能降耗取得新进展——党的十八大以来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之二十三》,2017年7月28日。
与此相联系,能源消费构成也呈现相同的变化趋势。2016年煤炭消费占62.0%,比2012年下降6.5个百分点;石油消费占18.3%,提高1.3个百分点;天然气消费占6.4%,提高1.6个百分点;一次电力及其他能源消费占13.3%,提高3.6个百分点;清洁能源消费占19.7%,提高5.2个百分点。③参见《十三届全国人大二次会议〈政府工作报告〉辅导读本(2019)》,第55页,人民出版社,2019年。
其六,工业化与信息化的融合进一步深化,智能制造取得显著成效。据有关部门测算,到2018年底,我国工业企业数字化研究设计工具普及率已经达到67.8%,关键工序数控化率也达到48.5%,部分平台工业设备连接数量已超过10万套,工业大数据、工业App等平台关键软硬件设备已成为发展热点,网络化协同、个性定制、服务型制造等模式蓬勃发展。④详见国家统计局网,《能源发展呈现新格局 节能降耗取得新进展——党的十八大以来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之二十三》,2017年7月28日。
在建筑业方面,新中国成立以来,从总的发展趋势看,不仅在国民经济中支柱产业的地位得到了大幅上升,而且其内部也发生了一系列的重大变化。
建筑业增加值在经济总量中的占比已由1949年的0.3%上升到2011年的6.7%,再上升到2018年的6.9%(详见前述)。
建筑业内部结构变化则尤为显著。在资本规模扩大和技术水平提升的基础上,产品结构优化。其最重要表现是:(1)世界顶尖水准项目批量建成。诸如全世界最大的水力发电站和清洁能源生产基地三峡大坝,其综合工程规模、单项建筑物、金属结构等许多工程设计指标都突破了世界水利工程的纪录,居世界第一;世界上海拔最高、线路最长、被国外媒体评价为“有史以来最困难的铁路工程项目”“世界上最壮观的铁路之一”的青藏铁路;被誉为“第四代体育馆”的伟大建筑北京鸟巢——国家体育场;曾经是中国大陆最高的大楼金茂大厦、上海地标性建筑物东方明珠、上海环球金融中心;曾是中国第一高塔、世界第二高塔、昵称小蛮腰的广州塔,其塔身168—334.4米处的“蜘蛛侠栈道”,是世界最高最长的空中漫步云梯;上海磁悬浮、世界最大港口上海港、各大新机场等著名建筑产品数不胜数。党的十八大以后,中国建筑企业以新技术、新装备打造世界领先工程。有标志着中国工程“速度”和“密度”,以“四纵四横”高铁主骨架为代表的高铁工程;有标志着中国工程“精度”和“跨度”,以港珠澳大桥为代表的中国桥梁工程;还有代表着中国工程“高度”的上海中心大厦,代表着中国工程“深度”的洋山深水港码头以及代表着中国工程“难度”的自主研发的三代核电技术“华龙一号”全球首堆示范工程——福清核电站5号机组等等,成为彰显我国建筑业设计技术的瞩目标志。(2)产品结构优化还表现在我国国内基础设施显著加强方面。1978年,我国铁路营业里程只有5.2万公里,到2017年,我国铁路营业里程达到12.7万公里,其中高速铁路运营里程达2.5万公里,位居世界第一;1978年,我国运输机场仅有78个,2017年我国境内民用航空(颁证)机场共有229个(不含香港、澳门和台湾地区)。党的十八大以来,建筑企业在国家建设“宽带中国”“美丽中国”“健康中国”“教育中国”等一系列宏观调控措施的指引下,城镇地区通公路、通电、通电话、通有线电视已接近全覆盖,农村地区“四通”覆盖面不断扩大。2017年,互联网普及率达到55.8%,其中农村地区互联网普及率达到35.4%;全国发电装机容量超过17亿千瓦。城镇地区医疗、教育设施日益丰富,农村地区得到有效改善。(3)产品结构优化还表现在城乡建设方面。2017年末,全国公路总里程477.4万公里,比1978年末的89万公里增加了388.4万公里,年均增长4.4%;境内高速公路里程13.6万公里,而直到1988年我国境内高速公路里程也仅有0.01万公里;城市园林绿地面积超过280万公顷。2017年末,全国有32个城市开通了轨道交通;农村公路里程400.9万公里,年末全国通公路的乡(镇)占全国乡(镇)总数的99.99%,通公路的建制村占全国建制村总数的99.98%。(4)住宅建设成绩是建筑业产品结构优化的最重要方面。1981年,全社会竣工住宅面积6.9亿平方米,2017年达到15.5亿平方米。1981—2017年,全社会竣工住宅面积473.5亿多平方米。2017年,城镇居民、农村居民人均住房建筑面积分别比1978年增加30.2、38.6平方米。从住宅品质看,20世纪70年代,城镇居民的住房大多为冬冷夏热的平房、筒子楼,没有独立的卫生间、厨房、上下水等,条件简陋,居住环境拥挤。而今,新建住宅种类丰富多彩,既有普通住宅、公寓式住宅,也有高档住宅、别墅等;既有低层、多层、小高层,也有高层、超高层等;既有钢混框架结构、钢混剪刀墙结构,也有钢混框架-剪刀墙结构、钢结构等,满足了人民日益增加的多样化居住需求,人民居住条件得到了极大改善。2017年,城乡居民有管道供水入户的户比重达到97.7%和74.6%,城乡居民使用卫生厕所的户比重为91.7%和45.0%。①详见国家统计局网,《居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 消费质量明显改善——改革开放40年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报告之四》,2018年8月31日。
在第三产业方面,首先,其内部结构也发生了深化变化。一是传统服务业比重大幅下降。1952年,批发和零售业、交通运输业、仓储和邮政业、住宿和餐饮业等传统服务业增加值总和将近服务业总增加值的60%,到2018年下降到不足30%。二是现代服务业占比显著上升。1952年,金融业和房地产等现代服务业增加值在服务业总增加值中的占比为13.1%,2018年上升到27.4%。三是新兴服务业从无到有地迅速发展起来。2018年,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服务业、租赁和商业服务业等新兴服务业增加值已经占到服务业总增加值的12.1%。四是在信息化迅速发展的条件下,批发和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企业等传统服务业升级步伐大大加快。2018年,商品网上零售额已经占到社会商品零售总额的18.4%。五是健康养老等幸福产业发展迅速,占比上升。2017年,仅文化、教育和旅游业增加值总和就已经占到国内生产总值的4.53%。六是生产性服务业快速发展。2016—2018年,规模以上生产性服务业企业营业收入年均增长13.3%,高于规模以上服务业企业年均增速0.5个百分点。②详见国家统计局网,《服务业风雨砥砺七十载 新时代踏浪潮头领航行——新中国成立70周年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报告之六》,2019年7月22日。
其次,第三产业内部各个产业的产品结构也呈现出鲜明的优化。这一点在商业、文化产业和对外经济贸易三方面体现得尤为明显。这里以这三方面为例作些分析。
在商业结构优化方面,主要表现是:(1)商品消费结构优化。随着居民收入水平的持续提高,消费结构不断改善,居民消费从注重量的满足转向追求质的提升。①吃、穿等基本生活类商品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明显降低。2018年,在限额以上单位商品销售类值中,粮油食品饮料烟酒、服装鞋帽针纺织用品类商品占比分别为14.5%和10.1%,分别比1952年食品、服装类商品零售额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降低37.2和12.4个百分点。2018年全国居民恩格尔系数为28.4%,比1978年下降35.5个百分点。②耐用品消费增长较快。2017年,我国城镇居民平均每百户年末彩色电视机、洗衣机和电冰箱拥有量分别为123.8、95.7和98台,而1981年,城镇居民平均每百户年末拥有彩色电视机、洗衣机和电冰箱的数量分别仅为0.6、6.3和0.2台。2017年,汽车类商品零售额为4.2万亿元,比1998年增长169倍,近20年来年均增长速度超过30%。③信息消费方面,随着互联网特别是移动互联网的普及率逐年提高,以手机、计算机为代表的信息产品消费实现了从无到有、从零星到普遍的跨越式发展。2018年城镇居民平均每百户年末拥有移动电话和计算机数量分别达到243部和73台,分别是2000年的12.5和7.5倍。(2)服务消费快速增长。随着人民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和市场供给端的长足进步,居民消费由实物型向服务型转变。文化娱乐、休闲旅游、大众餐饮、教育培训、医疗卫生、健康养生等服务性消费成为新的消费热点,体验类消费快速发展。在餐饮消费方面,2018年,餐饮收入超过4万亿元,是1952年的3029倍;餐饮收入占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比重由1952年的5.1%提升至2018年的11.2%。在旅游消费方面,2018年,我国人均出游已达4次,国内旅游人数达到55亿人次,是1994年的11倍。在文化娱乐消费方面,2017年全国电影总票房559亿元,比1991年增长22倍,年均增长约12.9%;2012年以来我国电影市场规模稳居世界第二。①详见国家统计局网,《国内市场繁荣活跃 消费结构转型升级——改革开放40年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报告之七》,2018年9月5日;《消费市场日益强大 流通方式创新发展——新中国成立70周年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报告之十一》,2019年8月2日。
在文化产业结构优化方面,主要包括以下内容:(1)2015年,代表文化内容的“文化产品的生产”创造的增加值为17071亿元,占62.7%,而“文化相关产品的生产”创造的增加值为10165亿元,占37.3%;“文化产品的生产”作为我国文化产业的主体,增速达13.4%,远高于“文化相关产品的生产”7.1%的增速。(2)从产业类型看,文化制造业增加值11053亿元,比上年增长8.4%,占40.6%;文化批发零售业增加值2542亿元,增长6.6%,占9.3%;文化服务业增加值13640亿元,增长14.1%,占50.1%。文化服务业的较快发展,使其占比得到提高,已超过一半。(3)文化休闲娱乐服务业和以“互联网+”为主要形式的文化信息传输服务业发展迅猛,2015年实现增加值分别为2044亿元和2858亿元,增速分别达19.4%和16.3%,占文化产业的比重分别为7.5%和10.5%,均比上年提高0.5个百分点;广播电视电影服务业实现增加值1227亿元,增长15.8%,占比为4.5%,比上年提高0.2个百分点;文化创意和设计服务业也呈现良好发展势头,实现增加值4953亿元,增长13.5%,占比为18.2%,比上年提高0.4个百分点。②详见国家统计局网,《我国文化产业实现快速增长——国家统计局社科文司高级统计师殷国俊解读2015年及2016年上半年全国文化及相关产业有关数据》,2016年9月2日。
2016年以来,文化产业结构延续了优化态势。2017年上半年,作为文化产业主体的“文化产品的生产”,其规模以上文化企业营业收入上升到20163亿元,比2016年增长了22.9%,居各类文化产业增速的首位。③参见《2018中国文化产业年度报告》,第2—3页,知识产权出版社,2018年。
在对外经济贸易方面,其结构也趋于优化,主要有以下两方面:(1)在货物贸易方面:①加工贸易额在货物出口总额中的占比下降,一般贸易额占比上升。改革开放初期,我国在大力开展一般贸易的基础上,采用了来料加工、进料加工等贸易方式,大大促进了对外贸易的发展,加工贸易占进出口总值的比重由1981年的6%逐步增长到1998年的53.4%。此后,随着我国货物贸易结构的调整,加工贸易占比开始趋于下降。加工贸易占比由2012年的34.8%下降至2018年的29%,一般贸易占比由52%上升至57.8%。②出口产品结构优化。改革开放之初,我国出口商品以初级产品为主,在20世纪80年代实现了向工业制成品为主的转变,90年代实现了由轻纺产品为主向机电产品为主的转变,进入21世纪以来,以电子和信息技术为代表的高新技术产品出口占比迅速提高,出口商品结构不断优化升级。1978年初级产品出口占53.5%,工业制成品出口占46.5%;到1986年,工业制成品出口比重开始超过初级产品,达到63.6%;2001年起,工业制成品所占比重已超过90%;2017年,工业制成品和初级产品占出口的比重分别为94.8%和5.2%。1985年至2017年,我国机电产品出口从16.8亿美元增加到1.3万亿美元,增长785倍,占全球市场的份额升至17%以上,我国已经连续9年保持机电产品全球第一大出口国地位。1985年至2018年,高新技术产品占我国出口比重从2%左右提高到30.0%。③对外贸易市场趋于多元。1978年到2018年,我国的贸易伙伴已由40多个发展到230个国家和地区,其中欧盟、美国、东盟、日本等为我国主要贸易伙伴。(2)服务贸易在迅速发展的同时,结构也趋于优化。1982年至2017年,我国服务进出口总额从46.9亿美元增长到7919亿美元,增长148倍,年均增长15.4%。其中,服务出口增长84.4倍,年均增长13.5%;服务进口增长230倍,年均增长16.8%。据世界贸易组织统计,1982年至2017年,我国服务出口世界排名由第28位上升至第5位;进口由第40位上升至第2位,并连续5年保持这一地位。2012年至2017年,我国服务进出口占世界的比重由0.6%上升至6.9%,其中出口占比由0.7%上升至4.6%,进口占比由0.4%上升至9.4%。同时,服务贸易结构优化。改革开放初期,我国服务进出口以旅行、运输和建筑等传统服务为主。1982年,三大传统服务占比超过70%,其中出口占比78.3%,进口占比64.9%。随着我国服务业的快速发展,保险服务、金融服务、电信计算机和信息服务、知识产权使用费、个人文化和娱乐服务等发展迅速。1982年至2017年,我国新兴服务进出口总额增长213倍,年均增长16.6%,高于服务进出口总额年均增速1.2个百分点,其中出口年均增长15.9%,进口年均增长16.3%。2017年,新兴服务进出口2161亿美元,同比增长9.3%,高于整体增速4.2个百分点,占比达31.1%,其中出口占比47.6%。①详见国家统计局网,《对外经贸跨越发展 开放水平全面提升——改革开放40年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报告之三》,2018年8月30日。
鉴于环保产业横跨三次产业,又是新兴产业,而且具有特殊重要性,既是社会生产可持续发展的基本条件,又是提高人民生活质量、实现美好生活的重要方面,故需对其发展成就单独作分析。
总体说来,环保产业的产生和发展,其本身就是我国产业结构优化的一个重要方面。其内部结构的各个方面也在趋于发展。20世纪70年代以来,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主要在以下四个方面取得了重要进展。1.主要污染物的排放。全国化学需氧量、氨氮、二氧化硫、氮氧化物排放量从2010年开始,就逐步趋于下降。2018年又分别比上年下降了3.1%、2.7%、6.7%和4.9%。2.大气污染防治。多年来空气质量逐年提高。2018年,全国338个地级以上城市中,有121个城市空气质量达标,占35%,比2015年提高14.2个百分点;平均优良天数比例为79.3%,比2015年提高2.6个百分点;重污染天数比例为2.2%,比2015年下降1.0个百分点。3.水污染防治。比如,地表水水质总体向好。2018年,全国地表水1935个水质断面(点位)中,Ⅰ—Ⅲ类比例为71.0%,比2016年上升3.2个百分点;劣Ⅴ类比例为6.7%,比2016年下降1.9个百分点。4.土壤污染防治。从2005年开始进行全面调查,并采取有力措施进行治理,开始取得进展。②详见国家统计局网,《环境保护效果持续显现 生态文明建设日益加强——新中国成立70周年经济社会发展成就系列报告之五》,2019年7月18日。环保产业这四个重要方面的发展,同时表明其内部结构也趋于优化。
概括起来说,新中国成立以来,第一、二、三产业及其内部结构以及环保产业的结构都实现了优化,发生了巨变。这从一个重要方面反映了我国经济已经迈入了高质量发展阶段,或者说是高质量发展阶段在产业结构优化这个重要领域的具体体现。这一点是这期间产业结构优化的根本特点。
但同时需要看到:新中国成立后,在“大跃进”和“文化大革命”期间,产业结构也发生过严重失衡。这主要是由于“左”的路线造成的。即使近几年来我国也发生了结构性的产能过剩和金融方面某种程度上的脱实向虚问题。这有多方面的复杂原因。其中部分的是2008年以4万亿投资为标志的强刺激政策遗留下来的问题。但主要原因还是市场取向改革没有完全到位,以致市场在优化社会生产资源方面的作用还没有得到充分有效的发挥。
在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基本经济制度方面,作为其中核心部分的国有经济改革,实现从主要管企业到主要管资本的转变,直到2013年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才完整地提出来。而这一点正是实现政企分离,推行严格意义上的国有企业公司化改造的根本前提。当前这项改革正处于试点的总结推广阶段。在农村土地制度改革的某些方面(如农村“三块地”改革)也存在类似状况。2012年以来,民营经济的营商环境得到了空前未有的改善,但民营经济的发展还面临着诸多障碍。这期间我国对外开放已经建立了改革开放以来从来未有的新高地(如在上海等地建立的自由贸易试验区)。但在这方面与国际通行标准仍有差距(如在资本可兑换方面)。如此等等都说明,我国在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基本制度方面还有很大的拓展余地。
在建立作为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核心的价格机制方面,尽管产品价格早已基本实现了市场化,但服务价格特别是要素价格的改革,直到目前还是“半拉子”工程。
当前我国的市场主体的破产机制也不健全,以致约束了作为市场机制最重要方面的竞争作用的充分发挥。
在这种情况下,市场作为配置社会生产资源方面的决定性作用就难以充分地实现,以致产业结构某些失衡状况难以避免。
但已有的实践已经充分证明:在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的坚强领导下,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提出的“到2020年,在重要领域和关键环节改革上取得决定性成果”,完成本决定提出的改革任务,“形成系统完备、科学规范、运行有效的体制体系,使各方面制度更加成熟更加定型”①详见《中共中央关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第570页,人民出版社,2013年。一定可以实现。这样,由“半市场,半计划”体制造成的某些失衡状况,就可以基本解决。
笔者曾把新中国发展经济的基本经验归为以下十个方面:成功地进行三次经济变革,发挥作为生产力的科学技术和作为第一生产力的科学技术双重叠加的作用,实现工业化和现代化的相互促进,实现工业化和城镇化的相互促进,实现丰富的劳动力资源和各层次教育的迅速发展相结合,实现丰富的国土资源、广阔的海洋资源和天空资源与工业化、现代化技术相结合,发挥优秀传统文化产业的作用,得益于经济全球化空前未有的大发展,得益于长期的国际和平环境,以及发挥中国化马克思主义的根本指导作用。②参见汪海波:《中国发展经济的基本经验——纪念新中国成立70周年》,载于《首都经济贸易大学学报》,2019年第1期。发展经济是一个广泛的概念,是包括优化产业结构在内的,其经验显然对优化产业结构也是适用的,这里不再重复。
但新中国成立后的长期实践证明,仅就优化产业结构来说,其最重要最直接的经验,就是能否正确处理速度与比例的关系。本文试图从这个视角作些分析。
新中国成立后的实践表明:片面强调经济增长速度的重要性,根本忽视经济比例关系的协调的作用,从而导致经济发展遭受严重挫折。这一点在“大跃进”阶段表现得最为明显。总的说来,中国新民主主义社会时期(1949—1952年),从新民主主义社会到社会主义社会的过渡时期(1953—1957年)以及旨在建立社会主义市场体制的改革时期(1979—2019年),经济增长速度和经济比例关系都是处理得比较好的。但相对说来,在这方面做得最好的,还是党的十八大以来这段时间(2012—2019年)。正是基于这个考虑,本文以“大跃进”时期为例分析这方面的教训,以党的十八大以来的这段时期为例总结其经验。
历史表明,毛泽东提出的以急于求成为主要特征的“左”的路线主要标志有两个方面:一是盲目追求经济增长的高速度;二是盲目追求经济变革的高速度。
这种急于求成的思想在新民主主义社会时期和从新民主主义社会到社会主义社会的过渡时期已有明显的表现,但并没有形成“左”的路线。
但从“大跃进”阶段开始,这种“左”的思想却进一步发展成为“左”的路线,并成为经济增长严重受挫、经济结构严重失衡的最重要的直接原因。
“大跃进”是以毛泽东提出的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为指导思想的。关于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形成,毛泽东自己有过一个很简要的概括说明。他说,这条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是在新中国成立以后八年中间逐步形成的。“一九五六年提出《论十大关系》,提出多快好省,这是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形成的开始。一九五六年的跃进,出来了一个反冒进,经过了一次曲折。一九五七年九月八届三中全会恢复多快好省。一九五八年春南宁、成都会议上批判反冒进,形成鼓足干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这条总路线的提法。五月党的八届二次大会正式通过总路线。”①转引自薄一波:《若干重大决策与事件的回顾(修订本)》下卷,第682页,中共中央党校出版社,1997年。
在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指引下,1958年掀起了以全民大炼钢铁为中心的“大跃进”。1959年上半年,曾对生产建设高指标作了调整。但在1959年夏,庐山会议后再次掀起“大跃进”。这样,“大跃进”前后经历三年。这期间“大跃进”是在急于求成“左”的指导思想下进行的,大大超过了当时的国力;又是在“以钢为纲”的方针指引下进行的,突出一点,不及其余。这势必破坏国民经济的合理比例关系,导致结构的全面严重失衡。主要是:
第一,工业与农业的比例关系严重失调。“一五”期间工农业比例关系已经开始出现紧张局面。到了“大跃进”时期,由于推行“以钢为纲”的方针,过多占用农业的资金、生产资料和劳动力,使得这种关系发展到极度紧张的地步。与1957年相比,1960年工业增加值上升了110.3%,而农业下降了29.4%;前者占国内生产总值的比重由25.3%猛升到39.0%,后者由40.6%猛降到23.6%。主要农产品产量大幅下降。1960年粮食总产量为14350万吨,比1957年减少5155万吨;棉花为106.3万吨,减少35.2%;油料为170.3万吨,减少54.8%。这样,这期间农产品供应就出现了十分紧张的局面。1960年城乡居民每人消费的粮食为327斤,比1957年下降了79斤;棉布为23.8尺,比1956年下降了1尺;食用植物油为3.7斤,比1957年下降了1.1斤;猪肉3.1斤,比1957年下降了7.1斤。②详见《建国三十年国民经济统计提要(1949—1978)》,第49—50、336—337页,中国统计出版社,1979年。
第二,工业内部各种比例关系严重失调。工业生产建设的急躁冒进以及实行“以钢为纲”的方针,也引起了工业本身内部各种比例关系的严重失调。主要是:轻重工业的比例关系严重失调,“一五”时期已开始出现重工业过重的倾向。重工业在“大跃进”三年投资达545.7亿元,为“一五”时期重工业投资额的2.6倍。而轻工业投资仅65.7亿元,只比“一五”时期增加了75.3%,投资比重由第一个五年计划期间的15%降低到10.7%。同时,轻工业生产所需的燃料、动力、钢材、木材等原材料,以及运输能力经常被挤占,使轻工业生产能力不能得到充分的利用和发挥。例如,供机械制造用的钢材占整个钢材生产消费量的比重,1957年为34.8%,“大跃进”三年上升到近50%;而轻工产品消费的钢材占整个钢材生产消费量的比重,1957年为20.7%,1958年下降到13.8%,1959年、1960年又连续下降到11%和10.2%。与此同时,由于受到“以钢为纲”的影响,1959年、1960年农业全面减产,轻工业所需的农产品原料也来源不足,很多轻工业企业开工不足。此外,原来生产日用消费品的部分轻工业企业,有的转产机电设备,有的改为为重工业服务。③详见《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中国统计出版社,2010年;《中国国内生产总值核算历史资料(1952—2004)》,中国统计出版社,2007年。这样,重工业产值从1957年的317亿元上升到1960年的1090亿元,而轻工业仅由387亿元增加到547亿元。这样,轻工业总产值与重工业总产值的比例发生了很大的变化,1957年为55:45,1960年变为33.4:66.6。④详见《建国三十年国民经济统计提要(1949—1978)》,第22—23页,中国统计出版社,1979年。因而“大跃进”期间轻工业产品供求矛盾也很尖锐。
第三,工业与第三产业的比例关系严重失衡。在“大跃进”阶段,在工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由1957年的25.3%上升到1960年的39.0%(即上升13.7个百分点)的情况下,第三产业的占比只是由29.8%上升到31.9%(即上升2.1个百分点)。这就必然使得工业与第三产业的对比关系陷于严重的失衡状态。①参见《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第9—12页,中国统计出版社,2010年。
“大跃进”造成的产业结构严重失衡产生了严重后果。
第一,经济增速大幅下挫,波动幅度大得惊人!
马克思主义从来认为,经济的按比例发展是以公有制为基础的社会生产持续发展的基本条件。因此,“大跃进”造成了国民经济严重失衡,其发展是不可能持续的。
如果单从1958—1960年的情况看,那么,这三年国内生产总值由1957年的1069.3亿元增长到1960年的1457.5亿元,平均每年增长速度达到了9.6%,其中第一、二、三产业分别为-10.8%、26.7%(其中工业为28.1%)、12.5%。其增速似乎不低。但这种增长是以社会生产力大破坏和后续年份(包括1961—1962年)经济增速大幅下挫为代价的。如果联系到这个情况,1958—1962年总起来计算,在经济增速方面就完全是另一番景象。在这五年中,国内生产总值平均每年下降了0.9%,其中第一产业下降5.6%,第二产业上升了1%(其中工业上升了2.2%),第三产业下降了0.8%。国内生产总值增速最高年份1958年为21.3%,最低年份1961年为-27.3%,落差达到了48.6个百分点。②详见《新中国六十年统计资料汇编》,第9—12页,中国统计出版社,2010年。
第二,历史表明:国民经济按比例发展,意味着社会生产资源在各经济部门得到合理配置,表明经济效益的提高。“大跃进”造成了经济的全面严重失衡,必然使得经济效益全面大幅下降。1957年社会劳动生产率比1952年提高了35.7%。而“二五”期间(1958—1960年三年“大跃进”,再加上1961—1962年经济恢复)社会劳动生产率下降了22.5%;1962年社会总产值中的物质消费率达到48.7%,比1957年也上升了5.2个百分点;每万元国民收入消耗的能源达到了17.7万吨,比1957年上升了8.9万吨;每百元积累增加的国民收入比1957年减少了99元。③详见《建国三十年国民经济统计提要(1949—1978)》,第41、52—56页,中国统计出版社,1979年。
第三,由“大跃进”造成的经济严重受挫和产业结构失衡,还使得人民物质生活全面大幅下降。1958—1960年,社会生产大幅下降,再加上积累率显著攀升,物价大幅上扬,人民物质生活全面大幅下降。1960年全国居民消费水平比1957年下降了11.7%。更严重的是,作为居民最基本必需品的粮、棉、油、猪的产量下降幅度更大。与1957年相比,1960年粮食、棉花、油料和生猪产量分别下降了28.2%、30.5%、56.5% 和 41.8%。④详见《建国三十年国民经济统计提要(1949—1978)》,第62页,中国统计出版社,1979年。
第四,为了继续推进“大跃进”,1959年开展了大规模反右倾斗争。
这是继1957年反右派斗争以后,我国人民民主生活和精神生活受到的又一次严重摧残。
1957年反右派斗争,是我国人民民主生活和精神生活在新中国成立以后受到的第一次严重创伤。据统计,1957年反右派运动结束时,被划成右派的多达55万人。其中绝大部分都搞错了。这是新中国成立以后我国知识界精英受到的第一次严重打击。据1962年甄别平反时统计,在1959年下半年开始的反右倾运动中,被重点批判和划为右倾机会主义分子的干部有三百几十万人。⑤参见胡绳主编:《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第411、435页,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年。这是对知识分子(包括干部)又一次严重打击。1958年人民公社化运动中,许多农村地区掀起的带有军事化的集体生活,也是对广大农民民主生活的一种严重损害。
第五,“大跃进”导致的经济严重受挫、产业结构全面失衡,还造成了人口的大量的非正常死亡。新中国成立后,全国人口总数是逐年增长的,1958年人口总数达到了65994万人,比1949年的54167万人增长了11827万人。1961年的人口却比1959年减少了1348万人。其中,除了自然死亡以外,显然包括了大量的非正常死亡。这种非正常死亡显然是与前述的“大跃进”期间作为最基本必需品的粮、棉、油、肉的大幅下降直接相联系的。诚然,这些食品的减少同当时受到严重自然灾害也有很大关系,但主要还是“大跃进”造成的。
需要指出,生存权是最基本的人权,“大跃进”造成了人口的大量非正常死亡,意味着这场运动严重伤害了人权。当然,这种伤害应同社会主义制度的本质和作为中国化马克思主义首创阶段的毛泽东思想科学体系不仅是无关的,而且在本质上是不相容的,它只是毛泽东在“大跃进”阶段提出的“左”的路线的产物。
第六,“大跃进”造成的经济增速下降、产业结构失衡、人民生活下降等种种恶果极大地损害了作为当代世界先进社会制度的社会主义的美好形象,给整个人类进步事业都造成了极坏的影响。
党的十八大以后是我国经济发展的最好时期,也是优化产业结构最好的时期。如果说,1958年开始的“大跃进”造成的产业结构严重失衡是毛泽东“左”的社会主义建设总路线的产物,那么,2012年以来产业结构进一步优化则是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的结果,是作为新时代党的指导思想的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导的结果。
党的十七大开创性地提出科学发展观。“科学发展观,第一要义是发展,核心是以人为本,基本要求是全面协调可持续,根本方法是统筹兼顾。”[2]14
2012年11月党的十八大进一步发展了科学发展观。
十八大报告指出:总结十年奋斗历程,最重要的就是我们坚持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为指导,勇于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围绕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提出一系列紧密相连、相互贯通的新思想、新观点、新论断,形成和贯彻了科学发展观。科学发展观是马克思主义同当代中国实际和时代特征相结合的产物,是马克思主义关于发展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集中体现,对新形势下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等重大问题作出了新的科学回答,把我们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规律的认识提高到新的水平,开辟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发展新境界。科学发展观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最新成果,是中国共产党集体智慧的结晶,是指导党和国家全部工作的强大思想武器。科学发展观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一道,是党必须长期坚持的指导思想。
面向未来,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对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具有重大现实意义和深远历史意义,必须把科学发展观贯彻到我国现代化建设全过程、体现到党的建设各方面。全党必须更加自觉地把推动经济社会发展作为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第一要义,牢牢扭住经济建设这个中心,坚持聚精会神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着力把握发展规律、创新发展理念、破解发展难题,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可持续发展战略,加快形成符合科学发展要求的发展方式和体制机制,不断解放和发展社会生产力,不断实现科学发展、和谐发展、和平发展,为坚持和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打下牢固基础。必须更加自觉地把以人为本作为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核心立场,始终把实现好、维护好、发展好最广大人民根本利益作为党和国家一切工作的出发点和落脚点,尊重人民首创精神,保障人民各项权益,不断在实现发展成果由人民共享、促进人的全面发展上取得新成效。必须更加自觉地把全面协调可持续作为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基本要求,全面落实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总体布局,促进现代化建设各方面相协调,促进生产关系与生产力、上层建筑与经济基础相协调,不断开拓生产发展、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文明发展道路。必须更加自觉地把统筹兼顾作为深入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的根本方法,坚持一切从实际出发,正确认识和妥善处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中的重大关系,统筹改革发展稳定、内政外交国防、治党治国治军各方面工作,统筹城乡发展、区域发展、经济社会发展、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国内发展和对外开放,统筹各方面利益关系,充分调动各方面积极性,努力形成全体人民各尽其能、各得其所而又和谐相处的局面。
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求真务实,是科学发展观最鲜明的精神实质。实践发展永无止境,认识真理永无止境,理论创新永无止境。全党一定要勇于实践、勇于变革、勇于创新,把握时代发展要求,顺应人民共同愿望,不懈探索和把握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规律,永葆党的生机活力,永葆国家发展动力,在党和人民创造性实践中奋力开拓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更为广阔的发展前景。[3]7-9
可见,党的十八大对科学发展观作了重大发展。主要是:第一,明确提出科学发展观“对新形势下实现什么样的发展,怎样发展等重大问题作出了新的科学回答”。第二,明确了科学发展观的历史地位,提出“科学发展观同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邓小平理论、‘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一道,是党必须长期坚持的指导思想”。第三,进一步指出“必须更加自觉地把全面协调可持续作为深入贯彻科学发展观的基本要求,全面落实经济建设、政治建设、文化建设、社会建设、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总体布局”。第四,科学概括出“解放思想、实事求是、与时俱进、求真务实,是科学发展观最鲜明的精神实质”。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取得了全方位历史性成就,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推进到新时代。在这个基础上形成了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党的十九大报告把这个新思想概括为“八个明确”和“十四个坚持”。其中强调“坚持新发展理念。发展是解决我国一切问题的基础和关键,发展必须是科学发展,必须坚定不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4]15-24
这些思想就是发展我国经济的根本指导思想,也是优化产业结构的根本指导思想。正是在这些思想指导下,我国优化产业结构也取得了新中国成立以来从未有过的卓越成就。它从一个侧面表明,我国经济发展已经进入了高质量发展阶段(数字资料详见前述)。
但从最直接最重要的原因来说,1958年开始的“大跃进”之所以造成了产业结构严重失衡就在于违反了客观存在的潜在经济增长率规律和按比例发展经济规律。而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2012年以来之所以能够进一步实现产业结构优化,并在这一方面取得了新中国成立以来没有过的巨大成就,就在于它遵循了这两条规律。
按照笔者的理解,潜在经济增长率就是在一定的社会生产技术条件下,各生产要素潜能得到充分发挥所能达到的生产率。这是一种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客观存在。在国家宏观经济下的年度增长率只能依据各年的具体情况在一定程度上高于或低于潜在经济增长率,而不可能长期地大幅度地偏离潜在经济增长率。如果凭主观意志强行这样做,则必然引起经济增长的大幅波动。我国“大跃进”的教训已经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
潜在经济增长率与现实经济增长率的关系,类似于商品价格和价值的关系。在一定期间和一定程度上价格可以在价值上波动。但从长期趋势看,价格必须围绕价值这个中心运行;否则市场主体是不可能接受的,根本行不通。
按照按比例发展经济规律的要求,在经济适度增长的前提下,社会生产各部门提供的产品和服务,不仅要能够满足本部门扩大再生产对于追加的产品和服务的需要,而且需要满足其他各生产部门对追加的产品和服务的需要。只有做到这一点,社会扩大再生产才能顺利地进行;否则是不可能的。
马克思提出的扩大再生产公式,则从经济数量模型上反映了这一点。
但流行的观点把马克思扩大再生产公式仅仅归结为Ⅰ(Ⅴ+m)>Ⅱc。但在实际上,马克思提出的扩大再生产公式有两个:Ⅰ(Ⅴ+m)>Ⅱc和Ⅱ(c+m)>Ⅰ(Ⅴ+m/x)。①详见《汪海波文集》第7卷,第24—33页,经济管理出版社,2011年。只有这样才能同时做到第一部类提供的产品,能满足两个部类对于追加生产资料的需要,又能做到第二部类提供的产品能满足两个部门对于追加的消费资料的需要。这样,社会扩大再生产才能顺利进行;否则是不可能的。
马克思提出的这两个公式抽象了技术进步和资本有机构成提高的因素。如果将这个因素引进来,这个公式还需作出进一步调整。②详见《汪海波文集》第7卷,第58—72页,经济管理出版社,2011年。
如果将服务业纳入考察视线,将社会生产分为第一、二、三次产业,这个公式还需作出更大调整。
但马克思提出的扩大再生产公式清晰地揭示了按比例发展经济的客观要求。
还需指出,潜在经济增长率和按比例发展经济这两个规律不是相互孤立存在的,而是社会扩大再生产条件下经济规律体系两个重要组成部分。二者是相互依存的。比如,潜在经济增长率规律所要求的各生产要素生产潜能的充分发挥,就是以经济的按比例发展为前提的;如果经济比例严重失衡,这一点就根本不可能实现。而经济的按比例发展总是在适应一定的经济潜在增长率要求下实现的;否则,也不可能实现。
回顾1958年“大跃进”实践,以超高速度远远超越了潜在经济增长率的要求。又实行“以钢为纲”,造成钢铁工业和钢铁工业以外的所有第一、二、三产业的严重失衡,其结果就是经济增速的大幅波动,经济增速、经济效益和人民生活的大幅下降。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国际形势极为复杂的条件下,始终坚持把作为宏观经济调控最重要指标的经济增长率确定在7%左右的合理增长区间,正好适应了现阶段潜在经济增长率的要求,并为经济的协调持续稳定发展创造了必要条件。这样,就在新中国成立以后,第一次实现了此前多次发生的超强波周期、强波周期和中波周期到轻波周期的转变,第一次实现了“两个同步”。①这里所说的超强波周期是周期的波峰年与波谷年经济增速的落差在20个百分点以上,强波周期是10个百分点以上,中波周期是5个百分点以上,轻波周期是1个百分点左右。“两个同步”是指经济增速与城乡人民每人平均可支配收入增速同步,劳动报酬提高速度与劳动生产率增长速度同步。
所以,从最重要最直接的原因来说,“大跃进”在这方面的教训就是从根本上违反了潜在经济增长率和按比例发展这两个经济规律的要求;而党的十八大在这方面的经验,就是顺应了这两条经济规律的要求。
还要着重指出:“大跃进”的教训是付出巨大代价取得的,其中包括曾经因此招致上千万人的非正常死亡。而党的十八大以来的经验,是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科学总结新中国成立以来的经验,集中全国人民智慧,实行坚强领导的伟大成果。这些经验和教训值得珍惜,永志不忘!
这些经验和教训不仅对于我国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具有重要意义,在中国已经由经济小国到经济大国并正在向经济强国迈进,已经由世界政治舞台边缘走向世界政治舞台中心的国际格局下,还有重要的国际意义,它为广大的发展中国家提供了中国优化产业结构,实现协调、稳定、持续发展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