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为儿孙做马牛

朱先泽

几年前，天津有一对老夫妻，满足定居美国独子的请求，急急卖掉了自己的住房，把卖房的150万元和一辈子的积蓄100万元，都汇给了儿子，终于让儿子买了结婚的房子。孙子3岁了，爷爷奶奶终于盼到了赴美与儿孙团聚的喜讯。在亲友的祝福声中，老夫妻漂洋过海。

1個月后，悲剧发生了。奶奶悄悄地推开孙子的房门，被孙子怒吼道：“快滚开，这是我的房间！”奶奶张口结舌，望着身边的儿媳妇，希望她管教任性的孙子几句，却大失所望。儿媳居然对儿子竖起大拇指，夸奖他像男子汉维护了自己的尊严和权利。热脸贴冷脸，儿媳和孙子的冷言冷语早把一旁的公公气得发抖，这样的事情越来越多，老人一忍再忍心中的怒火。

星期天，儿子媳妇和孙子都在，老父亲毫不客气地要儿子如数归还自己从天津汇来的给他买婚房的钱。媳妇撒泼要公公婆婆把房子扛回天津去，儿子却一声不吭地逗弄儿子。养儿防老是中国的传统，晚辈对长辈冷面恶语，气得昏头昏脑的老父扬起了菜刀，砍伤了儿媳。孙子报警，认为老头有精神病。警察逮捕了杀人嫌疑犯，谁知当天夜里，老人就吊死在拘留所里。

民间有顺口溜：“养儿防老又防饥，想起当年我养儿。儿大孙傲难相见，当心你儿饿我儿。”多么真实的写照。鲁迅有语“俯首甘为孺子牛”，但那家破人亡的婆婆却哭诉道：“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马牛。”只是悟得晚了些。

（编辑/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