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海军网络空间作战能力建设及启示∗

潘民子 初 磊 冉进砚

（1.某部装备部 北京 100841）（2.海军潜艇学院 青岛 266199）（3.92330部队 青岛 266102）

1 引言

网络空间作战，是基于“网络空间”这一新兴的作战形态和作战样式，是美军重点研发的作战领域之一。2003年的《保护网络空间国家战略》，将“网络空间作战”定义为“通过由成千上万互联计算机、服务器、路由器、光纤组成的，使美国的关键基础设施能够工作的基础网络，遂行国家战略所需的网络空间作战任务的一种作战方式”。2006年的《网络空间行动国家军事战略》，把“网络空间作战”定义为“通过电子和电磁频谱，经由网络化系统和相关物理基础设施进行数据存储、修改和交换域，实现国家在网络空间这一特殊领域战略需求的作战方式”［1］；2019年的《网络空间政策评审》（VER.2019）报告，将“网络空间作战”定义为“通过由各种信息技术基础设施组成的一个彼此相互依存网络，实现国家利益的作战形式”。

以上定义虽有不同之处，但可看出网络空间的共同之处和显著特点：一是网络空间作战均强调了国家的战略利益和需求；二是网络空间作战是通过网络化的信息系统完成网络空间的作战目的。同时，作为新兴作战领域的网络空间作战与传统的陆海空天作战既有区别又有联系。从整体角度看，通过分布在不同作战领域中信息系统的运作，网络空间作战作为第五空间作战与陆海空天作战并列，但又嵌入其中；从技术角度看，网络空间作战具有边界的虚拟性、行动的高速性、状态的不稳定性等。

2 美海军网络空间作战能力建设的现状

为了在网络空间实施有效行动，谋取网络空间优势，美军积极采取行动，重点调整了领导指挥体制，并建立了相应的领导和组织机构——网络空间司令部。2009年10月1日，作为美国网络司令部的一部分，美海军成立了由44000名现役和预备役海军军官组成的海军网络司令部（第10舰队），主要负责的美国网络空间对抗、信息战、海域控制等任务；2010年1月，美国海军设立专门的舰种司令，统筹密码、信号情报、网络、电子战、信息战、网络与空间训练的规划与发展；2018年4月美国海军将负责情报部门与负责通信网络的部门合并，由海军作战部副部长直接领导，统筹制信息与网络空间的发展。其中，网络空间作战的领导和组织机构——舰队网络司令部（第10舰队）作为在网络空间中进行攻防作战的核心部队，将有效确保美国海军在网络空间内的自由机动，这对海军作战成功与否至关重要［2～3］。

2.1 美海军网络司令部的主要任务

第10舰队司令部为全球范围从事网络、信息和计算机网络作战、电子战和空间战的海军司令官提供作战支持与保障，其组织架构如图1所示［4］。第10舰队司令部在行政上受海军作战部长直接管理，但在作战上受美军网络司令部控制，同时又作为美军网络司令部支持海军岸基和海上部队执行网络、情报、密码/信号情报、信息战、网络、电子战以及空间对抗任务执行的实体。第10舰队的具体任务包括以下方面。

1）指挥海军全球网络空间作战，阻止和击败敌方侵略，确保海军行动自由，以获得海军在网络空间领域的军事目标；

2）组织和指挥海军全球范围内的密码作战，支持信息作战和空间规划与行动；

3）指挥、操作、维持和保护全球信息栅格海军部分；

4）提供网络、信息作战、密码和空间一体化作战能力；

5）制定和发布海军全球网络网络通用作战需求。

“我过天井的时候，见庄家的鸡窝建得很低。公鸡打鸣时要踮脚伸脖，这样才能音高声长。在低矮的鸡窝里，公鸡打鸣一伸脖子，头就被窝顶挡住，这样啼出来的当然就是半声了！”

2.2 加强网络空间作战能力建设的主要做法

美国海军表示，要想构建和维持应对网络安全威胁的能力，第10舰队必须持续寻求新颖、创新的方式方法，构建稳定的团队力量，加强跨部门和跨国家的协同与合作；加强与各种学术机构、其他军种、工业部门、军事伙伴间的合作。

1）创新做法，建立专业技术团队

为建立一支持续、稳定的专业技术团队，第10舰队大量引入具有专业背景的文职人员进入网络司令部。第10舰队的人员构成中，文职人员比例占到了约45%，这与其他典型的海军部门明显不同。并且还为信息作战部队的中层军官提供在声望很高的研究机构进行与网络策略开发和决策制定有关的学习机会，为具有网络高级安全技能的高校在校学生提供为期4年的海军后备役军官训练部队（NROTC）奖学金，吸引其加入第10舰队。

2）加强协作，共同应对网络技术挑战

第10舰队积极与各军种、民间机构协作，共同发展系统和技术，应对未来技术挑战。如2018年6月22日，美国武装部队通信电子协会（AFCEA）情报委员会与海军情报专家（NIP）共同举办了一次会议，重点研讨海军制信息能力实现，寻求公共和私营部门与海军如何合作的方式，确保在海军网络领域引入最先进的技术和能力，避免出现技术风险。

3 美海军网络空间作战能力建设的发展

制定科学的发展计划，合理规划部队的发展重点，历来是美军部队建设与发展的必经之路。就美国海军网络空间作战能力而言，其未来发展方向与重点主要包括以下方面。

1）开发网络通用作战视图（CS-COP）

为了有效保护海军计算机和通信网络，第10舰队需要能够在全球任何地方任何时候对网络威胁进行跟踪和反应。国家安全局（中央安全服务威胁操作中心（NTOC））目前维持了可用于对美军军用网络域发生的任何事故进行预报的联合数据库。但该数据库目前无法有效解决指挥与控制中面临的信息安全问题，而且，不能实现第10舰队与国防部以及其他军种间的信息一致性。因此，只有开发和建立网络通用作战视图才能够使第10舰队海上作战中心（MOC）更好地保持对海军多种网络的态势感知，快速而精确地与美军网络司令部以及中央安全服务威胁操作中心协同，及时对网络威胁做出报告和反应。

2）培养高素质的网络战士

海军在网络空间力量建设方面目前正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海军必须应对来自其他军种、学术界、政府机构以及私营企业对网络人才的争夺。为此，海军需要建立和维持其独有的网络战士招募、培训和激励体制和计划，以吸引和留住最好的网络人才。第10舰队需要保证每一名军官、战士、海军部人员以及合同商认识网络任务的重要性，抓住海军当前制信息构想（2018年5月，美国海军发布了《美国海军制信息构想》VER.2018）。实施机遇，充分利用和发挥制信息部队中技能出众的信息专家，培养一批训练高素质网络战士，扩展网络任务领域。

3）加强网络作战演习与训练

通过网络舰种司令以及区域海军信息作战中心，第10舰队可以加强联合响应演习和训练，与其他军种作战单元协同进行训练，提升海军第10舰队协同应对网络威胁的能力。

4）增强与其它部门和机构的协作

2018年发布的最新《四年防务审查》中指出：国防部需要与美国其他部门以及国际合作伙伴一起支持网络空间对抗，确保美国在网络空间的能力。这包括：信息共享、法律条款保障、给予民营机构防御支持以及国土防御。因此，第10舰队需要加强与其他舰队、其他军种作战单元的紧密协作，支持北约、盟军等的联合作战需求。

4 结语

美海军网络空间作战能力的建设，领先于世界各国海军网络方面的建设，其先进的建设理念、合理的建设架构、科学的建设方法，为未来我海军网络空间的建设和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参考价值和启示作用。

1）指定领导组织机构，建立专门网络系统

为促进网络空间的管理和发展，美海军指定专门的舰队负责网络空间作战。此外，美国政府、军队都在加强各自领域的网络安全，发展各自的网络控制系统。如美海军建立了“普罗米修斯”系统，并与全军网络控制系统相连，加强信息共享，提升海军网络安全分析、态势感知、威胁识别以及安全响应能力。

2）注重网络人才培养，设立专门培训机构

为应对来自其他军种、学术界、政府机构以及私营企业对网络空间人才的争夺，美国海军正在谋划建立和维持其独有的网络战士招募、培训和激励体制和计划，以吸引和留住最好的网络人才。美国海军学院创建了网络安全学习中心，还积极与军队以及地方院校合作，从社会吸纳优秀网络人才，现已经初步形成了素质精良的网络战士和军官的培养体系。

3）加强网络作战演练，提高网络作战能力

美国海军第10舰队通过网络舰种司令以及区域海军信息作战中心，不断加强联合响应演习和训练，与其他军种作战单元协同训练，提升海军第10舰队网络作战能力。美国国土安全部为防范发生网络威胁，提出每两年组织一次“网络风暴”演习（如2018年9月27日至29日，美国举行了一场为期3天的“网络风暴Ⅶ”演习由美国7个政府核心安全部门，11个州，以及思科、微软等60家私营企业参加英、法、德等12个盟国的技术人员应邀加盟演习），以检验美国网络系统的抗毁能力。

4）发展网络攻防技术，增强网络攻防能力

防止敌方的网络入侵和其他形式的破坏活动，保护己方网络系统的正常工作和使用，是现代化网络作战中的基础。为此，美海军积极开展基于信息系统网络防御作战理论研究，探索网络网络防御的新模式、新战法等，同时大力推进网络网络防御技术发展和应用，如网络攻击检测技术、网络攻击追踪技术、身份认证技术、访问控制技术、信息加密技术、信息隐藏技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