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沉拾遗，还原历史

崔广社

摘要：民国时期察哈尔地区以其重要的地理位置和独特的历史地位一直深处于时代漩涡之中，最能反映地区历史的当属活跃在当时政治舞台中心的人物。《民国察哈尔行政长官传略》一书收录人物全面，运用文献丰富、研究方法多样、评价人物客观公允，具有较强的学术性、资料性和可读性。虽在收录范围、体例存在一定不足，但因其独特的视角，在察哈尔问题研究方面仍不失为一部力作。

关键词：《民国察哈尔行政长官传略》;察哈尔;人物传记

中图分类号：G256.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3897/j.cnki.hbkjty.2019.0093

察哈尔是一历史名词，自清以来，其“南障京畿，北控库伦，东接热河，西联绥晋，天然为朔方要塞”，是扼守经京畿的重要门户和屏障，是历代政府管控外夷的锁钥之地，亦是东北地区通往内地的重要通道之一，乃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正因如此，自清代至民国的历朝政府对察哈尔地区的统治都非常重视。民国三年（1914）北洋政府设立察哈尔特别区，民国十七年（1928）南京国民政府再将察哈尔改区为省。新中国成立后，1952年撤销，分别并入河北、山西两省。

历史上的察哈尔虽地僻人稀，不如内地富庶，却一直深处于时代的漩涡之中，特别是民国时期，每每政局变动，其影响必很快波及察哈尔，当时的国家危机、时局动荡和社会变迁在该地区均有迹可循。一直以来，学界对于民国察哈尔的研究，多从行政管理、社会民俗、垦政经济等角度展开，鲜有从史志人物的角度探究和挖掘民国察哈尔历史。人物是历史研究的核心对象，河北北方学院图书馆吕建新等人以被学界忽视的人物角度为切入点，对民国察哈尔历任行政长官进行多方面考察研究，形成《民国察哈尔行政长官传略》一书，弥补了相关领域研究的不足，该书现已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正式出版。

张家口自清代以来一直是察哈尔地区政治、经济、文化和军事的中心，有着较为丰富的地方文献资源，河北北方学院图书馆地处张家口市，吕建新等同志一直致力于察哈尔地方文献的开发利用，为地方文献的收集、整理、数字化进行着多方面的探索和努力，其组织筹建的“察哈尔地方志集成自建数据库”，采用全文和镜像结合的方式，将近二十余种纸质古籍文献制成数字化文献资源，为读者提供可进行智能检索和全文浏览的文献资源。该数据库不但包括察哈尔方志，还收入了相关的游记、调查记、民国政府报告、图片等多种地方文献，形成了河北北方学院图书馆的特色馆藏资源，受到校内外各界人士的一致好评。2019年，由吕建新同志主持的河北省社會科学基金项目《察哈尔方志文献整理及数字化研究》顺利通过了结项验收。《民国察哈尔行政长官传略》一书即为该项目的成果之一。该书充分利用“察哈尔地方志集成自建数据库”资源，结合原始档案、报纸、著述、资料汇编、文史资料、论文等资料作为撰写本书的基础与史实储备，经过近三年的辛勤写作，终得以在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付梓，我有幸获赠此书，得以先睹为快。纵观全书，有如下突出特点：

《民国察哈尔行政长官传略》一书收录人物全面。一般涉及人物群体的研究，多以个体和整体相结合的方式展开，很少对所有个体进行逐一地全面研究。由于民国时期国家动荡、军阀混战、派系力量此消彼长，察哈尔行政长官更替十分频繁，任职时间长者二三年，短者数月甚至未及赴任即被更换，短短三十七年，就产生过三十余位行政长官，该书对其中正式赴任的二十四位进行逐一研究，为每位长官撰写小传，考证其上任原因、任内要事、离任原因、离任后去向、对察哈尔影响等问题，对未能赴任行政长官的缺任原因也作了说明，保证了研究的连贯性和完整性。煌煌二十余万字，虽是人物传略，但综而观之，犹如读纪传体史书，从二十余人的宦海沉浮窥见民国历史的侧面。

《民国察哈尔行政长官传略》一书运用文献丰富。历史研究离不开史料的支撑，搜集、整合、挖掘史料是研究的第一步，史料的丰富与否决定了立论观点的可信程度。该书主要利用了《察哈尔省通志》、《万全县志》等方志文献，《北洋政府公报》《中华民国国民政府公报》《国闻周报》《申报》等报刊文献，《中华民国档案资料汇编》《日本帝国主义侵华档案资料选编》《察哈尔政务辑要》等档案文献，各类人物辞典、文史资料等工具书资料，《冯玉祥自传》《七七事变》《张之江将军传》《张之江将军传略》等当事者及其后人所撰著作。作者从大量历史文献中爬梳出各行政长官在察哈尔期间的所作所为，用文献呈现他们的诸多面貌，还原历史真相。文献的充分运用使得该书证据充分，观点立论正确，基本还原了每一位行政长官在察哈尔主政时期的历史原貌。

《民国察哈尔行政长官传略》一书研究方法不拘一格。既以史论结合、以史争论的基本史学方法进行研究，又能以图书情报学、政治学、心理学对历史事件研究进行检索、统计、计量、比较，对历史人物进行心理评估。这种多角度观察，不同研究方法的运用能在广泛吸取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充分整合文献，旁征博引，融会贯通，穿越时空，设身处地地走进历史人物内心，呈现给读者血肉丰满的历史人物。

《民国察哈尔行政长官传略》一书对人物评价客观公允。评价历史人物要客观、公允是历史研究的基本遵循，然而由于历史资料的多寡有别，研究者的出发角度及研究方法不尽相同，要真正做到这一点绝非易事。近代察哈尔风云变幻，诸多历史性事件集于当时当地，内战频仍，各为其主，各色人等你方唱罢我登场，每位行政长官都被时代洪流紧紧裹挟，观望、彷徨、徘徊、无奈、背叛、奋起、再兴……功过是非实难评说。作者立足于大量文献资料，吸取前人研究成果，置人物研究于动态历史背景下，对每一位行政长官的活动轨迹都做出了细致的梳理，在此基础上对人物做出客观、公允的评价。如在都统张锡元的研究中，既对其筹建新式监狱、倡导收复外蒙给予肯定，又尖锐地指出他在卸任都统之时克扣军饷，中饱私囊，把卸任前当作“最后的晚餐”，让我们看到个人抱负与私欲在个人身上的矛盾体现。不虚美、不隐恶，在如实描绘史实的基础上对人物予以尽可能客观公允的评价是该书的可贵之处。

如我所見，《民国察哈尔行政长官传略》主体的著述业已尽善，而该书尚有可盼之处。从收录范围来看，仅收录正式赴任之行政长官，受资料所限，未能赴任的行政长官如张敬尧、郑金声等人仅一笔带过，详略区分的处理虽能突出重点，但从人物群体研究的完整性和关联性来看，还是略存缺憾。就行文结构而言，该书在每一个人物的传记中都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为人物生平、第二部分为人物上任与离任的前因后果及在察哈尔其间的功过与轶事、第三部分为人物评价，这种结构虽有利于读者对人物生平及在察哈尔任职经历、影响有整体认识和把握，但整齐划一的编排使整部著作略显枯燥，既要追求和谐统一，又要避免千篇一律，这或可是众多学者的分寸之惑吧。

《民国察哈尔行政长官传略》一书是为整合文献，还原近代察哈尔历史而编著的历史人物总传，具有较强的学术性、资料性和可读性，虽存在一定不足，但因其独特的视角，在察哈尔问题研究方面仍不失为一部力作。最为重要的是，该书较为全面的呈现了民国时期察哈尔行政长官的历史原貌，从人物看时代，再从时代看人物，将人生境遇与时代变迁结合，再现大时代背景下个人命运与民国政坛的波云诡谲，在丰富的文献中钩沉拾遗，还原历史。

Review on the Brief Biography of Chahars Chief Executive

in the Republic of China

Cui Guang-she

Abstract：With its important geographical position and unique historical position， the Chahar region in the Republic of China era was always deep in the whirlpool of the times， and the best reflection of the regions history is the man at the center of the political scene. Brief Biography of Chahars Chief Executive in the Republic of China has a comprehensive collection of characters， rich literature， various research methods and objective comments on character， so it has academic reference value and readability. Although it has certain deficiencies on collection scope and style， it is still a masterpiece in the research of Chahar problem because of its unique perspective.

Keywords：Brief Biography of Chahars Chief Executive in the Republic of China; Chahar; Biograph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