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州回鹘与中原王朝贸易述论

白海燕

摘 要：通过该课题进一步了解甘州回鹘及其与中原王朝的贸易发展情况，对贸易物品种类、贸易数量规模、贸易目的等进行归纳，并对双方的贸易问题以及解决办法做一探究，对其贸易特点与规律做一归纳，在学术界研究成果的基础上对甘州回鹘在“丝绸之路”的贸易贡献作以理论依据的支撑。

关键词：甘州;回鹘;贸易

唐代建立的甘州回鹘是居于河西走廊中间地带的一个政权，它始终与中原王朝保持着贸易关系，对这种贸易关系交往史实的概述（特别是S.8444号敦煌文书的剖析，指出‘这种贡使关系实质上是一种以经济利益为杠杆的贸易关系）对历代王朝经济贸易发展影响深远，对增进中原、西域及其中西亚的接触和了解具有重要意义。

一、 甘州回鹘

回鹘亦称回纥是隋唐时期我国北方草原地区‘铁勒部[1]的一支游牧民族。788年（贞元四年），请求唐朝允许改“回纥”为“回鹘”，取义为“回旋轻捷如鹘也”[2]。9世纪中期庞特勒率领的回鹘以甘州（张掖）为中心成立了河西回鹘政权，不久移可汗牙帐于甘州，甘州回鹘由此而来。直至1028年西夏攻占甘州而灭亡，在这一发展过程中，强大起来的甘州回鹘雄据河西走廊，控制着丝绸之路的东西贸易。

回鹘西迁以前以畜牧业经济为基础，他们放牧为生，“居无恒所，随水草流移”[3]。西迁后，在中原农耕文化的影响下，回鹘生产、生活方式由游牧为主兼有狩猎的草原型向半农半牧型及农业型转化，以黄兆宏与刘玉璟先生的观点来说“既继承了回鹘传统的游牧经济，又吸收了中原先进的农耕文化”，打破了之前游牧部落组织的形式，并最终融入到所迁入地区的社会当中。

二、 中原王朝与甘州回鹘贸易

甘州回鹘与中原王朝的贸易可视为是对早期漠北回鹘对中原贸易的一种历史延续和发展。漠北回鹘汗国时期，唐王朝曾广开贸易之路，《新唐书》记载，早在贞观年间回鹘汗国时期曾开“参天可汗道”[4]。彼此间发展了良好的贸易关系。

自回鹘政权的建立，国力不足，想巩固政权，必须依靠强大的中原王朝。对于中原而言，通过朝贡贸易既可结友邦以巩固边防，又能发展经济推进大一统事业。考虑到战略因素，可实现利用贸易纽带达成战事同盟共同来御敌的军事策略，据载，（大中祥符五年）甘州使安进朝贡求赏赐，从表面上为正常贸易赏赐而为，如果再考虑到此时甘州回鹘所面临的地区形势，有学者认为，这几次入贡可能不是简单的贸易关系，应该与甘州回鹘联宋、联吐蕃共击西夏战略有关，反映了甘州回鹘的军事需求。

从双方需求考虑，在贸易物品上有着天然的特殊性和必然性。通过大量的文献记载，甘州回鹘贸易物种中马出现频率最高，就其地理环境而言，河西水草丰美、是历代皇家马场所在地;其次，回鹘作为一个草原游牧民族，对于马匹的训养更是强项，自然品质优良而健壮;再者，中原王朝自身战事颇多，马匹需求量大。这也形成了他们对中原以马为主以绢茶为辅贸易特点。

据《册府元龟》等史书及敦煌文献的记载，自唐至北宋期间甘州回鹘出使中原朝贡总共高达67次有余，如此庞大的贸易体系，在发展的过程中无疑会产生诸多贸易问题。

据《新唐书》载：“岁入马取缯，马皆病弱不可用”，相对而言为了与回鹘等量交易，唐朝的绢帛也出现了质量问题。此外据《旧唐书.回纥传》记载，当时的马价很高，出现了唐朝拖欠回鹘马价的情况。面对这种贸易压力，晚唐时期唐朝政府遇到经济紧张时动辄对长安城的回鹘（粟特）放贷者施以重税，还曾推行“商税”加以压制，税官到各州征收富商20%的资产税，可用丝绸代替，不仅如此，唐朝还对回鹘进行军事打击。

对于朝贡取道问题，自唐至五代，北路以灵州为中心，但后来取道于南。其一，由于灵州地处西北，远离中原而拥兵自重、叛乱一方。其二，《旧五代史》卷一百三十八《党项传》载：“其在灵、庆之间者，数犯边为盗……。”在巨大利润诱惑下，党项成为回鹘最大的贸易竞争对手，时常劫掠甘州回鹘朝贡的商队，直至灵州被李继迁攻克，北路受阻，秦州的崛起，南路由此开通。

三、 甘州回鹘的丝路历史重要性

丝绸之路是连接亚洲非洲和欧洲的古代路上商业贸易路线，在讨论回鹘与中原贸易的学者中ChristopherI.Beckwith的《马匹和丝绸贸易对唐代中国和回鹘帝国经济的影响：中世纪早期国际贸易的重要性》为我们提供了更为广阔的分析环境。他重点讨论了回鹘与中原王朝进行贸易，购买成品丝织物和将原料丝卖给阿拉伯人换取金银或其他物品，成为葱岭以东最大的丝绢贸易中介者，在互市贸易和转手贸易中表现出一定的世界性，从某种意义上说，通过回鹘道，绵延着古老的陆上丝绸之路。

甘州回鹘保证了从中原道到回鹘道，再从回鹘道到中亚等地的丝绸输出得以顺利进行。9世纪中叶以后，甘州回鹘逐渐成为西域与河西走廊丝路贸易的主宰，进而取代粟特成为世纪丝路贸易的霸主。

四、 结语

通过探究甘州回鶻对丝路贸易经营与发展的举措，对更好地实施“一带一路”发展战略具有重要的启发作用。21世纪我国提出的“一带一路”发展战略是丝绸之路的升级版，“一带一路”战略精神，也将在我国今后的探索与发展中是前进的一大动力。

注：（本文所述甘州回鹘指唐代在河西地区建立的甘州回鹘政权，非并不是指甘州地区的回鹘）

[参考文献]

[1] 薛居正，等.《旧五代史》：卷138回鹘传[M]

[2] （北宋）欧阳修、宋祁等.《旧唐书》：卷195回鹘传[M]

[3] 《新唐书回鹘传上》列传第一百四十二回

[4] （北宋）欧阳修、宋祁等撰.新唐书卷51食货志[M].北京：中华书局，1975.

[5] 郭厚安.西北通史第三卷第二节河西、西城的回鹘政权

[6] 高荣著.河西通史[M].天津：天津古籍出版社，2011.

[7] 杨富学著.甘州回鹘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

[8] 杨富学《近年来国内河西回鹘研究综述》，载《敦煌研究》1992年地2期

[9] 刘全波.甘州回鹘、凉州吐蕃诸部与党项的战争及其影响[J].西夏研究，2010（1）.

[10] 《甘州回鹘与周边政权关系特点》朱悦梅北京大学历史学系，北京100○871）》

[11] 张程.浅析绢马贸易与回鹘灭亡的关系[J].学理论，2014，（33）：103-104.

[12] 高自厚.甘州回鹘渊源考[J].西北民族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82，（01）：10-17.

[13] 刘全波，王政良.甘州回鹘朝贡中原王朝史实考略[J].西夏研究，2017，（02）：64-7.

[14] 高自厚.甘州回鹘与东西贸易[J].甘肃民族研究，1982，（1-2）：81-102.

[15] 姚三刚.安史之乱后唐与回鹘绢马贸易之互动影响[J].和田师范专科学校学报，2015，34（02）：97-100.

指导老师：王政林 李玉婷

（作者单位：河西学院历史文化与旅游学院，甘肃 张掖 734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