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让“非遗”成为一种生活方式

2019-11-20 22:17梁伟
中华儿女 2019年21期
关键词:鱼皮赤水赫哲族

梁伟

提起非遗传承人,大多数人的脑海中浮现的都是一群双鬓发白的爷爷奶奶,撑着代代相传的技艺,满身孤勇地守着旧日时光。在这些人的生活里,人生很慢,一辈子做好一件事,一生只爱一个人。人的一生总是还得让一些善意执念推着向前,他们因此能愿意去听从内心的安排。专注做一件事,只因为祖祖辈辈传下来的那句话:“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咱不能丢。”

他们,籍籍无名、默默守护。守护非遗,守护的是文脉,更是自信;他们,守护的是手艺,更是历史。带着情感和梦想,带着记忆、和着温度,一守便是一生。手艺之于传承人,不仅仅是养家糊口的技艺,不仅仅是光环簇拥下的荣誉,更多的是沉甸甸的责任。近年来,非遗传承人从“个体传承”发展到“人群传承”,出现父传子、师带徒的多元化局面。

年輕的传承人肩负起这份责任,也带来了更新颖的理念,他们带着非遗项目还走进校园、社区、厂矿企业,向纵深普及非遗文化。的确,非遗的保护需要按照传统样式进行保存,也要让其服务融入现代日常生活,赋予现代意义和色彩,让年轻人喜欢,让大家知道非遗就在我们身边、触手可及,它就是我们的生活方式。

解永亮:赫哲鱼皮艺术亦为生存艺术

“赫哲”是满语,意思是“东方的人们”,赫哲人生活在中国陆地的最东端,主要分布在黑龙江省同江市、饶河县、抚远县,祖祖辈辈都在三江流域的江湖河汊之间捕鱼。赫哲族的渔业文化可以说是中国56个民族中最独特的,他们有一整套娴熟的烹鱼技术。赫哲人不仅捕鱼食鱼,还穿鱼皮衣、住鱼皮房,其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都浸透着渔业文化。

而这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鱼皮缝制的各种服饰。鱼皮制衣要经过洗料、剥皮、晾干、干燥、熟软、拼剪缝合、定型、修饰等步骤,这一系列复杂繁琐的工艺是住在黑龙江边的赫哲族人的独有绝技。

鱼皮制作工艺是个行将失传的古老手工艺,制作过程复杂、繁琐、笨重,手艺人非常辛苦。现代多数鱼皮是用黑龙江特有的大马哈鱼皮来进行加工的,熟制皮子是其中一项重要工艺,有十多道工序。获取鱼皮的工具不是刀而是竹器,这样不会刮破损伤皮子。皮子取下后经过风干变硬,用刮刀整理,使之成为熟皮子。缝制的针也用鱼骨做成,线可以用动物的筋,或者用鱼皮切成细丝搓成线。由于鱼皮的大小有限,在剪裁上要充分考虑鱼皮自然色彩的搭配以及鱼皮接口的对称性,每一件作品都需要反复多次的拼料。

2006年5月20日,赫哲族鱼皮制作技艺入选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而有着“无纸剪纸”之称的鱼皮画,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在原有的镂刻和剪贴两种工艺的基础上,还发展出浮雕、手绣工艺技艺。鱼皮贴画所表达的就是赫哲族人对美好生活的期盼和对吉祥平安的向往。

在赫哲族传统服饰省级代表性传承人同时也是赫哲族鱼皮贴画技艺市级代表性传承人解永亮看来,赫哲族的鱼皮艺术也是人类的生存艺术,也可以称之为写在鱼皮上的史书。

在解永亮的记忆中,儿时的新年,汉族人家窗户上栩栩如生的窗花让赫哲人羡慕不已。然而以渔猎为生的赫哲人并没有多余的钱去买窗花,于是,将晒干的鱼皮放在蜡烛上熏烤,在黑色的鱼皮上镂刻出自己的图腾贴在窗户上,鱼皮画由此而来。对于这样的民族文化,解永亮打心眼里感到骄傲。

那时候,一张张普普通通的鱼皮,在外婆的手底下被赋予了新的生命,这让解永亮心里充满了对这种独特技艺的好奇。正是源于姥姥巧手的吸引,解永亮对艺术有了兴趣,并报考了美术学院。

2009年,解永亮放假回家。碰巧那一年乌日贡大会在敖其镇举行,赫哲匠人在现场用鱼皮作画,一张张鱼皮画展示出了别样的艺术魅力,也为解永亮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正是这种自豪让解永亮义无反顾地投入到鱼皮画制作当中。“从现实的角度来看,家里人确实有反对的理由,但是作为赫哲族人,我希望能够把这种古老的手艺传承下来,并尽我所能把它发扬光大。”解永亮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为了尝试一种新的制作方式,他甚至可以十几天不出门,废寝忘食地伏案创作;为了让鱼皮画更有质感,他一次次地试验,用掉了无数张鱼皮也在所不惜。正是因为这份热情和执着,让解永亮的创作迅速成熟起来,年纪轻轻就成为了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代表性传承人。

2013年,解永亮成立了哲艺堂鱼皮画廊并将画廊设在了如今的赫哲新村里。“鱼皮画不能脱离赫哲族的文化而单独存在,它是赫哲文化的积淀,也是赫哲历史的见证。”解永亮说,“因为鱼皮画的传播,更多的人认识了赫哲族,来赫哲新村旅游的人自然会到哲艺堂来,既提高了哲艺堂的知名度,也带动了鱼皮画的销量。”

这几年里,如何使鱼皮画更加符合当下的审美要求,是解永亮一直以来的努力方向。“在最早期,鱼皮画并不单独是一幅作品”,以解永亮的《清莲》为例,作品中融入了现代工笔画的元素,使得整幅作品看上去更加清新雅致。“以前,鱼皮画只作为一种纹饰,它只是一个装饰图案、图腾纹饰,只起到一定的装饰作用,类似于其他民族的剪纸、窗花之类,还没有形成独立的艺术品。”近年来,越来越多的鱼皮画传承人都在思考如何在作品中融入更多的艺术创作元素,使之更加符合现代人对于家居和审美的要求。

“鱼皮衣现在已经基本上没有人穿了,只有在一年一度的大马哈洄游节上才能看到。”解永亮说,“随着社会的进步,一些具有赫哲族民族特色的东西已经不常看到了。在我的鱼皮画里,我想更多地体现一些赫哲族的传统民俗民风,比如捕鱼、狩猎等,多出一些这样的作品。”

杨昌芹:发展才是最好的传承

对于赤水竹编工艺第六代传承人杨昌芹来说,自己和竹编是颇有缘分的,在她的家乡贵州省印江土家族苗族自治县,苗寨人家中用竹篾编制生活用品的传统由来已久。儿时,她看着村里老人在上下翻转间,将一根根竹子编制成竹器,感觉特别神奇,一看就是半天。

如今,杨昌芹的手提包、茶具、工具篓,就连右手腕上的镯子都是竹篾编制的,她说:“我从事竹编工艺十余年,从一个学徒成长为贵州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赤水竹编的传承人,我有责任将这门技艺展示给更多人。”

1990年,杨昌芹出生于贵州省印江县的一户苗族人家,父亲早逝,母亲一人带着她们三姊妹艰难生活。初中毕业那年,为了帮母亲减轻负担,杨昌芹毅然放弃县城重点高中入学的机会,选择了外出打工。那一年,她很快掌握了整个工作模式。艰辛的生活也让她意识到,打工绝非长久之计,于是,她辛苦存钱,想着可以回到县城读职校学习一技之长。

重新回到学校读书,是杨昌芹梦寐以求的事。她奋发努力,在印江民族职业学校期间,学习幼师专业的她每年的成绩都是全校第一。一个偶然的机会,印江县经贸局到学校招收特别培训班,由政府资助前往赤水学习竹编工艺。学校多媒体的屏幕上,一幅幅精美的竹编工艺品深深吸引着她。儿时的情缘让杨昌芹当即下定决心——“我要学会这门手艺”。她不顾家人和学校的劝留随即报了名,和9名同学乘车10多个小时去往赤水,开始跟随大同镇竹编工艺师陈文兰学习平面竹编。或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的人生发生了彻底的改变。

杨昌芹说:“从选择做竹艺开始,我就下定决心把它当成自己一辈子的事业,也许未来我的物质生活没有那么优越,但对于我来说,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就是最大的幸福。”

竹编是一个较复杂的工艺技术。一件成品,要经过20多道工序。先是选择好的原材料慈竹,然后是刮青、破竹、加工、起篾、染色、煮篾、拉丝等。在这个过程中,要把竹片处理成晶莹透明、细如头发的精细竹丝,再精心编织,最后装裱……

对年轻人而言,学习竹编工艺品制作特别枯燥。杨昌芹从最基本的选竹、砍竹、锯竹学起。“轻了削不下去,重了又会割到手”,杨昌芹说,刚开始学习的时候总是掌握不好刀的力度,每天手上都会添新伤,新伤旧伤不断,做工的时候手都在流血,但她从未想过放弃。杨昌芹一直牢记爷爷的一句话:成人不自在,自在不成人。如果只想自在散漫,最后很可能一事无成。杨昌芹明白,只有经历过那些疼痛,才会有所成长。

在赤水短暂的学习结束后,杨昌芹开始自己在家中练习竹编,随着技艺的增长,问题也接踵而来。“之前学习的是基本操作,很多深层级的技艺还是似懂非懂。”经过慎重思考之后,她决定重返赤水,继续跟随陈文兰深入学习竹编技艺。为此,杨昌芹放弃了进入公办幼儿园工作的机会。

凭着执着与喜爱,杨昌芹克服了一个个困难,做得有滋有味。学习期间,她往往在凳子上一坐一整天,只为编好手中的竹子。对竹编艺术的天赋加之后天的努力,很快杨昌芹便掌握了一个个复杂的工艺要领,竹编工艺突飞猛进。

“天分高,肯钻研。”这是陈文兰对这位爱徒的评价。而在老师的身上,杨昌芹看到了一个人一辈子只做一件事、一辈子只为一件事付出的坚韧与执着。

“只有民族的才是世界的。”在杨昌芹看来,很多非遗文化曲高和寡、不接地气。但其实,发展才是最好的传承,而创新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老师陈文兰专攻的是平面竹编工艺,杨昌芹将之转化为立体竹编工艺,这种有主体美感的工艺别具一格,与平面工艺遥相呼应。在发展中,杨昌芹针对竹编产品的性能不断进行技术革新,在赤水传统的平面竹编基础上,将竹编与生活实用器物相结合,探索创造出了一系列立体精细竹编工艺,让大众对竹编工艺有了新的认识,以此打开了竹编销售市场的大门。

并不满足于日益精进的技术的杨昌芹开始把眼光投入陌生的领域——审美理念和艺术设计。她有不少代表作品,例如《四渡赤水》《遵义会议会址》等,都是请美协的相关老师帮忙构图和设计的。她越发觉得,若不懂设计,编制的作品就显得平凡,没自己的艺术特点,这样的作品非常容易被复制。而市场上大量的复制品出现,将扰乱整个市场。只有艺术品各有各的特色,才能盘活这个行业,也才会有良性的竞争。由她设计的“竹编茶壶”等系列产品,《竹编熊猫》《大肚佛》两部立体竹编作品被国际竹藤中心、貴州省文学艺术联合会永久收藏。

随着竹编技艺的不断提高,杨昌芹开始教授学生。这些学徒大多是当地的留守妇女或贫困户,为了让更多的群众从中受益,让赤水的20万竹农从“扛着竹子奔小康”到“编着竹子来致富”,杨昌芹开办竹编工艺培训班,免费为贫困户培训,让拿锄头的农民也能够从事竹工艺品编制,带动更多村民与她一起编织致富梦想。

2012年,在赤水市政府的资金扶持下,杨昌芹成立了自己的牵手竹艺发展有限公司,年销售额目前已达400万元。“希望有更多的人一起牵起手来,发展赤水的竹编工艺”,杨昌芹这样解释自己为公司命名的初衷。公司的固定员工中有80%都是当地的留守妇女。她们不用坐班,把公司提供的原材料带到家里,工作时间完全可以由自己调控。这种“来料加工”的方式解决了留守妇女照顾家庭和外出工作的矛盾,她们再也不用外出打工,坐在家里就能挣钱。在杨昌芹的带动下,赤水竹编已成为高端旅游工艺品,带动了当地农民脱贫致富。

“其实我觉得自己并没有在做一件多了不起的事情。”在杨昌芹看来,越来越多的人学会这门手艺,既能实现个人价值,走向致富之路,还能将其传承,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通过自己的努力,2014年,杨昌芹荣获贵州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荣誉;2015年,在中国(贵州)第一届国际民族民间工艺品文化产品博览会能工巧匠选拔大赛青年组中荣获贵州省一等奖;2016年,被国家林业局国际竹藤学会中心授予竹编高级工艺美术师称号;2018年,当选第十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2019年,被评为中国非遗年度人物……

对于未来,杨昌芹希望,用自己的力量,让更多年轻人能够看到、能够加入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中来,加入到本民族文化的传承中来。“我相信非遗技艺、民族文化,不仅是我们中国的,也可以是世界的。”

彭嘉志:做一个游走在江湖上的人

抚尺一拍,现场安静下来。一张案、一块帕、一团扇、一把抚尺,说书人或怒目圆睁,或插科打诨,或持“扇”横挑,或沉着温婉,底下时而有人叫好,而这个表演者就是还未满30岁的讲古佬彭嘉志。

“‘讲古是一个很宽泛的词汇,就和很多人喜欢的唱歌一样,我现在所做的‘讲古,严格上来说就是粤语说书。”彭嘉志说,虽然广州的讲古艺人还有不少,但从事粤语说书的只有三个人:他70多岁的师父、师叔,以及他。

彭嘉志的师父是著名粤语说书艺人颜志图。2003年前后,被称为“广州最后一个讲古佬”的颜志图被媒体广泛报道。“其实我从小就对粤语说书特别感兴趣,可惜找不到合适的老师,后来在报纸上看到了关于师父的报道,我就认定他就是我的老师了。”彭嘉志说。

有了这样的信念之后,彭嘉志只能给报社打电话寻求颜志图的联系方式,遗憾的是,始终没有结果。后来偶然间,彭嘉志在坐车的时候,收音机里介绍颜志图某个时段将在某茶楼有说书表演,他便央求妈妈带他去了那家茶楼。那一年,彭嘉志只有13岁。

“我师父那天在那家茶楼是最后一位上场,我赶到的时候,他已经表演完了。特别幸运的是,那天下大雨,他没带伞,就在茶楼外的大棚下等候,我一眼就认出了他。”彭嘉志说,“当时很多人找师父学艺,师父特别包容,便让我周末去上课。而正是这节课,彻底颠覆了我对粤语说书的认知。”因为有天赋,更因为努力,彭嘉志从一群学艺者中脱颖而出,最终成功拜在颜志图门下。而在获知粤语说书传承困境之后,彭嘉志有意识地将自己定位成粤语说书传承人,从未间断练习,就连中考前夕,他都在学习。

彭嘉志说:“一直都希望在江湖卖艺,记得初中的第一篇作文,我写的就是《我要做一个游走在江湖上的人》,当时觉得这很浪漫主义、很潇洒,后来才知道游走江湖其实蛮辛苦的。有很多人都善意地告诉我,全职说书的路不好走,希望我把说书当成业余爱好,我的家人也建议我进体制内工作,因为会相对稳定。但是他们不知道,如果真的这样的话,会比把我抓进精神病院还惨。”

就这样,彭嘉志义无反顾地走向了全职说书之路。2007年,还在读大一的他夺得“金扇奖”市民讲古大赛冠军,由此被誉为最年轻的“古王”,他也正式出道。后进入了一家茶楼开始了长篇讲古,同年,他进入广东电视台主持讲古节目……

对于彭嘉志来说,最有意思的还是创作过程,从创作话本到现场讲演,一部长篇作品通常需要三至四个月的创作时间。长篇故事会有提纲,但说书一职并非简单借说书人之口把故事翻译复述出来,而是需要二度创作。

彭嘉志介绍:“开始创作的时候,我会先构思故事,想著如何塑造人物,虽然有些经典原著的人物塑造已经下了许多功夫,但说书是个性化的创作,不同的说书人有不同的价值观,因而说书作品里的人物与小说里的往往并不一致,这与拍摄电影时改编小说,成为新的剧本是一个道理。有时候书里原本仅仅20分钟的文段,讲演出来可以扩充成一小时一回书,甚至一个月四回书,也可压缩在几分钟内表演完。”

重组情节、塑造人物的工序完成之后便是锤炼语言。书的开头、结尾皆是诗,有些重要的部分也需要说书人创作诗词,用诗句引文作铺垫。为了服务人物,除了调整语言外,彭嘉志还会提前设计动作,比如武将单挑,涉及的招式多样,从一个人怎样才打得漂亮,到如何倒下才合理,在舞台上摆款可能只有十几个动作,却都需要花心思研究。最后,他会设计“扣子”——相声里面叫“包袱”,文学作品里面叫“悬念”。不同艺人的风格不一,在彭嘉志的书里,无论再严肃的作品,设计“扣子”都坚持要找一些笑料出来。

而在现场,经常会有突发情况,因为每场现场观众的构成不同,反应参差不齐,此外还会受到天气、光线、噪音等因素影响,所以说书人要根据现场的情况,在讲演的时候临时改动,重新创作。这也是彭嘉志认为说书最神奇的地方:“前期都是案头功夫,去到现场才考本事,因为要随机应变。你说将说书标准化生产行不行?这是很难的。就算创作的时候有个不变的模子,展示的时候也会变。”

彭嘉志说:“粤语说书在我这一代,或许只有我一个人在全职做了,师父一辈现在只剩下两人,年纪都已经70多岁,但中间没有四五十岁的传承人,断代严重。而比师父再老一辈的人都已经去世。”传承意识鞭策着彭嘉志只能向前。2007年进入电视台当主持后,他一度接了很多节目,最多时同时有10档节目。而成为市级非遗传承人后,他把更多的时间给了书场和学校:每天上午起床后,他会花约两个小时时间录制节目,然后就开始去书场和学校演出、演讲,回到工作室后,他还要继续写台本到深夜,经常半夜两三点后才回到家。

这几年,彭嘉志也开始陆陆续续收徒弟了,这些徒弟基本来自他之前授课的学校,或是各大比赛中涌现出来的尖子,最小的才读小学,年纪最大的也仅仅在读中学。这些徒弟们也慢慢开始登台,当然,彭嘉志已经不再是最年轻的说书佬,对此他并不在意,反而笑着说:“我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弟子一辈组建一个像‘德云社一样的社团,我就很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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