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纹

云南◎木槿子

题记：某一个特殊的时刻，镌刻下的指纹，停留在一段逝去的时光里……

一 越是靠近，越贴近心脉的悸动，一些落叶跌下，一些苍老的故事渐渐远去。

立于窗前，看那棵日渐老去的树，辨别树皮的色泽由青转黄转灰，想起那年的雨天，风声，雨声，湿漉漉的泥土，一把小伞在小巷中若隐若现。

或许还会想起满天云朵，阳光下的山楂果，漫山遍野，星星点点。

有清朗的歌声传来，有溪水流淌，有蝴蝶的翅膀扇动起轻柔的光。

一想即念，我开始坠入一场思念，情绪的火焰把我紧紧抱住。

在这个多变的季节，拍遍栏杆，无情绪。

执著于坚守三千弱水中的一瓢，不计时光，不刻岁月，也不细数指尖佝偻的指纹。

二 那年的梦属于冬天。那年的天空，总有一些莫名的微光；那年的我，怀揣着年少的梦，傻傻地执着未来。

冬天的梦可以被化开，岁月的印痕在一棵山楂树上生根。

支起画板，我在一张纸上勾画，蘸点花青，任一支笔，涂抹。

屋顶的炊烟、沙子、石头、曲曲弯弯的小巷，人群围拢过来，风弯下很低的腰身。

手指弯转，葱茏馥郁的心事流动，眼睛里，装满晶莹剔透的海洋。

这是一段幸福的时光，虽然已经远走，光阴的碎片里，沾满一尾鱼鳞散落的光芒。

三 一尾鱼在夜的深渊，游动出无限的柔情与执著。一朵花小心收起绽放的香。

一些人走过，策马扬鞭。一些人闯入，植草为疆。还有些人，迷入藕花深处，不能自拔。

结痂的伤口一次次撕裂，陈旧的腐烂，结于新的疼痛。

我的皱纹缘于悲伤的春天，伤感散尽，飞花终无可渡。

肢解最后一米阳光，我在黑暗的间隙辨别指尖的纹理，尝试着唱完一首歌。

夜，落得太快，如你远去的背影，如我日渐消瘦的身体，如我们转瞬即逝的青春。

嗓子里堵塞了异物，风，一直在吹。

四 就这样坐着，倾听时间流逝的声音，于一本书中，打开早年收藏的时光。

翻动那些纸笺，彷徨又执著的文字，接二连三地跌落。没有音乐，夜战栗不已，明媚的忧伤一波接一波。

行万里路，不过只是画了一个圈，上下数十年，最后跌落回原点。

人生弹指呵，转瞬之间，所有的一切，便化作微尘，独留余音，缭绕指尖。

存在过，就无法忽略。

某年某月某一个日子，我是一个清醒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