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静、孔厥的《新儿女英雄传》,孙犁的《风云初记》,刘知侠的《铁道游击队》,刘流的《烈火金刚》,杜鹏程的《保卫延安》,吴强的《红日》等等,这些革命题材小说成为了20世纪50年代或者说成为了“十七年文学”中最富有活力的部分,是里程碑,烫了金。
一定有一个角度,不大,却是一条风景迤逦的小路,是秘密。
牛大水(《新兒女英雄传》中的主人公)、高庆山(《风云初记》中的主人公)、刘洪(《铁道游击队》的主人公)……作家正是通过这些通透疾厉的艺术形象,让读者产生了身份认同,由此接受了一次现代革命史和中共党史的完美普及,随后,他们的粉丝热泪盈眶,——我们的队伍像太阳。
这是文学的成功,当然是“人”的业绩。
难能可贵的是,中篇小说《凌霄凌霄》和《皖中有佳人》的作者,在此类题材的创作中,没有纠结于宏大叙事,没有缧绁于理念的池沼,她们开始于“人”的思考,发乎于“人”的情感,紧贴着“人”的思想和本义,让我们跟着康玉文、韩芷蕊这两位平民化英雄,看到了凡人在革命中的成长,感受到了鲜活的英雄史观,为胜利的千姿百态无限感喟。
而在诗歌《被错杀的人》中,陈亮想说“忠诚”,就拉出一个被错杀的战士说:你说我是叛徒/是特务/是投降派/你说开枪就开枪/我一定是被错杀了/否则/我为什么还在/你的地狱里奔跑/在/追击我们的敌人。
这又是一个多么令人荡气回肠的“人”。有人说,我读了无数遍,直到每个字都在泪水中漂流。
历史题材的写作,有多种途径,但是,作家们的“人”一到场,就会有掌声,历史的角质就会纷纷脱落,蒙尘感就会被减弱和刷新,随即众人羞赧,更加懂得感恩先人,真心施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