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鸣
摘要:我国是一个具有悠久历史的古老文明的国度,千百年来,我们创造了风格独特的民族文化,世代传承,推陈出新,成为世界文化瑰宝的一部分。其中包括我国不同地区的语言文字、戏曲戏剧、饮食文化、民俗节日以及大量至今仍在流传的史诗、谚语、歌谣等。在漫长岁月里,产生了可与世界史诗文化相媲美的智慧结晶──英雄史诗《格萨尔王》(下简称《格萨尔》)及衍生出来的格萨尔文化在我国广泛流传。新中国成立后,我国先后进行了两次大规模的格萨尔史诗抢救与保护工作。通过半个世纪的持续抢救与保护,格萨尔口头传承传统得到了有效并继承并走向了世界。格萨尔文化也通过抢救工作也拓展了新的内涵,不再仅限于口头传承,形成了自身的文化系统。本文通过对格萨尔文化内涵的新内容的展开着重展现格萨尔文化的传承保护意义。
关键词:史诗文化;格萨尔;内涵拓展;研究
《格萨尔》发展到今天,已经成为被公认的“世界上最长的并以活形态存在”的史诗,新的历史时期,史诗丰富了自身文化体系的外延与内涵,本文通过对史诗文化传承和发展方式分析,试图思考新时期史诗及其他文化事项的保护与发展新模式。
一、英雄史诗格萨尔
英雄史诗《格萨尔》讲述了格萨尔王降妖除魔、征战四方的故事。英雄格萨尔的故事大约产生于公元四到五世纪间;在11世纪前后,《格萨尔》的故事有了雏形且出现了文本形式。《格萨尔》的故事是反映古代社会历史的百科全书式著作,是在古代神话、传说、歌谣等民间文学基础上产生和发展起来的。我们从史诗流传的五省区共搜集到各类手抄本、木刻本总数为289部,总数有40万行、1600万字之多。85岁的艺人桑珠可以说唱63部,至今已经录音了54部,计2000多小时磁带;青海唐古拉艺人才让旺堆会说唱148部;青海果洛艺人格日坚参可以书写120部。仅按书面记录的40万行史诗计算,也已远远超过了荷马史诗《伊利亚特》;印度最长的史诗《摩诃婆罗多》(1)。被誉为“东方的荷马史诗”有过之而无不及。
格萨尔说唱艺人在某种程度上是史诗的作者、继承者和发扬者,他们和格萨尔文本故事都具有无法忽视的宝贵价值。十一世纪以来,格萨尔史诗一直以口述传播为其主要的继承形式。由于抄本、刻本只有不到百年的历史,因此对于《格萨尔》来说,说唱是其传承的主要形式。从史诗的传播地域看,应当说大部分艺人在《格萨尔》故事广泛传播地区和宁玛派寺院分布地区生活。从民间的传播方式上看,过去艺人们与商团为伴,随着不同的贸易路线把《格萨尔》史诗带到更远的地方。在这样的环境下,说唱者的技术更加成熟。
随着新时代的到来,一些史诗说唱艺人不仅从事说唱工作,还被一些专门的科研机构、研究所、学校等邀请,为《格萨尔》说唱艺人录制磁带,为保护和传承格萨尔文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经过统计,截止到现在,已经收集了上千小时的说唱艺人音频录制。(2)随着时代的发展,口头传承史诗的老艺人数量大幅减少,《格萨尔》的口耳相传的继承体系逐渐被书本和传媒等形式取代,传统的继承方式受到很大影响。许多身怀炉火纯青说唱技艺的艺人离世,将《格萨尔》的故事带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当下《格萨尔》的传唱技艺逐渐式微。英雄史诗《格萨尔》为当代诗歌、民俗文化提供了取之不尽的素材,是当代我国非物质宝库中的一颗夺目明珠。虽然《格萨尔》已经进行了诸多抢救工作,但对其多种类型的文化模式的抢救与保护,是我们不可避免的工作。
二、从《格萨尔》到格萨尔文化的内涵拓展
国际学界早在从18世纪就开始了解到史诗格萨尔。有国外学者认为格萨尔王的人物形象是由凯撒大帝(Cesar)演变而来,在这一点问题上西南民族大学杨嘉铭教授持否定态度,杨教授始终认为格萨尔是发源于我国本土的史诗,这是毋庸置疑的。(3)学界关于《格萨尔》史诗的研究还比较薄弱,主要有以下两点原因:一是格萨尔的传承方式主要是史诗本身和说唱艺人,所以学界把主要精力放在史诗本身和抢救工作上。二是就格萨尔文化还包括诸多文化事项,例如绘画、雕塑、遗迹遗物等,它们存在于广袤的高原上,需要耐心和细心的探寻。(4)
2003年,杨嘉铭教授在丹巴发现了《格萨尔》人物石刻图像并发掘和整理,发现了前所未有的格萨尔文化类型,拓展了格萨尔文化的内涵和新领域,并由此产生“格萨尔图像艺术”的理念。至此,格萨尔遗迹遗物,格萨尔戏剧,石刻雕塑,壁画等各种不同的文化类型出现在人們的视野之中,为我们带来极大的震撼,格萨尔文化原来还有其他的文化形式。按照人类学对文化的定义,格萨尔文化体系应该包括史诗说唱文本的文化形式与文化类型两部分之和。《格萨尔》文化体系不仅单一指艺人,还包括和《格萨尔》史诗有关的民俗、宗教活动,和当代学界产生的史诗研究等。其中,《格萨尔》史诗的艺人是其文化系统发展的根,枝叶在根的基础上生根发芽,完善了格萨尔文化系统。根和枝叶存在着相辅相成的关系。《格萨尔》文化系统中,格萨尔人物雕像、戏曲等以其独特的存在形式为格萨尔文化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吸引着我们的眼球。
不同的文化类型丰富了格萨尔文化的内涵和外延,并引起了世界范围内对格萨尔文化的了解和关注。在《格萨尔》文化的保护工作上,我们还任重而道远,我们后辈学人愿在前辈的研究基础上,继续努力,将《格萨尔》文化推到更高更远的国际舞台上,愿《格萨尔》的传承和发扬能通过更现代化的形式展现给大家。
三、格萨尔文化的未来之路
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对《格萨尔》史诗进行了许多的抢救和保护,其中规模最大的是20世纪中旬在青海进行的格萨尔口头传承艺人的田野调查,当时进行了以史诗格萨尔文本搜集为主要任务的民间文学收集,科研工作者深入各牧区,得到了数量可观的格萨尔手写本、木刻本及相关文献。此后在专业领域内对格萨尔文本进行了细致的整理工作,在各种条件都极其有限的情况下,调查人员及工作人员按时完成了抢救和整理的任务。当时保留了大量初始格萨尔文本。这些一手文献为后期格萨尔研究奠定了重要基础,至今仍被我们多次借鉴和查阅。
二十世纪下半叶以来,科研人员在《格萨尔》传播的地区进行了史诗保存情况的田野调查。据调查报告显示,格萨尔说唱艺人和民间尚存的文献数量已大幅度减少。在西南几个《格萨尔》史诗流传地区所发现的说唱艺人人数大约有一百人,其中包括近三十位“巴仲”(这里指可以独立完成说唱超过十个篇章格萨尔故事的、未经受过教育的说唱艺人),收集了不同版本的格萨尔故事近三百部。根据收集到的文本文献整理和编目了印刷出版物70多部,后期经过整理和编目出版了说唱艺人的格萨尔版本(桑珠已出版了35部38本,计划出版45部;扎巴本已出版11本)以及《格萨尔》精选本,共计数目约140部。
20世纪80年代开展的对《格萨尔》文化的抢救工作,某个程度上改善了说唱艺人的生存环境,使我们对我国民族史诗文化有了更多的了解。在广大劳动人民的日常生活和精神世界中,形成了以史诗文化为代表的現象。在这样的影响之下,无形中影响了当代的青年,这些青年除了接触新媒体影响以外,《格萨尔》戏剧、泥塑等艺术形式都为后辈开创了一个浓厚的文化氛围,使他们有更好的条件接触不同类型的格萨尔文化。新中国成立以来对《格萨尔》进行的保护工作,使我们得到了数量相当可观的民间说唱者的影像资料。几十年后,在现当代思想观念激烈碰撞的特殊时期,年轻艺人所处的时代背景和环境,所受教育,生活方式都有了很大的变化。历时千年的史诗文化在这几十年间所面临的地理环境、人文环境的变迁,远远超过了之前几个世纪的变化。虽然面临着史诗的说唱艺人传承现状的考验和挑战,但是时代的发展就像一把双刃剑,我们的工作已经为我们奠定了丰富的资料基础,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肯付出努力和坚实的调查,就能获得一手资料,为格萨尔事业的发展贡献自己的力量。目前我国多地科研机构已经召开多次学术会议并且推动《格萨尔》文化相关的文化类型的发掘和保护工作,这将对国际和国内社会对格萨尔文化类型有更深入的了解。我们后辈学人愿再接再厉,接过新时期民族文化和史诗文化传承和发展的接力棒,愿承担起新时期的历史使命,将《格萨尔》文化的继承和发展这条路坚定的走下去。英雄史诗《格萨尔》将通过不同的文化类型,并对于面具、绘画、石刻、戏曲的研究提供更多的帮助和借鉴。《格萨尔》文化会用更丰富多彩的形式出现在我们眼前,《格萨尔》的精神和真谛,将如一颗明星,永远闪耀。
注释:
徐斌.格萨尔史诗图像及其文化研究[D].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2003.
赵心愚,罗布江村,杨嘉铭,赵世林.西南民族地区面具文化与保护利用研究[M].民族出版社,2013.
杨恩洪.史诗《格萨尔》说唱艺人的抢救与保护[J].西北民族研究,2005(2):185-192.
石泰安.西藏的文明.第2版[M].中国藏学出版社,2005.
参考文献:
[1]赵心愚,罗布江村,杨嘉铭,赵世林.西南民族地区面具文化与保护利用研究[M].民族出版社,2013.
[2]杨嘉铭,赵心愚.雪域骄子岭·格萨(斯)尔的故乡[M].四川民族出版社,2002.
[3]徐斌.格萨尔史诗图像及其文化研究[D].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生院,2003.
[4]杨恩洪.史诗《格萨尔》说唱艺人的抢救与保护[J].西北民族研究,2005(2):185-1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