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莹 程贺
[摘要]作为一种独特的跨界文体,非虚构作品通过情感化呈现,实现了对写作对象个体意识的主观表达,从而转换了传统意义上新闻报道的“客观化”视角与规范,并由此形成了突出的情感化特征。非虚构作品的情感化是在亲历者口述基础上对事物的微观呈现,由此补充现实生活的宏观图景,其忠于讲述的边界是不能被打破的。
[关键词]非虚构写作;新新闻主义;真实;主体化;情感
在新媒体兴起并快速发展的背景下,媒介的“去专业化”特征更加显著,区别于新闻报道传统形式的非虚构作品逐渐成为主要的媒介内容。不同于强调“客观性"的新闻报道,非虚构作品不仅呈现事实,也以文学手法表达观点和感受,显示出更为显著的情感化特征。但同时,此类作品因较少受到新闻报道专业规范的约束而易走向煽情。2019年初,号称非虚构作品的《寒门状元之死》引发舆论批评,虽然有批评者认为该文过度煽情实质上不能称为“非虚构”,但显然作者对“非虚构”情感化的界限另有理解;同样,《那个17岁的,上海少年决定跳桥自杀》等文,也在新闻事件的基础上加入主观情感叙事并饰以“非虚构故事”包装寻求更高的关注度,这些个案的高频出现应引起对“非虚构作品”现状的关注,有必要对其情感化的表征、价值与边界作出分析和界定。
一、非虚构文体的界定
“非虚构写作”的概念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美国。1952年,罗斯(LillianRoss)在美国《纽约人》杂志发表的长篇作品《影片》(Picture)被认为是较早的非虚构作品。美国作家卡波特(Tru-manCapote)基于一起发生于1959年的真实凶杀案创作的小说《冷血》(InColdBlood)被公认为“非虚构”的代表作,它的特别之处就在于采用了新闻报道的手法,在6000多字调查笔记的基础上完成创作。[1]从源头看,“非虚构”从产生之时起就是新闻与文学的杂糅。在当时,这一文体的出现被认为与新闻传播活动中的“新新闻主义”写作思潮相呼应,其特征在于新闻报道在内容上以真人真事为基础,在形式上采用小说创作的技巧,叙述生动、描写细致。
我国的非虚构写作,一种观点认为是源于“新新闻主义”。有研究者指出:“新新闻主义”其实为新闻特写与通讯题材的写作提供了全新的借鉴范式,甚至可以说提供了变异的可能性。[2]另一种观点认为其起源应该是20世纪80年代被称为20世纪中国文学中最能够与时俱进并勇于承担社会责任、文明批评和大众心声的“时代文体”一报告文学3,并将徐迟的《哥德巴赫猜想》和刘宾雁的《人妖之间》等作品视为非虚构写作的开始,认为这一时期的报告文学建构了“非虚构写作”的内涵,亦即“文学新闻化”和“新闻文学化”[4]。
从概念追溯来看,非虚构写作在我国同样具有“新闻性”与“文学性”融合的特征,但问题在于,它究竟是“文学新闻化”还是“新闻文学化”,并未有定论。被视为非虚构写作文体渊源的两种体裁一报告文学和特稿在故事化情节化方面有着相似之处,但两者之间的差异也是明显的。报告文学是一种以具有典型性和时效性的真人真事为写作对象,运用文学艺术手法呈现情节和细节的叙事文体,具有真实性、时效性的新闻特征。茅盾先生曾说,中国1920-1930年代的特殊环境使报告文学具有了文学性、新闻性、政论性等基本特征,其中新闻性又包容了事件人物的现实性、选题及传播的时效性和主题的时代性等基本内涵,同时,报告文学又赋予了作家在写作中极强的主体性,并由此形成了自觉“报告”自己所处时代的主体责任与精神传统。[5]《包身工》是当时报告文学的代表作,作者夏衍先生在收集资料的基础上深人纱厂实地调查,以所见所闻为写作素材,作品更类似一篇调查性报道。正因为这些特征的存在,报告文学在美国也被列为“文学新闻”的一种[6]。但在文体发展中,正如“报告文学”这一文体名称所显示的,它最终归属于“文学”而非“新闻”,即使它最初的诞生是“文学”与“新闻”的联姻,但随着时代的变迁,它的新闻性逐渐减弱,政论性也逐渐淡化,而艺术化的文学特质得以最大程度地保留,“逐渐脱离了新闻母体,投入了文学的怀抱”[7],特稿是一种有深度的新闻报道,它通常借鉴文学技法,强调报道的故事性、生动性,在全面展现新闻事件或人物的同时,更深人地揭示新闻背景、过程、影响。从文体角度说,特稿的性质很明确,它是新闻报道的一种,只是“突破了依靠事实罗列的传统新闻手法,将文学技法引人新闻写作,把故事讲述得引人人胜,富有感染力,文学性是區分特稿与其他新闻文体的关键要素,但文学性需要服从新闻的专业规范”[8]。
正由于对于非虚构写作性质界定的不统一,其写作原则在实践中也未能明确。有研究者将非虚构写作分为“新闻领域”与“非新闻领域”,认为所谓的“新闻领域非虚构写作”就是中国当今流行的一种新闻文体—特稿,是西方“新新闻主义”新闻写作主张的继承和发展,是借鉴文学领域的非虚构写作手法应用于新闻领域的一种创新文体[9],而业界也通常将2003年《南方周末》记者李海鹏所采写的新闻特稿《举重冠军之死》作为非虚构写作方法应用于新闻报道的开端。2010年,《人民文学》杂志提出并推广“非虚构写作”概念,此后国内非虚构写作借助新媒体逐渐发展起来。2014年,《南方人物周刊》与《人物》杂志宣布改版,均增设“非虚构”栏目。2015年,《南方人物周刊》《谷雨》《地平线》《人间》《时尚先生Esquire》《单读》《正午》《智族GQ》8家媒体平台联合发起成立“非虚构创作联盟”,非虚构写作逐渐流行。[10]随着自媒体热的到来,一些媒体或个人创办的新媒体平台以“非虚构”形式推出大量口述类作品,这些作品突破了“新闻报道”的文体界限,形成了独有的媒体内容特色。
由前文梳理中也可见,非虚构写作在发展过程中一直没有“新闻”与“文学”的明确限定。新闻媒体类似于《举重冠军之死》的作品虽然突出了情节化故事化,但仍然体现出较为鲜明的新闻报道特征,不仅新闻要素完备,时效特征明显,且遵循客观化要求,情感蕴含于事实,并没有直接的表达。而当前流行的非虚构写作虽然也包含“非虚构”所指的“真实”意义,即宣称写作素材来源于真实存在的人或事,但不少作品有着明显的情感色彩,甚至情感表达超越事实呈现,成为主要写作目标。因此,从实践来看,非虚构写作应是一种跨界文体,或者说,新闻特稿属于非虚构写作,而非虚构写作并不等同于新闻特稿。
二、主体化的情感呈现:情感化的表征
与新闻报道相比,非虚构写作的特征之一在于作者主体性的突出。主体性是相对于客体性的哲学概念,其本质在于人的自我行为。在交互性的网络环境下,媒介具备了内容生产社会化的条件,完成了从“我他"传播到“我-你"传播与“我-我"传播的转变[",社会成员成为内容生产者,其角色也随之完成了由写作客体到主体的改变,从被呈现、被表达走向自主、主动地呈现与表达。不同于专业化约束下的新闻工作者,社会成员作为写作主体,,其情感表达更为直接,反映在非虚构写作这一文体中,情感化的特征更为突出。为了更为清楚地观察非虚构作品情感化的表征,本文选取“真实故事计划”“网易人间”“界面正午”三个非虚构写作平台的作品为分析对象,由文体层面切入,从题材选择、话语方式、叙事形式和结构方式四个角度对研究对象进行考察。
为使分析结果带有一定的普遍性,本文对研究对象的选取采用有一定时间跨度和数量的等距选择方式,以2018年9-12月为时间范围,选取三个平台每天推送的第一条文章进行分析。除去非相关内容,共得到170篇作品。
(一)题材来自普通人的情感经验
通过对170篇文本的阅读与归类,可以看出三个微信公众号平台所涉及文章除《金庸的左手》是以名人生平为题材的纪念文章外,其他内容都可归纳为普通人的情感经验,其中又可分为,感情类:记叙普通人的情感经历;猎奇类:呈现社会边缘群体的生存经历;热点类:讲述与社会热点话题相关的经历;职业类:描述特殊职业者不同于常人的经历。
通过对这些题材的统计,发现感情经历类为非虚构写作平台最主要的题材选择对象,占比超过一半。而如果进一步阅读全部文章,还会发现,即使是非感情经历类作品,其内容也有较为鲜明的情感指向,即通过故事表达同情愤怒、惋惜、悲伤等情感。其中,感情经历类作品以表达爱情、亲情为主,主要涉及空巢老人、留守儿童以及大城市的漂泊者,集中展现当事者的孤独与心酸。猎奇类作品通过对失足女性、未成年人校园暴力、性侵、同性恋骗局等边缘群体及其行为的描写来满足某种猎奇心理。舆论热点类作品则是对舆论热点事件的呼应。特殊职业见闻作品讲述了法医、临终关怀医疗者、自杀干预接线员、离婚律师等特殊职业者的职业见闻,以此来展现特殊人群不为人知的生活侧面。
(二)话语方式:细腻、感性
非虚构作品所使用的话语不仅平直浅白,更存在着大量的细节与心理活动刻画,描述细致入微,生动形象,能够直接作用于阅读者的感官,形成鲜明深刻的印象。例如:
完了!这个人要完了,他马上就要死了!当时我的心里已经下了判断。
大概距离他还有不到20米的时候,如同神迹一般,老汉终于抬起了头。他看到列车驶来,急忙抬腿.迈了出去,就在他后一条腿离开铁道的同时,列车擦着他呼啸而过。
(《老火车司机的自述:撞人是我不得不面对的宿命》,人间:2018年11月27日)
从引文可见,作者以平白的语言通过细节把当时的紧张心理描写得淋漓盡致,将阅读者置于倾听者的角色中,使其感受到当时千钧一发的情境。
(三)以倒叙为结构方式
叙事结构是作者安排叙事文本从开头到结尾的排列顺序,常见的有倒叙、顺叙和插叙三种类型。非虚构作品常采用倒叙的结构方式。倒叙可以将事件中最精彩的内容最先呈现出来,使故事充满悬念和曲折,以增强作品的情感效果。
(四)以第一人称为叙事视角
笔者对三个平台的作品所采用的不同叙事视角类型进行归纳,结果显示,即使口述者并不-定是写作者,仍有七成以上的作品采用了第一人称叙事。
第一人称是一种直接表达的方式,能使阅读者产生一种真实、亲切的感觉。这种叙述方式便于进行心理描写和情感的抒发。
呈现普通人情感经验的题材选择、细腻感性的话语方式、倒叙的结构形式、第一人称的叙事视角,都强化了非虚构作品的主体情感特色,即写作者主动的情感表达与呈现。这一转变使作品显示出更为直接和强烈的情感色彩,构成了非虚构作品情感化的表征。
三、共情与共鸣:情感化的价值
共情也可称为同理心,是体验他人内心世界的能力,共鸣也指理解他人的观点并由此产生同情与感情的能力。共情与共鸣是促进社会成员之间相互理解相互关心的重要途径,尤其在网络传播环境中,人们交往行为的扩展使“陌生人社会”的特征更为显著,共情与共鸣在社会关系中显示出更为重要的价值。非虚构作品往往在短时间内被广泛传播,引发舆论高度关注,即可见此类作品情感化的效应与价值。
共情与共鸣源自人们内心“同情共感”的能力,由于同理心的存在,即使不是亲历者,人们也可以从当事人的遭遇中生出恻隐、不平、震惊、怀旧等种种情感。对研究对象的阅读分析发现,诉诸共情与共鸣正是非虚构作品情感化的价值所在。
(一)唤起怀旧情结
在96篇讲述情感经历的文章中,回忆类题材共28篇,占比30%。这类题材又分为对个人生活和社会生活的追忆。前一种如网易人间的“人间有味”栏目,通过对一种食物的记忆来描述自己的童年和过去,类似《母亲的烩凉粉,始终如一》《靠干拌面度日的青春,曾是如此温柔》等。后一种则通过对过往生活的回忆折射时代大潮下的个体经历与命运,如《朋友,你看过地摊文学吗》一文从广州“天光墟”鬼市引入,追溯地摊文学的来源及其发展,从中窥见20世纪八九十年代最普通民众的精神世界,《真正的肥宅,假期根本不会出门》则追溯了从1999年起的20年间人们欢度国庆的简易历史。
(二)触发恻隐之心
非虚构作品常通过描述社会底层小人物的挫折或不幸来呈现情感问题,让阅读者产生代人感,唤起同情心。比如《我的女朋友,是绕了地球几圈追来的》讲述的是俄罗斯中国留学生和女友异地苦恋的种种挫折,《妈妈,有了弟弟你还会记得我吗》描写的是一对夫妻用极端手段生育二胎的故事,《我真希望,女儿没那么会读书》写的是女儿在国外扎根后父亲孤独终老的故事等。
(三)引起震惊感叹
《在老师眼里,我是11岁的荡妇》《被逼疯的第四年,他来到仇人面前》《活埋》《一场事先张扬的性骚扰》《从14岁踏人cosplay圈起,她就被盯上了》《和我一起看〈断背山〉的男孩》等文章,通过对失足女性、校园暴力、性侵、同性恋、骗局等边缘群体及其行为的描写,呈现出人们难以见到的生活黑暗面,而前述职业见闻类作品中有11篇作品讲述了法医、临终关怀医疗者、自杀干预接线员、离婚律师等特殊职业者的所见所闻,如《自杀干预接线员:我递给跳楼者一瓶安眠药》,写的是一名自杀干预接线员的工作经历,讲述了这一职业的日常工作内容,以及抑郁症患者的深深痛苦。
(四)激起愤怒不平
2018年11月14日,微博大V“花总丢了金箍棒"发布视频《杯子的秘密》,曝光了国内众多五星级酒店存在严重的卫生问题。微信公众号“真实故事计划"于11月19日追随舆论热点,发布了《除了杯子,五星级酒店还有多少秘密》。此外,《D&G风暴:2300名秀场人员的緊急退场》《吃不上药的人》等都以曝光式内容激起人们对当事者的愤怒。
上述情感效果中包含了失落、孤独、纠结、执着、温暖、痛苦等情感因素,承载这些情感因素的故事又普遍存在于现实生活中,因此很容易引起阅读者的情感共情与共鸣。
四、忠于讲述:情感化的边界
非虚构作品的文体要素之一即在于“非虚构”,这也是其情感化效应的前提。由于文学化手法的运用,“非虚构”所要求的未必是“绝对真实”,但同样有“真实性”的原则要求。作为文学与新闻的跨界文体,非虚构写作情感化中出现的问题其实也是其文体发展中“文学”与“新闻”之间的矛盾。
新闻最核心的要素是“真实”,“尽可能地还原真相”是新闻写作不可违背的首要原则。“新闻”与“艺术”并不总是矛盾的,“实现新闻写作的艺术表现可以增强新闻力量感,体现新闻写作的艺术之美与真实性并不相悖,相反还能相得益彰”[12],但当艺术加工影响事实真相的还原时,“文学性”要服从于“真实性”。“新新闻主义”作品中所呈现出来的主观性问题,尤其是对被访者主观感受和心理活动的描写一直遭到质疑,1981年,《华盛顿邮报》记者珍妮特·库克虚构出来的作品获得了普利策新闻奖,真相揭露后更是使得新新闻主义招致批评。《寒门状元之死》的创作团队称,“文章是真实的,只是在时间线、单位等细节上,做了模糊化处理”,将“故事背景”“核心事件”的真实作为“非虚构”的意义。这一辩解并不为阅读者所接受一既然事实不是真实的,何来“非虚构”?既然文章并不真实,何必要付出情感?新媒体环境下,“真相”的传播已经面临更大的障碍,“后真相”概念甚至提出“人们不再相信真相,只相信感觉。情感重于真相,只愿去听、去看想听和想看的东西,真相已不那么重要了”[13],以“非虚构”为名的“虚构”则会使社会图景进一步扭曲。
综上可见,在“真实性”与“文学性”,或者说在“客观性”与“主体性”之间,当前非虚构写作虽无法明确地取舍,但应做到边界内的合理兼顾,才能保持自身的文体特色并发挥独特的作用。首先,非虚构写作应充分保证事实的准确与真实。“新新闻主义”之后,新闻的文学性叙事在美国仍然得以延续,但也有着明确的规范,其事实与虚构的界限在于不在事实中加入未经确认的信息、观察事件而不干预事件的状态、对于涉及当事人内心想法的描写是有风险的,如果写,则必须来自当事者的亲口叙述。[14]“文学新闻”也首先强调事实的准确,要求“以记者自身的实际经验为基础亲身讲述的故事”“记者应当进行一手观察”“记者应当在场”[15]。在非虚构写作中,虽然作者未必像专业记者一样进行多信源采访,媒体也未必像对待新闻报道一样对信息进行完全的核查,但“忠于事实”仍是非虚构写作必须遵循的原则,这个事实至少指忠于讲述者所提供的事实,保证作者不作主观修改和添加。这是保证“非虚构”的最低要求。
其次,为使作品更突出地呈现现实生活中的矛盾关系,“主体性”也是非虚构写作不可缺少的特征。作者可以从众多受访者中选择更具有典型性的人物;也可以通过对原素材的研究寻找故事特征,按照突出主题的目的组织叙事结构,并以第一人称的方式将人物的经历和话语表达出来,形成文本和艺术的结合。
总之,非虚构写作应守住“忠于事实”的原则,遵循真实反映时代面貌的原则,遵守真实性的写作要求,兼以主体化的情感表达,只有事实而缺乏情感,不足以体现其文体特征,但情感遮蔽事实则逾越了其情感化的边界。
[本文为河南省哲学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微信传播的社会心态作用机制研究"(2016BXW002)的阶段性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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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莹为河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副教授;程贺为河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硕士生)
编校:王志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