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风映象、腐败感知与公务员组织信任*
——以乡镇公务员为考察对象

2019-11-06 09:09王张华
中国人事科学 2019年8期
关键词:公务员腐败信任

□ 王张华

一、问题的提出

党的十八大以来,在全面从严治党、反“四风”建设和持续反腐的总体影响下,各级政府干部作风出现明显好转、腐败问题得到有效遏制,以“党风”“政风”为核心要素的政治生态得到明显改善,公众对政府的信任显著提升。这引发了学术界的普遍关注,对政治生态好转带来的积极外部效应的研究逐渐增多。然而,政治生态的改善对政府组织内部的稳定以及组织成员的内部信任所起到的积极作用却鲜有人关注。因此,本文将视角聚焦到基层公务员的组织内部信任上,探究作为场域之人的公务员及其组织内部信任是否会受到组织内部干部作风和腐败情况的影响,力图揭示当前党中央大力推进的反“四风”建设和持续反腐,不仅在改善公众对政府的信任、提升政府公信力上作用明显,而且在革除传统官僚主义文化上成效显著。中央的有关政策措施有利于改善组织成员的职业倦怠情况,推动良性的政府组织文化形成,进而增强政府组织成员对本级组织的内部信任,提高政府行政效能。从现有相关文献的梳理来看,政治生态与政府组织内部信任虽有关联,但其相关性分析尚不充分,缺乏一手的经验研究,对政府组织的内部信任及其影响因素的研究关注较少。结合学界已有的研究成果,基于信任的映象决策理论,引入干部作风映象和腐败感知两类映象变量用来解释公务员组织信任的生成,对进一步论证党中央大力推进的反“四风”建设和持续反腐在政府组织内部形成的积极效应,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作为基层政府的构成主体,乡镇公务员是政府部门有序运转的直接推动者和政策的直接执行者,是事关基层政权稳定和民心得失的关键环节,既关系到基层乡镇政府的健康稳定运行,又关系到基层经济社会的发展与社会公共利益的有效实现。为此,从乡镇公务员的视角来考察其组织信任更具有现实价值。

二、文献回顾与研究假设

(一)组织信任与映象理论

何谓组织信任?甘贝塔(Gambetta)认为组织信任是组织成员对同事、上级和组织整体可信赖程度的一种感受、知觉和评价[1],这是组织信任的一种代表性观点。曾贱吉认为,组织信任是指在一个特定的组织里,员工对同事、主管和组织整体的信任程度[2]。简单地说,组织信任主要包括三个维度:一是对同事的信任,二是对上级的信任,三是对组织整体的信任。林钲芩进一步将组织信任划分为员工信任、上司信任和组织信任三种,认为员工信任是同事与同事之间的信任关系,上司信任是指员工对领导上级的信任关系,而组织信任则是员工对组织整体非人际的信任关系[3]。综合上述学者的研究,笔者认为组织信任的内涵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组织信任结构包含员工信任、上司信任和组织信任三个维度,狭义的组织信任仅指组织成员对组织整体的认可程度,属于一种非人际的信任关系。鉴于研究的需要,本文所考察的组织信任其内涵主要从狭义的视角出发。

组织信任如何产生?信任如何产生是一个复杂的理论问题,乐福(Love)将解释信任形成的研究概括为三种观点:(1)社会认知观点认为,信任产生于人际互动中对他人和群体的认知评价;(2)社会交换观点认为,信任形成于个体之间重复的利益交换过程之中;(3)经济交换观点认为,信任伴随有关回报与惩罚契约的能力构建而产生,因此,是个体遵循规定的行为方式行动[4]。然而,这三种观点都忽视了信任是信任者的心理认知活动、是一个心理判断决策过程。因此,从认知心理学的视角考察信任的形成机理是一个值得关注的合理视角,斯塔克(Stark)等人指出可以从映象理论出发考察信任形成和发展的过程,强调信任的产生是当前映象与理想映象的相容过程[5]。王重鸣、邓靖松依据映象决策理论考察了团队中信任形成的机制,提出是否给予对方信任、给予多大程度的信任,都是信任者的心理决策问题[6]。根据映象理论的思路,个体会把对被信任者的当前认知与自己的价值标准进行比较,做出是否信任的决策,即通过当前映象与价值映象的相容检验形成信任决策[7]。这为我们探究组织内信任的前因提供了一个可参考的视角。依据映象决策理论,我们可以将乡镇公务员组织信任的形成简化为当前映象和理想映象的相容性问题,引入乡镇公务员对当前组织机构中的干部作风映象和腐败感知两类心理映象变量来解释组织内部信任的产生是具有一定合理性的(见图1)。

图1 公务员组织信任生成的理论模型图

(二)作风映象与组织信任

自2013年习近平在全国总工会机关同全国劳动模范代表座谈讲话时提出“坚决反对干部群众反映强烈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享乐主义和奢靡之风‘四风’”[8]以来,反“四风”成为各级政府常抓不懈的政治任务。干部作风不仅仅关系到公众对政府的信任,也影响公务员群体对自身组织的认同和信任。从行政生态学角度看,公务员作为行政生态体系中的关键主体,其对自身组织的信任势必会受到组织制度、规则、人际关系以及他人行为的影响;格兰诺维特(Granovetter)指出,公务员在工作中的心理状态会被其嵌入的系统环境所影响[9]。公务员信任心理的变化与其所处的系统环境息息相关。同时,公务员的组织信任在一定程度上外显为离职倾向和职业倦怠,研究发现,基层公务员职业倦怠的成因主要因素多为人际关系和心理预期。成锡锋指出,已有调查结果显示,公务员职业倦怠的产生原因是“官场潜规则与自己良心的矛盾让自己感到无所适从”[10]。当前,我国大部分公务员秉承着为民服务、一心为公的积极心态,当组织其他成员尤其是上级领导干部表现出“懈怠”和“不作为”的为政倾向时,成锡锋所指出的这种“矛盾”就会在公务员心中产生,进而产生郁郁不得志,对自身所在的组织产生失望和不信任倾向。于刚强的研究指出,传统官僚主义和官本位思想导致基层公务员之间难以进行真诚的交流,甚至导致基层公务员只能戴着虚伪、圆滑的面具示人,人际关系的疏远和紧张使得部分基层公务员产生极为厌恶的情绪[11]。可以说,组织内部干部的作风势必会影响组织内的人际关系和成员的信任心理,进而影响组织成员的组织信任。具体地看,乡镇政府组织内部干部作风越好,组织成员对其组织的信任度也会越高。因此,本文假设:干部作风映象越好,乡镇公务员组织信任度也越高(H1)。

(三)腐败感知与组织信任

腐败感知,也称腐败观感或腐败映象,是个体对腐败范围与程度的看法,关涉腐败状况评判[12]。从现有的研究看,在探究影响公众对政府信任的前因变量时,腐败感知通常会被视为一个极其重要的考量指标。查纳利(Chanley)[13]、扬科洛维奇(Yankelovich)[14]、托马斯(Thomas)[15]等学者早就揭示出腐败和丑闻会给公众对政府的信任带来负面效应。公务员的腐败感知与公众的腐败感知存在一定的联系和区别,公务员的腐败感知是指公务员对当前政府组织内部腐败范围与程度的一种主观判断。从认知心理学的角度看,腐败是否得到遏制,一定程度上会映射在人们的心理感知上,人们在评判腐败遏制的效果时,都会将他们实际感知的腐败程度同其心中理想的腐败遏制期望形成对比。简单说,当实际感知程度要高于心理映象(预期)时,人们就会表现出不信任倾向;当实际感知到的腐败程度要低于心理映象(预期)时,人们就会表现出信任的倾向。乡镇公务员作为乡镇政府的主要场域之人,其对当前政府组织内腐败程度的感知和体认会更直接、更敏感。当然,这种直接的映象和感知是否会直接影响到乡镇公务员的组织信任,还没有直接证据。但是,从公务员角色的“二元”属性看,不管公务员是从其公民的角色出发,还是出于其公务人员的角色考虑,其对自身组织内的腐败问题也有自身的考虑和期望。基本可以认为,作为政府组织的场域之人对自身组织内腐败程度的感知一定程度上会影响其对自身所处组织的信任。为此,本文假设:腐败感知对乡镇公务员组织信任有直接的负向影响(H2)。

三、数据来源和研究方法

(一)数据来源与处理

本研究采用的原始数据来自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公布的“中国乡镇民主与治理——中国乡镇基层工作调查(2011)”数据,调查范围涉及全国10余省市的乡镇,内容涉及乡镇公务员的工作满意、腐败感知、组织信任、政治观念、干部作风及社会资本等多方面。同时,为了满足研究的需要和确保数据的有效性,本研究对问卷的数据进行了以下几步处理和优化:第一步,将问卷中“不知道”“不想说”选项的数据定义为无效值,予以剔除;第二步,在第一步剔除无效数据的基础上,运用“线性插值法”对缺失的数据进行插补,以确保分析所需的数据量;第三步,对“年龄”变量进行重新编码设置。以上操作均是在SPSS20.0软件中进行,以确保软件分析过程中能够自主识别,通过上述几步数据处理,得到最终数据分析样本344份。

(二)变量说明

1.因变量

组织信任。具体到问卷中的问题和题号是“我们想了解下您对本地的乡(镇)党委和政府的信任程度(Q29.1)”,被访者在“非常信任”“比较信任”“不太信任”“完全不信任”“不知道”“不想说”六个选项中作答,其中“不知道”“不想说”选项数据定义为无效值,予以剔除。

2.自变量

(1)干部作风映象。具体到问卷中以“您觉得现在的乡(镇)政府干部在工作中的态度和作风是不是变好了?(Q17)”这一问题来测量,要求被访者在“比以前好很多”“好一点了”“和以前一样”“变坏了”“坏多了”“不知道”六个选项中作答,剔除了“不知道”数据。(2)腐败感知。具体到问卷中以“您认为下列各级政府或村民自治组织中的贪污腐败情况普遍吗?(Q20)”这一问题来测量,被访者在“几乎没有”“没有多少人”“相当普遍”“几乎人人腐败”“不知道”“不想说”六个选项中作答,其中“不知道”“不想说”选项数据定义为无效值,予以剔除。

3.控制变量

有研究显示,影响组织内部信任的因素是多维和复杂的,如迈耶(Mayer)等人提出的信任主体的特征、被信任个人的特征和组织本身的特征[16]三因素,怀特纳(Whitener)等人提出的个人因素、关系因素和组织因素三因素[17]以及巴特勒(Butler)与坎特里尔(Cantrell)提出的诚信、能力、一致性、忠诚、开放性五因素[18]。为了控制这些竞争假设,尝试引入其他变量。(1)人口学变量。人口的个体特征会对其组织信任产生影响,这里主要包括反映公务员作为客观社会成员的身份特征,包括性别、年龄、宗教信仰、政治面貌、家庭年收入和文化程度等变量。(2)生活状态。公务员自身的生活状态感知会影响其对本组织的信任,主要包括工作满意度(Q3.1)、生活满意度(Q3.2)、工作压力(Q16)以及对当前政治现状满意情况(Q3.5)。(3)组织运行状态。米斯拉尔(Mishral)和莫里西(Morrisey)的研究指出,组织沟通可以提高组织信任水平[19],组织内部的合作、配合一定程度上反映组织沟通水平(Q23)(见表1)。

表1 变量定义及描述

(三)研究方法

本问卷的因变量、自变量及主要的控制变量均采用等级量表进行测量,且定性变量均作虚拟变量处理进行编码赋值,因此可直接采用多元线性回归模型进行分析。线性回归的初始模型如下:

标准化回归系数表示自变量的影响程度和方向,自变量的标准化系数越大,表明其越重要。在具体的回归分析过程中,采用强迫回归法与逐步多元回归分析法建立多个模型,逐步对个体特征和控制变量进行筛选和剔除,运用分层回归分析法检验作风映象和腐败感知两变量对乡镇公务员组织信任影响的显著性。

四、数据分析与结果讨论

(一)描述性统计结果与分析

1.受访者个体特征

个体变量特征在某种程度上会对受访者的态度产生影响,本研究对受访者的性别、年龄、政治面貌、文化程度以及家庭年收入进行描述性的统计。结果显示,在受访的基层公务员群体中女性偏多,年龄在26~40岁的中青年占比达60.7%,其中政治面貌为“中共党员”的占比达到71.5%,某种程度上反映出基层公务员的群体生态是以中青年的中共党员为主。此外,研究还对受访者的文化程度和家庭年收入进行了统计,发现专科及以上的学历占比达到89%,反映出受访基层公务员群体的整体文化素养较高。而对家庭年收入的调查统计看,结果显示50.3%的受访者家庭年收入低于3万元,这在一定程度上与笔者所知的实际情况产生出入和矛盾,可能反映出基层公务员对自身收入状况的不满或者是对收入调查的警惕(见表2)。

2.因变量、自变量及控制变量情况

因变量和自变量统计分布的总体情况如下(见表3):第一,就乡镇公务员的组织信任分布看,“信任”占比达93.9%,可见乡镇公务员对自身所在组织的信任度处于较高的水平;第二,在绝大部分乡镇公务员心理映象中,本级组织的干部作风整体上呈现“转好”趋势,结果显示被访者“认为好转”的比率达92.4%;第三,绝大部分乡镇公务员认为本级组织的廉政生态是呈积极态势的,腐败问题较为轻微,其中认为“几乎没有”的达44.8%,“没有多少人”的达45.6%。

表2 问卷调查样本的分布统计

控制变量的情况如下:第一,大部分乡镇公务员对自身的工作和生活状态还是比较满意的,结果显示“工作满意”达68%,“生活满意”达67.2%,二者的水平近乎一致;第二,当前乡镇公务员的“工作压力”整体上处于一个较高的水平,结果显示有82.5%的被访者认为工作压力“比以前大”;第三,绝大多数乡镇公务员对我国的“政治现状”较满意,结果显示有73.6%的被访者认为“满意”;第四,在乡镇公务员的心理感知中组织成员之间的配合与合作是比较好的,结果显示有92.4%的被访者认为组织成员之间的工作配合“很好”或“比较好”。

表3 各变量描述统计结果

3.信度和效度分析

进行实证分析之前,对问卷数据进行了信度和效度检验,以确保对变量的测量是可信和有效的。运用SPSS20.0检测得到标准化Cronbach’s α系数为0.629,表明问卷的整体信度是较高的。此外,由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发布的“中国乡镇民主与治理”问卷是经过科学、可信的问卷设计过程才最终形成的,并受到部分学者的采用,且取得了较好的研究反响,可以认为其具有较高的内容效度。

(二)回归结果与分析

表4中的 VIF 值说明回归模型中的各变量并不存在多重共线性的问题。模型 I、模型 II、模型 III 分别显示的是受访者个体特征、控制变量、解释变量对政府信任的回归结果。模型 IV和模型 V 则展示了分层回归模型的结果,其中模型IV 展示了 BLOCK1 即个体背景资料和控制变量的回归结果,模型 V 则表示 BLOCK2 即解释变量的回归结果。

1.个体特征变量与乡镇公务员组织信任

本研究把被访者的个体特征独立作为乡镇公务员组织信任的前因变量,并做了相应的回归检验。从回归结果看,被访者的性别、年龄、文化程度、家庭年收入的标准化系数虽都为正值,但结果并不显著,不具有统计意义,故在进一步的分析中将这四个变量予以剔除;同时,被访者的“政治面貌”变量的标准化系数为0.107,且结果显著,具有统计意义,可以进一步解释为被访者如果属于中共党员,则其对组织的信任及认同程度最高,依此类推,无党派人员对组织的信任最低,这一结果在一定程度上与实际情况相符。

2.控制变量与乡镇公务员组织信任

从模型 II、模型 IV和模型 V的结果可以看出(见表4),工作满意、组织合作与政治现状满意情况三个控制变量均对乡镇公务员组织信任有显著的正向影响,可以进一步从三个方面予以解释:(1)乡镇公务员越对自己的工作满意,就越对自身所处的组织有较高的信任度,乡镇公务员的工作满意度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对组织的信任。(2)乡镇公务员认为组织的内部合作沟通越顺畅,则组织越值得信任。乡镇公务员在办事过程中越能得到组织的配合和支持,组织内部合作沟通越顺畅,则越能提升办事和执行效率。(3)乡镇公务员对当前政治现状越满意,对自身的组织越信任。乡镇公务员既是政治体系中的重要成员,又对政治体系建设怀有自身的期待,乡镇政府是政治体系的重要部分,对政治现状满意也意味着对当前政府组织行政和运行现状满意,进而能影响乡镇公务员对组织的信任。

表4 乡镇公务员组织信任影响因素的回归模型

从表4的回归分析结果看,本研究提出的两个假设得到了有力的证实和支持。首先,从模型的拟合优度来说,在未控制作风映象和腐败感知这两个变量之前,模型 IV的R2为0.259,调整后的R2为0.251;在控制之后,模型V的R2为0.306,调整后的R2为0.294;在 99% 的置信水平上显著。说明解释变量的加入对于解释政府信任的模型起到了较为显著的优化作用,这也就说明了解释变量对于政府信任有着显著的影响。其次,从模型的回归系数来说,在模型V中,干部作风映象的标准化系数为0.115,在95%水平下显著;腐败感知的标准化系数为0.209,在99%水平下显著,这表明两个解释变量都对乡镇公务员组织信任有着显著的影响,整体上看,假设H1和H2得到证实。

五、研究结论与展望

(一)研究结论

依据实证研究的结果,可以这样判断:第一,在乡镇公务员的心理预期和现实感知中,组织内干部作风越好,腐败现象越少,他们越会对组织呈信任倾向,这一判断有力地支撑了当下的政治生态建设。当前,党中央在全国范围内大力推行反“四风”建设和持续的反腐败运动,在改善各级政府内部生态和外部信任上作用明显,公众对政府的信任以及政府的权威和公信力均得到显著提升。第二,本研究进一步证实了组织内部生态的改善不仅可以增进组织外部信任,同时也能增进组织成员的组织内部信任。简言之,营造风清气正的组织政治生态对于稳定乡镇政府组织、团结组织成员、增进组织向心力以及提升组织成员的组织信任上有积极效应。因此,各级政府要高度重视组织政治生态建设。第三,研究还发现组织内部的合作、公务员的工作满意度以及对政治现状的满意情况对乡镇公务员组织信任也有积极显著的影响。这启发我们在基层组织建设过程中要注意理顺组织内部沟通机制,增进相互信任与合作,提升公务员的工作满意度,稳定基层乡镇政府组织的运行,确保上级政策的执行不会出现“异化”,有效杜绝“不作为”现象发生。

(二)研究展望

本文还存在一些值得进一步讨论和思考的地方,同时这也是未来研究需要进一步解决的问题。首先,信任的形成和演化一直是一个比较复杂的理论和实践问题,而公务员的组织信任更有其自身特殊性,相关的学术文献较为缺乏,我们认为这并非学术界未意识到这一研究主题,而是由于公务员组织信任问题的特殊性,因为对公务员组织信任的前因探讨不能忽视公务员“公共人”和“理性人”的二元属性。公务员的组织信任倾向是出于其“公共人”的职业角色属性,还是取决于其“理性人”的公众角色属性呢?这是研究的一个难点,还有待后续研究进一步考察和完善。其次,信任与否并不是一个静态的问题,信任的产生是一个动态渐变的复杂过程,文章采用静态调查数据并不能完全反映其动态变化的属性,后续研究应该依据纵向的时序数据来揭示信任形成的复杂机制和影响因素。最后,受到研究的人力和物力限制,文章所采用的问卷和数据都基于前人开发,虽然这些开发的问卷和数据已经支撑发表了一系列的研究成果,其科学性和有效性应当是可靠的,但是,由于问卷设计的初衷和研究问题的差异,使得问卷设计和回收的数据并不能完全地契合本文的研究诉求,后续的研究必须自主开发更为契合我们研究设计的独立问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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