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永坡
自“一带一路”倡议提出以来,沿线各国秉承合作、共享理念,将“一带一路”建设从愿景一步步转变为现实,经贸、投资、基础设施等领域双边和多边合作不断加强。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2018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进出口总额达83,657亿元,比上年增长13.3%。对外承包工程业务完成营业额893亿美元,增长4.4%,占对外承包工程完成营业额比重为52.8%。非金融类直接投资额156亿美元,增长8.9%。在看到贸易、投资、基础设施建设进展外,我们还必须关注人力资源这一核心要素。众所周知,人力资源在一个国家和地区的发展中占据着重要地位, “一带一路”建设的推进,同样离不开人力资源开发的支撑。因此,一些学者对“一带一路”建设中的人力资源开发问题进行了研究,主要内容集中在“一带一路”建设对人力资源开发的影响、企业人力资源管理所面临的问题与应对之策、人力资本与经济增长的关系等方面。沈光临、薛晓、杨继瑞分析了 “一带一路”建设对国内人力资源开发和人才培养的影响[1]。庄西真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人力资源的优势和存在问题进行了分析,并从教育的角度对问题的成因进行了探索[2]。高文书从中国人力资源国际化水平的角度出发,提出了促进对外劳务合作升级、鼓励人力资源外派、大力引进相关国家人才的政策措施[3]。在企业人力资源管理方面,则主要集中在 “一带一路”建设中的薪酬制度[4]、劳动关系协调[5]、用工法律风险等问题上[6][7]。人力资本在经济增长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历来受到政府、学术界的重视,因此,一些学者使用经典的增长模型,对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人力资本与经济增长的关系进行了分析。叶迎使用2002—2013 年的“一带一路”41个国家的面板数据,考察了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结果显示,人力资本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因特定地区而有明显的差异,东南亚地区具有积极的促进作用,而南亚和中西亚地区人力资本的作用则稍微弱一些[8]。苏丽锋、李俊杰的实证研究显示,“一带一路”国家的劳动力受教育水平和结构与经济增长之间存在着密切关系,而不同地区和不同收入水平国家的各级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也有显著区别,东亚国家中接受初等教育的劳动力数量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系数达0.237;中等教育劳动力的贡献系数达到0.227;南亚国家的贡献系数高达1.008。西亚及北非,东欧和中欧国家的情况则有所不同,这些国家受过高等教育的劳动力对于经济增长的贡献更加显著[9]。
上述研究对“一带一路”建设中的人力资源问题进行了多角度的讨论,对推进和理解相关问题具有较大参考意义,但从这些研究看,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人力资源的状况和特点分析不够系统,难以形成对这一关键问题的整体认识并发挥出更大的实践参考价值。因此,本文拟从人力资源这一关键问题出发,使用世界银行、国际劳工组织和相关研究的数据,对沿线国家人力资源的规模、结构、成本等方面加以分析,在此基础上提出相关政策建议。
“一带一路”沿线包括东北亚、东南亚、南亚、中东、西亚北非和中东欧6个区域,共计64个国家(不含中国)(见表1),在此特别说明,“一带一路”是一个开放包容的体系,对于其沿线国家的界定,学术界尚没有一个统一的说法,本文借鉴一带一路官网基础数据库的统计范围和部分学者的界定,选取了其中的64个国家加以分析。根据世界银行的数据,2017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总人口达到327,317.89万,若包括中国在内则超过465,957.39万。这里以世界银行、国际劳工组织以及相关统计部门的数据为基础,对沿线国家的人力资源状况进行简单分析,主要包括劳动年龄人口、劳动力受教育状况和工资水平三个方面。其中,劳动年龄人口主要用来表征其可用人力资源的规模,分析15~64岁人口的数量和占比。劳动力受教育状况以劳动力中各个受教育水平占比为指标来加以分析。根据2011年国际标准教育分类(ISCED 2011)的标准,教育水平分为初等教育、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三个水平。其中,初等教育占比是指劳动适龄人口中接受初等教育水平的比例,中等教育占比是指劳动适龄人口中接受中等教育水平的比例,高等教育占比是指劳动适龄人口中接受高等教育水平的比例。工资水平则以各个国家的年工资水平加以计算和分析。
表1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分布情况
从统计数据看,东北亚地区劳动力资源总体比较丰富。2017年,东北亚国家劳动年龄人口总量达到10,060.81万人。蒙古和俄罗斯劳动年龄人口占比分别为66.30%和68.22%,均高于2017年全球劳动年龄人口占比65.36%的水平(见表2)。
表2 2017年东北亚地区劳动年龄人口
在劳动力受教育水平方面,东北亚地区劳动者受教育程度以高、中等教育为主,平均而言,劳动者中受初等教育的占比为10.45%,中等教育水平的占比为46.60%,高等教育水平的占比为41.65%。其中,蒙古的劳动者受初等教育的比例为17.06%,超过俄罗斯;而受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的占比分别为48.58%和31.75%,二者均低于俄罗斯(见表3)。
2017年,该区域的年平均工资水平达到了6,412.34美元。其中,俄罗斯年平均工资为8,154.97美元,比上一年增长12.29%;蒙古年平均工资为4,669.71美元,比上一年增长12.41%。
表3 2017年东北亚地区劳动者受教育程度
从统计数据看,东南亚地区劳动力资源总体比较丰富。从表4可以看出,2017年,东南亚国家劳动年龄人口总量达到43,783.84万人,劳动年龄人口占比平均值为66.68%,高于当年全球劳动年龄人口占比65.36%的水平。就具体国家来看,除了老挝、柬埔寨、菲律宾、东帝汶4个国家外,其他国家劳动年龄人口占比均高于当年全球劳动年龄人口占比。其中,文莱水平最高,为72.38%,东帝汶占比最低,为52.84%,二者相差19.44个百分点。
表4 2017年东南亚地区劳动年龄人口数
从表5可以看出,2017年,在劳动力受教育水平方面,东南亚地区劳动者受教育程度以初、中等教育为主,平均而言,劳动者中受初等教育占比为41.44%,中等教育占比为24.48%,高等教育为18.79%。其中,受初等教育者占比最高的为菲律宾,为67.39%,最低的是新加坡,为14.70%;受中等教育者占比最高的是文莱,为58.82%,最低的是菲律宾,为5.28%;受高等教育者占比最高的是新加坡,为57.51%,最低的是柬埔寨,为6.18%。在三级教育中,占比最高和最低差别最大的是中等教育水平,二者相差53.54个百分点。
表5 2017年东南亚地区劳动者受教育程度
2017年,东南亚的年平均工资水平达到了11,161.22美元。其中,新加坡、马来西亚工资水平较高,而缅甸、越南工资水平较低;年平均工资水平最高为新加坡(46,917.9美元),最低的为缅甸(1,602.79美元),二者相差高达28倍多。
从统计数据看,南亚地区劳动力资源规模高于东南亚地区,而劳动年龄人口平均占比略低于东南亚地区。2017年,南亚国家劳动年龄人口总量达到114,967.08万人,劳动年龄人口占比平均为66.25%,比全球劳动年龄人口占比(65.36%)略微高出0.89个百分点。具体来讲,马尔代夫劳动年龄人口占比最高,为72.47%,巴基斯坦的占比最低,为60.73%,二者相差11.74个百分点(见表6)。
表6 2017年南亚地区劳动年龄人口状况
在劳动力受教育水平方面,南亚地区劳动者受教育程度相对较低,平均而言,2017年劳动者中受初等教育的占比为33.67 %,中等教育水平的占比为27.59 %,高等教育水平的占比为8.7%。其中,在有统计数据的国家中,劳动者受初等教育占比最高的国家是斯里兰卡,为51.53%,最低的是巴基斯坦,为27.31%;受中等教育占比最高的国家是尼泊尔,为34.57%,最低的是巴基斯坦,为20.07%;受高等教育占比最高的国家是马尔代夫,为10.96%,最低的是斯里兰卡,为5.36%(见表7)。
表7 2017年南亚地区的劳动力受教育程度情况
由于数据缺失问题,这里以2016年的数据计算工资水平。结果显示,南亚的年平均工资水平为2,181.82美元,劳动力成本相对较低。其中,斯里兰卡的工资水平较高,为2,514.73美元,孟加拉的工资水平较低,只有1,969.25美元,二者相差545.48美元。
从统计数据看,中亚地区劳动力资源相对较少。2017年,中亚国家劳动年龄人口总量为4,676.29万人,劳动年龄人口占比平均为64.48%,比全球劳动年龄人口占比65.36%低0.88个百分点。具体来讲,乌兹别克斯坦劳动年龄人口占比最高,为67.55%,塔吉克斯坦的占比最低,为61.28%,二者相差6.27个百分点(见表8)。
表8 2017年中亚地区劳动年龄人口数
在劳动力受教育水平方面,由于数据缺失严重,这里只有哈萨克斯坦和吉尔吉斯斯坦的统计数据。表9显示,2017年,相比之下,哈萨克斯坦的教育水平要高一点,劳动者受初等教育、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的比例分别为24.85%、39.96%和35.17%。
表9 2017年中亚地区的劳动力受教育程度情况
从统计数据看,2017年,中亚的年平均工资水平为3,785.12美元,劳动力成本相对较低。其中,哈萨克斯坦的工资水平最高,为5,462.93美元,乌兹别克斯坦的工资水平最低,只有2,147.57美元,二者相差1.54倍。
从统计数据看,西亚北非地区劳动力资源较为丰富。2017年,西亚北非国家劳动年龄人口总量达到30,756.81万人,劳动年龄人口占比平均为68.03%,比全球劳动年龄人口占比高出2.67个百分点。
具体来讲,阿联酋、卡塔尔、巴林、科威特等国家的劳动年龄人口占比较高,而阿富汗、也门、叙利亚、以色列等国家的劳动年龄人口占比较低。其中,阿联酋(84.96%)的比例最高,比占比最低的阿富汗(54.17%)高出30.79个百分点(见表10)。
在劳动力受教育水平方面,西亚北非地区劳动者受教育程度也相对较低,平均而言,劳动者中受初等教育的占比为22.08 %,中等教育水平的占比为39.01 %,高等教育水平的占比为25.91%。其中,在有统计数据的国家中,劳动者受初等教育占比最高的国家是土耳其,为49.09%,最低的是亚美尼亚,为3.81%;受中等教育占比最高的国家是亚美尼亚,为66.29%,最低的是土耳其,为21.21%;受高等教育占比最高的国家是以色列,为45.50%,最低的是也门,为8.06%。在三个级别的受教育水平中,初等教育占比最高和最低国家间相差45.28个百分点(见表11)。
从统计数据看,2017年,西亚北非的年平均工资水平为12,021.12美元,劳动力成本相对较高。其中,卡塔尔、阿曼的工资水平较高,埃及、阿塞拜疆的工资水平较低。年均工资水平最高的地区是卡塔尔(36,572.02美元),比最低的埃及(3,070.73美元)高出10.91倍。
表10 2017年西亚北非地区劳动年龄人口数
从统计数据看,中东欧地区劳动力资源较为丰富。2017年,中东欧国家劳动年龄人口总量达到11,958.86万,劳动年龄人口比重达到67.43 %,比全球劳动年龄人口占比高出2.07个百分点。具体来讲,马其顿、斯洛伐克、阿尔巴尼亚等国家的劳动年龄人口占比较高,而保加利亚、拉脱维亚、爱沙尼亚等国家的劳动年龄人口占比较低。其中,马其顿(70.05%)的比例最高,比占比最低的爱沙尼亚(64.18%)高出5.87个百分点(见表12)。
表11 2017年西亚北非地区劳动者的受教育程度
表12 2017年中东欧地区劳动年龄人口数
在劳动力受教育水平方面,中东欧地区劳动者受教育程度相对较高,平均而言,劳动者中受初等教育的占比为13.63%,中等教育水平的占比为54.68%,高等教育水平的占比为31.44%。其中,劳动者受初等教育占比最高的国家是阿尔巴尼亚,为41.64%,最低的是白俄罗斯,为1.46%,初等教育占比最高和最低国家相差40.18个百分点;受中等教育占比最高的国家是捷克,为71.07%,最低的是乌克兰,为27.00%;受高等教育占比最高的国家是白俄罗斯,为53.43%,最低的是阿尔巴尼亚,为19.40%(见表13)。
表13 2017年中东欧地区的劳动者受教育程度
统计数据显示,2017年,中东欧的年平均工资水平为11,304.79美元,劳动力成本相对较高。其中,斯洛文尼亚、爱沙尼亚、捷克的工资水平较高,乌克兰、摩尔多瓦、白俄罗斯的工资水平较低。年均工资水平最高的地区是斯洛文尼亚(23,430.75美元),比最低的乌克兰(3,050.19美元)高出6.68倍。
根据上述数据可以发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呈现出人力资源相对丰富、劳动者素质区域差别较大、劳动力成本较低的特点。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具有相对丰富的人力资源,这为当地经济社会提供了较好的支撑。这体现在两个方面。
第一,人口总量相对丰富。2013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总人口312,059.41万人,到了2017年,这一数字则达到了327,317.90万人,占到全世界人口的42.77%,近5年中增加了15,258.49万人,年均增长速度为1.20%。分区域看,南亚的人口规模最大,占沿线国家人口和全球人口的比例分别为53.55%和22.58%;中亚的人口规模最小,占沿线国家人口和全球人口的比例分别为2.18%和0.95%。
从人口增长速度看,西亚北非区域的增长速度最快,年均增长1.89%;中东欧区域的增长速度最慢,为-0.26%,二者增长率之差为2.15%(见表14)。
第二,劳动年龄人口规模较大且占总人口数的比重较高,具有“人口红利”。2013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劳动年龄人口(15~64岁)总数为204,621.02万人,占总人口的比例为67.19%。2017年劳动年龄人口占比为66.69%,比2013年略微下降,但其劳动年龄人口总数却上升至216,203.66万人。2017年,在沿线国家中,南亚区域劳动年龄人口总数最多,为114,967.08万人;中亚最少,为4,676.29万人。从劳动年龄人口的增长速度看,西亚北非区域的增长速度最快,年均增长1.93%,中东欧区域的增长速度则为-0.86%。
表14 2017年“一带一路”总人口情况
从劳动年龄人口占总人口的比例看,2017年除了中亚以外,其他区域劳动年龄人口占比均超过全球平均水平,其中,最高的是西亚北非,为68.03%,比全球平均水平(65.36%)高2.67%;最低的中亚地区也有64.48%,仅比全球平均水平低0.88个百分点。值得注意的是,一些区域劳动年龄人口占比的变动趋势正在朝不同的方向发展。东南亚、南亚、西亚北非在2013—2017年呈现增长之势,南亚区域增长最快,年均增长0.16%;西亚北非区域增长最慢,年均增长0.07%。而东北亚、中亚、中东欧三个区域劳动年龄人口占比呈现下降的趋势,东北亚区域下降最快,年均下降0.83%;中亚区域下降最慢,年均下降0.43%(见表15)。
表15 “一带一路”各区域劳动年龄人口比重 单位:%
教育是衡量劳动力素质或人力资本水平的公认指标,这里用劳动力受教育水平这个指标加以分析。
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劳动力受教育水平看,受教育水平以中等教育为主,显示这些国家劳动者的素质相对较高,但是,各个层级的受教育水平在地区和国家之间均具有较大差异。在初等教育水平中,东南亚的比例最高为41.44%;中东欧最低,为13.63%,二者相差27.81个百分点。在中等教育水平中,中亚的比例最高,为57.05%;东南亚最低,为24.48 %,二者相差32.57个百分点。在高等教育水平中,东北亚的比例最高,为41.65%;南亚最低,为8.70%,二者相差32.95个百分点(见表16)。
如果从某个区域的整体教育水平分析,则反映出区域之间劳动力素质结构的差异,而这也导致了不同层级教育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差异。比如,在中东欧地区,其劳动力中受过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的均比较高,因此,可以简单理解为这是一个具有较高人力资本水平的区域;而在南亚地区,中等教育和高等教育的比例则比较低,说明该区域的人力资本水平较低,而这种特点也分别形成了本地区发展所依赖的资源禀赋并对本地区的发展产生重要影响。
表16 2017年“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劳动力教育发展情况
造成这种受教育程度地区差异的原因有多种,比较普遍的有两种:一是经济发展水平差异。经济是教育发展的基础。一般来说,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水平越高,其教育事业发展越好。由于历史等原因,沿线国家既有跻身于高收入或中高收入的中东欧国家,又有处于中低收入或低收入行列的东南亚、南亚及中亚地区的国家,这造成了国家间教育发展支撑力量的差异。二是教育发展本身的差异。从沿线国家来看,无论是初等教育、中等教育还是高等教育,国家之间的发展程度差别都比较大。以中等职业教育为例,大多数国家的中等教育阶段职业教育在校生比例超过世界平均值,但是地区之间差异明显,中东欧国家的在校生比例普遍高于世界平均值,而南亚、西亚中东等地区的在校生比例则普遍低于世界平均值[10]。
劳动力成本是影响一个国家或地区发展的重要因素,从全球的实践经验看,一些发展中国家就是利用人口众多、劳动力成本较低实现经济腾飞的。从统计数据看,2017年,东南亚、西亚北非和中东欧3个区域的平均工资高于10,000美元,而东北亚、南亚、中亚3个区域的平均工资低于10,000美元(见表17)。
表17 2013—2017年“一带一路”各区域年均工资水平 单位:美元
根据前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人力资源的特点,我国可在如下几个方面与相关国家和地区开展人力资源开发国际合作,共同推动沿线国家发展。
在“一带一路”倡议框架下,我国与沿线国家开展了包括贸易、投资、交通等在内的多个领域的合作,中国企业走出去投资建设与国外企业来华投资是开展经济合作的主要途径之一。就中国企业走出去来看,2017年中国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进出口总额为73,745亿元,直接投资达到144亿美元,对外承包工程业务完成营业额855亿美元,同比增长12.6%。这些在外开展的业务,需要大量的人力资源支撑,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人口红利恰与中国对外投资形成了良好的互补。
从当前我国的人口结构看,年龄结构正在经历新的变化,劳动年龄人口总量和占总人口的比例出现“双降”,劳动力供给出现新的特点[11]。2012年,16~59岁(含不满60周岁)劳动年龄人口93,727万人,占总人口的69.2%,此后,这两个指标逐年下降。2017年,我国劳动年龄人减少为口89,729万人,占人口的比例降至64.3%。这意味着,我国过去以人口红利和劳动低成本相对优势发展起来的劳动密集型产业面临着转移的需要,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人口红利和劳动力成本相对较低的特点则为国际产能合作提供很好的契机。因此,要探索沿线国家的人力资源、产业禀赋等特点,在合作共赢、共享发展的基础上,推动双边和多边产能合作。
沿线国家教育发展水平的地区差异,决定了教育领域的国际合作必须兼顾合作国家和地区的教育发展实际,实施差异化的人才培养合作。对于那些跻身发达国家行列、教育水平发展相对先进的国家而言,如以色列、俄罗斯、新加坡等,要充分利用其优质教育资源,特别是符合我国产业结构升级所需要的特色专业、职业培训等,采取鼓励到这些国家留学、引入相关高校到中国合作办学等途径,培养我国经济发展需要的人才;对于这些发达国家而言,中国是一个潜力巨大的教育市场,双方具有很大的合作空间。对于那些发展中国家来说,可以根据这些国家教育发展的阶段水平和人口结构,就中国的优质教育资源和教育事业发展经验开展相关合作,同时扩大留学生规模,吸引更多的学生到中国留学,鼓励符合中国发展需要和政策要求的学生在中国就业。
发挥市场的决定性作用,鼓励人力资源服务机构等专业化中介机构走出去和吸引国外人力资源服务企业来华开展业务合作,发挥人力资源服务在劳动法务、人才配置、职业能力提升等方面的作用,为沿线国家人力资源市场赋能,提高人力资源市场配置效率和就业质量。鼓励国际劳工组织、世界就业联盟等各类国际组织以及各类人力资源行业协会发挥协调、组织和对接作用,推动组织成员国跨国交流和合作。依托各类科技合作和人才交流项目,大力开展科技研发、科技成果转化、创业等跨国合作,不断提升沿线国家创新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