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峰
(山西农业大学,山西 晋中030801)
将近90年历史的梅西大学目前位居全球大学的前3%,以其综合学术研究水平位居亚太地区百强名校之列,与全球200多家大学、研究机构开展了办学、研究等广泛领域的合作,同时拥有8个国家级卓越研究中心在内的40多个跨学科的研究中心,其立体化、多样化、系列化的培养体系(Programmes)设计富有特色,按类型设计包括在校教育(Current education)、远程教育(Distance learning)、职业与继续教育(Professional and Continuing Education(PaCE))、短期课程(Short courses)、暑期学校(Summer School)等。按层级体系设计包含有学位(Degrees)、证书(Certificates)、文凭(Diplomas)等,学生通过不同程度的学习可以取得相应课程的资格证书、毕业文凭、相应学位。在过去15年里梅西大学以其卓越的教学赢得了20多个国家高等教育教学优秀奖,其在兽医、商贸等专业领域等获得国际认证,其人才培养享誉全球。
笔者以参与国家留学基金委公派赴新西兰梅西大学高等教育教学法(农学类)的研修学习体验和业余考察梅西大学教育教学运行管理体系、教育教学特色及其优化的教学支持服务等,深刻而清醒地反思目前国内高校课程教学中存在的困境,以期为打造特色中国“金课”提供有益启示。
在“以学为中心”的理念引领下,梅西大学非常注重教学效果的落实,也就是说关注点在学生学习效果上。一般的课程教学中,会以任务驱动为导向,强调课程学习的中期、末期各环节的课下调研、实践学习,要经过整个学程的调研准备,并根据既定计划安排相应的时间让学生做学习展示(Presentation),基本上是以小组团队形式展示,一般以3~5人为一小组,学习任务的设定,会根据课程性质,结合新西兰本土相关的产业、生态、环境等现实问题,学生学习共同体在老师指导下,课上理论学习与课下调查实践(实验)结合,既要提交一份单独书面报告,还要在课下提出问题,并进行认真研讨,然后在中期和期末,以小组为单位做2次报告(Presentation),不论是在校生(Internal students)还是远程学习的学生(Distance learning students),都要根据老师要求进行展示汇报。
在梅西大学,“任务驱动式”学习安排是比较常态化的教学制度安排。如笔者所修的2门农业商务类课程为例,学生选取的是新西兰相关的牛、羊、鹿、木材、水果等产业为研究对象,从经济意义、SWOT分析、发展趋势及建议等方面,分析该产业的发展状况,依照上面的程序进行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的任务性学习。以随机观摩的“农业系统”(Agriculture system)的Presentation为例,该课上共4位老师,当天到场2位,有3个小组(每小组5人)分别展示了他们在老师指导下完成的作业,他们统一着装,大约阐述15分钟,老师给予恰到好处的点评。课下访谈了解,这门课上课方式,基本以学生为主体,老师每次课程任务主要就是答疑解惑,课程安排称之为Tutorial,就是注重调动学生的主观能动性,强化过程辅导,再加上期末严格考核,这样“过程自由开放,考试严格见效”的课程教学制度有效保证了教学的实效。
以笔者的研修课程为例,为保证学习效果,梅西大学设置了参观北帕默斯顿市(Palmerston North)政办公流程,考察梅西万亩农业试验站(MAES),考察Niper地区农业企业、蜂产品企业,以及果酒种植与酿造企业等。像这样的注重实践、讲求实效的学业任务设计,是梅西大学教学制度安排的常态。
梅西大学是一所国际化程度非常高的大学,每年有来自100多个国家的4000多名国际学生入校学习,每年有14000名远程教育学生注册学习。不仅如此,其职员来自欧洲、亚洲、美洲、非洲以及大洋洲等国家和地区。其国际化办学的目标定位,要求开放式的跨文化的教育教学,其课程与教学资源的获取和图书情报资料交流,立足校内,面向政府的主管部门,更面向国内外一流大学。
梅西大学授课教学资源非常丰富,每次授课前,教师都会通过Stream上传丰富的教学案例资料,其中有来自哈佛大学的案例、有任课老师自己调查发表的案例研究资料以及相关期刊信息资料,生动地体现了高水平研究与特色教学的互动融合,体现了科研对教学的反哺与支撑。以笔者所修的“食品与农业商务战略”课为例,其教学任务安排立足新西兰农牧业,全面观照欧盟、美国、东亚、南亚、非洲等国际产业发展的新趋势,在“国际农业模块”教学中,由美国的Kansas State University (KSU)提供在线讲座及学习材料,满足学生对最新专业知识需求。在“农业商务导论”课教学中,开课第一个作业任务便以新西兰第一产业部(Ministry of Primary Industries,MPI)发布的Situation and Outlook for Primary Industries (SOPI,2016)作为学习材料并行测试(Quiz)。曾在“食品与农业商务战略”课上,Nicola Shadbolt教授诚邀7位中国学员分享中国农村商务、农业社区案例、农业高校农业科技服务案例以及食品安全等相关专题,并与梅西的师生进行交流研讨。
学校图书资料非常丰富。不仅如此,梅西大学还加入了在澳大利亚和新西兰15所大学的图书馆联盟,免费共享借阅图书资料。梅西大学还加入了远程教育与未来学习联盟(Distance Education and Learning Futures Alliance,DELFA),与美国、澳大利亚、英国、加拿大、爱尔兰、沙特阿拉伯等国家的大学、远程教育中心、数字学习中心保持着良好伙伴与协作关系,其国际化程度可见一斑。
与课程资源开放获取相适应,梅西大学的课堂非常注重互动交流,倡导批判性思维,给学生自由发言机会也很多,只要你敢于表达,老师都会倾听你的观点,特别强调“协作共享、互相启迪”特质团队(小组)合作学习,学生学习共同体是梅西课堂教学中非常普遍的教学组织形态。同时,梅西大学并不局限于理论课堂,特别强调开放的实践课堂。毋庸置疑,这在潜移默化中培养了学生团队的合作精神,有效地激发了学生的学习兴趣与成功的信心与信念,有利于释放生命个体的生命活力。
关于批判性思维培养,以笔者研修的高等教学法专题为例,授课老师以批判性思维(Critical thinking)的培养为核心,注重对学生进行思维发散性、延展性以及探究过程性的训练,几乎每一位老师都会提供必须阅读的课前学习材料,然后以小组为单位,进行交流、讨论,并进行成果展示,然后由老师讲评。通过这样的教学,使我们深入地了解了批判性思维的重要性及其不同定义,进行批判性思维培养所需的工具,教学生进行批判性思维的方法以及解决问题的技巧等知识和技能,充分调动了人的主观能动性、创造性,体现了教学的生命化特征。
以农业经济管理类课程教学现场观摩为例。“食品与农业商业战略”课程(见表1)平时要完成的作业任务(Assignment)中2个是以任务团队(Assignment group)的形式来共同完成,特别强调课下团队协同合作、共享研讨,然后团队成员共同完成报告(Presentations)。为做好充分准备,获得好成绩,课外这些学习团队三个一群、五个一伙带着笔记本电脑认真研讨,他们在图书馆、研讨室、沙龙室内,或凝眸沉思、或热烈研讨,令人印象深刻。另外,“农业商务导论”课的任务团队也是以产业、农场系统的营运管理为主题开展,每个学习团队选定一个任务作业由团队协同完成。
表1 FAS课程安排与考核
注:资料来源于http://stream.massey.ac.nz/mod/book/view.php?id=1698270,根据Stream中FAS 课程与考核安排整理而成。
以笔者所研修的英语课、教育学专题课堂教学为例,常常课一开始,老师便组织学员分成学习研讨小组(Learning group)围桌而坐,营造了开放交流的氛围,有效地激发了小组成员间、小组间碰撞与交流,增强了学习的主动性。在教育技术课专题上,师生共同利用开放的网络平台进行面对面(face to face)交流讨论,通过人人交互、人机交互,既拓展了传统课堂空维度,也创造灵活互动共享的课程教学效果。在英语课上,Trish老师热情分享她的国际化大家庭的故事,课堂现场连线她的中国弟媳妇与学员亲切交流。在研修英语第一节课上,按英文地图限时识别梅西的校园,既让学员熟悉了环境、灵活地应用英文开展实战交流,体现了很强的互动性、实战性与创生性的课程教学特点。
纵观梅西大学各学科专业教学,会发现团队(或小组)合作学习,是其常态化的教学制度安排。笔者随机访问梅西大学在校生,他们表示,团队合作中同伴支持(peer support)以及合作学习有利于取长补短、增强自信,提升自身综合素质与能力。
学业评价的过程性、发展性、结构化,是梅西大学教学特色。从梅西大学各教学环节的安排,可以发现教学安排非常严谨,学生学习态度非常认真,这得益于梅西大学系统完善的、结构化的学生学业评价体系,既对学生有严格评价要求,也有对学生耐心细致的教学指导与帮助。大部分课程平时成绩要占60%以上,通过程性发展性评价驱动,切实把学生的注意力引导到平时的刻苦学习上,而不是到期末“临时抱佛脚”。
以笔者所修“食品与农业商务战略”(FAS)课为例,不论教学材料来源、作业任务量、提交作业期限及惩罚措施等,还是每一个作业任务所占分值都作了非常清晰明确的规定。表1对学生学业任务的要求和考试都作了明确规定,可印证梅西大学“教学活动”与“评价考核”相伴相随进行,评价考核起着关键的驱动作用,“教考合一,考学合一”的优良传统,保证了其良好学习风气。另外,教学管理系统中设置了各类电子作业诚信检测(view /grade all submission)功能,并有详细要求(见表2),从客观上防微杜渐,让学生没有犯错机会,督促学生端正学习态度。
表2 Assignments的引用限度
对课程结业考试,以所修的FAS课程为例,最后一次Presentation,首席专家Nicol Shaldbolt教授与团队7位老师悉数到场,现场气氛严肃,梅西大学对学业评价考核之重视可见一斑。从随堂询问邻座农业商务专业本科学生得知,平时课程考试情况监考非常严格。笔者考察了梅西大学的《学生学术诚信指南》(下简称《指南》)(Academic Integrity Student Guide,AISG),文件对学生学术诚信要求细而严,包括学生评价活动——考试、测试、报告、论文、研讨会、实验室笔记本等方面,网上剽窃、抄袭,实验数据伪造,甚至知识产权不当分配等都是不允许的。如《指南》开篇所讲,“学术诚信是梅西大学的核心学术价值,是我们致力于培养的核心价值观”[2]。由此可见,梅西大学不仅关注知识与能力培养,也更着眼于合格公民的培养,并体现在评价考核上。这与我们的“立德树人”要求,有异曲同工之妙,抓好抓实了人才培养的关键。
贴心的教学服务系统、领先的科学研究、先进的教学基础设施及雄厚的教学团队,是支撑梅西大学卓越教学育人和广泛国际影响力的关键支撑。
梅西大学为学生提供广泛而系统的学术支持,所有学生都可以受到面对面(Face to Face)的学术支持与资源服务。梅西大学既有为学生学术写作的资源库—OWLL (Online Writing and Learning Link)、数学基础资源(Maths First)、视频资源(Video resources)等,也设有专门的教学与学习中心(Center for Teaching and Learning,CTL)为学生提供资源服务,还编有学术写作手册(Academic Writing Booklet),设计有作业计划计算器(Assignment Planning Calculator),还配有专门的学习顾问,在图书馆一层设有学术写作顾问(Writing Consultants)处、课程咨询建议(Course Advice)处,为学生提供实时的课程选择、学习困难指导服务。其中,预读服务(Pre-Reading Service)则是为一年级学生和远程教育学生提供2次免费服务,对此服务就有学生在论坛里感叹到:在过去的3年中,我想你已经检查了我的大部分任务的;我回头看我的第一次作业,可以看到我在专家的建议支持下取得了进步;我的平均成绩达到A的水平,我明白它直接归因于您给我的支持,唯一能对您说的就是非常感谢。
梅西大学自有和15所大学图书馆联盟,可免费共享借阅超过700万册图书。就连各课程试卷,学校图书馆都可便捷查阅。了解得知学校提供2004年来的各课程试卷(电子版),笔者以“175.101+ examination papers”检索到从2004年-2016年的社会心理学(Phychology as A Social Science )48份套课程试卷,这些试卷分别来自北帕默斯顿(Palmerston North)、惠灵顿(Wellington)、奥尔巴尼(Albany)三个校区。当然,也有部分试卷保密不公开。另外,图书馆还提供方便的自助打印、扫描、裁剪、装订等快捷的教学支持服务。
除此而外,梅西图书馆还设置有考试心理减压服务(Take refresh、revive &refocus),既有专门的展板介绍了良好作息、十步减压法,也有应对考试的科学建议,图书休闲区还有沙发,甚至积木和涂鸦图案画供学生减压、放松心情。
梅西大学目前排名位居全球大学前3%,以其综合学术研究水平位居亚太地区百强名校之列,与全球200多家大学、研究机构开展了办学、研究等广泛领域的合作,以综合学术研究水平位居亚太地区百强名校之列的梅西大学,拥有包括艾伦·威尔逊中心、生物保护研究中心、农场经营管理中心、Hopkirk研究所、詹尼弗先进材料与纳米技术研究所、国家高等教育研究中心、Riddet协会等8个国家级卓越研究中心在内的40多个跨学科研究中心的跨学科研究,以其源源不断的科研创新和严谨的科学态度支撑着其卓越的教学。过去近20年里梅西大学以其卓越的教学赢得了近20个国家高等教育教学优秀奖,其在兽医、商贸等专业领域等获国际认证,人才培养享誉全球。
梅西大学于2017年新任执行副校长Jan Thomas表示,梅西大学一直高度重视其卓越的学术研究,她上任后将继续扩大学校科研优势,为促进学生迅速适应现实社会而努力[3]。显然,以优质的科学研究支撑高质量的人才培养,已经成为梅西大学的一个优良传统,因此铸就其卓越教学的成色。
梅西农业试验站(MAES)是新西兰的第一个农业试验站,总面积超过2000公顷,由8个共拥有14000多头羊、牛、鹿的大型实验教学农场组成,具有国际行业公认的先进仪器设备和条件,能满足40多个跨学科研究中心的农业科学研究与教育教学所需。值得一提的是,梅西大学建立了高效的跨学科公共教学实验管理体系与管理模式,只需极少管理人员,便可有效保证实验资源的有效配置、有序运行。
梅西大学的在线学习系统(Online learning system)——STREAM,是全校师生共享的虚拟学习社区(Virtual Learning Community),他是全新西兰最好的在线学习社区。从学生入学开始就可使用Stream提交作业,与老师(Lecturers)、同伴(Colleagues)、同学(Peers)互动、提问、反馈,参加测验,查看交互式示例,创建电子文档袋(Eportfolios),甚至学术不端检测均可在这里完成等。90%的本科课程、60%的研究生课程使用Stream,每周有22000人(次)学生在使用Stream,有效提高了教学工作效率。另外,免费WIFI校园全覆盖,移动学习(Mobile Learning)在这里非常普遍。
梅西拥有世界一流的远程教育支持系统,包括电子资源、互动工具、个性化帮助和图书馆服务,而且梅西大学加入了远程教育与未来学习联盟(Distance Education and Learning Futures Alliance,DELFA),与澳大利亚、英国、加拿大、爱尔兰、沙特阿拉伯等国家的大学、远程教育中心、数字学习中心保持着良好伙伴与协作关系。另外,梅西的主页(Website)也非常先进,网页有汉语、阿拉伯语、俄语、法语、德语、西班牙、日语、意大利语等近20种语言版,且可即时切换。
梅西大学一流科学研究基础,吸引来自全世界各大洲的职员,造就了其优秀而雄厚的科研及教学团队,再加上其课程设置少而精深,其课程教学往往由教学团队共同完成,但各自课程模块相对独立而又浑然一体,在这里老师将各自擅长的研究前沿有机地融入课堂教学中,以学生的最大收获为旨归。调研发现,许多课程的授课,都是由实力雄厚的教学团队来完成,像“草地与作物农艺学”等课程模块是由不同研究方向的10多位教师协同完成,这样设置既减少了课程间重叠冲突,也让学生受到多样化多风格的教益。
以笔者研修的高等教育教学法(农学类)研修课程为例,梅西大学职业与继续教育中心(简称,PaCE)精心组织了经验丰富的专家团队,先是英语的密集强化培训安排3位老师,然后安排了17位老师进行教育学专题教学。研修的专业课由农业与环境研究中心(Intitute of Agriculture &Environment)的Nicola Shadbolt教授领衔的教学团队11位中青年骨干力量共同完成各环节教学任务。雄厚的师资队伍,确保了梅西大学优质化教学的底色。
梅西大学作为一所位居世界前列大学,“以学为中心”的特色化课程教学体系和“以人为本”的精细化教学服务,是梅西大学卓越教学的传统特色。反观国内高校,教学虽应居于学校的中心地位,但这一中心硬核不硬,长期虚脱。自2018年全国本科教育工作会议召开以后,教育部在多场合多次强调,足见国家层面对“立德树人”和课程教学改革的高度重视,其实,从侧面也印证了当下课程与教学中的问题与症结所在。教育部高教司司长吴岩在第十一届中国大学教学论坛上提出,打造“金课”,淘汰“水课”。其实,“金课”应然状态时具备高阶性、创新性和挑战度的“两性一度”标准[4]。具体讲,高阶性就是知识、能力、素质的有机融合,培养学生解决复杂问题的高级思维(如批判性思维)与综合能力;创新性包括课程内容体现前沿性与时代性,教学形式体现先进性与互动性,学习结果彰显探究性与个性化,体现对创新素质与能力的培养;挑战度则是指课程教学要具有一定难度,师生都需要付出有效的时间和全身心的精力。这些反映新时代要求的教育规律与新西兰梅西大学所坚守的卓越教学的传统有本质的相通之处,故总结分析梅西大学课程教学特色及优质服务,以期对新时代课程与教学改革提供借鉴。
由于长期形成注重内容系统性、完整性的灌输传授,而有意无意忽略了思维、能力与素质的综合培养,且由于管理理念陈旧固化,教学管理侧重于对教师的规范化管理而忽视了激发教师的创新动能,即使已有的“好课”,也沦为“表演课”,可以获表彰、赢奖励,但仅能体现教师的规范性的表演,而忽视学生主体的能动参与,这样课不接地气、不实用,距离真实的课堂相去甚远,教学效果,尤其学的效果不佳,饱受诟病。
从梅西大学为代表的新西兰大学的课程教学,倡导“批判性思维”的培训,强调对“知识、理解、应用、分析、整合、评价”等6个层面的学习训练[5],重在构建合理的能力结构体系,尤其重视学生高阶能力的开发与养成。因此,在教育部门官方推动打造“金课”的新形势下,不妨以高阶的“批判性思维”培养为特色,找准教学模式改革的切入点,倡导“专题讨论式、案例式、自主学习式、角色扮演式、辩论式、情景式、Workshop式”等与高阶能力素养培养相适配的教学模式与教学方法。最终达成“教为不教、学为创造”教学旨归。具体来讲,要努力实现从“知识课堂”向“能力课堂”转变、从“灌输课堂”向“对话课堂”转变、从“封闭课堂”向“开放课堂”转变、从“重知轻行”向“知行合一”转变、从“重学轻思”向“学思结合”转变、从“重研轻教”向“研教融合”转变、从“重教轻学”向“以学为主”转变、从“重共性轻个性”向“因材施教”转变、从“终结评价”向“发展评价转变”。
由于,长期偏重科研绩效对高校各项工作的评价导向,导致不少教师投入教学的精力不足,教学形式较为单一,即使在信息网络已经比较普及且无应用障碍的情况下,大多教师还不能自觉地、熟练应用信息化、网络化的教学手段,开展混合式教学。再者,由于现实政绩压力或认识不到位,也导致学校综合决策时对教学综合投入的相对短缺,与科研相比,更显得捉襟见肘,且由于教学管理与服务理念滞后,既有资源条件应用也不充分,更何况生师比超标、教学资料条件短缺、图书资料短缺,这些老生常谈的共性问题,长期悬而未决,影响着高校教学效果的增强。虽然有“以评促建、以评促改”的教育评估督促,许多难题已有改观,但难以从根本上有效解决。究其本质,因为教学改革是一个系统工程,如果偏重科研绩效导向的评价“指挥棒”一日不改,这些问题自然就难以从根本上得到解决。可以说,教学效果不佳,其责任不仅在教师,也在学生,更在办学导向和绩效评价的指挥棒,也还在于社会各方与教学休戚相关的利益方的消极影响。
借鉴梅西大学“学为中心”的教学传统,就要深切改革教育教学理念。应该深切认识到,学生是教学的中心,要确保学生能真心想学、积极参与、能动创造,应成为“立德树人”及一切“教学育人”工作的出发点与旨归。虽然,各方都已深切认识到投入不足是主要问题之一,笔者以为资料条件短缺的补齐非常必要,但精力的投入、态度的端正、认识到位更应是当下亟需改变的前提基础。想当年,西南联合大学在国难当头由三所大学异地办学,办学条件是何等艰苦,但创造了享誉世界的教育奇迹,至今仍是传奇。究其本质,关键在于当时有一批深明大义的教育家、一大批潜心治学的优秀学者,更有一批一批潜心向学的优秀学子,还有一大批默默无闻的教学管理服务人员,大家都怀着救国为民抗击侵略者的信念去教育、去学习,体现了一种责任与担当,体现了一种高雅志趣与远见卓识,这种“为国家教学育人”的导向,无疑是一种顺应时代的导向。学生认识到,自己既是学习的受益者,也是自己学习的主人,那他自然必须全身心投入学习。当下,虽然条件依然参差不齐,但可以免费利用的信息网络资源等不胜枚举,但要去有效利用,关键是教学理念的大胆改变、教学态度认识的大胆改变、教学管理理念的大胆改变、对学习意义认知的及时转变,按照教育部倡导的“四个回归”要求,重新回到强化“以学生为中心”教学理念上,才能能动性、创造性地开展各项教学改革创新工作,聚力多样化、特色化和个性化的“教学资源供给与服务”,形成各方协力支撑本科教学改革创新与发展的新态势。
教育部长陈宝生指出,中国教育发展中“玩命的中学、快乐的大学”的现象应该得到及时扭转,对中小学生要有效“减负”,对大学生要合理“增负”,提升大学生的学业挑战度,合理增加大学本科课程难度、拓展课程深度、扩大课程的可选择性,激发学生的学习动力和专业志趣,真正把“水课”变成有深度、有难度、有挑战度的“金课”[6]。可以说,这是教育部官方正面回应“严进宽出”“放水送分”的本科教学问题与困境的集中回应。
再看,梅西大学有着良好的教学传统,其颇具特色的学业任务系统化设置,与其面向国际开放办学、面向实践开放办学、面向用户精细办学的理念紧密相关,学业任务设置要求科学、严谨、细化,并特别强调对学业的帮助与指导,同时辅之于其“过程性、发展性、结构化”的评价体系,不仅考核知识的掌握、还考核学生学习的收效与成长,同时还关注学生公民素质的养成。总之,全面系统完备且富有特色。梅西大学通过评价驱动切实把学生注意力引导到了平时刻苦而扎实的学习上,而不是到期末“临时抱佛脚”。真可谓,好的考核评价导向,铸就了梅西大学谨严的教风、崇实的学风。当下,国内诸多高校也在反思教学困境、改革教学问题,采取了各类网络课程、优势特色专业、优秀教师团队、实验教学示范中心的等工程计划引领,甚至重奖优秀教学成果,纷纷出台教学倾斜政策,应该说这大大激发了各方面投入教与学的能动性。但在许多情况下,教师愿意在激励政策感召下投身教学改革,但往往又缺乏给力的抓手。笔者以为,不妨借鉴梅西大学的做法,去掉功利与浮华、撇掉世俗与人情,从科学设置学业任务上下功夫,从提供必要的辅导与帮助上下功夫,不送分、不放水,严格把好国家本科教学质量标准验收关,可考虑增设毕业综合考试制度,让本科生不放松对学业要求,确保本科人才培养不降标准、不走样,增强人才培养的社会适应性与竞争力。
在日新月异的新时代背景下,网络化、数字化、个性化、终身化教学已经成为不可逆转的趋势,可以预见“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学习型校园将是未来大学人才培养的真实图景。新西兰梅西大学的课程教学特色与经验,与当前倡导的“四个回归”的人才培养要求不谋而合,让我们在教学中按照打造“金课”的“两性一度”总要求,全面实现对青年学生的思想塑造、价值引领、能力培养和知识传授,为实现“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培养所需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