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祝,张 婷,唐礼庆
(1.皖南医学院第一附属医院 弋矶山医院 妇产科,安徽 芜湖 241001;2.皖南医学院 a.人文与管理学院;b.公共卫生学院,安徽 芜湖 241002)
抑郁不仅影响个体的认知方式和正常的社会活动,而且还与自杀等健康危险行为密切相关[1]。大学生在规划学习生活和解决更复杂人际交往问题的过程中,心理问题也会随之产生[2]。资料显示,抑郁情绪在大学生中的发生率在20%以上[3]。当前对大学生抑郁情绪影响因素的研究成为热点[4],但对大学生抑郁情绪与不同家庭因素之间的研究相对较少。国外研究结果显示,家庭因素对子女抑郁情绪的产生有重要影响[5]。本研究将深入探讨大学生抑郁情绪与不同家庭因素之间的关系。
1.1 研究对象 本次调查对象为安徽省皖南地区某本科院校学生,采用分层整群抽样的方法,抽取该校某学院学生,共发放调查问卷355份,去除无效问卷28份,有效问卷共计327份,有效回收率为92.1%。其人口学特征见表1。
1.2 方法
1.2.1 一般人口学特征和家庭资料调查 自编调查问卷,主要包括性别、年龄、年级、家庭类型、父母学历、父母职业、是否独生子女、主观家庭经济状况、主观学习成绩、主观与父母关系等。
1.2.2 抑郁自评量表(self-rating depression scale,SDS) 使用Zung编制的SDS[6],本量表共20个问题。采用1~4的4级计分。将各题得分相加得总粗分,粗分乘以1.25后取整数得到标准分,SDS标准分的分界值≤52分无抑郁症状,其中53~62分为轻度抑郁,63~72分为中度抑郁,73分以上为重度抑郁。本研究将标准分<53分的设定为无抑郁症状,≥53分的设定为有抑郁症状。
2.1 不同人口学特征大学生抑郁情绪现况 根据大学生的不同人口学特征,大学生抑郁状况标准分为(43.74±10.46)分,有78名学生检测出有抑郁情绪,占23.6%,本次检测未发现重度抑郁情绪者。男生抑郁情绪发生率高于女生,独生子女抑郁情绪发生率高于非独生子女,但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抑郁状况随年级增长呈上升趋势,差异有统计学意义(χ2=6.670,P=0.010),大学生主观学习成绩不同间抑郁情绪表达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0.05)。详见表1。
表1 大学生抑郁情绪不同人口学特征[n(%)]
变 量n抑郁标准分有无抑郁症状无(249)有(78)χ2P性别2.5220.112 男16344.20±11.24118(72.4)45(27.6) 女16443.29±9.63131(79.9)33(20.1)独生子女0.0110.918 是14043.90±10.98107(76.4)33(23.6) 否18743.62±10.08142(75.9)45(24.1)年级6.6950.035 大一10942.22±9.6291(83.5)18(16.5) 大二11043.75±10.1084(76.4)26(23.6) 大三10845.27±11.4774(68.5)34(31.5)主观学习成绩14.8090.011 差2049.00±12.5711(55.0)9(45.0) 中等偏下4549.19±9.7227(60.0)18(40.0) 中等14143.72±9.25112(79.4)29(20.6) 中等偏上8240.85±10.2168(82.9)14(17.1) 好1839.58±12.2315(83.3)3(16.7) 不确定2142.02±11.4116(76.2)5(23.8)
2.2大学生抑郁情绪与不同家庭因素的单因素分析 结果显示,家庭类型、父母学历与大学生抑郁情绪的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家庭收入、主观与父母关系和大学生抑郁情绪的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P<0.05)。见表2。
表2 大学生抑郁情绪与不同家庭因素的比较[n(%)]
变 量n抑郁标准分有无抑郁症状无有χ2P家庭类型1.0670.785 核心家庭25143.69±10.58191(76.1)60(23.9) 单亲家庭1645.78±10.9811(68.8)5(31.2) 三代同堂5243.77±10.2040(76.9)12(23.1) 再婚家庭/其他 840.93±7.737(87.5)1(12.5)父亲学历2.1460.709 小学及以下4345.29±10.5829(67.4)14(32.6) 初中14544.09±10.02112(77.2)33(22.8) 高中或中专7942.93±10.8162(78.5)17(21.5) 大专或高职2542.40±10.8819(76.0)6(24.0) 本科及以上3543.18±11.2727(77.1)8(22.9)母亲学历1.7670.779 小学及以下10544.30±10.3079(75.2)2624.8) 初中12844.42±10.2395(74.2)33(25.8) 高中或中专5642.57±10.7044(78.6)12(21.4) 大专或高职2239.32±11.8419(86.4)3(13.6) 本科及以上1644.84±10.0012(75.0)4(25.0)家庭月收入/元10.5170.033 <10001751.91±11.298(47.1)9(52.9) 1000~29995445.00±10.7038(70.4)16(29.6) 3000~49999942.85±10.3877(77.8)22(22.2) 5000~10 00012143.06±9.6197(80.2)24(19.8) 10 000以上3642.74±11.4029(80.6)7(19.4)主观与父母关系9.5760.008 一般2649.95±10.9016(61.5)10(38.5) 好11145.83±9.9877(69.4)34(30.6) 很好19041.67±10.14156(82.1)34(17.9)
2.3 大学生抑郁情绪影响因素的多因素非条件Logistic回归分析 将标准分得分≥53分的学生认定为有抑郁情绪。按照α=0.05的检验水准,将抑郁情绪(否=0,是=1)作为因变量,将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家庭因素和人口学特征中的学生年级作为自变量,进行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变量赋值见表3。表4显示,高年级学生更容易发生抑郁情绪(OR=1.505,95%CI:1.080~2.906);家庭月收入高(OR=0.775,95%CI:0.602~0.999)和主观与父母关系好(OR=0.577,95%CI:0.389~0.854)的大学生抑郁情绪发生率低。
高等教育大众化的到来,导致高校大学生数量急剧上升,使得抑郁症状已成为高校大学生心理健康方面的主要心理问题之一,家庭教育在子女成长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因此本文通过分析大学生抑郁情绪与家庭相关因素的关系,力图为预防抑郁症状的发生提供相关依据。
表3 大学生抑郁情绪变量赋值表
影响变量赋值说明Y1抑郁情绪0=否;1=是 X1学生年级0=大一;1=大二;2=大三X2家庭月收入0=小于1000,1=1000到2999,2=3000到4999,3=5000到10 000,4=10 000以上X3主观学习成绩0=差,1=中等偏下,2=中等,3=中等偏上,4=好,5=不确定X4主观与父母关系0=一般,1=好,2=很好
表4 大学生抑郁情绪的多因素非条件Logistic回归分析
影响因素βS.E.WaldPOR95%CI学生年级0.4090.1695.8450.0161.5051.0802.906家庭月收入-0.2550.1293.8660.0490.7750.6020.999主观与父母关系-0.5510.2007.5450.0060.5770.3890.854常数项0.1600.7040.0520.8201.174
本研究中,大学生SDS标准分为(43.74±10.46)分,抑郁情绪总体检出率为23.6%,男生27.6%,女生20.1%,抑郁情绪的发生率总体比例偏高,这一数据要高出吴洪辉等采用元分析方法对2003~2012年61篇大学生抑郁文献数据得出的检出率(20%以上)[7]。女生抑郁情绪检出率低于男生。高年级学生抑郁情绪的发生率要高于低年级学生,这与王丽秋等[8]的研究结果较为一致。通过以上研究表明,大学生抑郁症状的发生率在近几年以来并没有发生下降的趋势,提示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关注大学生的心理问题。
本次研究显示,大学生抑郁情绪与个体学习成绩有关,在调查中自评学习成绩越好的大学生,其抑郁情绪发生率越低,这与沈景亭等[9]的研究结果较为一致,说明学习不良会使很多学生产生自卑、低落的情绪,并为抑郁情绪的产生提供了条件。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显示,大学生家庭收入越低,学生越容易发生抑郁情绪,这与国内外研究结果一致[10-11],提示我们大学生在感知到家庭经济较差时,可能使其产生了消极的认知;其次,学生年级越高,发生抑郁情绪的发生率越高,这可能是因为随着学生年级增高,其繁重的学业压力和就业前景不明朗使学生产生抑郁情绪[12];最后,与父母之间关系越差,抑郁情绪发生率越高,这可能是由于大学生的学习生活与家人的支持有着密切的关系,个体在日常生活中如果得到家人的支持和关系,其可以得到足够的安全感,而家人的冷漠则会使其产生孤独感,从而加深自身的抑郁情绪。
综上所述,大学生抑郁情绪与不同家庭因素之间存在着一定的影响关系。家庭收入偏低容易使学生产生自卑心理,不良的家庭关系则会影响到学生对友情和爱情的处理方式,学习成绩差则会导致学生情绪低落[13]。而以上这些家庭因素在学生进入大学、远离家庭后会与其他因素交叉在一起影响抑郁情绪的发生。最新研究认为,大学生抑郁情绪发生的原因可以从个人、人际关系、家庭、社会等多个因素来寻找其产生的原因及其解决方案[14]。因此要缓解和改善大学生的抑郁状况,也应该多效并举,家庭因素应该是不可或缺的切入点,从家庭入手,引导大学生建立正确的自我认知,并注重改善大学生对家庭的主观认知。当然,抑郁情绪产生的原因及与家庭因素之间的关系非常复杂,本研究就家庭相关表象的因素进行了客观分析,而家庭亲密关系的互动模式与抑郁情绪产生的关系有待于进一步的探索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