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牡丹亭为例

摘要：中国戏曲从元代的杂剧到明代到传奇，又从明代到传奇到清代到京剧，在历代戏曲艺术家的积极主动创作和艺术实践中，通过《牡丹亭》等各个不同时期的杰出剧目，在舞台上表现了自己的时代，自由时空这一古老的思维方式被不断地丰富和拓展、创造和发挥。其中，如时空的双重、多重切割、凝聚和延伸时间，真实时空、梦境、和虚拟时空如“地狱阴间”等多维时空的创作手法。以主观的表现需要为原则，用写意的、象征的、真实的、幻觉的手法使故事更加的动人心魄。

关键词：牡丹亭;梦境;多维时空

一、《牡丹亭》中的多维时空运用

生和死，梦境和真实之间的转换是《牡丹亭》的精妙绝伦之处，汤显祖写作技能精湛， 生动的细节描述将杜丽娘个性改变的过程表现得淋漓尽致， 根据故事发展的情节，能划分为“人-鬼-人”这几个历程。

汤显祖笔下的杜丽娘生活在宋朝，但实际上杜丽娘的所思所想确是作者当下生活时代的代表。她出生于大户人家，久居深闺之中，她天生丽质，饱读诗书，从书中看到描写美好爱情的诗句，正值青春的杜丽娘开始对爱情产生向往，但囿于大家族传统的思想，杜丽娘对爱情的向往并不能实现。日常生活中她甚至接触不到父亲和师傅之外的男子，杜丽娘内心对于美好爱情的憧憬不断的滋长。在虚拟的梦境中，杜丽娘解放了思想的桎梏，直视了自己内心对于爱和天性的追求。

在虚幻的梦境中， 杜丽娘解脱了一切束缚， 将自我完全释放， 身心俱得到满足。然而她终归要回到现实。梦境只是暂时满足了她情感上的需求， 梦醒之后， 她茶飯不思，对梦境中的情节念念不忘。可惜， 梦境中的时空终归只是梦境， 杜丽娘的痛苦在“寻梦”后更深了一层， 理想与现实的矛盾达到了顶峰。但是这个矛盾在现实中是无法解决的。

在梦境时空中， 杜丽娘在明明没有爱的状况下却也得到了爱， 情人也随之产生， 虽然是春梦一场却又俨然如真， 甚至为了追求梦中情人而一命归阴。杜丽娘的这种执着实是在追求一种永恒。前生今世、生死轮回中， 生既然不能永恒， 便永恒于死。杜丽娘在这里又一次地充当了作者的代言人。

杜丽娘的尸体沉睡三年之后，又与魂魄重新合为一体， 真实地再现在柳梦梅的眼前。自此， 进入情节的第三个阶段， 死而复生。这在现实的时空中当然是不可能的， 但作者不愿把自己的感情和理想埋葬于现实的坟墓， 于是创造出具有这种超越生死力量的情爱， 并灌注于杜丽娘的精神之中， 让她生死以之的追求并最终获得成功。杜丽娘的死而复生体现了作者对于生命意志的认知， 对于生命永恒、生命不朽的认知， 这也是作者在这个作品中所要揭示的人生真谛。而杜丽娘的胜利便在作者精心设计的“生——死——生”的情节结构形式中实现。

戏曲艺术形成之前的诸门文艺样式，如音乐、舞蹈、绘画、雕刻、神话、诗词、话本等，都延承着先祖的思维方式，在各个不同的历史时代，分别在艺术史上留下了自己光辉耀眼的身姿。中国戏曲舞台艺术没有完全走向写实的道路，乃是因为时空自由的品格不仅表现在气艺术传统的深厚，而且是深植于中国民族这个族系心理之中的缘故。

尽管经历了数千年的“沧海桑田”，但一种原始的、古老的思维方式却像火种一样，被历代保存了下来，不熄地燃烧着，我们在读《论语》读《老子》时和在读西方的哲学著作时感受是不一样的，或许我们总觉得诸子在那样简短的言论中似乎缺少一步步清晰的推理和严密的论证，但是，中国的哲学思想的表达像中国诗一样，像所提倡的理想人格一样，是在寥寥数语中让你自己去体验、领略、品味、悟出言论底下所蕴含的意境，其中，一步步地推理和严密的论证是交给读者自己的，一语道破的话，中国的先哲是不说的。这种哲学观作用于中国的艺术，则是以写意、象征和表现为其特征，以幻想的真是取代感觉的真实，如《牡丹亭中》中作者借助对梦境时空的描写来表现人们对复杂的世界的认识和理解，抛弃了对感觉的真实模仿、写实的描绘和事实的再现，达到了美和善的统一。

中国戏曲从元代的杂剧到明代到传奇，又从明代到传奇到清代到京剧，在历代戏曲艺术家的积极主动创作和艺术实践中，通过《窦娥冤》《西厢记》《琵琶记》《牡丹亭》《长生殿》《桃花扇》等各个不同时期的杰出剧目，在舞台上更好地表现了自己的时代，自由时空这一古老的思维方式被不断地丰富和拓展、创造和发挥。

其中，如时空的双重、多重切割、凝聚和延伸时间，真实时空、梦境、和虚拟时空如“地狱阴间”等。它以主观的表现需要为原则，用写意的、象征的、真实的、幻觉的手法使故事更加的动人心魄。

二、多维时空创作手法的作用

作者在《牡丹亭》中描写了现实、梦境、人间、阴间等多个真真假假的时空，这种多重的空间不是相互对立的，而是交叠在一起，杜丽娘和柳梦梅两个人的梦境相互交叠，现实与梦境两个空间相互交叠。牡丹亭中多维时空的艺术创作手法，使得作品的深度得到了大大的提升。

在各种艺术创作中，受到多纬时空影响的作品并不多，大多数作品都会以一个特定的真实背景为底展开故事，而在《牡丹亭》中，主角在真实时空和梦境时空中的穿梭，使得《牡丹亭》的故事更加具有神秘的美感，更加吸引读者，真实时空与梦境时空两两相扣，是艺术创作中大胆的尝试。多维时空是艺术作品赖以生存的空间，多维空间所包含的时间、空间以及固定时间空间下所产生的情境都是艺术创作中的亮点。

作者简介：匡卓凡，南京艺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