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彤 李珩
摘 要:钱钟书先生的《围城》是20世纪中国文坛最伟大的著作之一。小说中充斥着各种外语词汇及文化负载词,而文化负载词在文学作品的翻译与文化传递中至关重要。该文从阐释学理论视角,主要以乔治·斯坦纳提出的翻译四步骤为理论指导,以珍妮·凯利的《围城》英译本为研究语料,对其中的文化负载词翻译过程进行阐释,分析和研究其翻译策略,使目标语读者能够更好地认识中国,促进中国特色文化的传播。
关键词:阐释学 翻译四步骤 文化负载词 《围城》
中图分类号:H3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3791(2019)06(c)-0237-02
在全球化背景下,翻译研究越来越重视语言之间的文化传递,翻译不仅仅是两种语言本身之间简单的转化,更是语言背后两种文化之间的交流与传播。钱钟书先生的《围城》风格独树一帜,文中蕴涵大量具有中国特色的词汇及表达,与源语文化背景密切相关。在翻译文学作品的过程中,如何处理这些文化负载词对译文读者了解作品的内涵及其所代表的文化起着关键作用。
该文拟从乔治·斯坦纳阐释学理论的翻译四步骤“信任”“侵入”“吸收”及“补偿”出发,结合实例分析译者在处理《围城》中文化负载词时的翻译策略,目的是向读者再现译者的翻译阐释过程,探究如何准确地处理中国文学作品中出现的文化负载词,将其背后蕴含的中国文化精髓传播出去,达到“中国文学走出去”的目的。
1 阐释学翻译理论综述
阐释学(Hermeneutics)也叫解释学,是一门关于理解、解释和应用的方法论学说,它强调客观忠实地把握文本和作者的原意。从词源上讲,阐释学“Hermeneutics”来自古希腊文“Hermeneuein”,基本意思是“通过说话来达意”。词根“Hernes”——“赫尔墨斯”是古希腊神话中宙斯的传旨者,阐释学因神的使者而得名。
阐释学分为传统阐释学和现代阐释学,经历了前阐释学、经典阐释学和现代阐释学3个阶段。前阐释学时期主张“寓意阐释”和“语法阐释”;经典阐释学侧重方法论阐释学和认知学阐释学,代表人物有阿斯特和施莱尔马赫;现代阐释学研究人类自身历史的哲学阐释,代表人物为狄尔泰、海德格尔和伽达默尔。
乔治·斯坦纳1975年出版的著作——《通天塔之后——语言与翻译面面观》打开了翻译研究的新思路,建构了阐释学翻译理论,提出了信赖(trust)、侵入(aggression)、吸收(incorporation)和补偿(compensation)4个翻译步骤。这种对翻译过程中阐释学性质的多向描述,有利于我们摆脱对译作单向地判断其是否忠实于原文,从而忽略译者主体的模式。借助这一理论,有助于我们理解珍妮·凯利对《围城》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阐释过程。下文将分别对信赖、侵入、吸收和补偿4个翻译步骤进行论述。
2 阐释学翻译四步骤与《围城》文化负载词翻译策略
2.1 信赖
信赖是翻译阐释的第一步。斯坦纳认为译者“可以相信面前这篇作品是言之有物的,是一部严肃的作品,是值得翻译的。一切理解活动,换言之,一切翻译活动,都要从信任开始[3]”。但是这种信任不是一成不变的,当发现原作中出现胡言乱语或并无值得一译的内容时,信任便会动摇。
2.2 侵入
这是阐释的第二步,即译者的“渗入和发掘”。在这个过程中,受作者和译者自身语言、文化、思维方式和习惯等因素的影响,作者传递的信息不一定能够原原本本地为译者所接收,或者说译者无法按照作者所预期的方式去解码信息,也就是说译者对原作侵入后,对原文意义和其他方面的耗损是不可避免的。
2.3 吸收
这是阐释过程的第三个步骤,译者对原作意义进行吸收,为译文注入新活力。“然而无论是内容还是形式,都不是把它吸收到一个真空地带。译语早已存在,而且语义丰富。任何一种语言、任何一种文化,当它接纳新的东西的时候,都冒着本身被改变乃至被吞噬的危险[3]。”有些译者可能成功地对目的语进行吸收,将其纳入自己的文化系统,而有些译者只是一味机械地模仿,最终失去了自己的声音。珍妮·凯利和茅国权在英译《围城》中文化负载词时向目的语文化靠拢,努力保留中国文化特色。
例1:……不知哪里忽来了两副麻将。麻将当然是国技……
... Then suddenly from heaven knows where appeared two sets of mahjong, the Chinese national pastime... (Kelly and Mao, 2003: 8-9)[1]
“麻将”是一种具有中国特色的娱乐活动,在西方文化里找不到对应的词汇,但是娱乐消遣是世界各地的人们都共有的。这里译者选择将“麻将”一词音译,随后将“国技”意译为“national pastime”,不仅向目标读者解释了“麻将”这一文化词汇,而且有效地向目标读者介绍了“麻将”这一中国特色娱乐活动。
2.4 补偿
补偿是指对翻译过程中的我们从原作中“多拿”或“少拿”的东西进行补偿,从而恢复原有的平衡。“翻译是要提供补偿的。真正的翻译必须有来有往,必须恢复平衡[3]。”在英译《围城》中的文化负载词时,译者灵活使用翻译策略对原文进行补偿,使原文与译文在意义上保持一致,达到翻译平衡。
例2:……看人家一对对谈情说爱,好不眼红。
...Seeing couple after couple in love, he grew red-eyed with envy (Kelly and Mao, 2003:18-19)[1].
译者在处理“好不眼红”时并没有简单直译为“grew red-eyed”,而是通过在其后增译“with envy”向译入语读者解释这一表达。这不仅保留了源语文化信息,而且也更符合英文表达习惯,称得上是一种成功的翻译补偿。
3 结语
该文从乔治·斯坦纳阐释学理论的翻译四步骤探讨分析了《围城》英译本中文化负载词翻译的阐释过程,研究发现译者对文中的文化负载词灵活采用直译和意译相结合、增译、删减等策略进行处理,向目标语读者展示中国文化。由于珍妮·凯利所译的《围城》是最为成功的版本之一,通过研究珍妮·凯利对《围城》文化负载词的翻译阐释过程及其采用的翻译策略,能够对我国文学作品中文化负载词的英译有一定的启示作用,即在英译文化负载词时,译者应当从源语文化信息、译入语表达习惯和海外受众思维习惯这3个方面內容综合考虑,灵活采取翻译策略,使译文不仅能够有效地对外传递原文信息,而且符合译入语习惯,具有可读性,从而让目标语读者能够更好地认识中国,了解中国文化,推动“中国文学走出去”。
参考文献
[1] 珍妮·凯利,茅国权.围城(汉英对照)[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3.
[2] 李纬,张蒙蒙.阐释学理论视角下《围城》英译本中习语翻译研究[J].考试与评价:大学英语教研版,2017(3):71-74.
[3] 俞思倩,杨成虎.文化图式理论视角下《围城》中文化负载词的英译研究[J].名作欣赏,2018(3):166-167.
[4] 邓欣.珍尼·凯利版《围城》英译本中文化负载词的翻译方法[J].海外英语,2018(10):103-1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