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静态造型元素表意的符号学初探

周渝

【摘 要】舞蹈表意过程是一个符号活动的过程。在舞台戏剧表演中，舞蹈静态造型元素更是被赋予深刻的含义，“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舞蹈静态造型元素在某种程度上能够深化舞台戏剧表演的主题，进而引起受众强烈的情感共鸣。造型性是舞蹈艺术中重要的审美特征，在舞台戏剧表演中，恰当地融入舞蹈静态造型元素，能够很好展现故事情节，也能够更加完美地表达人物的思想感情。

【关键词】舞蹈静态造型;符号表意;能指;所指

中图分类号：J81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9）22-0124-02

苏珊·朗格（Susanne K.Langer）曾说到“舞蹈是原始生活中最为严肃的智力活动。当宗教思想孕育了‘神化概念时，舞蹈则用符号表示了它。”在人类漫长的历史进程中，舞蹈经历了多次演变发展成为具有独特表意方式的艺术。人类在无语言文字时期通过身体与动作进行交流，当这些动作经过不断地重复与再创造后就变成了一种习惯性反应，当这个习惯性反应在某一特殊群体中具有普遍认同的规约意义时，就用来特指某种意义活动，比如祭祀、生产、繁衍等。因此我们认为，每个民族其舞蹈的传承依靠的就是舞蹈本身携带着的能够被感知和理解的意义。实质上，舞蹈表意过程是一个符号活动的过程。在舞台戏剧表演中，舞蹈静态造型元素更是被赋予深刻的含义，“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舞蹈静态造型元素在某种程度上能够深化舞台戏剧表演的主题，进而引起受众强烈的情感共鸣。笔者将从符号学角度出发，探究舞蹈静态造型元素在舞台戏剧表演中的表意作用。

一、舞蹈静态造型在舞台戏剧表演中的能指与所指

造型性是舞蹈艺术中重要的审美特征，在许多不同的艺术表现形式中，造型元素都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舞蹈的静态造型是指运用人体自身作为物质材料，通过相对静止的动作造型和舞蹈队形、路线、构图的变化或迁换等手段和艺术处理，来达到塑造形象、烘托氛围、丰富情节、深化主题的艺术目的。在舞台戏剧表演中，恰当地融入舞蹈静态造型元素，能够很好展现故事情节，也能够更加完美地表达人物的思想感情。

语言学家索绪尔（Ferdinand de Saussure）認为：“语言符号是一种两面的心理实体，联结的不是事物和名称，而是概念和音响形象。我们把概念和音响形象的结合叫作符号，用所指和能指分别代替概念和音响形象。”笔者认为，舞蹈静态造型元素的能指一般是指具有直观视觉形象的表意元素，比如背景音乐、服饰、动作、表情等。舞蹈静态造型元素的所指为姿势、表情和动作组合起来所要表达的内容或意义，也就是上文中索绪尔提到的“概念”。舞蹈静态造型符号表意区别于实用的符号表意，它的能指在指向某种概念时，同时还需要注重“造型美”的展现。可以说，在舞台戏剧的舞蹈静态造型元素表意过程中，同一动作能指在不同语境下可以表现不同的所指;反过来，同一所指也可以运用不同的动作能指进行表现。舞蹈静态元素在舞台戏剧表演中的应用越来越广泛。在本论文中，本人作为独幕剧《万年台》创编人员之一，以其为例来进行分析。

独幕剧《万年台》以“抗日爱国”为核心，展现了巴蜀人的爱国情怀。该剧在表现形式上将话剧与川剧表演大胆地融合在一起，表演手法的另辟蹊径与红色主题的紧密结合使得该剧获得了全国第六届大学生艺术展演的一等奖。

该剧开场如图1，主角造型背对观众，加上舞台灯光配合营造出幽静凄凉之感，乐队围坐成侧面弧形，配合背景呈现出万年台前卖艺的场景，整个造型能够将观众迅速拉入故事情节叙述中。

二、舞蹈静态造型的所指优势

在表意过程中，符号可以分为所指优势符号和能指优势符号。科学的、实用的和能够明确地传达意义的符号都是所指优势符号。而那些艺术的、仪式的、文化的符号则是能指优势符号。人们在解读舞蹈静态造型符号就是在构筑一种意义，是一种所指优势。在索绪尔的符号学思想体系中，所指指向的都是心理层面。

赵毅衡曾在其著作《广义叙述学》中对演示类叙述进行了专门的讨论。他认为包括舞蹈在内的演示类叙述有三个特点：“第一，叙述文本当场展开，当场接收;第二，其文本不保存，演示已经当场完成，在下一刻文本可以消失，无须让不在场的接收者反复读取;第三，演示叙述的最大时间特点是再现方式上的现在进行时——此刻发生，意义在场实现。”

舞蹈静态造型在舞台表现中转瞬即逝，但是其参与文本意义的表述不会马上消失。符号表意的悖论之一：意义不在场才需要符号，舞蹈静态造型符号，就是“意义在场”的实现。

《万年台》中“军匪和”的造型如图2，对立的双方从矛盾逐步激化到顶点再到化解矛盾，造型的定格在剧情转变和剧情发展的节奏控制上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用静态造型元素烘托主要叙事情节，受众都会理解“抗日”的主题，这就是造型符号表意的所指优势。

曾经舞蹈被冠以“长于抒情，拙于叙事”，但是将舞蹈静态造型元素融入独幕剧中，起到的作用已经突破舞蹈本身的限制。如整个独幕剧的最终造型如图3，演员在舞台前方呈一字排开，目光坚定地看向远方的造型，体现对未来的希望和抗日必胜的决心，将整个独幕剧的中心思想推至高潮。

三、结语

舞蹈造型元素的所指优势离不开社会文化的元语言，独幕剧呈现出的整体语境能够帮助受众很好地理解造型所指。笔者认为，舞蹈静态造型元素的符号学意义对于探析舞蹈与舞台表现之间的关系有着积极的意义。

参考文献：

[1] [瑞士]索绪尔.普通语言学教程.高名凯译，商务印刷馆，1980年版.

[2] 袁杰雄，谭欣仪.舞蹈表意的符号学分析.符号与传媒，2017年第2期.

[3] 赵毅衡.符号学.南京大学出版社，2012年版.

[4] 赵毅衡.广义叙述学.四川大学出版社，2013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