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 菲,沈爱宗 ,李 民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安徽省立医院药剂科,安徽 合肥 230001)
血液系统疾病往往较难治疗,且治疗周期长,用药种类繁多[1],因此血液科的药品不良反应(ADR)有其自身特点。为深入了解血液科ADR发生现状,本研究中对某院2014年至2016年血液科上报的1 036例ADR报告进行分析,探讨其发生的可能原因及影响因素,为临床合理用药提供参考。
从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系统导出医院2014年至2016年上报的所有血液科ADR报告,2014年307例,2015年300例,2016年 429例,共 1 036例,导入 Excel软件并制备表格,对发生ADR的患者性别、年龄、报告类型、给药途径、涉及药品、累及器官/系统、结果等信息进行分析和总结。统计引起ADR的药品,统计降序排名前10位的药品。根据《新编药物学(第17版)》对排名前10位的药品进行分类。
结果见表1至表6。1 036例ADR报告中,男561例(54.15% ),女 475 例(45.85% );年龄 1~88 岁,平均(46.87±17.76)岁;其中 41~50岁 ADR 发生率最高,占20.46%。41例痊愈,918例好转,63例未好转,14例结果不详。评价结果为肯定 102例,很可能589例,可能345例。对原患疾病影响不明显992例,病程延长41例,病情加重3例。
患者因素:男性患者ADR发生率高于女性。血液系统疾病男性发病率高于女性[2]。本研究结果显示,因血液科总体就诊人数情况未知,尚无法确定不良反应发生率是否与性别有关。本研究中,41~70岁(58.58%)是血液科ADR高发年龄段,41~50岁、51~60岁、61~70岁这3个年龄段ADR构成比占前3位。推测原因可能是因为年龄的增加,主要脏器功能不断退化,导致药物在体内的作用强度、作用时间出现相应变化;同时,由于体内血浆蛋白减少导致与药物结合能力降低,从而游离药物浓度增加。此外,某些靶器官对药物的敏感性增加,老年人是疾病发生的高发人群,均促使ADR的发生率升高。儿童血液病发病率目前呈上升趋势[3],但本研究中10岁以下患儿ADR发生率仅占1.64%,这可能与血液科收治儿科血液病例较少有关[4]。
表1 患者性别与年龄分布(n=1 036)
表2 2014年至2016年ADR报告类型及构成比[例(%)]
表3 给药途径分布(n=1 036)
表4 引起ADR排名前10位的药品(n=1 036)
报告类型:由表2可见,2014年和2015年均无新的、严重的ADR报告,但随着监测工作的深入开展,以及医务人员安全意识的提高,2016年有7例新的、严重的ADR上报,涉及药品为重组人粒细胞刺激因子(3例)、伊达比星(2例)、利妥昔单抗(1例)和培门冬酶(1例)。新的和严重的ADR报告占比为27.13%,基本和2014年至2016年《国家药品不良反应监测年度报告》的平均水平27.83%保持一致,说明我院评价、上报工作比较稳定,但仍有上升空间。共有38例严重ADR报告,无死亡病例报告,且均经对症治疗后好转。通过分析影响不良反应的因素,采取针对性的预防措施,可有效减少或避免ADR发生[5]。近年来,我院药品安全性监测管理小组采取系列措施加大对严重ADR的上报力度,除对上报人给予一定的物质奖励,在临床科室宣教外,还组织临床药师开展病例讨论,并将讨论结果反馈给上报人;每月整理分析上报的严重ADR并发布到医院内网上,提高临床对ADR上报的积极性,降低ADR漏报情况及发生率。
表5 2014年至2016年可疑药品分类及构成比[例(%)]
给药途径:静脉给药因吸收快、生物利用度高,临床使用广泛,但因其受滴注速度、药液pH、内毒素等众多因素的影响,更易导致ADR的发生[6]。静脉给药导致的ADR发生率高可能因该给药方式通常在院内进行[7],医护人员可密切监护。应严格遵守“能口服就不肌注,能肌注就不静滴”的用药原则。如若必须静脉用药,要详细了解药品的配伍禁忌及相互作用,控制好滴速,做好药学监护,最大程度上避免ADR的发生。
引起ADR排名前10位的药品:有4种抗感染药,2种抗肿瘤药,2种血液系统用药,其中抗感染药引发ADR所占比最多,可能与血液系统疾病患者易发生感染有关[8],抗肿瘤药和血液系统用药引发ADR例数较多也符合血液科疾病药物治疗实际。抗感染药、抗肿瘤药和血液系统用药在药物安全性监测中应作为重点监测类别。发生ADR最多的药品依次为注射用阿糖胞苷、注射用氨甲环酸和重组人白细胞介素2注射液。注射用阿糖胞苷可治疗多类白血病,常规剂量下的神经毒性ADR发生率较低,但近年来,为了提高患者的长期生存率,临床常应用大剂量阿糖胞苷,直接导致了ADR的增加。在使用阿糖胞苷化疗中,做好“补液”“碱化”的处理,将大大降低ADR的发生率[9],提示临床药师查房时要做好用药建议及药学监护。此外,凌俐等[10]用随机森林法对阿糖胞苷致ADR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发现静脉注射较皮下注射相比,ADR发生明显增多,且本研究中发现阿糖胞苷引起ADR共75例,其中静脉注射有70例,而皮下注射仅2例,提示临床治疗中可考虑多种途径给药。氨甲环酸能抑制纤维蛋白原的溶解,临床多用于治疗各种出血,ADR累及多为胃肠道反应,控制输液滴速可有效减轻ADR发生率[11]。白细胞介素2引起的发热可能与其药理机制相关。此3种药物应重点加强监测。
表6 累及器官/系统及临床表现(n=1 287)
药品分类:与大多数研究结果[12]一致,1 036例报告中,抗感染药物引起的ADR占比最高。目前,不合理使用抗感染药物是导致ADR的重要因素之一。近年来,医院利用信息化技术对围术期抗菌药物的品种选择、用法用量、疗程等进行固化,对碳青霉烯类及替加环素开展专档管理,以期能在最大程度上合理使用抗感染药物,减少或避免ADR的发生。
累及器官/系统及临床表现:本次调查发现,ADR的表现以消化系统症状和全身症状最常见,两者合计占47.86%,这可能与此类ADR患者不适感较强且最易被察觉而导致ADR上报最多有关,提示在关注表现较明显的ADR的同时,也要关注其他的器官/系统表现,最大限度地降低用药风险。
引起ADR的因素很多,在临床给药过程中应结合患者的年龄、性别、既往史等多种影响因素,给予精准化治疗。要注重静脉给药引发的ADR,提前做好防范措施,开展抗感染药物的ADR监测评价工作,了解ADR发生的可能原因及影响因素,为临床合理用药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