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辉 彭亮 刘莹莹
摘要:为了解江汉平原地区稻虾综合种养模式的发展现状及存在问题,根据2018年江汉平原稻虾综合种养主要生产地区7个县(市、区)的调查数据,统计分析了稻虾综合种养模式在生产投入、经济效益、化肥及病虫害方面的效应。结果显示,江汉平原稻虾综合种养模式呈“井喷式”发展,规模化程度逐渐加强,近2~3年,各类经营主体数量明显增加;稻虾综合种养模式的成本构成中,土地流转费、种虾(虾苗)购置费、饲料费是主要构成方面,而机收费、挖沟筑埂费、雇工费是次要构成方面;氮肥和磷肥施用量较水稻单作模式明显降低,钾肥和复合肥施用量基本保持不变;稻虾综合种养模式有效地减轻了部分虫害的发生,但部分病害发生率有所提高。总结了稻虾综合种养模式发展的关键问题,旨在为稻虾综合种养模式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依据。
关键词:稻虾综合种养;经济效益;生态效益;成本控制;江汉平原
中图分类号:S962.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0439-8114(2019)14-0160-07
Abstract: Based on the survey of rice-crayfish integrated systems from seven town in Jianghan plain in 2018, the current status and its problems of the development in rice-crayfish integrated systems were investigated. The production inputs, economic benefits, fertilizer and the disease and insect pests were analyzed and suggestions for the future development of rice-crayfish integrated systems were provided. Results show that the number of area and organizations are growing rapidly in recent years, especially in nearly three years. The expenses of land circulation, purchasing parental crayfish and formula feed are the mainly part of the total cost in the system, while the expenses of renting reaping machine, digging ditches and employment consist the secondary part of the total cost. Compared with the rice monoculture, the rice-crayfish integrated systems had lower application amount of nitrogen fertilizer and phosphate fertilizer, while the application amount of potash fertilizer and compound fertilizer remained basically unchanged. Although the occurrence rate of insect pests decreased in rice-crayfish integrated systems compared with the rice monoculture, the occurrence rate of disease in rice increased oppositely. This investigation revealed the key problems in the development of the rice-crayfish integrated system, and provided scientific basis for the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this system.
Key words: rice-crayfish integrated system; economic effect; ecological effect; budgeting control;Jianghan plain
稻田综合种养模式是利用农业生态系统生物多样性,将种植业和养殖业有机结合的一种绿色健康种养模式,是一种利用物种之间的互惠和物种之间对资源的互补利用,提升稻田生产力的高效种养模式[1]。2007年以来,以特种经济水产动物品种为主导的稻田综合种养新模式不斷涌现,以其经济、社会、生态等方面的优势,得到了各地政府的高度重视以及种养殖户的积极响应[2]。截至2015年,湖北省稻田综合种养面积突破20万hm2,成为一项重要的农业生产经营模式[3]。稻虾综合种养模式作为湖北省典型的稻田综合种养模式之一,近年来得到大面积推广应用。但是,受技术成熟度、地理气候条件及农机农艺水平等方面的制约,各地的稻虾综合种养单位效益差异较大[4-7]。因此,了解影响稻虾综合种养模式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的主要因素,是维持稻虾综合种养模式稳定发展的关键。本研究以2018年江汉平原地区7个小龙虾主产市(县、区)稻虾综合种养单位的调查数据为依据,对稻虾综合种养模式下的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进行评价和分析,旨在为湖北省稻虾综合种养模式的发展与改进提供理论依据。
1 材料与方法
1.1 调查内容及方法
采取随机抽样和典型抽样相结合的方法,根据湖北省稻田综合种养实际发展情况以及历年统计的发展面积情况设置调查样点。选择2017年湖北省小龙虾养殖产量排名前30名的部分市(县、区),开展稻虾综合种养的种养户及部分仅种稻的农户为调查对象。每个区县内选择当地有代表性的稻田种养户进行调查,同时选择周边常规水稻种植户进行对比,填写相关调查问卷。本次调查样本分布为荆州市监利县60户,潜江市56户,荆门市42户,荆州市石首市36户,荆州市江陵县37户,荆门市沙市区34户,荆州市公安县35户。共获取调查问卷300份,其中有效问卷266份,占总问卷数量的88.67%。
本试验基于2018年的调查数据,对江汉平原7个市(县、区)开展稻虾综合种养模式的经济效益、生态效益进行分析,经济效益主要从被调查者自身利益出发,以实际情况衡量其收支状况,其中直接生产成本包括稻种、种虾(虾苗)、化肥、农药、地笼、饲料、调水改底等生产材料的购买费用以及机耕、机收、排灌、雇工等其他直接生产成本;间接生产成本包括土地流转费、挖沟筑埂、水电费等;收入部分主要包括水稻、商品虾、虾苗收益等。
1.2 数据统计分析
数据整理和统计采用Excel和SPSS 19.0软件,作图采用OriginPro 2017软件。
2 结果与分析
2.1 江汉平原地区稻虾综合种养模式的组织形式与规模分析
稻虾综合种养模式逐渐由农户为单元的小个体发展为以公司或合作社为单元的大组织,发展呈现出片区化、规模化态势。目前,稻虾综合种养组织形式有农民个体户、公司和合作社。所有调查数据中(表1),农民个体户有218个,占总体的81.95%,是稻虾综合种养模式发展的主要组织形式,而以公司和合作社为单位的有48个,占总体的18.05%,组织形式多元化、合作方式多样化有待进一步加强。分析数据,虽然以公司或合作社形式开展稻虾综合种养模式的单位相对不多,但是,以公司或合作社形式组成的单位所占有的稻田面积(1 892.06 hm2)是农民个体户占有面积的2倍多,且占有稻田面积在66.67 hm2以上的单位均为公司或合作社。可见,以公司和合作社组织的生产单元正在日益壮大,稻虾综合种养模式发展逐渐趋于规模化。
稻虾综合种养模式发展面积不断扩大,2018年湖北省小龙虾产业发展报告中指出,2017年湖北省新增稻虾综合种养面积42 760 hm2,稻虾综合种养面积达到277 880 hm2。由表2可知,目前稻虾综合种养单位面积在0~3.33 hm2的单位占比为69.55%,稻虾综合种养面积在3.33~6.67 hm2和6.67~33.33 hm2的单位占比分别为11.65%、14.29%,而稻虾综合种养面积在33.33~66.67 hm2和66.67 hm2以上的单位分别为0.75%、3.76%。由此可见,湖北省稻虾综合种养生产规模不断扩大,规模化生产在产业发展中占有比重逐渐增加。
稻虾综合种养模式在近2~3年呈现出“井喷式”发展,无论是小面积的农户,还是大面积的公司或合作社,在江汉平原上都呈现出不断增加的趋势。由表2可知,目前发展稻虾综合种养模式的单位中,占地面积在0~3.33 hm2、3.33~6.67 hm2、6.67~33.33 hm2的单位基本都已有2~5年的种养年限(48.87%、8.65%、9.02%);而占有稻田面积在66.67 hm2以上的公司或合作社集中成立在近2~4年内。可见,在政府主管部门和科研机构的大力支持下,江汉平原地区稻渔综合种养模式的推广面积越来越大,组织化和集约化水平均有所提高。
2.2 江汉平原地区稻虾综合种养模式的成本效益分析
目前,稻虾综合种养单位在成本控制和产值输出这两方面差距悬殊(表3)。由各类成本要素的变异系数可以看出,不同种养单位在挖沟筑埂费(171.49%)、水电费(145.75%)、调水改底费(140.18%)、机收费(111.78%)、农家肥费(111.59%)、种虾购置费(105.17%)、排灌费(104.74%)的变异系数在100%以上,属于强变异,不同种养单位在以上成本方面差异较大。农药费(92.80%)、地笼折旧费(80.82%)、雇工费(80.35%)、饲料费(76.01%)、稻种费(64.26%)、化肥费(62.58%)、机耕费(55.42%)、土地流转费(42.82%)的变异系数在10%~100%,属于中等变异。因此,不同种养单位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挖沟筑埂、水电、排灌)、与小龙虾养殖相关的生产管理方面(调水改底、机器收割、农家肥)以及苗种购置方面(种虾购置费)的投入差异较大;而在水稻生产管理方面(农药费、稻种费、化肥费)、饲料方面(饲料费)、雇工方面(雇工费)差异次之,土地流转、机耕费差异不大。
生产工作中,合理地对成本的主要、次要构成方面进行控制,能较好地控制总成本,从而提高最终经济效益。从组成总成本的各方面来看(图1),土地流转费(29.34%±12.16%)、种虾(虾苗)购置费(22.39%±17.63%)、饲料费(22.57%±13.53%)在总成本组成中占有较高比例;而机收费(14.07%±10.67%)、挖沟筑埂费(10.50%±10.22%)、雇工费(10.43%±7.45%)在总成本组成中占比次之;而稻种费(5.99%±6.24%)、化肥费(5.94%±5.25%)、地笼费(5.30%±5.01%)等占总成本的比例均低于6%,對总成本影响不大。可见,土地流转费、种虾购置费、饲料费是成本的主要构成方面,机收费、挖沟筑埂费、雇工费是成本的次要构成方面。
不论是产值还是产量,各种养单位之间都差异悬殊。调查显示(表4),江汉平原地区稻虾综合种养模式生产的水稻单价为1.30~26.00元/kg,平均单价为2.86元/kg;商品虾价格为15.00~70.00元/kg,平均单价为33.01元/kg;虾苗价格为10.00~60.00元/kg,平均单价为28.86元/kg。稻虾综合种养模式的农产品单价差异较大,显示出不同种养单位出售商品的市场行情不一,同时与产品品牌化程度密切相关,如枝江市董市镇五岭村和荆门市毛李乡高兴村两家合作社,通过打造水稻品牌,虽然水稻产量不高(3 748.10~4 497.80 kg/hm2),但其水稻售价高达20~26元/kg。
江汉平原地区稻虾综合种养水稻产量在449.80~13 493.30 kg/hm2,商品虾产量在75.00~4 497.85 kg/hm2,虾苗产量在78.70~4 293.30 kg/hm2,3类农(渔)产品产量波动较大,导致其产值和利润差别巨大。总体来说,稻虾综合种养模式下水稻平均产量为7 171.00 kg/hm2,商品虾平均产量为1 600.60 kg/hm2,虾苗平均产量为897.40 kg/hm2,稻虾综合种养模式平均总产值达82 968.44元/hm2,平均总利润达53 602.82元/hm2,是单纯种稻平均利润的6.6倍。
2.3 江汉平原地区稻虾综合种养模式的利润分布情况
对266户种养单位的利润进行分析发现(图2),2018年调查的种养单位中6.19%处于亏损状态(-5 000~0元/hm2),为亏损单位;48.10%盈利低于整体平均值(0~60 000元/hm2),36.67%盈利高出平均值1倍以内(60 000~100 000元/hm2),仅9.05%的盈利高出平均值1倍以上(100 000~210 000元/hm2),为高利润单位。
对亏损和高利润单位进行分析发现(表5),亏损的种养单位总成本在24 287.86~77 080.00元/hm2,平均值为51 793.40元/hm2,而商品虾、虾苗产量仅264.54~2 083.33 kg/hm2和149.93~190.00 kg/hm2,特别地,亏损的种养单位中有10个仅有水稻收入和商品虾收入这两项;而对于高利润单位,其总成本控制在5 597.00~70 172.37元/hm2,平均值为32 438.49元/hm2,而其商品虾、虾苗产量高达749.63~3 598.20 kg/hm2和299.85~4 000.00 kg/hm2,同时,高利润单位的商品虾价格和虾苗价格均高于亏损单位,且调查中发现,高利润单位中有2个单位水稻单价高达20.00~26.00元/kg。由此可见,除投入成本外,商品虾产量、虾苗产量以及其单价是决定利润高低的主要因素。
2.4 江汉平原地区稻虾综合种养稻田的基本情况
对江汉平原地区稻虾综合种养稻田的水源进行基本情况调查发现,使用地表水进行生产的单位占93.30%,使用地下水进行生产的单位占4.79%,既用到地下水又用到地表水的单位占1.91%(图3A)。所有种养单位中,86.19%表示取水较为方便,而13.81%的种养单位因所在地区冬季易枯水、政府计划性用水或上游易污染等原因,随时取用地表水存在一定困难(图3B)。可见,目前江汉平原开展稻虾综合种养的地区基本具备充足的水源。
用于稻虾综合种养的稻田一般地下水位较高,具备蓄水、保水、不渗水等特点,以低洼田地、冷浸田为宜。所有调查的种养单位中,91.43%的稻田位于低洼地或改造的低洼地(图3C),同时,99.52%的稻田土壤成分为壤土或者沙壤土,具备一定的蓄水、保水性能,基本满足稻虾综合种养(图3D)。
稻虾综合种养中,种植水草是保证克氏原螯虾基本生存环境、营造良好的繁殖场所的关键。对栽种水草的种类及面积进行调查发现(图4A),用于稻虾综合种养稻田种植的水草主要有轮叶黑藻、伊乐藻、水花生、菹草、苦草等。所调查的种养单位中,50.74%的种养单位仅种植1种水草,为伊乐藻或水花生;31.03%的种养单位搭配种植2种水草,主要是搭配种植适宜高温的水草(轮叶黑藻、水花生)与适宜低温的水草(伊乐藻、菹草),在不同时期种植不同水草来满足克氏原螯虾生长的基本条件;18.23%的种养单位更加注重水草种植,在稻虾综合种养稻田中种植了3种及以上的水草。对水草覆盖面积进行调查发现(图4B),88.65%的种养单位将水草覆盖面积控制在30%~60%,仅9.73%的种养单位将水草覆盖面积控制在30%以下,1.62%的种养单位保持水草覆盖面积超过60%。
2.5 稻虾综合种养模式水稻产量、化肥施用及病害发生情况
对稻虾综合种养模式和单作水稻模式水稻产量情况进行对比(表6),发现与水稻单作模式相比,稻蝦综合种养模式下水稻产量降低14.14%,产量降低的主要原因是环沟的开挖占用了10%左右的稻田面积,但稻虾综合种养模式下,水稻平均单价提高了24.89%。总体来说,与水稻单作模式相比,稻虾综合种养模式下水稻总产值整体提高了2.63%,可见,稻虾综合种养模式下,虽然因开挖环沟、少施农药等导致产量有所降低,但其生产的水稻品质较高,单价有一定提高,故总产值有一定提升。从各值的标准差可以看出,水稻单作模式下,水稻产量、单价、总产值较稳定,稻虾综合种养模式下,其产量、单价、总产值离散度更高,这可能与稻虾综合种养模式下水稻管理、水稻品牌等有关。
通过对稻虾综合种养模式和水稻单作模式下稻田化肥使用情况调查可以发现(表7),在稻虾综合种养模式下,不同化肥施用量较水稻单作模式有不同程度的减少,其中,在氮肥和磷肥施用量上,两种模式存在显著差异,而在钾肥和复合肥的施用上并没有显著差异。通过调查发现,种养单位在开展稻虾综合种养模式时,因考虑到氮肥和磷肥对小龙虾生长和水体富营养化程度有影响,会减施一定量的氮肥和磷肥,而在水稻栽种、施肥管理等方面仍延续水稻单作的生产方式,这可能是出现以上现象的主要原因。
对水稻单作和稻虾综合种养模式下水稻病虫害发生率进行调查(表8),发现与水稻单作相比,稻虾综合种养模式下水稻的虫害发生率(稻蓟马、稻水象甲、褐飞虱、白背飞虱、稻纵卷叶螟、二化螟、三化螟)均明显降低,其中,褐飞虱和二化螟、三化螟的发生率分别下降51.48、30.38个百分点,可见,稻虾综合种养较好地降低了水稻各类虫害的发生率。稻虾综合种养与水稻单作模式下,水稻稻瘟病、纹枯病、稻曲病发生率差别不大。在稻虾综合种养模式下,纹枯病的发生率反而有所提高,这可能与水稻田长期泡水以及晒田时间不够长有关。
3 讨论
稻虾综合种养模式在经济收益上明显高于水稻单作模式,同时,又具备更高的生态效益、社会效益。但是,目前所了解的情况中,突显出较多问题,这也是稻虾综合种养模式面临的重大挑战。本研究中,在稻虾综合种养模式下,有6.19%的种养单位处于亏损状态,48.10%种养单位的利润低于整体平均值,且稻虾综合种养模式下成本、总产值、利润的标准差与极差都较大,这说明江汉平原地区的不同稻虾综合种养单位对稻虾综合种养技术的掌握程度存在较大的差距。目前,中国的稻虾综合种养多为以人工为主的传统种养模式,其种养技术尚不能满足当前发展需要[2]。因此,在稻虾综合种养模式成熟的过程中,新技术的利用、规模化发展、产业化发展、优化模式综合效益是改善中国稻田综合种养现状、提质增效的关键。
3.1 进一步规模化、产业化是关键
目前,以公司和合作社组织的生产单元正在日益壮大,稻虾综合种养模式发展逐渐趋于规模化。然而,调查中还发现,81.95%的农户以个体户形式开展稻虾综合种养,种养面积在6.67 hm2以下的单位数占整体单位数的81.20%,由此可见,规模化程度仍有待进一步提高。马达文等[3]在稻渔综合种养及其发展建议中提出,要壮大新型经营主体,进一步促进产业融合发展。这就要求稻虾综合种养模式在现有基础上加强新型经营主体在产业发展中的引导作用,扩大经营主体的规模,实行规模化生产。
结果显示,稻虾综合种养的成本控制和产值效益均是中等以上变异,反映出各种养单位对稻虾综合种养技术的掌握程度存在较大差异。与水稻单作模式和水产动物单养方式不同,稻虾综合种养系统将水稻与水产动物耦合在同一生存空间,因而,稻虾综合种养技术在田间设施、水稻品种选择、种养密度、饲养管理等方面都有根本性的不同,需要建立新的技术体系来支持[8]。在调研中,枝江市董市镇五岭村和荆门市毛李乡高兴村两家合作社,通过产业化运营和打造水稻品牌效应,使生产的稻米和克氏原螯虾价格大幅提高,增效明显。这些结果也显示,以公司和合作社形式组织的生产单元,虽然成本方面与农户差别不大,但规模化效应与产业化经营使稻虾综合种养整体综合效益明显提高,符合中国稻虾综合种养规模化、产业化的发展趋势。
3.2 通过控制成本和提高技术水平提高经济效益
江汉平原各稻虾综合种养单位在成本控制方面差异悬殊,反映出各种养单位在种养技术水平上参差不齐。除受地理环境因素制约外,稻虾综合种养应更应注重新技术的应用和产业化的发展才能在保证农产品安全和品质的同时有效降低成本。对比亏损单位和高利润单位的平均成本,亏损单位的成本明显高于高利润单位的成本,亏损单位的总收入明显低于高利润单位的总收入,成本过高、总收入过低是导致最终收益低的直接原因。以往研究表明,综合种养模式的投入远高于水稻单作模式的投入,如果不能运用有效的技术手段控制养殖过程中的生产成本,稻田综合种养模式将承受较高的养殖风险[9]。因此,提高种养技术水平不仅是降低种养风险的保证,还是控制成本、提高经济效益的必要手段。
本研究通过分析总成本的组成,发现在稻虾综合种养模式下,土地流转费、种虾(虾苗)购置费、饲料费是决定成本的主要因素,机收费、挖沟筑埂费、雇工费是决定成本的次要因素。调查中了解到,不同地区稻田的土地流转费各有不同,但在同一地区,稻田土地流转费差别不大。可见,在主要因素中,可以有效控制的成本因素为种虾(虾苗)购置费和饲料费。已有研究表明,通过调节亲本雌雄比例、合理放养、种植水草等技术,提高苗种存活率和产量[10-12],且克氏原螯虾食性杂,能够有效利用水体中的天然营养物质,从而减少人工投入饲料[13-16]。因此,通过一系列相关技术和手段,能够控制成本的主要因素,达到控制总成本的目的。水草种植是稻虾综合种养中必要的技术手段,通过合理的搭配水草,有效地控制水草覆盖面积,不仅能保证养殖水体良好[17,18],更能保证克氏原螯虾的存活和生长[19,20]。
3.3 充分利用模式特性进一步提高生态效益
目前,在水稻生产中大量使用化肥和农药,造成了严重的农业面源污染[21,22]。调查中发现,相较于水稻单作稻田,江漢平原地区稻虾综合种养稻田的化肥施用量有不同程度的减少,但不同种养单位间较大的标准差和极差仍反映出技术成熟度较低的问题,其趋势表现为综合种养模式技术水平较高的地区,化肥减量效果好;开展种养模式时间长,技术成熟度较高的地区,种养户间的差距相对较小。基于稻虾综合种养模式的特性,研究如何做到化肥减量增效、充分利用水土环境,是保障种养系统具备高生产力和生态效益的关键。本研究显示,稻虾综合种养模式下,水稻的虫害发生率均明显降低。然而,水稻的病害发生率并未降低,部分病害发生率甚至出现升高。已有研究表明[23],稻虾综合种养模式螟虫减轻,但基腐病加重,生物多样性随时间先降低后又增高。因此,在充分利用稻虾综合种养模式的优势下,必须做到因势利导,防治病虫草害,同时优化模式,科学调控水土肥力,保证系统物质循环利用。
本研究核算了江汉平原地区稻虾综合种养模式的主要经济效益及部分生态效益,对该模式的生态效益和社会效益仍需进一步研究。如何在充分利用新型稻田综合种养模式特性的同时,研究科学的种养技术、应用配套的农机设备、开发生态友好的投入品,是保证稻田综合种养模式较高生产力、生态效益、社会效益,也是稻田综合种养需要解决的关键问题之一。
参考文献:
[1] 陈 欣,唐建军.农业系统中生物多样性利用的研究现状与未来思考[J].中国生态农业学报,2013,21(1):54-60.
[2] 李嘉尧,常 东,李柏年,等.不同稻田综合种养模式的成本效益分析[J].水产学报,2014,38(9):1431-1438.
[3] 马达文,钱 静,刘家寿,等.稻渔综合种养及其发展建议[J].中国工程科学,2016,18(3):96-100.
[4] 丁伟华.中国稻田水产养殖的潜力和经济效益分析[D].杭州:浙江大学,2014.
[5] 刘某承,张 丹,李文华.稻田养鱼与常规稻田耕作模式的综合效益比较研究——以浙江省青田县为例[J].中国生态农业学报,2010,18(1):164-169.
[6] LIU Y M,WU L P,ZHONG Y. A high-efficiency production model for paddy ecosystem in suburbs[J].Journal of ecology and rural environment,2006,22(3):15-18.
[7] 陈飞星,张增杰.稻田养蟹模式的生态经济分析[J].应用生态学报,2002,13(3):323-326.
[8] 杨 勇.稻渔共作生态特征与安全优质高效生产技术研究[D].江苏扬州:扬州大学,2004.
[9] AHMED N,FLAHERTY M S. Opportunities and challenge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prawn farming with fish and rice in southeast Bangladesh:Potential for food security and economic growth[J].Food security,2013,5(5):637-649.
[10] 陈 勇.饲养密度对克氏原螯虾生长和成活率的影响[J].安徽农业大学学报,2016,43(1):37-41.
[11] 岳彩峰.生长环境和食物对克氏原螯虾幼体生长发育的影响[D].武汉:华中师范大学,2009.
[12] 孙瑞杰,龚世园,马艳霞,等.克氏原螯虾产卵适宜生态环境的研究[J].淡水渔业,2008,38(4):16-19.
[13] WEBER S,TRAUNSPURGER W. Invasive red swamp crayfish (Procambarus clarkii) and native noble crayfish (Astacus astacus) similarly reduce oligochaetes,epipelic algae,and meiofauna biomass:A microcosm study[J].Freshwater science,2017,36(1):103-112.
[14] CARREIRA B M,DIAS M P,REBELO R. How consumption and fragmentation of macrophytes by the invasive crayfish Procambarus clarkii shape the macrophyte communities of temporary ponds[J].Hydrobiologia,2014,721(1):89-98.
[15] 徐增洪,周 鑫,水 燕.克氏原螯虾的食物选择性及其摄食节律[J].大连海洋大学学报,2012,27(2):166-170.
[16] 但 丽,张世萍,羊 茜,等.克氏原螯虾食性和摄食活动的研究[J].湖北农业科学,2007,46(3):436-438.
[17] 吳 凯,马旭洲,王友成,等.3种水草腐解对水质的影响[J].上海海洋大学学报,2016,25(5):726-734.
[18] 郭 印,魏 华,邵乃麟,等.不同空心菜覆盖率对稻虾鳝共作稻田环沟水质的影响[J].安徽农业科学,2015,43(36):91-93.
[19] 徐增洪,刘国锋,水 燕,等.人工栽培水草对池塘养殖生态环境和虾蟹生长的影响[J].江苏农业科学,2016,44(6):328-331.
[20] 宋光同,丁凤琴,陈 静,等.亲虾规格、隐蔽物、光照度及密度对克氏原螯虾繁殖效果的影响[J].水产科学,2012,31(9):549-553.
[21] 全为民,严力蛟.农业面源污染对水体富营养化的影响及其防治措施[J].生态学报,2002,22(3):291-299.
[22] TILMAN D,CASSMAN K G,MATSON P A,et al. Agricultural sustainability and intensive production practices[J].Nature,2002, 418(6898):671-677.
[23] 曹凑贵,江 洋,汪金平,等.稻虾共作模式的“双刃性”及可持续发展策略[J].中国生态农业学报,2017,25(9):1245-125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