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剧名导蔡雅康：从央视戏曲春晚到川剧《落下闳》

祝丹妮

2019年，央視戏曲春晚首次在四川设立分会场，地点选在了成都武侯祠博物馆。与央视春节联欢晚会一样，央视戏曲春晚同为央视的大型春节文艺晚会，以梨园名家汇聚一堂的形式为全国人民送去经典难忘的文化盛宴，已经举办了20多届。这次作为三大分会场之一，《2019春节戏曲晚会》成都分会场的演出十分盛大和成功，川人川音叙川情，得到了观众的广泛好评。

也许你曾欣赏了这场晚会，但却不知道，它的现场执行总导演正是新编川剧《落下闳》的导演之一、四川艺术职业学院副院长、国家一级导演蔡雅康。

对于蔡雅康来说，担任《2019春节戏曲晚会》成都分会场的现场执行总导演，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身负如此重任。2011年和2013年，第25届、第26届中国戏剧梅花奖评选连续在成都举办，而这两届“梅花奖”的颁奖晚会总导演都是由蔡雅康担任。连续两届被指定为总导演，也从侧面表现出了中国文联、中国剧协对蔡雅康导演实力的肯定。

蔡雅康曾经做过川剧演员，在学习了四年表演后，由于兴趣和特长使然，转而考学，系统地学习戏曲导演专业，毕业后从事教学和导演工作，这一干就是30多年。

蔡雅康说，这次参与到川剧《落下闳》的主创团队中，是受到了成都市川剧研究院的邀请。早在2017年，蔡少波和吴泽地刚创作完成川剧《落下闳》剧本初稿的时候，他就接触到了这部作品，并且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爽快地加入进来。

“我也是在落下闳被评为首批‘四川十大历史名人’的时候才了解到这位伟大的西汉天文学家。和落下闳同时获评的还有大家非常熟悉的李白，我曾经执导过演绎李白故事的川剧《诗酒太白》，这也是一部受国家艺术基金资助的作品，但执导川剧《落下闳》的难度要大很多。”在拿到了川剧《落下闳》的剧本之后，蔡雅康开始了认真严谨的准备工作。他查阅了大量关于落下闳的文献资料，并多次向相关的专家学者仔细请教，尽最大可能充分了解落下闳。

蔡雅康感叹道：“落下闳真是太了不起了！”他在一次次的研究中，充分体会到了落下闳的科学精神，被落下闳的坚守、执着和一丝不苟的精神态度深深感动。“有句俗话说，墙里开花墙外香，我觉得落下闳就是这样，可能国外对他的研究还要更深入一些。我觉得做川剧《落下闳》非常有价值，我们把这位做出了突出历史贡献的四川科学家在川剧的舞台上塑造出来，一定有着艺术之外的更深远的意义。”对于蔡雅康这位经验十分丰富的名导来说，执导川剧《落下闳》仍然是一次挑战，但富有挑战精神的他却非常乐于“啃”这块“硬骨头”。“树立川剧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古代科学家的艺术形象，必然是很有难度的一件事，但我们要充分发挥川剧本身的优势，把人物塑造得生动、立体，把落下闳伟大的科学精神弘扬出去。写一件事、塑造一个人、弘扬一种精神，是我们做这台戏的追求。”

与一般的川剧剧目不同，此次川剧《落下闳》的导演工作由蔡雅康、毛庭齐和蔡少波3人共同完成。蔡雅康介绍，他们三位导演不分主次，各自分工不同，其中毛庭齐导演主要负责排练现场的把控工作，蔡少波主要负责把握对角色的深度理解，而他则主要负责把握该剧的总体风格、走向、人物定位、舞台呈现等。他笑称，三位导演不分彼此，合作得非常和谐，不过在和谐中竟然还曾发生过不和谐的小插曲，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原来，三位导演在川剧《落下闳》的剧情编排和推动中曾经因为意见的分歧而产生过激烈的争论。“由于落下闳特殊的科学家身份，我们曾经讨论过，到底要不要讲述他改历法的经历，川剧到底能不能做好对科学的表达？我坚决地说，虽然这是川剧的短板，但是我们‘大事不虚，小事不拘’，必须把落下闳的科学研究贡献认真阐述好。”另外，剧中人物“司马迁”也是三位导演的争论点之一。由于司马迁的广泛知名度和他与落下闳紧密的联系，几位导演对剧中是否要设置这个角色，以及如何定位这个角色，产生了多次热烈的讨论，蔡少波赴北京请教中国科学院大学教授、中国科学技术史学会理事长孙小淳后，他们才最终决定让司马迁以天文学家的身份作为主要角色之一出现在剧中，这样更加凸显落下闳的个性和科学精神。

蔡雅康表示，作为川剧《落下闳》的导演，他的理念是“背靠传统，立足当下”。“首先要背靠传统，充分吸收和运用川剧厚重的传统表达与技法，但同时也要立足当下，对当下的现实生活环境有自己的表达，找到与现代观众的精神契合点，才能引起共鸣。”蔡雅康介绍说，这部剧以表演为中心，既有川剧的各大行当，有传统的功法、规范，又巧妙地强调了人物的个性色彩，在角色塑造上有一定的突破性尝试。“落下闳这个人物虽然总体定位是‘正生’，但他是一位出身于民间的天文学家，戏中也有很多接地气的表现形式，甚至不排除借鉴小生、丑行的表演手法，来体现他的个性。”

经过了一年多的合作，蔡雅康说，虽然川剧《落下闳》的创作难度很大，但与成都市川剧研究院合作得十分融洽，整个团队一起思考一起进步。“成都市川剧研究院是一个非常优秀的团队，演职人员都非常敬业，非常有职业操守，演员、乐队、舞美都配合得很棒，全院有着很好的艺术创作氛围，我常常感叹自己是跟一群老戏骨在排戏。”蔡雅康赞不绝口。

“我们川剧《落下闳》团队是在一起完成一个重要的艺术创作，实现大家共同的艺术追求，尽力打造思想精深、艺术精湛、制作精良的优秀艺术作品。”蔡雅康介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