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艺术家的精神世界令人感慨

2019-09-10 07:22
公关世界 2019年8期
关键词:徐渭梵高

纵笔泼墨,焚身似火,怀才不遇的故事,以徐渭和梵高最为惊心动魄。托尔斯泰说“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而对于徐渭和梵高,苦难却相似到让人疑惑——梵高,你可是转世的徐渭?

极度相似的悲惨命运

37岁英年早逝的梵高,73岁困顿而死的徐渭,画画都从人生中后期开始。

1853年,梵高出生于荷兰一个叫作松特丹的小村子,16岁时这位大画家的第一份工作是在画廊卖画,去过巴黎、英格兰。24岁时,因为工作表现不佳,擅离职守等,被古比尔公司解雇。之后梵高子承父业,跟父亲一样去当牧师。经过短期培训,他自费到一个矿区当教士,但很快被撤职。对于世界艺术史这是个重要事件,因为在度过了一段极度失望和贫困的生活后,梵高决定正式开始画画了。

1880年,梵高27岁,他终于找到了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然而这时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这位天才画家的全部艺术历程竟然只剩下了十年。梵高一生完成了近900幅油画,平均一个礼拜两幅,而他几乎所有的杰作都是在生命的最后五、六年创作的。

徐渭生于1521年,少时被视为神童,有人评价说他的才华在绍兴城名列第一,“关起城门,只有这一个”。然而徐渭在科举考试上却是举步艰难,他二十岁时参加秀才考试,初考名落孙山,后经一再请求,考官才特许他复试,总算考中了秀才。

此后徐渭参加三年一次的乡试,连考八次,次次落榜。为了生计,只得走上了许多绍兴文化人的老路,给人当师爷。1566年因杀妻入狱,出狱时53岁,绘画渐多。中年习画,天纵英才,自成一家,虽然徐渭自认“书法第一,诗第二,文第三,画第四”,但他的泼墨大写意才真正惊世骇俗。

梅毒、割耳 PK 杀妻、入狱

梵高一辈子没结过婚。21岁,他爱上了一个有男朋友的女孩儿,人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初恋还没开始就结束了的梵高大受打击,整个人都变了。

28岁,他爱上了刚刚守寡的表姐,为了表达胸中“熊熊燃烧”的爱情之火,他把手伸进了燃烧的炉火,得到的却是严词拒绝,梵高严重烧伤。

29岁,他爱上了一个怀着孕的妓女,感染梅毒。

36岁,他因为没有五法郎被拒之门外,一个叫拉舍尔的妓女戏弄他说:“你没有钱,为什么不把耳朵割下来代替呢?”他真的回家用刀割下了一只耳朵,包在画布里送到妓院。还画了幅包着耳朵的自画像。

徐渭一生结过四次婚,20岁时“倒插门”入赘潘家,这在当时是极不光彩的事。好在妻子潘氏温柔体贴,给了他极大的慰藉。幸福生活只过了六年,妻子不到20就得产后病死了,徐渭痛苦至极,《悼亡妻》诗曰:“黄金小纽茜衫温,袖折犹存举案痕。开匣不知双泪下,满庭积雪一灯昏。”接下来续娶的两个没多久都不欢而散,第四个因徐渭精神失常,被失手杀死,为此他入狱七年,后得友人相助方才出狱。从此,徐渭身边绝少有女人的影子。

手枪 PK 斧子

因为武器比徐渭先进,梵高一次自杀就成功了。

1889年5月9日,梵高进了精神病院。第二年的7月,他找人借了只手枪,说是要去打乌鸦,然后就在经常作画的麦田里,向自己腹部开了一枪,但不足以致命。

他摇晃着走回住所,对赶来救他的医生说:“看来,这次我又没干好。”两天后,梵高才在痛苦、绝望和孤独中死去,终年37岁。他的遗言是:“痛苦是永恒的(The sadness will last forever)。”

徐渭自杀的场面,是极其惨烈的。据《明史·文苑传》记载,他曾九次自杀:一次先以利斧击自己头部,“血流被面,头骨皆折”,幸而不死;又一次似鬼神附体,他以三寸长的柱钉刺入左耳数寸,然后用头撞地,把铁钉撞入耳内,丝毫不觉得痛苦,又不死;后又用椎子击碎自己的肾囊,仍不死。

这些残酷、极端的自杀方式,远远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得到的。虽然屡次自杀未遂,但徐渭的“心疾”似乎并未缓解,1566年酿成了杀妻惨案。其后徐渭又自杀了很多次,都是白白受苦,最终没死成。

红色葡萄园 PK 墨葡萄

当年梵高被视为最失败的画家,没有画商愿卖他的画,只能放在弟弟工作的画廊寄售。他生前特别渴望作品被认可,但直到去世,也没看到希望。《红色葡萄园》,梵高生前售出的唯一作品,售价400法郎。据说这唯一的一次交易,还是梵高的弟弟为了安慰他,偷偷找人买下的。

“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人过半百,一事无成,“青藤”渐老,抱负成空。徐渭自题《墨葡萄图》,满纸水墨纵横,疾风骤雨般肆意泼洒着一颗狂燥的心灵。生活的艰难和精神的痛苦对徐渭有着巨大的影响,看他的画,时时能感受到那种发泄般的力量。

徐渭晚景凄凉,藏书斥卖殆尽,居处席烂帐破,常“忍饥月下独徘徊”,两碟牛肉、一壶浊酒就能换他一幅花卉图。明万历二十一年(1593年),72岁的徐渭在自己破旧的小屋中,离开人世,身下是杂乱无章的稻草。

门外,是那副流传千古的对联:“几间东倒西歪屋,一个南腔北调人。”

亿元拍卖大户 PK 水墨大写意鼻祖

1888-1889,梵高在阿尔住了两年,画了200幅画。在阿尔的乡间到处生长着一望无际的金黄色的向日葵,这是梵高最喜爱的一种植物,他画了大量的向日葵画。对梵高而言,向日葵是生长在大地上的太阳,是阳光和生命的象征,是他内心涌动的火热情感的写照 。

金黄,刺眼的金黄,这是一种属于梵高的颜色,他曾经热切的渴望“明亮一些,再明亮一些”,希望能将其“能吞没一切的热情”传达给人类。如今,梵高的作品更是闪着耀眼的“金”光,《向日葵》简直就是摇钱树,《自画像》幅幅都是聚宝盆。

徐渭纵横不可一世的水墨大写意,对后世影响至为强烈,他死后不久,诸多崇拜者接踵而来,他让郑板桥自称是“青藤门下走狗”,令齐白石“恨不生三百年前,为青藤磨墨理纸”。

梅国祯在给袁宏道的信中说徐渭“病奇于人,人奇于诗,诗奇于字,字奇于文,文奇于画”,徐渭的画风在当时属于非主流,即便欣赏他的人也只看到了“奇”,而不知道徐渭对画坛的影响,将是怎样的一个“奇迹”。

人生悲剧成就艺术辉煌

梵高是谨慎而求面面俱到的完美主义艺术家,神经质的个性使他在艺术上的追求日臻完善,梵高的油画绝不是表现了这个画家的不理智状态,他所记录下的一切是自身的写照,也是他心灵的真诚倾诉。

他在绘画中所吐露的悲怆,激愤和悲观情绪,正是一个如饥如渴地在用绘画表达自己内在精神状态的形象记录,是伟大的心灵艺术。他那近乎神秘的狂热与歇斯底里式的创作热情,给现代美术以很大的启迪。

徐渭的水墨大寫意绘画,是中国绘画史上的一个里程碑。观徐渭画作原迹,神气越四百年而未减,以目接读,气势如浪,挟人而行。在他的画前,你很难以沉寂之心进入他的精神世界。

梵高,徐渭是天才,是悲剧的主角,一个艺术家,当他以毕生之力搏斗时,所展现的就会跟他的意志相反,世事都是属于悲剧性的,因此产生了艺术的根本问题。

由于跟社会形成对立状态,而使自己陷入绝境时,那一方面就代表了悲剧的发生,同时那也是他们天才与精力发挥的极致。就因为这样的道理,悲剧可以说是一种精力与天才的化身。他们带给我们的,就是给予我们以快乐,勇敢生存下去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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