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的“蝴蝶效应”

陆欣茹

“昨晚又晚睡了吧？叫你早睡早起偏偏不听。”“爸，你有完没完？晚上看会儿书又不是打游戏，有什么错？”“说你两句就听不进去！”“都听出耳茧了，不吃早饭了，要迟到了。”“不吃？好！送你去学校。”到校门口我径直朝里走，也没理爸爸。

放学回家，气氛明显不对：爸爸一声不吭地抽烟，妈妈心不在焉地玩手机，我就像个多余的人。要是往常，爸爸会询问我学了什么，有什么开心或烦恼的事儿;妈妈则问我晚上想吃什么好吃的。为了打破僵局，我故意搭讪：“爸爸，抽烟有害健康哟！”“不要你管！”语气生硬，像点着了火药桶。“妈妈，今晚做什么好吃的？”“每天就知道吃！”话里明显带刺。

“不要啊，你们怎么啦？呜呜呜……” 我的眼泪刷刷往下流。“欣茹，快告诉我哪儿不舒服？”眼泪有超级杀伤力，他们一齐关心我。“你们不理我，呜呜呜……”“知道没人理的苦啦？想一想，今天早上忘记什么了？”“呜……呜呜，没忘记什么呀？”“你爸告诉我，送你上学时没有听到甜甜的‘再见’。”“就為这？” “你不是浇水长大的，我们不奢求你的回报，只想你明白我们的心意。”妈妈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往事如烟——我两岁时感冒发烧，他们穿梭于大小医院，不觉得辛苦;8岁时，我临时决定住朋友家害他们找了大半夜，并没有责备我……

“爸爸，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早上没跟您说‘再见’是我的错。”我扑到爸爸怀里。“乖女儿，我不会计较的。”爸爸翻脸比翻书还快，顿时喜上眉梢。“听妈妈说，您好像挺在意啊！”“就她多嘴，只是往常你跟我打招呼惯了，突然听不到感觉少了什么。”

只是没跟爸爸说一句小小的“再见”，我们家竟产生了“蝴蝶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