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涉黄 网络文学市场两匹黑马都栽了跟头

龚进辉

新一轮整顿潮

根据问题性质，监管部门责令晋江文学城网站及移动客户端自7月15日20时起停止更新、停止经营性业务15天，在网站、移动客户端首页登载整改公告，并予相关行政处罚；番茄小说移动客户端、米读小说网站及移动客户端停止更新、停止经营性业务3个月，并在首页登载整改公告。

整改期间，上述企业必须深入彻底清理问题内容，严格审核处置机制，确保不再出现淫秽色情等有害作品传播情况。

两匹“黑马”

我们来重点说说番茄小说和米读小说，在阅文一家独大的网络文学市场，它们以黑马姿态杀出，崛起速度之快让外界眼前一亮，而且商业模式也颇为相似，均采用“免费阅读+广告”的产品模式，即平台通过将一部分广告收入让渡给内容输出方的方式保证内容供给，再用免费作为卖点吸引用户使用。

先说番茄小说，今年1月，《番茄小说》正式上线，短短2个月便冲到App Store图书类别榜第三名，力压腾讯旗下的《微信读书》、阿里巴巴旗下的《书旗小说》，开发者为北京阅读无限文化有限公司，该公司于去年10月才成立，法人为李东江。

其实，《番茄小说》的开发者曾在去年12月推出过一款名为“番茄阅读”的产品，而《番茄阅读》的APP Bundle ID（系统APP唯一识别的ID，用来捆绑识别用，表明其他APP的区别）隶属于今日头条母公司字节跳动，加上后者同一时间在拉勾上放出“小说内容编辑”和“小说运营经理”等职位，似乎打算在网络文学领域大展拳脚。

因此，当时外界猜测，番茄小说可能与字节跳动有关联，但遭到后者否认，称番茄小说与字节跳动无关。不过，考虑到番茄阅读不知为何被弃用，新上线的《番茄小说》的APP Bundle ID改成了com. tomato.reading，或许二者真的没有关系。

再说米读小说，其由深耕下沉市场的趣头条打造，于2018年5月正式上线，上线半年便斩获500万日活跃用户、新增4 000万用户、日均用户在线时长突破150分钟的亮眼成绩，而且是在趣头条几乎没有导量，靠自然获客和基本买量的情况下实现的，单个用户获取成本仅为6.5元，含金量很高。

米读小说快速崛起的秘诀在于，既没沿用行业惯用的手法（付费阅读），也没有复制趣头条的积分激励运营模式，而是采用面向全量用户“免費阅读+广告”的模式，实现用户、内容输出方双赢，促成了平台的快速发展，成为搅动网络文学市场的一条鲶鱼。

隐忧不少

尽管番茄小说、米读小说发展势头迅猛，但并不意味着它们可以高枕无忧，相反存在两大隐忧。

其一，平台充斥广告。广告是支撑平台运营的关键，重要性不言而喻，但过多的广告会影响用户体验。有用户抱怨，《番茄小说》充斥着各种广告，频率极高，几乎是每翻三页就配一则广告，且不是穿插在文字里，而是单独占满一页。以当今网络小说的篇幅来计算，一本书看下来，用户至少要看上千条广告，给人一种在广告中插播小说的错觉，难怪其在App Store评分不高。

其二，内容打擦边球。番茄小说、米读小说内容生态建设着实令人担忧，有媒体曾报道，《番茄小说》首屏推荐充斥着大量擦边球内容，即便是那些非擦边球内容，小说整体质量也相当差。不得不说，内容是平台的根基，如果无法持续输出好内容，久而久之会面临用户大量流失。

在笔者看来，相比付费阅读，番茄小说、米读小说祭出的免费策略的确是股清流，有利于其“收割”用户、攻城略地，但并不意味着可以在内容生态建设上懈怠，通过免费策略吸引而来的用户同样对内容质量有所要求。

随着免费模式不断发展，平台需要将更多精力从外部吸引流量逐渐转移到对内的精耕细作，通过对内容生态的建设，以及用户需求等各方面的精细化运营，才能建立更强大的竞争壁垒。

只可惜，番茄小说、米读小说对内容生态建设的重视不足，准确来说是沉迷于擦边球内容带来的蝇头小利中无法自拔，才会因涉黄问题成为重拳打击的对象，被监管部门责令整改。某种程度来看，它们有今天的下场并不出人意料。

相信经此一役，番茄小说、米读小说会吃一堑长一智，深刻认识到内容生态建设的重要性和急迫性，反思过去的不足，不会像过去一样光说不做。这也是它们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必由之路，否则可能沦为一场短暂的数据狂欢，不仅将失去用户，也将承受监管部门的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