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皖宁, 张凡迪
(沈阳大学 师范学院, 辽宁 沈阳 110041)
心理韧性指个体在面对压力或逆境时,仍能适应并健康成长的能力。心理韧性有两大基本特点:一是个体经历过或正在经历着创伤、应激等消极事件,且被证明与心理问题有较高程度相关;二是个体在经历消极事件时仍能适应并良好发展,未出现严重心理问题。
应对方式指个体在面对不同应激源时采取的方法。应对方式主要分为积极应对、消极应对[1]。
目前研究表明,心理韧性与应对方式有相关性。具有较高心理抗压能力的人倾向于使用成熟的应对方式,而较低心理抗压能力的人有更多负面情绪[2]。本研究选取武警基层部队战士为主要研究对象,调查他们的心理韧性及应对方式,考察两者的关系,为有入伍意愿青年、部队宣传部门、心理门诊等提供心理学数据,以期快速有效地给该类人群提供参考和帮助。从积极的角度研究有利于武警基层战士发展的因素,也能为培养其积极心理品质提供新的思路。
从武警某机动师某团随机选取400名上等兵和列兵作为被试对象,发放400份问卷,回收392份,有效问卷350份,有效率87.5%。军衔变量中,列兵238人,有效百分比68.0%;上等兵112人,有效百分比32.0%。学历变量中,高中235人,有效百分比67.1%;大学及以上115人,有效百分比32.9%。生源地变量中,城镇60人,有效百分比17.1%;农村290人,有效百分比82.9%。是否独生子女变量中,独生子女92人,有效百分比26.3%;非独生子女258人,有效百分比73.7%。年龄变量中,20周岁以下215人,有效百分比61.4%;20周岁及以上135人,有效百分比38.6%。
(1) 心理韧性问卷。问卷有两个维度、5个因子和27个项目。个人力维度包括3个因子:目标专注、情绪控制和积极认知;支持力维度包括两个因子:家庭支持和人际协助。问卷为“完全不一致”“不一致”“不清晰”“更一致”“完全一致”1~5级计分。该量表的内部一致性系数为0.83,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3]。
(2) 简易应对方式问卷。问卷有两个维度、20个项目。项目1~12为积极应对维度,13~20为消极应对维度。问卷为4级计分:0分为“未使用”、1分为“偶尔使用”、2分为“有时使用”、3分为“经常使用”。结果为积极应对维度和消极应对维度的平均分。量表的重测相关系数为0.89,α系数为0.90[4]。
(3) 数据处理办法。 采用SPSS 22.0软件对心理韧性问卷和简单应对方式问卷进行分析。 统计方法为独立样本T检验、相关分析和回归分析。
心理韧性量表是5级计分,因此各项目中值为3。计算心理韧性总体水平的均分及维度五个因子的均分以反映被试心理韧性现状。结果表明,心理韧性总均分为3.124 5,属中等水平。心理韧性包括个人力维度(M=3.153 2)和支持力维度(M=3.095 9)。其中,个人力维度包括目标专注(M=4.391 4)、情绪控制(M=2.121 4)和积极认知(M=4.371 4),支持力维度包括家庭支持(M=2.826 1)和人际协助(M=2.515 2)。心理韧性5个因子得分情况:目标专注和积极认知高于4分,表明水平较高;情绪控制、家庭支持、人际协助均值低于3分,表明水平较低。各因子分布状况见图1。
图1被试心理韧性各因子均值得分状况
简易应对方式量表采用的是4级计分,因此各项目理论中值为1.5。计算应对方式总体水平的均分及两个维度的均分,以反映战士应对方式现状。结果表明,应对方式总均分为1.519 8,说明战士应对方式水平较高。简易应对方式包括积极应对方式(M=2.180 7)和消极应对方式(M=0.528 5),即被试的应对方式较积极。
检验被试在军衔、学历、生源地、是否独生、年龄等变量上应对方式是否有显著差异。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表明,不同军衔、学历的战士,在心理韧性上无显著差异。
军衔变量中,研究对象为列兵(2017年9月入伍)和上等兵(2016年9月入伍)。本次问卷发放时间为2017年12月,列兵已经基本适应部队生活,心理韧性与上等兵无明显差别。因此,不同军衔的战士,在心理韧性上无明显差异。
学历变量中,高中与大学及以上学历的被试在心理韧性方面无明显差异。
对生源地、是否独生、年龄变量的检验显示, 不同被试在心理韧性上存在显著差异。 其中, 不同生源地、是否独生两个变量的情绪控制因子、人际协助因子、心理韧性总分均存在显著差异。
(1) 不同生源地被试心理韧性差异检验。采用350名有效被试心理韧性总分及各因子分为检验变量,以“生源地”为分类变量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见表1。
结果表明,不同生源地战士在心理韧性总体水平上存在显著差异,农村生源战士的心理韧性显著低于城镇生源的战士。不同生源地战士,在情绪控制因子上存在显著差异,城镇战士的平均数值高于农村战士。不同生源地战士,在人际协助因子上同样存在显著差异。
(2) “是否独生”被试心理韧性差异检验。采用350名有效被试心理韧性总分及各因子分为检验变量,以“是否独生”为分类变量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见表2。
表1 不同生源地被试心理韧性总分及各因子分差异检验
注: *P<0.05, **P<0.01, ***P<0.001。下同
表2 “是否独生”被试心理韧性总分及因子分差异检验
结果表明,在“是否独生”变量上,被试心理韧性存在显著差异,独生子女心理韧性水平显著高于非独生子女;情绪控制因子存在显著差异;人际协助因子也存在显著差异。
(3) 不同年龄被试心理韧性差异检验。采用350名有效被试心理韧性总分及各因子分为检验变量,以年龄为分类变量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见表3。
表3 不同年龄被试心理韧性总分差异检验
研究发现,不同年龄的战士在心理韧性总体水平上存在显著差异。20周岁及以上战士的平均心理韧性水平高于20周岁以下的。主要原因是他们随着年龄的增长,社会经历更丰富,个体更加成熟,承受能力增强,自我调节能力增强,心理韧性也随之增强。
通过独立样本T检验,学历、是否独生、年龄3个变量得出的被试应对方式没有显著差异。
(1) 不同军衔被试应对方式差异检验。采用350名有效被试应对方式为检验变量,以军衔为分类变量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见表4。
表4 不同军衔被试应对方式差异检验
结果可以看出,在“军衔”变量上,被试的积极和消极应对方式存在显著差异。上等兵(2016年9月入伍)积极应对方式的平均值高于列兵(2017年9月入伍)。认为其主要原因是:上等兵经过一年多的时间,适应了部队的生活,并不断调整自己的心态,应对方式逐渐转向积极;而对于新入伍的战士,3个月的时间还未能让其完全实现从地方青年到一名武警战士的转变,面对问题时,还不能及时改变自己的应对方式,对于部队的规章制度等,有的不理解、不接受,有的有抵触情绪,甚至存在消极应对方式[5]。
(2) 被试应对方式生源地差异检验。采用350名被试应对方式为检验变量,以生源地为分类变量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见表5。
表5 不同生源地被试应对方式差异检验
研究结果显示,不同生源地的战士,在消极应对方式上存在显著差异,生源地为城镇的战士消极应对方式平均分高于生源地为农村的战士。
由表6可知,被试心理韧性及各因素与应对方式存在相关关系。
表6 被试心理韧性与应对方式的相关关系
研究结果表明,积极应对方式与目标专注因子、心理韧性总分呈显著正相关;消极应对方式与目标专注因子呈负相关,与情绪控制因子、人际协助因子、心理韧性总分呈正相关。
对于心理韧性与积极应对方式、消极应对方式均呈现显著正相关,分析认为,这与基层单位处于相对封闭的环境中,战士受外界的心理帮助较少,当他们遇到心理困扰时,大多依靠思想政治教育,情绪无法得到及时的排解有关[6]。
目标专注与积极应对方式呈现正相关,与消极应对方式呈现负相关,说明应对方式越积极,做事情等专注程度越高;相反,应对方式越消极,做事情专注程度越低。
情绪控制与消极应对方式呈显著正相关。大部分战士处于相对封闭的环境中,他们得到外界的支持有限,所以在遇到问题时,可能会直接预想到最坏的情况[7]。
人际协助也与消极应对方式呈显著正相关。战士们执行命令时,不管主观认为对或错,都要服从、听指挥;而面对问题时,也必须团结一致,所以在人际协助方面可能会采用消极应对方式。
为得到应对方式对心理韧性的影响程度,将心理韧性投入到应对方式量表中进行回归分析。以心理韧性作为因变量,应对方式作为自变量。由表7可得出,消极应对方式比积极应对方式对心理韧性影响更大。
表7 被试心理韧性与应对方式的回归分析
军队战士以集体生活为主,团体协作、互帮互助就显得尤为重要。团体训练活动等是提高整体心理韧性的有效途径之一。因此应结合各部队实际情况,针对不同类型群体开展团体拓展训练,提高战士解决问题的能力,增强心理韧性。根据研究数据,目标专注因子对应对方式影响较大,因此可以在保证团体活动内容形式多样性、时间连续性的同时,开展适合部队的团体心理游戏。
消极应对方式会增加战士面对突发事件时的精神压力,解决问题消极,易使个体沉浸于负性情绪中[6]。目前在部队中,应对危机情况主要以授课辅导为主,每周常规的战备演习流程,很容易造成战士思维模式固定。可通过设计各种危机情况,开展危机预演[7],让战士面对突发情况时,能调动积极应对方式,促进心理健康。
在实际工作中,不能仅仅局限于提高战士们的心理韧性,改善应对方式,更应当培养其积极心理品质。线下与思想政治课相结合,使学习积极心理学课程日常化;线上借助网络课堂,使学习方便化,服务对象全员化。让积极心理学的理论应用于日常工作训练中,使战士养成积极的心理品质,应用于未来的生活学习工作中。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对个体和集体的心理资本都具有引领作用[8]。因此,在思想政治教育课中,应不断渗透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