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光 代颖娜
1.空军勤务学院,江苏 徐州 221000;2.重庆大学经济与工商管理学院,重庆 400000
国防支出方面的相关论著非常丰富,其内容大体围绕着四个论题展开:一是对国防支出或国防支出需求的规模分析;二是对国防支出或国防支出合理负担或负担能力的分析;三是对国防支出的决策和预算及管理问题的探讨;四是对国防支出公共决策程序和评价的探讨。但是,很少有从面板数据的动态演变的角度考虑宏观经济变量对国防支出的动态效应。本文以不同国家国防支出占GDP的比重、GDP的实际增长率、政府债务负债率(政府债务占GDP的比重)、CPI等宏观经济变量的面板数据为分析对象,试图由此解读出国防支出与宏观经济变量之间的关系,为国防支出政策实践提供理论依据。
本文主要从国防负担的角度,研究国防支出与宏观经济变量的关系,因此选择的国防支出的变量以国防支出占GDP的比重替代,数据来源自SIPRI数据库。其中:宏观经济变量选取的GDP实际增长率和CPI数据来源于世界银行的世界发展指标(WDI)、政府债务负债率数据来源于TRADING ECONOMICS数据库。
为了保证样本数据的完整性,本文采用了1999—2014年的年度数据。本文从经济、军事、政府债务负担三个层面,并依据数据的可获得性原则,选择了有代表性的11个国家为研究对象,分别为美国、中国、日本、德国、法国、英国、俄罗斯、意大利、印度、澳大利亚、韩国。
为了实证分析宏观经济变量对国防支出的影响,本文以国防负担(defence) 作为因变量,其他宏观经济变量为解释变量,并且考虑到,国防支出不仅受当期宏观经济变量影响,亦和过去的国防支出水平有关。因此为了反映这种跨期的持续影响,本文将国防支出的一阶滞后项作为解释变量处理,以充分反映国防支出的历史信息对当期的影响。
模型设定具体如下:
式(1)中,defence表示国防支出占GDP的比重,growh表示各国GDP实际增长率,debt代表各国政府债务占GDP的比重,i(=1,…,N)表示第i个国家的数据,t(t=2,…,T)表示第t年。
通过eviews8进行面板单位根检验,结果见表1。
表1 面板数据的单位根检验
单位根检验结果表明各变量均为一阶单整序列,可以进一步进行面板协整检验,以确定国防支出与各宏观经济变量之间是否存在长期稳定的关系。
利用eviews8.0进行面板单位根检验,结果见表2
表2 面板数据的协整检验
通过检验结果可知,在5%的水平上显著,国防支出与其他宏观经济变量之间存在协整关系。
利用stata12,本文采用动态面板数据的广义矩方法对式(1)进行估计,采用Wald检验模型拟合结果是否满足系数约束条件,用AR检验判定系统广义矩阵的一致性,并运用Sargan过度识别检验验证工具变量联合有效性,用差分Hansen's检验矩条件的有效性。Wald检验的零假设是自变量的系数均为零,所有模型均能通过检验。
AR检验的零假设是误差项不存在序列自相关,但AR检验允许残差项存在一阶序列相关,不允许存在二阶序列相关,因此在表3中除了模型1,其他模型均能通过10%的显著性水平检验,鉴于AR检验P值越高,统计效果越优,因此模型2、 4、5、7效果较优。Sargan 检验的零假设为工具变量联合有效,即检验值大于0.1就说明工具变量联合有效,但模型4、5、6、7符合要求,其他都没通过检验,说明这四个模型不存在内生性问题。差分Hansen's检验的零假设为额外的矩条件是有效的,因此从结果上看,零假设是不能被拒绝的,从结果上看,所有模型均通过假设,说明矩条件是有效的。鉴于各统计量的检验结果遵循P值越高,检验效果越好的原则,综合来看,模型7是效果最优的。
表3 国防支出与宏观经济变量实证结果
从模型7中可知防务负担的一阶滞后项和二阶滞后项在5%的水平下显著,且其对国防支出的总影响为正,表明现实中的国防负担的变化是个动态过程,存在一定的路径依赖性,防务负担与前两期实际水平有显著的相关性这一点与实际情况相符。经济增长率与政府债务的一阶滞后项也在5%的水平下显著,说明国防支出不仅具有一定的路径依赖性,还受过去的宏观经济因素的影响。从政府债务的角度来看,总影响为负,也即是说,当政府债务有所缓解时,意味着国防支出能有所增加,这也和实际情况相符。因为政府债务越大,意味着政府进行债务偿还时的支出也越多,因此可能挤占国防支出。从经济增长率的角度来看,其对国防支出的总影响为正,也即经济水平越高,就越能拿出更多的份额用于国防支出。
实证分析表明,国防支出自身不仅存在一定的路径依赖性,而且会受到宏观经济当期以及历史因素的影响。根据实证分析结果,以及目前所面临的经济形势,得到以下启示。
20世纪90年代末的俄罗斯曾经爆发了严重的债务危机,21世纪的2010年,又发生了因美国次贷危机引发的欧洲债务危机,这说明债务危机的发生是频繁的。但是对政府债务的解决绝不能忽视其对国防支出的影响。对于政府来说,为了缓解债务危机,在不减少国防支出的前提下,要么通过发行新债用于还旧债,要么减少其他方面的支出。从目前中国的情况来看,如果不改革,那么受到养老、医疗、环保等行业的支出,以及地方政府和铁路方面的债务压力的影响,未来出现欧美式的债务危机并非天方夜谭。
自从1994 年中国进行分税制改革以来,中国的财权上升,事权下降,在城市发展型的经济发展思路中,政府过多介入实体经济,而忽略了民生方面的投入。因此在经济新常态下,政府应优化支出结构,集中财力保障基本公共服务和民生支出,防范财政风险演变为债务危机。同时目前为了实现中国梦,中国的全面深化改革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在养老方面,养老金改革进入大年,养老金入市、养老金并轨,企业年金、职业年金更加完善;在卫生支出方面,急需建立强制性的长期护理保险体系;在环保方面,也应按战略部署坚决落实各项决定要求。
进入2015年下半年之后,我国经济增速有所放缓,三季度GDP从一、二季度GDP的7%下降至6.9%,且从国内外形势来看,仍面临经济下滑压力。从外部环境看,世界经济仍在调整分化,复苏动力不足;从国内环境看,当前我国经济正处于结构调整“爬坡过坎”的关键阶段。面对如此内忧外患,近四个月以来,央行已经三次启动“双降”措施。为了避免经济继续下滑,目前需要促进更多资金投向实体经济薄弱环节,如加大对“三农”和小微企业的扶持力度,并且通过利率市场化进一步降低实体经济的融资成本。
同时面对经济下行压力,应以全面深化改革为契机,扎实推进结构调整,加快产业升级,刺激消费需求,促进重大技术装备、互联网、机器人、电子商务和节能环保等行业高速发展。
中国经济目前进入发展新常态,一方面是指经济结构优化升级,另一方面则是指经济从高速增长转为中高速增长。这就意味着在强军目标的牵引下,提高国防支出的使用效益至关重要。因此有必要重塑国防资源的配置方式。
计划机制方面的核心在于,一方面重塑与市场经济相适应的计划配置方式,另一方面在建立传统的控制取向的预算制度的基础上,完成以绩效为导向的预算改革。市场机制的核心即竞争与价格机制。在国防资源配置的三个层次中,前两个层次主要是竞争机制发挥作用,通过引入竞争机制,促使军队财力资源进行合理配置,把财力配置到最能提高军队经济效益的环节中去。而微观层次则主要是价格机制发挥作用。在军队交易行为发生时,应以军队需求为牵引,以军队财力资源供应为约束,以价格信号为传导,引导军队财力资源实现最优配置效率。目前军队最大的需求是实现强军目标,最大的财力约束是财政收支,而价格信号主要集中在劳务收入和商品价格。
互惠机制在军队的发挥主要体现在军民融合以及军队内部的融合。在军民融合方面,从国家战略的层次深入军民融合,首先应制定统一的规划,其次应有通畅的体制机制协调,最后要有完善的法规制度保证。在军队内部融合方面,一方面联合作战是未来战争的必然趋势,另一方面,后勤联合也是未来战争的必然趋势。古往今来的战争中,后勤保障的可靠与否往往对战局起到决定性的作用。在把强军目标贯彻到部队建设全领域的要求下,以及在联合作战的必然趋势下,后勤联合自然而然就成为一个必然的选择。
人类社会演进史表明,一个完整的经济体制应是计划、市场和互惠三种经济体制的有机融合和平衡统一。基于此,结合军队实际,笔者认为应融合三种资源配置方式,发挥各种资源配置方式的优点,为优化军队财力资源配置提供强力支撑。此外国防资源的配置需要从宏观、中观和微观三个层次解决好做蛋糕、分蛋糕和吃蛋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