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春宇,肖成兵
空间是一个具有生成能力和生成性源泉的主体性存在的策略与场所。人们所关切的社会阶层、社会阶级和其他群体界限,都镶嵌在一定的空间中。空间以特有的方式联通着人们的日常生活实践,影响着主体行为的流动向度,同时也通过主体性的社会实践和行动策略来反向加以培育和维持;体育空间作为体育领域各要素之间的相互关系及其相互作用所构成的时空绵延,一方面体现着不同资源组合的静态关系,另一方面又通过各种因素之间的相互作用而形成动态的调整网格。体育空间是城市居民体育活动的主要载体,同时也是政府提供公共服务的重要途径。体育空间中包含的位置、网络以及构型通过对体育行为主体日常行为的型塑不断建构着主体的空间认知和体验。物质生活的不断提升和丰富不断改变着公民自身的消费趋向和选择,中国社会的现代性转型和经济成功为民众追求艺术化的生活品格提供了物质保障;《全民健身条例》《全民健身计划(2016—2020年)》等政策文件的出台为体育生活方式的构建提供了政策依据。而所有这些政策倡议和需求落实都离不开体育空间资源的供给和匹配。笔者以公共体育空间场域配置为对象,在梳理典型城市体育空间配置现状的基础上,分析体育空间格局生成和机制构建、形塑进程中不同主体的角色定位及其相互关系,揭示不同主体之间存续的权力关系和博弈,以期合理调整各个介入主体的行为,推动城市体育空间布局的合理化、科学化,并赋予平面化的场域布局问题以立体感的空间特质,推动空间社会学与权力社会学之间的互动和调和,把握空间格局形成的具体进程及其关系,以更好地维护行为主体的空间权益。
城市公共体育空间是城市自然、社会、经济等因素综合作用于城市物质空间后表现出来的具体形态,社会经济发展条件的改变必然会引起它的重新组合。随着经济水平的不断提升和物质财富的集聚,体育公共空间的分布如何,直接关系到能否满足人们多元化的体育消费需求。一方面,人在空间环境的构建中起主导作用,人的行为和生活方式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空间格局的变化;另一方面,人的行为又被他们所处的环境空间以各种方式控制着。研究城市居民体育行为与其所在空间的关系,通过改善体育生活空间元素来满足城市居民休闲体育的需求,引导和唤醒城市居民体育生活化意识,对构建合理的城市休闲体育生活空间和促进全民健身计划的纵深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文本分析能够有效把握学术研究的基本情况和发展态势,能够在前期研究的基础上进一步凝炼研究的方向和重点。以中国知网、万方检索平台为基础数据库,运用可视化等专业分析手段对体育公共空间这一领域的文献进行梳理分析。从数量上来看,截至2018年6月11日,以篇名检索为手段共检索到文献67篇;从历时性的角度来看,这一领域的研究开启于2007年,之后呈现逐渐递增的态势,学术热度不断提升;从议题关联的角度来看,体育公共空间的研究主要围绕公共空间结构、空间布局、城市建设与规划等方面进行;从学科分布的角度来看,主要涉及体育科学、城市建设、政治与社会建设等,如图1、图2所示。学者围绕体育公共空间建设的必要性、存在问题、现状分析等议题开展了比较深入的研究。有的学者认为必须以正义论、需求导向原则等理想型范式作为行为规范对体育公共空间存量资源进行布局调整并引导增量资源的合理匹配,以构建体育公共空间的可达性、集约性、整合性、效益性并实现日常生活的艺术化、游憩化;有的学者侧重对体育公共空间格局的生成规律进行分析,运用定量评价、层级量表、Arcgis技术、GIS技术等体育公共空间布局的现状进行描述,总结出体育公共空间存在着服务等级不健全、服务内容不合理等方面的问题,并就下一步的调整重心进行了分析论证;有的学者认为当前城市公共体育空间存在层次混乱、场所种类少、项目内容单一、锻炼器械乏味、人文环境较差的现象,不能满足各类人群的需求,抑制了人们的体育活动行为;还有学者从人口结构、服务面积等角度出发设计了体育公共空间布局合理与否的量化指标并针对性地提出了系列优化举措[1~3]。
图1 体育公共空间相关研究关键词词频结构
图2 体育公共空间研究主题关联图
这些研究对于后续议题的凝练具有十分积极的参考价值,但现有研究存续着应然性分析突出、实然性分析不足,存量优化突出、增量匹配分析不足等问题。研究依托供给侧改革相关理论的支撑,围绕需求分析探讨有效供给的具体策略,分析研判多元主体、多种配置方式的整合问题,能够有效回应人口结构变迁、物质生产丰富背景下人们对生活艺术化的现实追求。一般性供给策略的探索研究以及体育公共空间利用影响因子的梳理能够为供给效益的提升奠定信息基础;共享经济、互联网等智能技术潜在的整合功能能够为体育公共空间的高效利用提供技术支撑;公共体育空间场域配置优化机制的构建生成能够为型塑公民的体育习惯奠定空间基础,因而深化这一问题的研究就具有十分积极的应用价值。
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旨在调整经济结构,实现生产要素最优配置,通过需求分析和科学供给,实现资源配置的优化升级,做到供需匹配和信息整合。具体来说包含供给侧、需求侧以及两者之间关系的衔接和匹配,其中需求侧改革主要涉及投资、消费、出口三个方面的构成优化以及需求满足的个别化、精密化策略生成;供给侧改革涉及劳动力、土地、资本、制度创造、创新等要素的信息整合与对需求的有效回应;需求与供给之间的匹配主要在于突出通过信息技术等科技手段的介入实现需求信息与供给信息之间的无缝对接,解决需求个别化、个性化与社会化大生产之间的矛盾,发挥好供给与需求之间相互型构的功能,从而推动积极的社会引导作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就是从提高供给质量出发,用改革的办法推进结构调整,矫正要素配置扭曲,扩大有效供给,提高供给结构对需求变化的适应性和灵活性,提高全要素生产率,更好地满足广大人民群众的需要,促进经济社会的持续健康发展。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就是用增量改革促存量调整,在增加投资过程中优化投资结构、产业结构开源疏流,在经济可持续高速增长的基础上实现经济可持续发展与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就是优化产权结构,国进民进、政府宏观调控与民间活力相互促进。供给侧改革强调通过提高供给结构的适应性和灵活性,提高全要素生产率。供给侧改革不仅限于经济领域,还涉及各领域体制机制改革创新的一套体系。供给侧改革是结合中国实际而提出的政策创新,其主导思路是遵循“市场有效、政府有为”的原则。因此,供给侧改革虽然是针对经济领域提出的,同样也适用于与公众生活密切相关的公共服务领域。从现实情景来看,体育公共空间存在的问题主要表现为:一方面是总量不足,居民在碎片化空间进行体育活动的情形随处可见;另一方面,因规划建设错位导致的空间分配不均、重复建设及闲置浪费的情况仍然存在。空间供给与空间需求的有效匹配需要在充分需求分析的基础上不断调整供给策略。
从词源上来看,供给侧结构行改革包含有需求结构分析、供给结构分析以及供给与需求的匹配关系。从政治经济学的视角来看,人类历史上生产与消费之间的关系大体上经历了生产不足、生产过剩两个阶段。均衡点前后不同的阶段,生产和消费之间矛盾关系的主动性取向定位有着显著的差异。基于这种定位和经济特质的不同,会形成不同的生活方式和经济冲动。韦伯、桑巴特等一批学者关于资本主义生产的学术争议鲜明地表明了这种差异带来的影响。
图3 生产、消费历时匹配关系变迁
韦伯认为经济生产的原始动力在于宗教冲动和价值理性。随着物质生产的不断成功,派生经济生产动力的价值追求被不断消解,世界被不断的祛魅化并日益追求工具理想化;[4]桑巴特直接将经济生产庸俗化。认为经济生产的原发动力在于追求奢侈的日常生活。[5]正是供给与消费之间结构关系的变迁带来了日常组织方式、价值观念的急剧变迁。消费不足物质困乏时代,人们形塑了一种禁欲克己的宗教品质和日常信念,物质追求成为一种验证信仰纯真的工具与手段;消费剩余时代,必须形成与之相配套的消费外爆和内引的价值体系。消费、再消费成为时代的显著特质,符号替代揭示了现阶段物质生产的极大丰富。原本消费是出于生存而现在消费则转变为一种生活谋划并需要不断被制造和生成。凡勃伦有闲阶级理论认为:生活的休闲化、艺术化是物质丰富时代的必然趋势,只不过原先是少数人的有闲而现今则转化为大多数人的有闲。[6]如上图所示,随着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生产线和消费线之间的差距将不断扩大。为保持经济体系的平衡,必须从两个方面调整经济运行和生产的结构关系。第一、调整经济生产的结构和品质,从追求规模向追求品质转变,因为过去的粗放式生产往往是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的,不具有延续性且违背人与自然之间的平衡协调关联;第二、调整消费结构和品质,引导形成积极科学的消费习惯和品行。通过调整供给线与消费线之间的关联,实现有序链接和匹配,提升人类发展的质量。正是基于这样的宏观经济条件和境遇,中国政府、学术界才提出了经济领域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政策倡议,并被国际社会所普遍认同。在追求艺术化生活方式调整经济供给方面,体育活动及其相关联产业基于其显著的体验性、个别化属性恰恰能够发挥很好的导向功能。依托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相关理论,调整体育供给有效匹配体育需求必将能够发挥积极的形塑作用。生产的丰裕与消费的差异化是各种权力关系以及国际政治博弈的结果,消费领域的公平和均衡是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必须加以关注的核心问题。必须通过道义原则和伦理规范加以有效规制,促使经济生产嵌入社会调控框架之中,推动经济生产的社会回归,防范市场逐利趋向对社会的冲击和肢解。
掌握城市居民体育公共空间主体感受的基本情况,梳理其需求特征和结构特点,揭示空间配置的现状及其生成机制,有利于从结构双重性纬度出发优化体育公共空间的匹配升级。社会学家吉登斯认为社会结构制约着人们的社会实践,而人们又在社会实践中创造着社会结构,并且两者是不断的双向循环。他明确指出:“人类的社会活动与自然界里某些自我再生的物种一样,都具有循环往复的特性。社会行动者正是通过这种反复创造社会时间的途径,来表现作为行动者的自身;同时,行动者们还借助这些活动,在活动过程中再生产出使它们得以发生的前提条件”。[7]时空结构以其具体的方式出现在这种实践活动中,并作为记忆痕迹,引导着具有认知能力的行动者的行为。对体育公共空间的分析,揭示了一种新的实践方式、一种新的政治策略与视野以及一种新的看待与理解社会的方式。研究城市居民体育行为与其所在空间的关系,调解体育公共空间的供给策略,通过改善体育生活空间元素来满足城市居民休闲体育的需求,引导和唤醒城市居民体育生活化意识,有利于积极推动空间实践关系的构建和成型。
空间并非社会关系演变的静止容器或平台,而是社会关系的产物,包含有空间实践、空间的表征以及表征的空间三个纬度。空间关涉到体育公共空间自身的布局及其结构优化,同时也指关涉到的体育公共空间与城市其他空间的匹配组合问题。城市化背景下地域格局及产业形态的不断改变,行政性空间配置的导向作用以及市场力量的型塑功能发挥共同决定着空间布局的基本形态。各种实践性权力在其中发挥着控制与抗争、规训与退让等多元博弈。空间、活动与人的认知体验所构成的实践性权力关系不断将日常体育活动及其属地打造成权力的熔炉。体育公共空间生成镶嵌在一个复杂的政治、经济和文化结构之中。体育公共空间生产在器物层面是于城市建设密切关联的复杂社会过程,涉及旧城区体育公共空间的优化升级以及新建城区体育公共空间合理化配置。目前来说,政府干预和房地产发展在其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政府干预发挥着主导规划作用,而商业主体则发挥着主体功能。房地产等商业主体的行为不断改变着城市的空间结构和城市居民的定居空间,通过资本力量不断改变着自然空间的自发性质并植入理性设计的人为感知。空间在资本循环和升级的过程中按照特定的原则和规律不断衍生外化。地理空间学、城市区划学等学科中有关中心地理论、同心圈理论、扇形发展理论等对这一规律进行了很好的总结和梳理。总而言之,体育公共空间的生成离不开政府规制、公民行为表达、市场引导等多元供给主体与需求主体之间的相互关联。城市体育空间的合理布局既要考虑功能上的混合使用,综合考虑城市居民的多样性需求,提高城市体育实施的利用率;又要考虑城市体育空间与其他开放空间的关联、互动。体育公共空间供给与需求的生成机制研究及其相互关系的分析梳理能够有效构建它们彼此之间的匹配关系。
体育公共空间是指由城市政府主导或直接提供的可供城市居民大众进行体育活动的场所[8]。体育公共空间的供给策略选择必须嵌入在特定的政治、经济和文化体系之中才能够得以形成。一方面体育公共空间存量资源使用、布局等基本状态的梳理能够为增量资源的配置提供实证基础,同时亦有利于存量公共空间的优化升级;另一方面,体育公共空间的需求表达及其整合有利于提升政府资源投入的针对性并推动公民自治性品质的型塑。全球化、市场化、分权化等使得城市问题的空间过程与空间机制越来越复杂。社会流动性的提高与社会极化与隔离状况的加剧,使得具有结构性、静止性的空间日益具有历时性生成的动态特质。通过空间分析、空间开发、资源连接以及资源维系等多纬技术策略能够提升空间需求与空间供给之间的匹配整合,从而有利于塑造体育公共空间可及性、公平性、均衡性、高效性等结构特征,为公民的体育活动提供相应的物质基础。基于公民体育空间需求的层次性、多元性等特质提高空间供给的策应性、针对性。
社会学家布赖德·肖认为人们的需求可以归结为四种类型,[9]分别为规范性需求、感觉性需求、表达性需求、比较性需求。以这一理论范式为基础研究亦可以比照将体育空间需求划分为四种类型。其中规范性需求是专业人员依据专业知识和现有规定所指出的特定需求标准,通常以政策法规的形式呈现;感觉性需求是居民在受访时所反映、陈述出来的个人期待,显现出较为突出的身份认同和情感归依,具有区分自身形成分类性判断的功效和社会类别化的效果;表达性需要是主体通过行动来表达和展现的需求,通常是行动导向的感觉性需求;比较性需求是基于与某种事物所作的比较而生成的需求,通常以公平为其价值基础。四种需求的有效满足通常会有不同的主体通过不同的策略予以有效策应。这些策略之间往往又存在着多元竞合和相互匹配的关联性。
体育休闲空间是一个国家和地区体育发展最根本的物质基础和保障。其数量、结构、质量、空间布局等能否满足城市建设与发展的需要,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日益增长的体育健身文化需要,成为当前体育场地空间布局亟待解决的问题。从体育休闲场地空间的类型、结构、系统等不同层面对体育场地空间布局现状加以分析,有利于其向整体布局均衡化、布局结构多元化、布局模式一体化、空间布局科学化和生态化等方向发展。规范性需求是国家基于政策规定和身体形塑的要求以文件的方式加以公布的必须达成的资源匹配规格,一般以行政性考核的方式加以监督引导。在体育公共空间的政策立法方面,国家先后出台《全民健身计划》《国务院关于印发全民健身计划(2016—2020年)》《健康中国2020》等政策文件,明确提出体育空间建设必须以“六个身边”原则为指导,即不断完善群众身边的体育健身组织、建设群众身边的体育健身设施、丰富群众身边的体育健身活动、支持群众身边的体育健身赛事、加强群众身边的体育健身指导、弘扬群众身边的体育健身文化,体现出浓烈的民本定位思想。《体育发展“十三五”规划》明确规定到2020年,人均体育场地面积达到1.8平方米,逐步建成三级群众健身场地设施网络,建设城市社区15分钟健身圈,这些行政性指标明确界定了今后体育公共空间供给的总体定位和资源投入,为目标达成设定了可测量、可检验的具体指标。至于内部的结构关系、渠道路径则要在实践反馈中不断加以完善。
通过横向研究与比较分析,基于发达国家休闲体育场地空间布局建设的基本情况,结合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现实和转型特征,构建本土化均衡性体育休闲场地空间布局建设标准业已成为中国社会体育空间治理的重要策略选择。构建未来城市休闲体育生活空间重构框架模型,并在此基础上,提出未来我国城市休闲体育生活空间的重构策略正日益成为学术研究和城市规划建设的热门领域。人均体育公共设施数量低、分布不均衡、居民思想认识不同步等元素的存在制约着居民体育消费的规模和方式,但横向比较所凸显的迟发展效应能够激发资源投入主体的追赶意识,尤其是能够催生商业主体全新的营销策略,推动体育产业的发展。
及时开展公民需求调研收集自发行为、集合行为表达的利益诉求,对于广场舞运动等体育活动所折射的空间以及权力关系进行梳理以有效供给空间配置。人口居住情况、需求偏好的信息收集,智能化信息技术的普遍采用能够为体育空间供给策略的制定、城市规划建设的布局提供了科学依据[10]。需求回应能够有效提升资源投入的效益,整合多元主体的供给策略及其相互匹配关系。存量资源的开发和共享,体育社会组织的有序介入能够为体育公共空间的生成提供主体元素,主体间的沟通协商能够避免单一行政性介入精英治理可能存续的不足和缺陷。通过合理的社会反向建设和运动能够免除资本循环、资本殖民对公共空间的嵌入,维护山地、河流、湖泊等自然资源的属性本质和天性。需求分析必须坚持动态调整的基本原则开展,基于人口结构变迁分析开展适度前瞻性的匹配规划,满足居民尤其是老龄群体集体归属行为的场地需要,合理布局体育公共空间选址以策应老龄化社会的现实需求。
从资源配置的一般角度来看,能够有效提供资源的主体及其模式有政府行政性配置、市场交换式配置、家庭家计式配置以及民间互惠式配置。经济学家波兰尼认为互惠由对称性的制度模式而得到极大助益。这种制度模式是各种无文字民族的社会组织的常见特征。再分配主要对所有那些在同一个首领支配下的人发挥作用。[11]家庭家计配置即为自己的需要而生产,为使用而生产是家计经济的本质。如同互惠要依靠对称式的组织模型、再分配由辐辏结构而得助益、家计模型必须以独裁结构作为基础一样,交换原则的有效性也有赖于市场模式。一旦经济体系通过分立的、以特定动机为基础并被授予特殊地位的制度来运转,社会就必须以使该体系得以根据自身的法则来运转的方式来形塑自身。家政、指令以及互惠配置强调经济运行模式的嵌入性,社会价值对资源配置发挥着指导定位。从资源储备与研发的角度来看,主要包含存量资源的合理利用和整合以及增量资源的匹配布置。存量体育公共空间的合理利用必须依托信息共享的原则落实体育公共空间管理的主体责任,避免公共产品存续的低效率;增量体育公共空间的配置必须按照层级原则整合精英治理与民主参与进行合理布局,尤其要根据居住分布与工作分布进行合理调适以创设空间环境为行为引导奠定基础。
存量体育公共空间的合理利用与整合。根据资源拨付的性质以及实用主体,体育公共空间可以分为纯公共空间、准公共空间以及私人空间。对于纯公共体育空间政府应当加大改造升级的力度、强化运营管理的主体责任;对于单位、学校等准公共体育空间,应当基于共享、开放的理念运用现代技术加以有效整合。增量体育公共空间资源的匹配布置。城市化建设进程中政府主体要合理规制城市新区的建设布局,留有匹配结构合理、空间开放多元的体育公共空间。杜绝市场主体对公共领域的殖民和隔离,防范公共空间的碎片化,维持自然山脉、湖泊的全民属性并进行休闲化改造。了解其结构特征的多元整合机制,从供给与需求的角度引导和规范市场、行政力以及自组织主体的行为。通过过程事件研究范式掌握其生成的具体路径能够为体育公共空间的合理布局提供技术粘合的具体路径[12,13]。
城市公共体育空间的选址与布局,主要受可达性、城市人口分布、不同群体的需求、城市总体规划四个方面因素影响。优化当前城市公共体育空间的选址与布局,应主要贯彻层次性、便捷性、高效性、公平性及动态性五个原则加以贯彻。尤其在城市新建社区及城乡结合部,行政介入除却直接提供资源和信息之外,更为关键的在于督查国家有关体育公共空间设置政策法规的落实情况,通过考核、督察、奖惩等手段规制各类主体的责任落实情况。约束市场商业主体的逐利趋向对空间的肢解和区隔,积极构建居住地体育公共空间的立体体系,强化商业主体社会企业责任的担当和履职。推动学校、事业单位等准公共体育空间的共享开放机制建设,构建梯度付费使用制度的建设,研发商业空间承接公共服务的具体路径和机制框架。积极构建以政府为主满足体育底线需求,以市场为主满足多层次体育差异化、个别化需求的体育供应体系。
表1 体育空间供给主体及空间规制方式
市场经济意味着一个由诸多市场组成的自发调节体系。用稍微技术化一些的术语来说,它是一种由市场价格引导,并且仅由市场价格引导并受市场竞争调节的经济。在强化学校体育场馆向社会开放相关政策权威约束力的同时,还应进一步构建公共体育服务空间等级评价标准体系,引入市场竞争机制实现科学规划。通过政府购买服务等市场方式发挥市场主体在层级体育公共空间建设中的作用。由体育公共空间匹配的末端治理向源头配置转化;通过项目驱动生成制度保护与介入的有机体系。合理划定城市公共体育空间等级体系并进行市场化营销研发。根据各级体育空间的可达性,确定合理的服务半径和收费标准,布局城市公共体育空间、确定城市公共体育空间的数量及规模,使该准公共产品顺应市场化生存环境,为社会服务。当经济利益与体育公共空间供给相冲突时,市场主体往往会做出牺牲后者的趋利性抉择,因而政府主体必须通过适当的政策措施加以规制与引导,确保市场行为嵌入在社会框架之内。
社会反向运动在于追求一种空间的社会回归。商业化、碎片化等现代性转型扯断了公社制的陈旧纽带,向习惯和陈规宣战,撕碎了各种中间调和力量,使得个体以个别化的方式直接面对着资本异化,隔离了主体之间的空间连接和社会整合。资本用逃避和离场来代替持久的承诺,并以此为基础造就自己的统治。公民通过集合行为对广场空间的再造有利于维护彼此之间的社会性连接。集体化的空间认知和记忆必须通过集束行为才能够有效构建和生成。经济学家希克斯认为人类调配资源的方式由习俗经济、命令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换是渐进的、各地区不同步的、曲折乃至有反复的,但总要发生。但无论如何演变都必须有效嵌入经济的道义性。体育公共空间社会性的良性运转,需要有一个合理的体育公共空间治理平台。可以通过沟通理性机制的构建通过公民自我管理、自我协商搭建民主互动平台,制定空间行为准则提升社区自治能力。同时积极发挥社会组织、民间团体等社会主体的能力和资源,推动空间形塑多元治理体系框架的建设以实现社区的自我维护,从而最终推动公民社会的建设和形成。
图4 体育消费需求层级变迁与空间配置关联
从需求递增和人类生产的客观规律来看,低层次的需求满足可以依托行政性供给来有效满足;高层次的空间需求可以通过差异化区隔响应予以回应并通过税收政策反哺低层次体育公共空间建设的资金缺额。通过公民集体活动、集体仪式形塑集体公民意识对于实现公民社会的自我管理和治理发挥着无可替代的功能。总而言之,多元主体资源的有效整合和综合利用能够为公民的体育行为形塑创设良好的外部制度环境,其供给特点的分析能够为资源匹配效益的提升建立前提和基础。存量研发与升级、增量匹配和投入的有机整合能够从结构、数量方面不断满足公民体育需求递增的现实。地理空间、心理空间以及社会空间是一个紧密整合的统一体。强化这一方面的研究有利于整合资源供给与信息传递的统一,最终达到提升公民生活质量的既定目标[13]。城市公共体育空间结构合理与否,关系到城市公共体育空间对居民体育活动的承载能力,以及是否能够引导和激发居民参加体育活动的热情。空间中弥漫着的政治、经济、社会元素是视角转化背景下体育公共空间建设与布局调整以及必须时刻加以关注的重要议题。后续研究必须紧紧围绕事理、物理、人理等多元纬度推动体育空间治理的整合性、综合性,不断借鉴和吸收社会学、经济学、生态学、地理学等相关学科的研究经验和方法,开拓城市体育空间研究的新思路、新方法。
公共体育空间的生成受到多元力量的共同形塑。对多元供给与多元需求匹配整合问题的研究是合理配置体育公共空间所必须关注的重点。体育公共空间供给难以满足体育发展的需要,体育公共空间未能顾及集体性体育活动开展的特殊性需求等等是我们必须直面回应的现实问题。为此,必须充分利用现代数据集成技术实现空间需求信息与空间供给信息之间的匹配联结,以实现空间配置、空间供给的精确性,从而提升空间资源的利用效率,不断满足民众多元化、多样化的空间需求,同时亦要判断不同主体参与供给的目标追求。在充分整合和尊重的前提之下,理清各个主体的角色定位并构建匹配关联的工作机制直接关系到体育公共空间配置的效率和科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