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 阳 徐 腾 曾 毅
本文题目Lowline不“lou”中的“Lowline”通道特指重庆嘉陵江边沙滨路段的滨江市政排污管上的活动空间,区别于一般的入地管线,这条市政排污管架设在嘉陵江沙滨路之下,滨江消落带之上,是一条截面3m×3m,长16km,多段外露的排污管(图1);“lou”是网络用语,意指低级、多余、没有价值的。Lowline通道往往容易被研究者和设计师忽视,甚至被视为城市日常生活的阻碍,但在观察中,它蕴含了丰富的城市活动,是重庆城市空间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Lowline通道对应的排污管发展成现在的状况基于两个历史背景,首先是开始于1946年的重庆市现代排水管道建设,最先开始于渝中区,并逐步扩展到各个城区。[1]其次,自1988年以来,重庆市启动了关于城市滨江路的建设,滨江路不仅是城市机动车快速道路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也连同大桥一起,将滨江地带与重庆上半城连接,这也使其成为一道城市空间的分界线。1988年至1997年间,长江滨江路和嘉陵江滨江路建成,全长8.8km,1997年直辖后至2006年底,主城区范围内已建成共计46km长的8条滨江路。[2]在这样的背景下,这条排污管被遮盖于城市滨江路下。Lowline通道正是伴随着这段城市发展,逐步形成的。
Lowline通道的排污管与一般城市基础设施的区别在于,暴露于城市滨江消落带。由于重庆山地城市的特点,城市地形变化多样,同时伴随嘉陵江江水的涨落,因此滨江消落带处于不断的变化中。这也导致了管线时而深入土地,时而架于沟壑之上。Lowline通道起始于渝中区黄花园大桥下的消落带,终止于沙坪坝梨树湾片区,从滨江区域蜿蜒16km,断断续续,直到进入城市可建设空间并被彻底埋入土地。Lowline通道的空间跨度很大,它跨越了2个城区(渝中区、沙坪坝区)、6个轻轨站(黄花园站、大溪沟站、曾家岩站、牛角沱站、李子坝站、磁器口站)、9座桥梁(黄花园大桥、曾家岩嘉陵江大桥、嘉陵江大桥、渝澳大桥、嘉华大桥、红岩村嘉陵江大桥、重庆石门嘉陵江大桥、地铁环线轨道桥、高家花园大桥)。同时,周边的城市空间也呈现出不同,城市居住组团、城市轨道交通、城市商圈、城市滨水公共空间等;其城市肌理也不相同,有写字楼组成的大尺度的城市组团,也有由传统民居组成的古镇风貌区域,多样的城市功能也蕴含了不同的活动空间需求。
基于排污的功能考虑,排污管主体部分由边长3m的钢筋混凝土管构成,主要管道截面为方形,部分地段管道截面为圆形。这一段段排水管由直径1~2m的混凝土柱支撑,同时每隔一定距离设有检修口和供检修用的混凝土楼梯。考虑到管道的稳定性,靠近崖壁一侧,会设置0.5m左右的混凝土斜撑,作为结构加固。这些加固的斜撑往往也被借用为检修用的临时“步道”。
排污管的方形截面成为很好的载人平台,正是由于这个原因,Lowline通道串联起沙滨路下方的空间,随着时间推移,产生了类型丰富的活动空间。
图1 / Figure 1 Lowline通道Lowline
Lowline通道的排污管在设计之初,并不是一条用于通行的道路,但是由于其空间布局上具有方向性,城市空间跨度较大,因此当地居民将其作为一条贯通城市空间的通道。这种情况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尽管城市管理部门对于这条排水管道有明确的禁行规定,同时在其附近设有警示标语,但是可以发现,相比于以机动车为导向的滨江路,由于Lowline通道保证了他们日常通行的便捷,因此他们依然会继续使用这条自发形成的城市通道。这种使用,大体上可以分为3种类型。
第一,Lowline通道作为轻轨站之间的穿越空间而存在。自牛角沱轻轨站至李子坝轻轨站之间是城市快速路,车速快,两边步道相互通达性较弱。而这两个站点都具有较大的人流量,在这种情况下,Lowline通道成为了串联滨江路、轻轨站之间的替代步道(图2)。相比于花费大量精力修建的滨江路人行道,Lowline通道避开了城市车流,简单直接地解决了通勤需求。
图2 / Figure 2站间穿越空间Inter-station space
图3 / Figure 3为了穿越而开洞Breaking the wall for crossing
图4 / Figure 4社区穿越空间和滨江步道Community crossing space and riverside trail
图5 / Figure 5在Lowline通道看书Reading at Lowline
图6 / Figure 6具有方向性的Lowline通道Directionality of Space
第二,Lowline通道作为社区之间的穿越空间而存在。在这个过程中,还经历了一些空间上的博弈,管理者在Lowline通道的部分地段设置隔墙,阻止居民在Lowline通道穿行。但是,居民依旧设法将这种空间上的隔离打破,甚至拆除作为阻隔的墙体(图3)。位于华村立交附近的临江佳苑和嘉韵山水城是两个居住区,在这两个住区之间是李子坝菜市场,居民利用Lowline通道作为住区边缘的穿行空间,从社区到菜场。同时,部分居民在江边地带种植蔬菜,Lowline通道成滨江地带和菜市场的重要连接空间(图4)。
第三,Lowline通道作为城市和滨江地带的穿越空间存在。借助Lowline通道和铺筑的石板路、石阶,市民可以更便捷地到达滨江区域。同时,Lowline的检修楼梯也被用于上下高差的穿行(图4)。沙滨路下的滨江地带多碎片化,不连续,Lowline通道缝补了破碎的滨江地带,形成了完善连贯的穿行空间。
仅通过Lowline通道,就满足了通勤、社区联系、滨江通道3种不同目的的穿行空间需求,Lowline通道以非正规使用的方式,弥补了城市穿行空间的功能缺失。
不仅作为穿行空间使用,Lowline通道还具备休闲空间的特点。通过观察,Lowline通道空间中,有散步的居民、进行网络直播的主播、看书的居民、春游的学生们,他们并不只是进行穿行活动,而是以一种休闲娱乐的方式来使用Lowline通道空间,这与单纯的穿越行为不同,由于Lowline通道本身处于较为安静的环境,同时有很好的亲水特点,因此成为一条名副其实的城市散步道(图5、6)。
在牛角沱轻轨站的下方,是一块矗立江中的巨石,由于其形似乌纱帽,名为“纱帽石”,巨石上刻有文字“董公死难处”。明代以来,石头就已矗立于此。石头的位置恰好临近江岸,随着水位的变化,石头与江岸也呈现出不同的空间关系。Lowline通道在石头上方,恰好形成了一个庇护空间。狭长的排污管空间下,同样是3m左右的宽度,成为一个具有“屋顶”意义的灰空间。“纱帽石冬泳队”是一群冬泳爱好者组成的队伍,他们不分冬夏,每周都会在纱帽石附近游泳。这个灰空间逐渐成为冬泳队的基地,他们将这个区域进行了空间上的改造,基本过程分为3个步骤:首先将地形平整,并进行局部的填埋和夯筑,形成平台和步道;其次,将很多的二手“室内家具”进行回收,在这里布置成为一个具有室内空间意义的公共区域(图7);最后,他们利用植物,将空间进行一定程度的围合,同时,在这样的一个小空间中,他们以排污管的混凝土柱作为空间划分,营造了“吸烟区”和“禁烟区”,不过在观察中,他们并没有很严格地遵守这种空间使用的规定。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冬泳队活动的特殊性,这里成为开放空间中具有私密性的场所。江滩处于弱管理地带,尽管纱帽石附近属于禁泳区域,他们通过几种方式来进行空间私密性的保护,首先,巧妙地利用地形形成的空间变化,设置场所的入口,由于lowline通道的穿过,山地和污水管之间形成了一道夹缝,污水管将冬泳队的基地遮挡于夹缝之后,只有通过夹缝,才可能找到基地所在;其次,在空间中布置了口号与标语,用以证明冬泳行为的正面意义(图8)。这个自发形成的组织有一套自己的暗号,每当队长从排污管上下来时,会吹长口哨作为信号,而下面的队员会以短口哨作为回应。
图7 / Figure 7室外家具Outdoor Furniture
图8 / Figure 8冬泳队基地Winter Swimming Team Base
在Lowline通道至磁器口片区与磁童路交汇处,位于高架的下方,有一个川剧团,他们利用桥下的停车空间,改造成为一个川剧剧场(图9)。通过走访,了解到他们选择这里作为剧场的几个原因:首先,这里相比于人流量大的磁器口古镇,具有更加低廉的租金,其次,作为一个景区的停车场,这里是自驾游客和大巴车的落脚地点。因此,川剧团以租赁车位的方式,划定了自己的空间范围。
由于靠近江面,每当江水上涨,这里都会成为被淹没的区域。因此他们选择较为廉价的装修材料,甚至是广告布作为装饰,形成具有临时性的空间场所。内部空间以一堵分隔墙作为边界,形成表演区和后台。表演区由较为完整的舞台、观众席组成,而后台则完全与停车场共用。这种空间上的共用关系也导致了使用的灵活性,随着汽车数量的改变,演员每次化妆的位置也随之变化。中午,后台会成为“食堂”,供演员和观众一同吃饭;到了下午,观众进场,后台成为忙碌的“化妆间”(图10)。川剧团的观众群体以老年人为主,范围从当地居民到周边城区不等,有些老人甚至会乘车几小时来观看这里的传统戏剧表演。这里形成了相对稳定的空间使用规律。有3条路径可以到达剧场,一条是磁器口古镇的支路;一条是东林停车场,另外一条就是Lowline通道。这个桥下空间在川剧团进行了一番空间改造后,成为使用率很高的场所。
作为休闲空间,使用者借助Lowline空间,开展自己感兴趣的活动,这些活动的发生往往需要土地价值低,同时具有可达性的空间,Lowline通道则很好地提供了这些活动发生的场所。Lowline通道空间的灵活性和包容性也让不同群体、不同兴趣的休闲活动得以自由地生长。野生的空间处理方式更加粗暴也更加直接,但是有效。Lowline通道像是一个培育各种活动的容器,虽然略显简陋但是充满活力。
图9 / Figure 9川剧团Sichuan Opera Theater
图10 / Figure 10川剧团室内Interior space of Sichuan Opera Theater
滨江区域作为一个完整的、少有人来往的地带,相对安静,同时,这里没有明确的空间使用边界、没有严格的管制,因此,很多居民将这里作为祭拜空间。总体上看,祭拜对象分为两类,一种是对神佛的祭拜,多有一个明确、具体的“神像”和相对固定的场所;另一种则是空间分布上充满随机性的、对已故亲人的祭奠。
在牛角沱轻轨站的下方,有一处面积不大的摩崖造像,这个造像周围空间狭小,可达性很差,同时周围被植物包围,很不容易发现。崖壁上留有木构建筑修建时开凿的孔洞,可以推测,这里之前曾是一个具有空间围合的木构建筑(图11)。原有的路径已经废弃,由于主城现代化建设,这一带的吊脚楼建筑早已被拆除。但是,它的位置正好处于排污管的斜向支撑构件和崖壁交接处,这种巧合重新将佛龛与外部空间联系起来,通过斜向支撑,到达造像底部的石阶,建立可达性。这种规模不大的小佛像、佛龛在滨江地带成为一段段祭拜空间,但是以佛像作为祭拜对象的空间也存在一定程度的临时性,尽管佛像本身少有人破坏,但是每隔一段时间出现的对滨江地带的整治行动是佛像的威胁。
Lowline通道附近有一处规模较大的祭拜场所,位于纱帽石上方,滨江下穿步道中段。这里由一个巨大的崖壁和相对完整的坝子组成,滨江路在崖壁的上方形成空间的遮盖。由滨江路、崖壁和坝子共同形成的祭拜空间在类型上与传统寺庙建筑中的正殿具有很大的相似性,以滨江路作为“屋顶”,以巨大的混凝土柱作为“柱廊”,以崖壁上数量众多的佛像群作为“佛台”,在空间上具有纪念性和宗教意味。同时,光线透过滨江路的缝隙,使这里处于一个静谧、柔和的氛围中。在混凝土柱之间,是重庆的轻轨2号线轨道,如果乘坐轻轨,可以看到佛像群和祭拜的居民。有两条路径可以到达这处祭拜场所,通过滨江下穿步道向下,或者通过Lowline通道向上(图12)。
图11 / Figure 11崖壁上的佛龛Buddha on the cliff
图12 / Figure 12传统文化与现代文明Traditional Civilization and Modern Civilization
无从考证是谁放置了第一尊佛像,但是随着时间累积,崖壁前形成了一个佛像群构成的“宗教空间”,在2018年6月记录时,这里摆放了52尊陶土或木雕佛像,数量随着时间还在不断增加。附近的居民在这里进行搭建和改造,开辟了佛像前的香台和祭拜区,他们自发地搭建、自觉地维护周围的环境。祭拜的人群不止有周边的老年居民,不同年龄段、不同地区的人群都会在此祭拜。
Lowline通道再续原有祭拜空间的可达性,同时,在消落带串联起随机分布的祭拜空间,这些空间相对完整,同时不与穿越行为产生干扰,形成点状分布的特点。Lowline通道为在精神世界有所需求的人提供了土壤,为保有祭拜行为的人创造了一个可以自由维护的场所,这是现代城市中普遍缺失的空间,但是这部分人群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在这条看似低端的基础设施上,不断发酵着现代空间中被压抑的文化行为,并在一定程度上维系着重庆当地的民间文化空间。
通过观察,在Lowline通道的周边,有自发形成的栖居行为。他们以Lowline通道本身的通达性和隐蔽性为基础,同时借助上部滨江路形成的庇护,搭建自己的居所。
在李子坝与牛角沱轻轨站之间,有一处“楼梯住宅”的痕迹,这里是排污管高差交汇处,因为滨江路和排污管结构交接,所以这里修建了一个直跑楼梯处理高差,一方面,楼梯延续了排污管本身的穿越特点,同时制造了一个隐蔽的狭小空间。楼梯的宽度近1m,高度达2m,在楼梯内部,曾经居住了一位流浪汉,他利用楼梯破损处的缺口作为入口,居住在楼梯里面。因为Lowline通道上有来往的行人,为了免于打扰,他在混凝土结构上留下和记号和标语,用来暗示这里的私密性,同样使用Lowline通道的人群也对这种行为产生质疑,甚至在墙壁上与他互动,排斥这种对公共楼梯的占用。白天,这里处于荒废的状态,夜晚他会在楼梯下方的空间中睡觉。这个极限空间中,蕴含了极大的生命力和包容性(图13—图14)。
在嘉华大桥与Lowline通道的交接处,有一处规模更大的栖居空间,一栋“船屋”。这里居住了两兄弟,2002年,他们利用空余时间自己修建了一艘钢板船,宽5m,长24m,他们计划退休后驾驶自己的小船游览三峡。期间,小船被作为餐饮船只获得了航运许可。2012年,重庆主城区降暴雨,水位迅速抬升,这导致船只被冲到嘉华大桥下方的坝子上,当水位下降时,船只无法再次下水,因而,航运管理部分吊销了船只的许可证,同时市政管理部门介入,希望将船只移走,但是由于船体本身沉重,拆解成本高,因此处于一种默许的状态。
图13 / Figure 13为通行建造的楼梯间Stairs built for crossing
图14 / Figure 14楼梯间住宅Stairwell house
图15 / Figure 15 Lowline尽头的船屋Houseboat at the end of Lowline
图16 / Figure 16船屋内部空间Interior space of Houseboat
两位老人开始将船屋作为居所,进行空间上的改造,首先他们拆除了尾部的发动机,将船尾作为整个“住宅”的入口,搭建了木板路,船尾部的空间被用作厨房,在右侧加建了厕所。船只主体部分成为起居空间,甲板处恰好形成一个视线开阔的平台,可以眺望嘉陵江江景。在建造船只时,考虑到船只的侧偏,上部空间只修建了半层,原本用作“驾驶室”,拆除了方向盘后,两兄弟将其改造为卧室空间。整个船体的建造为了节约成本,采用了价格较低的二手材料,例如船体周围的铝合金窗户来自于废弃公交车,吊顶使用的是二手木格栅,他们从附近的临江佳苑牵引电线,保证船屋的用电,同时安装了电风扇供夏季使用(图16)。
在进行了船体内部改造后,他们开始进行周边空间的营造活动,由于船只位置处于Lowline通道中段的近端,在沙滨路下形成了一个较为开阔的灰空间,因此,借助Lowline通道,老人开垦了附近的空置土地,作为菜地,并在附近饲养家禽、收留流浪狗。在这期间,他们陆续建造了两艘更小的船只,一艘用来垂钓,一艘用来养猪。从这个角度看,三艘船只中,真正意义上被作为船只使用的只有其中最小的一艘,其他两艘船只均被作为空间限定的工具,成为他们的栖居空间控制要素。通过观察,这里形成了一个小的生态循环系统,日常生活中产生的废物作为菜地的肥料,菜地供人畜使用,家禽被用于附近菜市场交易和食用,如此循环,相对外部空间独立(图17)。
在Lowline通道尽端梨树湾片区,是一片规模较大的城市畸零地块,这里由3个城中村围合,形成一个城市中的空地,根据走访,在抗战时期,这里被作为国民党伤员养伤的区域,开垦为菜地。由于地势崎岖,难以进行城市建设,这块用地一直没有被划入城市开发的区域,加之排污管的经过,更增加了地块的开发难度,因此,周边居民一直保持着种植蔬菜的习惯,他们的日常生活围绕着这片菜地和头顶的排污管展开。在周边城市的包围中,人、排污管、菜地、清水溪达到了一种共生的状态。
Lowline通道栖居空间总体上有两类,一种是依靠其周边空间较易被忽视、土地无法开发而搭建庇护空间的弱势群体,另一种则像船屋两兄弟,他们难以囿于城市生活,更加希望获得自由感,希望常伴江水,这部分人可能是真正意义上在Lowline通道栖居的人。对于栖居者,Lowline通道更像是城市之中的自由之地。
图17 / Figure 17船屋和Lowline的空间关系Spatial Relations between Houseboat and Lowline
Lowline通道的排污管作为城市中的基础设施,在重庆特殊的地理环境中,展现了完全不同的使用方式,这首先与重庆的空间特质紧密关联,因为作为一般意义上的管道设施,往往处于埋地状态,较少参与到城市使用者的直接生活中,而是以绝对的“辅助”身份出现。因此我们可以理解为,城市基础设施处在一种没有不行,但又与城市公共活动空间无关的尴尬处境中。一方面,由于建设职能不同,往往建筑师和城市设计者无法参与到基础设施的设计和建设的过程中,而有专门的部门进行设计,因此基础设施往往只考虑其基本的功能性,无法对城市空间有所增益。另一方面,城市中市民的活动多样化,对空间的诉求不尽相同。
Lowline通道给了我们一个新的角度,城市中其实有大量排水系统、城市交通系统、城市构筑物,甚至城市烂尾建筑。如果将其与城市具体的行为活动进行结合,从城市设计的角度,能够弥补规划和设计中可能存在的问题。Lowline通过将城市空间串联,弥补了人们缺少步行空间的需求,创造了城市空间行为发生的环境。
通过观察和记录Lowline通道,促使我们思考如何充分的利用这些具有潜力的城市基础设施,将其转化为城市空间中的亮点和特质。与此同时,从管理者的角度,如何正确认识居民对于城市空间使用的诉求,如何建立适宜的城市管理机制,将城市管理和空间灵活使用相结合,Lowline都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Lowline不“l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