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华侨城湿地公园环境教育效果实证分析

2019-07-07 01:45郭梅秀
四川林业科技 2019年6期
关键词:利己态度驱动

郭梅秀

(广东省岭南综合勘察设计院,广州 510663)

随着城市化的高速发展,湿地面临着生物多样性的减退,面积迅速减小,生态功能受到严重威胁等问题[1]。湿地公园的建立是湿地保护体系中的核心环节,它不仅为游客提供了休闲娱乐场所,更是进行环境教育的重要营地[2]。目前,在全球环境污染日趋严重的背景下,环境教育是一种先进的、主动的、综合性的环境保护模式[3]。湿地公园开展环境教育不仅对湿地生态系统及其资源具有重要的保护作用,同时其环境教育效果将直接影响我国社会主义生态文明的建设速度[4]。因而对于环境教育效果探究逐渐受到业界及学者们的重视,但是学术界关于环境教育效果的研究聚焦于评价体系的构建,对于驱动力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及其驱动机制的研究仍显不足,亟待完善[5]。因此,当务之急是厘清湿地生态旅游环境教育效果的驱动机制。

环境知识作为环境教育根基所在,同时也是认识与环境与自然的必备内容。然而,环境教育最终的目标是培养学习者正确的价值观及环境态度,使学习者愿意全身心的投入去感受与保护环境。所以,环境态度与价值观的培养同样是环境教育的重要组成内容[6]。当下,学者们仅从环境知识[7,8]、价值观[9,10]、环境态度[7~8,10]等内在因素来解释环境教育效果。目标框架理论认为,个体的行为决策是由多元因子共同驱动的[11]。环境态度与价值观作为环境教育效果的关键驱动因素[6],是否有必要将环境知识、价值观、环境态度相整合探究环境教育效果的解释效力呢?价值信念规范理论认为,价值观对学习者的行为与态度等方面具有重要意义作用,在认知系统内具有核心地位[12]。期望价值理论认为,学习者通过评定特定目标的属性从而形成该目标的信念,该信念因归纳在态度逻辑框架中,因而态度是行为的决定要素[7]。基于此,本研究选取深圳华侨城湿地公园游客为样本,探究环境知识、价值观、环境态度对环境教育效果的影响路径。本文的结论对湿地生态旅游环境教育效果的优化与开展具有关键指导作用。

1 研究方法

1.1 理论基础

1.1.1 环境知识、环境态度对环境教育效果的影响

个体的行为改变主要通过知识的获取、信念的产生及实施行为3个连续过程[7]。KAP认知评价法首先出现在医学研究领域,其核心原理是知识(K)是根基,态度(A)是动机,行为(P)是目标[13]。依据KAP的逻辑思路,本文认为培养游客良好的环境行为是由一定的环境知识与积极的环境态度转化而来的,游客对环境教育效果的认知是游客获取环境知识、激发环境保护信念,形成积极环境保护行为的3个连续过程。近年来,学者们直接或者间接地实证检验该逻辑思路,李文明通过KAP干预技术,实证探究了环境教育效果干预前后游客知识、态度、行为之间具有差异性,说明环境教育干预具有一定的理论与实践价值[14]。同时,赵黎明等学者研究发现知识对行为意识具有直接影响关系[15]。基于此,笔者提出如下假设:

H1:环境知识对环境态度存在正向驱动作用。

H2:环境知识对环境教育效果存在正向驱动作用。

H3:环境态度对环境教育效果存在正向驱动作用。

1.1.2 价值观对环境态度的影响

价值观指个体形成生活意义与具体行为的持久信念,影响个体的态度与行为[10]。环境教育的最终目标是培养学习者的价值观与环保态度,促使环保行为的实践[4]。Stern等人提出价值-信念-规范理论认为环境态度受到价值观系统的影响,Stern等将价值观划分为3个维度,分别为利己、利他、生态价值观[12]。但价值观并不直接影响环境教育效果,三者之间存在价值观-环境态度-环境行为阶层式关系[16]。据此前人将价值观作为环境态度的关键前置变量,并普遍认为个体的环境保护价值观越强,个体的环境保护态度越积极[15]。黄涛等通过长城国家公园试点的游客为样本,实证探究了利他价值观与生态价值观对环境态度具有显著的正向驱动作用[10]。基于此,笔者提出如下假设:

H4:利他价值观对环境态度存在正向驱动作用。

H5:利己价值观对环境态度存在负向驱动作用。

H6:生态价值观对环境态度存在正向驱动作用。

1.2 研究设计

1.2.1 研究区概况

本研究选取深圳华侨城湿地公园为案例地。公园地处现代化大都市的腹地,为都市人群了解湿地、亲近湿地、感受生态自然变化提供了便捷。公园内生态资源极其丰富,截止2017年,公园内记录的鸟种超过150种,红树林植被占地4万m2;2014年,华侨城湿地公园被广东省环保厅授予“广东省环境教育基地”称号;同年华侨城湿地公园建立了深圳首个自然学校,自然学校的建立已成为中国自然学校与环境教育的典范。因此,本研究选取华侨城湿地公园为研究案例地具有一定的典型性与代表性。

1.2.2 问卷构成与数据来源

本研究的问卷由两部分组成,第一部分为人口统计学特征,第二部分为价值观、环境知识、环境态度与环境教育效果的量表构成。价值观量表参考Stern等[12]与黄涛等[10]研究;首先对3位湿地管理人员与20位游客进行访谈对价值观部分测量题目进行删减,然后应用SPSS22对价值观结构进行探索式因子分析(EFA),删除因子负荷量小于0.5的测量题目,删除交叉符合量小于0.4的测量题目,经筛选后获得13道测量题目,其中KMO=0.884,,小于标准值0.7,Bartlett球形检定达显著,因此适合做进一步的因子分析。采用主成分分析法,特征根大于1,因素旋转采用最大方差法,且最大迭代在25次。表1为EFA输出结果,与Stern等[12]与黄涛等[10]价值观3维度划分一致,量表探索出3个因子,累计解释方差为69.518%,笔者将其命名为生态价值观、利他价值观、利己价值观(见表1)。环境知识、环境态度量表参考夏凌云等[7]与余晓婷等[8]的研究;环境教育效果参考黄常州等[5]的研究。本研究中所有的变量均使用Likert7点法,正式调研于2018年十一黄金周期间,采用现场随机抽样的方法收集数据。共发放386份问卷,回收有效问卷340份,有效率88.08%。

表1 探索性因子分析

Tab.1 Results of confirmation factor analysis

2 结果与分析

2.1 样本统计特征

统计样本在性别方面,男性占45.88%、女性占54.12%,女性比例略高于男性;教育程度,本科及以下群体为主,占总体比例49.41%;家庭年收入,年收入以8万以下为主,占总体比例的58.23%。年龄构成,各年龄段基本成正态分布,主要以20~40岁青壮年为主,占总体比例的52.05%。

2.2 信度与效度检验

运用AMOS22软件对测量模型进行验证式因子分析(CFA),结果显示,模型中所有变测量指标的标准化因子负荷量介于0.567~0.926之间,均高于临界阈值0.5;生态、利己、利他价值观变量的组成信度(CR)分别为0.892、0.755、0.919,环境知识、环境态度、环境教育效果变量的组成信度(CR)分别为0.901、0.886、0.779,各变量的组成信度均高于临界阈值0.5;生态、利己、利他价值观变量的平均方差提取量(AVE)分别为0.624、0.442、0.739,环境知识、环境态度、环境教育效果变量的平均方差提取量(AVE)分别0.753、0.660、0.544,各变量的平均方差提取量均高于临界阈值0.4,说明测量模型的收敛效度良好。

2.3 结构模型拟合分析与假设检验

结构模型拟合最终结果分析(见表2),结构模型的卡方值(χ2)为420.312,自由度(DF)为218,卡方自由度比值(χ2/DF)为1.928,介于临界值1~3之间;其他拟合指数均在标准范围内,GFI=0.901,RMSEA=0.086,TLI=0.951,CFI=0.958,IFI=0.958,说明研究样本与结构模型输出结果具有良好的匹配度。

基于结构方程模型检验结果(见图1)。环境知识对环境态度与环境教育效果均存在正向驱动作用,系数分别为β=0.089与0.29;环境态度对环境教育效果存在正向驱动作用,系数β=0.532;生态价值观与利他价值观对环境态度存在正向驱动作用,系数分别为β=0.503与0.377;利己价值观对环境态度不存在驱动作用。因此,假设H1、H2、H3、H4、H6成立,假设H5不成立。

表2 模型拟合指标

Tab.2 Model fittingindex

图1 结构方程模型检验结果

3 结论与建议

3.1 结论

(1)本研究应用验证式因子分析的方法对环境知识、价值观、环境态度与环境教育效果的收敛效度分别进行了检验,验证了各因素的测量指标均满足信度与效度的要求。总结归纳出价值观由生态价值观、利己价值观与利他价值观3个维度构成,这与Stern等[12]与黄涛等[10]价值观3维度划分一致。

(2)本研究应用结构方程模型检验了环境知识、价值观→环境态度→环境教育效果之间的相互关系。结果表明,环境知识通过环境态度直接或间接驱动环境教育效果,这与李文明[14]与夏凌云等[7]的研究结论相似,同时再次验证了KAP认知评价在环境教育领域的应用价值[14];上述结论说明了环境知识能够为游客提供丰富而具有意义的游憩体验,提高游客的环境态度,从而促进环境教育效果的转化。同时通过湿地公园环境知识所传递的信息,让游客了解到构成湿地公园各要素之间的相互关系,提升了游客的环境知识水平,将尊重人文自然环境的生态旅游精神内化于心,外化于行,实现以环境教育来促进湿地公园的环境保护。

(3)生态价值观与利他价值观通过环境态度间接驱动环境教育效果,利己价值观对环境教育效果没有驱动作用,这与黄涛等[10]的研究相似。利己价值观的理念与我国传统文化理念有所不同,我国传统文化富含集体主义,其中部分精华符合现代的生态理念(将个体自身与自然融为一体),从他人的利益视角看待环境问题,利己价值观注重个体利益,因此,利己价值观对环境教育效果不具有驱动作用。上述结论说明伴随着绿色革命等思想浪潮的影响,尤其是我国建立生态文明制度以来,大部分国人从过去以天下名山等视角审视自然的美,逐渐转变为自然的价值、人与自然的亲密接触、实践、思想等多维度来审视自然的美,追求自然价值所在。因此,随着国人自然审美价值观的转变与更新,更能有效的通过利他、生态价值观来增强湿地公园环境教育效果。

3.2 建议

(1)本研究的结论证实价值观通过环境态度对环境教育效果具有积极的影响作用。价值观的培养因从儿童着手,学校、家庭、社会各方面机构应从儿童的生活点点滴滴中灌输环保行为的经济效益。例如,湿地公园可开展以生态为主题的亲子游、第二课堂等面向小群体的专项产品,引导个体的正确的环保价值观与环保行为,共同形成正确的价值观培养体系。

(2)本研究的结论证实环境知识通过环境态度直接或间接对环境教育效果具有积极的影响作用。环境知识,作为环境教育的基础,帮助游客学习到关于环境方方面面的知识,是人与环境之间如何相互和谐相处的基本了解。湿地公园可通过解说标识牌、宣传手册等方式介绍湿地公园景观构成、生态系统等,凸显出湿地公园资源的价值。解说标识牌、宣传手册等环境知识的传播需要更多的涉及环保行为与绿色消费等问题,凸显出环保主题,使游客更加明确自身的环保行为会对湿地公园的高质量发展具有意义深远的作用。

(3)环境态度最为环境教育效果重要组成部分。湿地公园通过多元途径营造环保氛围,让游客充分认识到环保行为的重要性。例如湿地公园因配合学校以及相关单位机构、公司团体等开展湿地大讲堂等形式,义工开放日等环保活动等形式培养游客的环保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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