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嘉怡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尽管金属与金属碰撞,发出如风铃般优美的声响,但是仍止不住我内心的怒火。“我的天,这什么破门啊,完全是一堆破铜烂铁。”我气愤地用脚踹了踹这扇令人扎心的破门,却没有收到任何回应。“OK,fine。”我呆呆地望着这扇高冷的门,不管我怎么使劲扭转,它都不肯松口。“我告诉你,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脑子一热,指着这扇门狂骂。
“你想想我已经被你害了多少次了!”我愤愤地骂,想到这个学期因为要和同学一起来开门,几乎每个早上都得紧赶慢赶,连寝室里的值日都来不及做,导致这个学期光因为寝室卫生扣了多少分都不知道了;而晚上,有时候要锁这扇破门,我和同学两个人锁到马上要上床熄灯了才狂奔回去。
这次,好不容易盼到了寒假,或许是过于兴奋,漏带了些书,结果又得重新回校,“噔噔”跑到文具库借来一大盘钥匙,一个个凑过去开锁。好不容易开了锁,拿完书本,结果门锁不上了。
阳光毫不吝啬地洒满大地,树梢上,灌丛间,石板边。冬日暖阳没有毒辣刺目的感觉,晒起来很是舒适。可是转身看见挂在门上的一大串钥匙,我摇摇头,叹了口气。“大哥,求求你行行好吧,我跟你已经耗了半个多小时,我也想回家啊。”放柔了语气,我小声向门神大哥乞求。双手合十,而后又虔诚地向门神大哥拜了拜,希望这次能锁上。然后,我郑重地拿起钥匙,旋转——完蛋,还是锁不上。
“天,你是什么魔鬼,专门来折磨我的吗?”我愤怒地握起右拳,向破门挥去——可能是害怕我过于鲁莽的举动吓到我亲爱的门神大哥——在拳头与金属接触的前一刻,我的手突然顿住,转而温柔地用手轻轻拍拍门面,“大哥,我觉得您身上有点灰尘就给您拍拍掉,可绝对没有对您不敬的意思啊。”看着“面色铁青的门面”我有些无奈:“你还要我怎样,要怎样……”万般无奈之下,我哼起了小曲儿。说不定我唱得好听,门神大哥就大发慈悲,让我锁上了呢。我轻轻地前后摆动着“可敬”的大门,心想:“这应该是我这辈子干过的最蠢的事情了吧。”
偶然一瞥,眼睛一亮,值日表!详细又贴心呢。(或许因为百无聊赖,一点小物件都可以激起我的兴趣)看着值日表,我呆呆地笑起来。每个傍晚,胖乎乎的卫生委员王晨茜,双手叉腰站在讲台上,督促值日生抓紧值日的画面浮现在脑海里。“做值日的赶紧啦。”“黑板是谁擦的,别忘了擦黑板槽。”“后面的书柜不要忘记擦了,灰尘很多的。”……专属于她的音色,专属于她的话语,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傍晚,值日生正有条不紊地完成任务。真是个可爱的女孩子呢。纯朴,能干,尽职尽责。记得一次值日生倒完了垃圾没套垃圾袋,却有人直接把吃完冰激凌的包装纸扔了进去。她二话不说,便拿去洗了。正如她获得“一周人物”称号的颁奖词上所说:拥有一份责任不难,难在如何去守护这份责任。她就是这样一个“将责任落实到生活中,将责任铭记心里”的漂亮女孩。
我真幸运,有一群可爱的同学,虽然每个人都有大大小小的缺点,但我一点也不后悔认识他们,因为他们的优点更吸引我,和他们在一起上课、学习、生活,一点也不无聊,更何况我们还有个靓仔班主任呢!
犹记开学第一天,我在这个门前,踌躇着不敢进去,里面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嘿,这是你梦想中的学校,你已经成为其中的一员啦!”爸爸说。我羞涩地跟在爸爸身后,进了教室。“交完学费就可以了吗?”爸爸有些不大放心地问了一句。“对的,你女儿就放心交给我吧。哈哈哈!”爽朗的笑声是我迷茫之中的依靠。
我不那么害羞了。
第一天上课,依旧从这扇门外,走进来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没错,那个长得十分像体育老师的男老师就是我们的语文老师,而且还是班主任呢!在军训的一个星期里,直爽幽默的性格,让他瞬间成了我们的朋友,而他也成了我们班的骄傲。记得一次晚读小测,我们因为一个“靓”字的读音争论好久,原来这个字有两个读音,一个读jìnɡ,是书面语,另一个读liànɡ,是口语。不知怎的,老李就此被称为“义中最靓(jìnɡ)的仔啦”。哈哈哈,我们这辈子可是绝对忘不了这个字的读音啦。
每周四的音乐班团课,老李都给我们一个放松的时间;每次的“一周人物”評选,老李都会对每份颁奖词进行细心的修改;每个同学的生日,老李总会细心地准备生日礼物……因为我们拥有如此优秀的班主任,我们也成为其他班级同学口中的“别人家的班级”。
“哈……”我不禁失声笑出来。在这美丽的菁菁校园,我有亲爱的朋友们,有可爱的老师们,还有那令我们骄傲的4220大阳台。用老李的话来形容就是“羽化而登仙”。
“老师,能帮我锁一下门吗?”看到有个人影从我身边经过,我赶忙跑上去。
我与门经过长达一小时的厮杀,终于有了个了断。“谢谢老师,谢谢老师!”踏着轻松的步伐,我走在石板路上,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漏下点点亮光,真好。
开学,从这扇门前羞涩地走进去;每天清晨,从这扇门开启一天的学习;晚上,走出这扇门,卸下满身的疲惫与汗水;假日,从这扇门出去,奔向父母的怀抱。我与这扇门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指导教师:李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