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菲
说不过去。你再推辞,就是最胆小的胆小鬼。
酒如西域夜色,透明如水。哈萨克的黑走马就要跳起来。粮食如何知道,它能以最淳朴的本质给你一个充满张力的世界?
面对一杯液体,从最初的假装镇定,到后来的忑忐不安,我明白这来自自己的障碍和邀请,即将揭开的也是自己。
老子之后,古人有酒才出阳关。今时,高铁倏忽而过,藏不住一句感叹。
太阳在阳关是否留有伟大的题词,一脉酒香。然而,喝一杯比写一首诗更内敛,且有必要。
是啊,有飞机,有高铁,距离已经缩小到地名与地名之间。
在我并不漫长的生命中,也有過这样的告别,进入落雪的西域。古代诗人留在词语中的虚无和温暖,带来酒的芬芳。
离开。没有离开地面和鞋子,没有离开故土,只是离开紧张的时间和自己。
太阳的冶炼厂,月亮的布道台,今夜我在叫茅台的小镇,天空如一只斟满酒的杯子,要我再次出发,再次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