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转向中大学生思想探析——基于批判虚无主义

陈鑫，龚雄亭

（1.川北医学院临床医学系，四川南充 637000；2.西华师范大学文学院，四川南充 637000）

虚无一词早期来源于拉丁语，意为什么都没有。早在20世纪20年代，朱谦之先生在中国传统文化与道德精神遭遇西方文化强烈冲击，原有价值体系逐步土崩瓦解之际，提出了“中国的虚无主义”的概念，指明一场以中西体用之争为表征的时代转型正在到来。在当前中国，随着市场经济的不断发展，现代性进程的不断深入，多元的文化观念、价值体系带来了无尽的困扰和冲突，一场以物质至上为核心的，将解构主体、漠视信仰、媚俗拜物、个人至上等价值观念聚合而成的虚无主义风暴正在愈演愈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如何在这样一个虚无主义甚嚣尘上、世俗化不断扩张的过程中占据有利阵地，这对我们每一个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而言都是一个严峻的挑战。

1 现代性的催生，虚无主义之由来

德国哲学家卡尔洛维特在其著作 《从黑格尔到尼采》中说道：“后德国古典哲学的一个核心问题就是虚无主义。”以尼采、海德格尔等为代表的德国虚无主义产生于19世纪的欧洲，正值资产阶级蓬勃发展、工业革命大行其道的年代，他们希望通过对宗教哲学和传统社会秩序的否定和解构，打破旧有一切国家、教会、社会和家庭的所谓权威，重建人类对于价值观念的理解（尼采）以及对人类自身存在的反思（海德格尔）。

有一种理解认为，如果欧洲文化没有向外扩张到世界的其他区域，中国文化、中国社会不跟世界交流，不受西方文化影响，中国就没有虚无主义的问题。而实际上中国现在所遭遇的新虚无主义思想困境跟中国的现代性进程是息息相关的。朱谦之先生认为，随着1840年中国国门被外国的坚船利炮强行轰开，中国的传统文化就被一些当时社会的先进青年抛弃，西方的新的价值和文化又还未曾在中国成功的落脚，这个空档当中就遭遇到了空前的虚无主义的危机。在当下中国，受世俗化和科学理性观念的影响，呈现出另外一种非常极端的以物质至上主义为代表的新虚无形式，一切的感性存在都被贬低和诋毁为非真实的、没有意义的存在。在世俗化、功利化的倾向下，不管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价值体系还是从西方传播过来的自由主义、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等形式都遭遇到了共同的生存危机。过去被我们看作具有美好价值的东西被日益看作是一种看不住的、没有根据的、虚幻的、虚无的东西，虚无主义正随着中国现代化水平不断提升而日益成为一个严重的问题。

在2016年12月举行的全国高校思想政治工作会议上，习近平同志指出了高校作为马克思主义的宣传阵地，必须坚持不懈的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青年大学生正处于价值观形成和确立的关键时期，容易受到否认人生和世界意义、消解主体提倡解放、崇尚现实性和功利性的目的观价值观的虚无主义影响，因而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领，抓好这一时期的价值养成和培育十分重要。

2 现代性的深入，基于虚无主义背景下的高校学生思想现状

总体上而言，当下高校学生思想状况跟我国现代性不断深入，世俗化也随之扩张的现状是息息相关的，它表现为信仰缺失、精神世界空虚寂寞，个人至上主义盛行、公众观念的淡薄，人生态度功利化、拜金化等特点。

其一，在价值多元化的冲击下，大学生面临信仰缺失与精神空虚。现在的大学生面临着一个空前价值多元化的时代，各种价值观念相互冲突，尤其是网络化时代的QQ、博客、微博等产物，使大学生们足不出户就能够接收到来自世界各地的信息，接收到各种文化思想、价值观念对他们学习、经济、生活各个方面的广泛冲击。容易导向价值观念的完全崩溃，什么都无法相信，精神世界一片空虚寂寞。因为各种价值观念的互相渗透和牵扯，缺乏分辨能力、自我消化和创新能力的中国大学生们变得从众、随大流、人云亦云、随遇而安。美国哲学家罗伯特?皮平在《作为哲学问题的现代主义》中谈道：“虚无主义危机的主要特征之一就是……惬意地沉浸于自己心满意足的生活之中，以至于再也意识不到自己所干的事情，或者什么东西是有可能的。这样一种状态就是最严重的虚无主义。”一些有思想的大学生意识到了所追求的东西并不值得追求，可是由于信仰的缺失却又找不到精神的依托，从而陷入迷茫。

其二，崇尚个人主义，公众观念淡漠。当代大学生的生活世界比起以往的前辈们而言优越得多，精神世界却是一片贫瘠。他们追求自由，崇尚个性，却整日沉浸在自我的世界里，对集体利益、公众利益不愿顾及。首先，这种公共性丧失的现象跟市场经济的蓬勃发展是密不可分的。大众将自己经济利益的实现作为普遍追逐的目标，市场体制的确立也使个人主义得以具有合理的外衣。市场经济当然值得肯定，可是市场化社会的思想却是十分糟糕的。

其次，极端的个人主义使高校学生缺乏目标、追求物质享乐，不关注政治，精神世界空虚，功利主义盛行。笔者在四川省南充市三所高校大学生中选取了300位入党积极分子发放主题为“大学生理想信念教育调查”的问卷，其中在入党动机一项中，选择找工作的132人，占总选取人数的44%，选择考研的108人，占总选取人数的36%，选择考公务员的42人，占总选取人数的14%；仅仅只有6位学生选择了服务社会，12位学生选择了实现理想，分别占总选取人数的2%及4%。理想主义的淡漠、物质至上主义的盛行由此可见一斑（见图1）。

图1 入党动期统计

再次，现今大学生对政治的关注度不够，更加不愿意过多的参与政治活动。在调查问卷“你是否关心政治”一项中，300位大学生有162位选择了“是”，60位选择了“否”，78位选择了“无所谓”，结果算是差强人意（见图2）。

图2 是否关心政治统计

在“你是否了解党的十九大”一项中，300位大学生有66位选择了有点了解，168位选择了不了解，54位选择了无所谓，仅仅12位学生选择了“了解”(见图3)。

图3 是否了解19大统计

当然由于笔者仅仅选取了一所高校的300名学生取样，结果会有所偏差，但总体上而言，大学生政治参与意识和公共观念都比较缺乏，需要国家、社会和个人共同努力。通过大众传媒宣传、学校和社会的正面教育、鼓励人人参与等方式，把一个经济化的人变成一个政治化的人，有意地在意识形态领域加以引导。

其三，功利主义与拜金主义的腐蚀。虚无主义最具有迷惑性、对大学生最具有诱惑力的一个特征就是其对主体解放的鼓吹。作为新兴人类思想代表的高校学生，其主体意识的增长到了一个空前的地步。在大学生中存在着一种价值观念，就是认为人是主观为自己，客观为他人，只要我们自己做好了，能够提高自我生存的价值，那么自然而然整个社会也就会向前发展。我们看到有些大学生们对各种偶像明星、超级英雄推崇备至，这无疑是他们精神世界充斥着名利倾向所导致的自私产物。

马克思在《德意志意识形态》里对德国小资产阶级学者施蒂纳的极端自由主义思想进行了批判。认为施蒂纳的无政府主义理论很容易掉入社会达尔文主义。普遍的规律都被解构掉了之后，那是不是谁的拳头大，谁在社会生活中的话语权就更大，谁的自我性就更能实现？没有普遍规则保证，对普通老百姓来讲是更糟糕的。马克思认为：“每个人的发展都是其他人发展的前提条件。”怎样才能体现自我，获得相对的自由？马克思说：“劳动中蕴含着通往自由王国的潜能和基础。随着劳动 （生产力水平）的不断提高和生产关系的不断完善，物质生产活动就孕育出一种对人的自由的实现。”随着生产力的提高，生产关系的不断完善，人的劳动时间会越来越短，人就可以利用空余的时间来实现自己的个性。

3 现代性的突破，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领

当前，在全球化浪潮的影响下，各种政治、文化以及人们的价值观念也日益从封闭走向开放，对待虚无主义等的西方意识形态也不能一味采用围追堵截、甚至避而不谈的应对方式。应该利用新媒体工具的影响，如TWITTER、FACEBOOK等，去伪存真、去粗取精，使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深植新时代青年的思想中。在这样一种价值多元化的时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如何体现出来，又如何取得核心地位是需要思想政治工作者需要探讨的地方。

首先，要坚持价值多元性统一到价值导向单一性中去。要充分发挥马克思主义在思想阵地的价值导向作用。必须坚持马克思主义，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弘扬中华优秀传统文化、革命文化、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市场经济对中国社会的改变是非常全面的，除了经济上的改变，中国人的精神生活也受到深刻影响。不仅是物化的虚无主义妄图赤裸裸地占据当代青年大学生的价值观阵地，市场经济制度的影响下的诸多价值观念如利益观、人才观等也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给中国的社会主义价值体系带来冲击。越是冲击越需要社会主导价值观来统一思想。按照唯物辩证法的认识，一与多这对矛盾之间存在着对立统一关系，可以理解为价值观的多样性也是建立在统一的基础之上的。价值观的统一才能维护整个社会的价值利益。坚持马克思主义的主导地位，才能规范其他价值观念、提供精神支持、稳定社会秩序。其实现在中国社会存在的住房、医疗、教育、养老、就业等民生问题，恰恰是在市场经济快速发展中逐渐凸显出来的，反而是现在一些资本主义国家从社会主义的追求公平正义的福利性制度里面找到了一定的解决方案。

同时，也要注意分类引导。正如习近平同志指出的那样，注重分类指导，针对不同层级、不同领域、不同对象提出不同目标要求。具体问题具体分析，针对大学生群体要特别注意分类指导。高校思想政治教育工作者应丰富教育手段，拓展思想政治教育的覆盖面，让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集体主义主旋律等内容通过科学的策略和新技术手段做到与时俱进、重新演绎，深入浅出，使教育更加形象化、现代化、科学化，增强思想政治教育吸引力、感染力。

从唯物主义的观点来看，虚无主义不是一个纯粹的精神上的概念，不仅是一个形而上的东西，而是在社会不断发展中一步步孕育、演化、生长起来的，我们要从历史本身的发展脉络找出它的逻辑。随着社会和个人道德意识的极大提高，国家民主政治建设的不断深入和完善，在大学生的思想领域始终坚持马克思主义的主导地位，规范其他的价值观念，使社会主义的核心价值得以体现，那么虚无主义也就不攻自破了。当然，个人主义与自私自利、损人利己不能直接画等号。极端个人主义应该加以抑制，国家、社会在舆论导向上应该占领道德制高点，一些西方企业文化中的价值观，例如讲究诚信，树立英雄人物、典型人物等是可取的。公众舆论的约束和社会道德的制约，是会对个体行为的选择产生积极影响的。同时个人主义中强调对个体选择承担相应的责任，赞同个人的发展。个人的权利与自由应该在尊重集体主义的同时得到保障。

虚无主义的功利化倾向随着全球资本主义扩张、网络化的浪潮对我国的社会文化也造成了强烈的冲击和侵蚀。大学生正值人生观、世界观形成的关键时期，对各类价值观念、思想文化充满了好奇心，对知识的渴求和对文化的包容以及吸收能力也是很强的。曾经萨特式的个体虚无观念带来了“垮掉的一代”，影响了西方整整一代人的价值观。而在当前这场虚无主义的全球扩张中，日新月异的技术手段会带来更加持续和深入的、全方位的影响。党的十九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高度重视和青年思想政治教育工作。尤其在信息时代各类思潮蜂拥而至，思想政治工作重要地位日益彰显的新形势下，如何全面准确地认识思想政治教育工作的复杂性，认真研究虚无主义等外来文化对青年发展的不利影响，坚持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正确导向和引领，对促进青年成长成才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利用QQ、微博、微信等创新软件，为思想政治教育方式不断增添新内容，教育与被教育者平等交流，高校思政工作者也更有机会了解青年人的内心世界，尤其在一些涉及政治性、公众化的话题讨论中，我们高校思想政治教育者更是需要在这方面发挥良好而正面的导向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