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移动学习的成人英语词汇翻转课堂模式建构与实践

李秋东

(佛山开放大学，广东 佛山 528000)

一、引言

教育部在2016年提出的《关于办好开放大学的意见》，其中一个主要任务是“创新学习组织模式，提高教育教学效果”，即要立足于远程开放教育学生的学习现状，加强信息技术与教育教学深度融合，提供线上线下教学服务，满足成人个性化的学习需求。近几年在国内外日渐流行的翻转课堂(flipped classroom)同样是以现代信息技术为依托，强调学生自主学习，通过在课前观看视频学习、测试，在课内进行小组讨论或合作学习，达到促进知识内化的目标。翻转课堂颠覆了传统教与学的学习组织模式，在教育理念和内涵上与开放大学的转型方向不谋而合。

然而并非所有的教学内容都适合在课堂翻转。以英语课程为例，词汇学习具有“碎片性、移动性、非结构性特点”[1]，任务难度比语法、阅读和写作等项目都低，学习者在课前完全能独立完成教师布置的单词专项练习，因此词汇较适宜在成人英语课堂进行翻转。随着移动互联网迅速崛起，移动技术辅助外语教学(Mobile Assisted Language Learning，MALL)在英语词汇领域已取得了丰硕的学术成果。在翻转课堂模式下，如果引入丰富的移动学习媒介，是否更加有效地促进开放教育学习者的英语词汇习得水平？

本研究以开放教育英语专业学习者为研究对象，建构基于移动应用Quizlet和QQ的成人英语词汇翻转课堂模式，并通过实验研究法验证其有效性，这对于探索开放大学学习组织模式具有重要的理论和实践意义：首先，在理论上，坚持信息技术与外语教育融合，加强远程开放教育内涵式发展，突显开放大学的办学竞争力；其次，在实践上，督促成人利用移动设备自主学习，加速英语词汇在翻转课堂的内化过程，从而扩大词汇量，助推英语学科词汇教学的模式发展。

二、文献回顾

(一)翻转课堂在英语词汇教学中的实践

翻转课堂指的是学生在课前先主动通过视频学习，教师再利用课堂时间为学生提供个性化指导[2]。此定义释放出的关键词是“视频”和“个性化”，说明翻转课堂的兴起与现代信息技术的发展和个性教育的需求息息相关[3]。翻转课堂的研究重点集中在关注师生对这种创新课堂的认同态度以及如何增强课前在线学习和课堂面授教学活动的有机融合，从而建立起科学性、操作性强的教学模式[4]。国内外大量的调查研究表明：师生对翻转课堂模式基本上都是持积极的认同态度，因为学生成绩、学习自主性、课堂出勤率和参与度都有明显的提高[5][6][7]。

在国内外英语词汇教学领域，翻转课堂也取得了显著的教学效果。比如，Kang(2015)在某韩国大学“通用英语”课程开展了16周的翻转课堂教学。学生通过在课前观看19个语法视频和10个含有目标词汇的YouTube视频，然后在课堂上进行小组合作式的句型操练，结果语法和词汇习得水平大幅提高，因为翻转课堂最大限度地利用面授课堂时间，增加了师生互动机会，学生对翻转课堂的认可度随之也提升了[8]。台湾学者Hung(2016)基于设计研究法在“英语交际”课程展开为期18周的翻转课堂实验，以10集著名美剧Friends和课堂上的小组协同活动为主要教学设计，期末考试成绩显示翻转课堂组的学生词汇进步水平和对课程的满意度皆明显高于传统讲授式课堂的学生[9]。Zhang et al(2016)就中国“大学英语”课程一个单元的词汇进行翻转，学生以教师自制的词汇视频为课前学习资料，在课内利用目标词汇进行小组写作和翻译，皆不同程度地提高了习得效果[10]。

(二)移动技术支持的词汇翻转课堂研究

影响翻转课堂得以顺利实施的最大障碍是学生无法坚持观看每一项课前的在线视频内容，尤其是在视频过长或者课前练习设计太难的情况下，很容易导致学生认知负荷过大而中途放弃。假如在翻转课堂的课前环节引入具有灵活性、交互性和个性化的移动技术，将两者的优势发挥至最大，学生会更加灵活地调动个人时间，随时随地完成课前任务，与课内的教学任务有机结合，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移动学习是指借助移动电子设备(如手机、PDA、平板电脑等)的应用程序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学习的形式[11]。实际上，移动技术辅助词汇教学的成果层出不穷[12][13]。移动学习在外语课堂的应用打破了传统课堂时空的局限，把课堂教学延伸至课外，这一点与翻转课堂有异曲同工之妙，但移动学习在课堂之外大多鼓励学生自行学习，缺乏教师的监督，容易与课堂内容脱节。两者都是信息技术进步的产物，如果翻转课堂的课前环节引进移动学习的方式，而移动学习的内容又能够在翻转课堂中得以延续，那么两者的优势将会相辅相成，形成双剑合璧的效应，更有利于提高学生的学习效果。例如，范文翔等(2015)将微信公众平台和微信群的个性化学习环境与翻转课堂模式进行有效整合，在“大学基础英语”课程开展一个学期的教学实践[14]。问卷调查结果显示，82%的学生认可微信支持的翻转课堂模式，且学生的期末英语成绩显著提高。Sun(2016)运用经验之塔理论(Tower Experience Theory)建构翻转课堂词汇模型，在课前环节引入手机词汇学习APP“百词斩”，结果学生掌握了81.26%的目标单词。但“百词斩”只覆盖了国内外大型考试的词库，脱离了常规英语课堂教学的内容[15]。

综上所述，移动学习支持的词汇翻转课堂在前人的理论和实证研究基础上是可行的。目前，开放教育学生以80后、90后为生力军，属于互联网原住民一代(Internet Natives)，对于网络自主学习依赖性强，能自行制定明确的个人学习目标。开放大学系统应该充分发挥自身在远程开放教育得天独厚的经验和技术优势，探索出更加灵活的成人翻转课堂模式。狭义的翻转课堂只包括网络平台的视频为课前学习材料，却将文本和音频等其他形式的材料排除在外[16]。然而，只要提供学生合适的学习内容，并加以正确的针对性指导，其他形式的材料也能达到预期效果[17]。本研究在移动学习的环境下，建构“专业词汇软件Quizlet——QQ群即时交流”的成人英语词汇翻转课堂模式，欲突破以往翻转课堂基本局限于视频的现状，扩展翻转课堂在远程开放教育的办学内涵，有效提高成人的词汇习得水平。

三、移动学习支持的英语词汇翻转课堂模式建构

(一)翻转学习的四大原则

早期的研究过于强调翻转课堂模式的教学成效，忽略了探讨在实施翻转课堂教学过程中的理论建构和基本要素。为了给广大教育工作者更好地交流和讨论翻转课堂教学模式和经验，美国翻转课堂实践的先驱乔纳森·伯格曼和亚纶·萨姆斯在2012年共同创办了翻转学习网络(Flipped Learning Network，FLN)。FLN网站(2014)明确提出了翻转学习的四大重要原则“the F-L-I-PTM”，即灵活的学习环境(Flexible Environment)、学习文化(Learning Culture)、特定的教学内容(Intentional Content)和专业教师(Professional Educator)[18]。这四大支柱也适用于支撑、建构本研究中的翻转课堂教学模式(如图1)。

首先，在成人英语词汇翻转课堂模式中，灵活的学习环境分为课前和课内两部分。在课前环节，学习者可以利用个人的碎片化时间，随时随地通过移动软件Quizlet学习英语生词，再通过QQ群的作业功能提交自测成绩，作为教师课前任务的监督过程。在课内环节，学习者在教师的组织下尝试多样化的学习活动，既有小组合作又有个人独立完成学习的任务。课内和课外环节相辅相成，语言输入结合语言输出，正式学习结合非正式学习，线上结合线下，共同为师生营造一个灵活的翻转学习环境。

图1 基于移动学习的英语词汇翻转课堂教学模式

其次，传统的词汇教学课堂过分依赖教师的直接教学，却忽略了学生的主体地位，而翻转课堂的学习文化理念强调以学生为中心，注重个体差异，学生的角色从被动接受转变为主动学习。因此，在课前的移动学习过程中，学生根据个人学习需求进行个性化学习，对学习效果进行自我评价，并积极参与课堂上的小组合作活动，完善自身的词汇知识建构，尤其是可以针对未掌握的单词反复学习。从图1也可以看出，“以学生为中心”的课内环节可以使学生使用词汇的能力得到锻炼。

第三，在EFL教学课堂中，并非所有的内容都适合翻转，特定的教学内容必须经过精挑细选，既要符合成人学习者当前的英语基础和教学大纲要求，又能激发他们的学习动机和兴趣。因此，教师在翻转课堂课前选择的单词必须是高频率生词，输入Quizlet的生词具备形声义三要素，适宜学习者自学；活动设计形式和难度适中，降低成人学习者的认知负荷，否则会导致英语基础不好的成人学习者无法按时完成，进而会影响面授课堂的教学实施。

最后，虽然翻转课堂本质上是围绕着学生学习的教学模式，但专业教师在课前课内肩负着多重角色，特别是在“以教师为主导的”课前环节，教师须提前评估学生的学习需求，确定教学目标词汇，在线制作移动学习单词卡，督促学习者的自主学习，在线上提供个性化指导等；在课内环节，教师扮演了课堂组织者、指导者和促进者的角色，同时对学生的表现提供即时反馈，加强学生自我反省和知识内化的过程。简而言之，教师的专业知识和信息素养是提升翻转课堂教学效果的保障。

(二)多模态和交互影响距离理论支撑的移动学习

在本研究中，引介到英语词汇翻转课堂模式的移动软件Quizlet是一款专门向用户提供词汇学习的APP，操作页面简约，涵盖单词卡、学习、拼写、配对、测试五大板块(见图2)，具有线上评分的功能。教师紧扣实际教学内容有针对性地在Quizlet官方网站上制作单词卡，学生用户注册后即可免费下载学习集到手机客户终端学习，在自动生成的练习上进行自测，可得到软件的即时反馈分数。Quizlet能够实现线上线下教学内容的无缝同步，用户在离线的环境下也可以依个人的时间灵活反复地学习。Quizlet最显著的优点是每个单词和短语都融合了形音义、图像和附带语境的例句，体现了多模态的语言特征，积极调动了学习者的多种感官协同活动来记忆单词。

图2 Quialet界面展示

多模态(multimodality)指的是人类通过多个感官如视觉、听觉等跟外部环境的互动方式[19]。Quizlet不仅支持文字、声音，甚至支持视频的形式，而且还可以添加系统自带的图片跟目标词汇匹配。当学习者在Quizlet平台学习生词时，多种感官的协同作用使得大脑同时处理文本、声音、图片和视频传达的信息等，这要比处理单一信息内容更加利于建构意义，而且多模态形式的信息可以缓解单一通道超负荷压力，从而提高学习者的词汇短期记忆力。更重要的是，学习者利用手机泛在性的优势可以随时随地背诵单词，长时记忆效果更佳。

图3 布置QQ群作业

当学习者在课前自学Quizlet的词汇时，师生、生生之间的交互影响距离(transactional distance)会扩大，所以一旦学习者在线遇到难题可能会求助无门，甚至有时会忘记学习任务，教师就无法监控学习者在Quizlet的自主学习行为和效果。为了弥补Quizlet软件缺失的师生、生生交互机会，缩短彼此的心理距离，我们利用QQ群的作业功能(见图3)在线布置作业并接收学生的词汇自测成绩截图，师生们也可以借助QQ群作业论坛展开小组讨论，营造学习共同体的学习氛围，提高师生之间的积极对话，实现线上虚拟远程课堂[20]。

四、移动学习支持的翻转课堂有效性研究设计

(一)研究问题

本研究采取实验研究方法验证该模式的可行性和有效性，实验组接受翻转课堂模式，对照组采用传统PPT的词汇讲解方式，重在探讨以下三个问题：

1.词汇即时测试中，实验组的成绩是否与对照组存在显著差异？

2.词汇延时测试中，实验组的成绩是否与对照组存在显著差异？

3.实验组对基于移动学习的英语词汇翻转课堂教学模式持有什么态度？

(二)研究对象

参加本研究对象为佛山开放大学英语(商务)专业二年级两个平行班共49名在职专科生。对照组25人，实验组24人，两组平均年龄为23.4岁，学习英语平均年限约为10年，智能手机拥有率达100%。两组在词汇广度测试Second 1000水平[21]的成绩无显著性差异(F = .325，p = .574 > .05)，平均词汇量1585，最大值1820。研究者同时教授两个班，控制两组的词汇教学实验条件有所区别。

(三)研究工具

1.目标词汇

为了避免出现一词多义的情况，降低学习任务的难度，本研究以固定搭配(collocations)作为目标教学词汇。考虑到成人学习者的接受程度和单次移动学习时间不能太长[22]，从《实用旅游英语》教材确定20个在课堂上未教过的高频生词(如表1)。

表1 目标词汇

2.词汇测试

词汇测试分为即时和延时测试，前者是在课堂上学完每单元的生词之后即时完成，后者在2周之后再次进行测试，旨在检测词汇停留在大脑的记忆效果。测试题型都是将20个目标短语翻译成中文，两者区别在于固定搭配呈现的顺序不一致，避免受到重复测试效应的干扰。测试时间限制在5分钟之内完成。

3.访谈

访谈的目的是深入了解实验组的学习者对基于移动学习的翻转课堂模式的态度。本研究采取半结构化访谈，访谈提纲包括对于词汇学习的态度及经验、对待传统和翻转课堂教学情境的意见(如多媒体/移动设备使用情况、课堂活动、教师反馈等)、词汇教学的总体评价等问题。延时测试结束后，从实验组英语水平高、中、低三组当中各抽取2名学生作为访谈对象，他们都是学习积极性较高的全勤生代表，对两种不同的词汇授课方式深有体会。访谈通过QQ进行，每人的访谈时间约10到15分钟。

(四)词汇教学实验步骤

对照组25人接受的是传统的PPT词汇教学方式：(1)任课教师利用PPT呈现和讲解词汇的发音、中文意思和例句。(2)要求学生在课堂上完成课本的词汇填空练习加以巩固。讲解完练习，进入词汇即时测试环节。(3)教师建议学生利用课后时间自主复习目标词汇。授课时间为50分钟/一节课。

实验组24人接受翻转课堂教学模式：(1)实验前培训——实验前利用课堂时间培训学生熟悉Quizlet移动端的学习过程。(2)课前移动学习——教师提前在Quizlet官方网站依次输入20个词汇搭配，添加中文意思、例句和图像，再通过QQ群作业布置课前的移动学习任务，要求学生在课前自行学习生词，完成在线练习后将自测成绩截图发给教师的QQ终端，如遇到问题可以通过QQ群寻求教师的指导。为了奖励按时完成课前任务的学生，教师将自测分数计入平时分，对于未完成练习的学生要及时提醒。(3)课内活动——在课堂环节，教师先总结归纳学生在Quizlet未过关或易错的词汇搭配，再要求学生完成课本的词汇填空练习以及词汇即时测试；要求2人为一小组使用目标短语造句，检测学生的词汇产出性能力(productivity)。授课时间同样为50分钟/一节课。

实验研究共持续6周。在第1和第4周，两组同时学习Section 2 - Unit 6和Section 3 - Unit 1的词汇，随后进行即时词汇测试。在不告知研究对象有后测任务的情况下，两组于第3和第6周分别完成两个单元的延时测试。最后，利用课余时间依次完成6个“成人英语词汇教学课堂意见”的访谈。

五、研究结果与讨论

针对以上三个研究问题，定量数据处理运用SPSS 22.0软件进行独立样本T检验，比较两组的词汇即时和延时测试成绩均值是否存在显著差异。访谈的定性数据使用自下而上的扎根分析，分为三步骤：数据预处理、一级编码和二级编码[23]。

(一)词汇测试结果

如表2所示，对照组在词汇即时测试的平均值为12.06，实验组的平均值13.94比对照组的成绩略高，但是p值.271并没有达到显著水平，说明基于移动学习的翻转课堂教学模式在短期记忆词汇的效果跟传统的PPT授课方式不相上下。尽管实验组在课前已经自学过目标词汇，但经过任课老师在课堂上详细讲解生词之后，对照组的学生在即时测试的成绩也差强人意。

表2 词汇测试成绩的独立样本T检验结果

注：*p < .05

经过2周的时间，翻转课堂模式在延时测试发挥了移动学习的优势，两组的成绩(对照组= 13.78，实验组= 18.80)跟组内的即时测试相比都有进步，但组间的平均值出现了显著差异(P= .036 < .05)，效应量(Cohen’s d = .94)已达到较高的水平。主要原因是在课后环节，实验组可以轻松打开手机的软件Quizlet，随时随地复习两个单元的固定搭配，而对照组只能通过翻阅纸质教材和笔记来重温生词，这种不方便的学习方式在某种程度上限制了成人学生的学习动力和语言输入。另外，语言输出也是影响词汇习得效果的重要因素。在课堂上，实验组的学生在小组造句的过程中，教师的反馈能促使他们注意和习得特殊目标语的形式和功能[24]。由此可见，实验组在学习媒介、方式和时间上都占据上风，延时测试的成绩自然就跟对照组拉开了差距。同时，我们也可以得出一个结论：基于移动学习的词汇翻转课堂模式具有保持和强化长期记忆词汇的效果。

(二)学生对待基于移动学习的词汇翻转课堂的态度

总体来说，6位访谈对象都一致认为词汇的作用在理解和运用英语过程中至关重要，也是制约他们英语水平发展的因素之一，如词汇量偏低、单词发音不标准、记不住单词拼写和意思等等。以往在开放大学学习英语的传统面授方式并没有帮助他们解决以上词汇学习的难题，但经过6周的学习，学生们对基于移动学习的词汇翻转课堂模式的学习效果还是非常满意的。下面就从学习效率和情感因素两个角度来归纳访谈对象对这种新型的词汇教学模式的看法。

1.效率方面

(1)优化教学时间。在远程开放教育面授课时不多的情况下，传统教学难以实现课堂时间利用最大化。访谈对象谈到以往老师讲课都是跟时间赛跑，在词汇教学环节经常对着PPT草率地解释一遍生词就过渡到阅读或写作模块，这对于英语基础较差的成人学习者来说是无法在短时间内消化的。翻转课堂采用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模式，将生词交给学生在课前自行学习，合理分配课堂的宝贵时间。难能可贵的是，以往研究者发现翻转课堂最大的弊端是学生不愿意花费数小时在课前观看视频[25][26]，但本研究的移动学习时长简短，练习设计容易，即使是英语低水平的学生也能够独立完成，证明了词汇比其他语言项目更适合在开放教育英语课程翻转。

(2)增强学习自主性。翻转课堂是一场使教学真正回归到学生学习本身的教育革命[16]，充满以学生为中心的学习文化氛围。“满堂灌”的教学方法只会让学生一味被动地听讲，扼杀了他们的学习自主性。同学Z在采访时坦诚说：“现在老师让我们在上课前自行学习生词的发音、拼写和意思，所以我每次都提醒自己在课前通过Quizlet预习，否则上课时就不会造句，很怕跟不上大家的上课节奏。”可见，在翻转课堂的模式下，学生角色由被动地听转变为主动地学，学习方式已发生了质的变化。

2.情感方面

(1)提高学习兴趣。基于移动学习的翻转课堂最大的特色是引入了词汇移动软件Quizlet。通过6位访谈对象的反馈意见，大家对这款词汇APP的总体体验是提高了他们的学习兴趣和热情，因为单词发音逼真、在线测试题型多样化(如拼写、释义配对、选择、判断等)、游戏化学习有趣等。除了Quizlet的多模态特征强化他们的记忆力之外，移动学习方式突破了时空的约束，兼顾工作和学习的学生可以随时随地融入线上的学习情境。正如同学W所提到的：“Quizlet是一款功能强大的背单词神器，无论在办公室，在乘车途中，在家里都可以学习，这个太方便了！现在很多短语我都会在写作课用上，建议老师能够上传多一些有用的单词。”

(2)降低学习焦虑。外语课堂焦虑与学生的英语成绩呈现负相关[27]。在成人英语课堂上，焦虑往往来源于口头表达，学生害怕因出现语法、语音语调的错误而遭到他人的嘲笑。翻转课堂的线下协作活动不仅可以增强师生、生生互动，而且还可以降低他们的学习焦虑，提高口语表达的自信心。因此，访谈对象建议在课内应该多增加目标词汇输出活动，如口头作文、对话、翻译等。另外，在QQ群与教师、学生之间的交流氛围更轻松平等，也鼓励了学生克服心理障碍，大胆地参与到词汇学习活动当中。

六、结语

在开放大学提倡信息化教学的趋势下，基于Quizlet和QQ群的成人英语词汇翻转课堂模式是有效的探索。经过6周的实验干预，结果显示：(1)在词汇即时测试中，实验组的成绩与对照组没有显著差异；(2)在延时测试中，两组存在显著差异，说明基于移动学习的翻转课堂能够有效地促进成人英语词汇的习得。另外，访谈结果也揭示了实验组学生对这种词汇教学模式持有比较高的满意度，主要体现在提高学习效率和改进情感因素两方面。

以上结果表明此模式在同类英语词汇教学实践的可操作性，但作为翻转课堂的施教者和组织者，英语教师应该与时俱进，需要注意几点挑战：(1)改善传统面授课的教学方式，提高自身信息素养能力，熟悉现代教育理论与技术；(2)有意识地由以往教材知识的“搬运工”角色转变为线上教学的资源建设者；(3)加强对学生课前线上学习的监督，尤其要通过QQ群提醒未按时完成词汇测试的学生；(4)提高线下课堂教学成人学生的出勤率也是摆在教师面前的一道艰巨任务。

作为一项探索性的研究，本文尚有一定的局限性，比如实验周期较短，目标词汇数量不多，仅限于固定搭配，未涉及名词、动词和形容词等其他词性，显然这些都是未来后续相关研究的方向和焦点。开放大学是一所有别于普通高校的新型高校，信息化教学是突显开放大学的办学特色、提升竞争性和综合实力水平的契机和武器，希望本研究构建的基于移动学习的成人英语词汇翻转课堂模式有助于推动开放大学英语学科的建设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