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 琛 林 函 季灵正 周艳瑾 陈良巧
(温州医科大学附属第二医院育英儿童医院麻醉科 温州 325000)
严重的围术期焦虑,可导致患者交感肾上腺系统激活,导致儿茶酚胺过度分泌,对患者围术期的治疗产生不利的影响[1]。研究证明术前穴位刺激可改善患者生理和心理状态,减轻术前焦虑和紧张情绪,同时也可促进内源性阿片肽释放,提高痛阈[2],其中耳穴是主要的目标穴位之一。研究证明在围术期对患者的耳穴进行刺激,可以明显改善患者的焦虑状态[3]。本研究拟使用熵指数及脑功能监测技术,来探讨耳穴刺激辅助镇静的效果。
选取2018年9月~2018年12月在浙江中医药大学附属温岭中医院拟行手术治疗的50例患者作为研究对象,其中男31例,女19例;年龄24~68岁,平均年龄(41.28±12.04)岁;体质量指数22.4~25.0kg/m2,平均体质量指数(23.94±2.60)kg/m2,其中ASA分级Ⅰ级33例和Ⅱ级17例。入选标准:(1)患者年龄18~60岁;(2)病人体格状况为ASA(美国麻醉医师协会分级)I~II级;(3)本研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批准,伦理批号:WLSZYY2018027;(4)所有患者及家属均知情同意本研究并签署知情同意书。排除标准:(1)存在耳部疾病,如畸形及取穴局部感染等;(2)存在精神疾病障碍者;(4)存在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内分泌系统及肝肾功能异常;(5)研究的埋针材质存在过敏史;(6)临床资料不完整或缺乏准确性者。
将符合纳入标准的病人50例,采用简单随机化分组方法分成两组,即耳穴组25例,对照组25例。所有患者均未使用镇静类及胆碱能药物。患者入手术室后平卧(T0),进行STAI-S状态焦虑问卷评分[4],连接HXD-I系列多功能监护仪(北京易飞华通公司科技开发有限公司),含熵指数监测模块的麻醉监护仪(S/5,Datex-Ohmeda,芬兰),记录镇静(WLi)、焦虑(ANXi),及状态熵(SE)、反应熵(RE)。5min后(T1)耳穴组选双侧耳穴神门、交感、皮质区埋入揿针(清铃,SEIRIN,日本),埋针方法:参照2006年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标准(GB/T12346-2006)《腧穴名称与定位》进行操作。操作完成后,每5min(T2,T3,T4)记录患者熵指数,脑功能检测值,耳穴操作后15min(T4)对患者再次进行STAI-S状态焦虑问卷评分。
记录并比较不同患者不同时间STAI-S评分、镇静(WLi)、焦虑(ANXi)、状态熵(SE)、反应熵(RE)。
2.1.1两组患者不同时间点STAI-S评分比较
T4时两组患者STAI-S评分较T0时均显著降低(P<0.05);组间比较,耳穴组较对照组显著降低(P<0.05),见表1。
分组例数T0T4对照组2541.28±12.0436.04±11.64a耳穴组2541.18±12.0228.48±10.04at-0.0302.497P-0.9770.016
注:a与T0比较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
2.1.2两组患者不同时间点ANXi值
T1时患者ANXi值耳穴组较T0升高(P<0.05),T2,T3,T4较T0时降低(P<0.05);T2,T3,T4时,耳穴组ANXi值较对照组显著降低(P<0.05),见表2。
表2 两组患者不同时间点ANXi值
分组例数T0T1T2T3T4对照组2518.58±11.3624.68±15.38ab13.94±7.02abc12.38±5.14abc12.02±7.62abc耳穴组2518.50±11.3024.50±15.30ab10.02±6.14abc9.26±1.96abc8.06±5.24abct-0.0250.0422.0352.8362.141P-0.9800.9670.0470.0070.037
注:a与T0比较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b与T0比较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c与T1比较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
2.1.3STAI-S评分与ANXi监测的相关性
对两种测量方法得出的焦虑结果差值(T0~T4)进行相关性比较,总体结果呈高相关性,分组比较中,耳穴组呈中度相关,对照组呈低相关,见表3。
表3 STAI-S评分与ANXi监测的相关性
总体(n=50)耳穴组(n=25)对照组(n=25)Pearson相关性0.6370.4650.352显著性0.0000.0190.085
2.2.1两组患者熵指数的变化
与T0时相比,两组患者的SE和RE值在T1上升,T2,T3,T4下降(P<0.05);T2,T3,T4时,耳穴组SE和RE值较对照组显著降低(P<0.05),见表4~5。
表4 两组患者不同时间点SE值比较
分组例数T0T1T2T3T4对照组2590.26±12.06102.30±20.84ab82.68±9.26abc80.98±9.20abc78.64±8.62abc耳穴组2590.20±12.10103.14±20.80ab70.14±3.48abc70.98±3.28abc69.84±3.20abct-0.0180.1432.1235.1194.785P-0.9860.8870.038<0.001<0.001
表5 两组患者不同时间点RE值比较
分组例数T0T1T2T3T4对照组2598.18±16.08116.58±23.54ab90.34±10.06abc88.24±6.24abc86.98±5.84abc耳穴组2598.10±16.10115.98±22.98ab81.34±4.30abc80.30±3.24abc79.98±3.02abct-0.0180.0914.2385.6465.324P-0.9860.928<0.001<0.001<0.001
注:a与T0比较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b与T0比较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c与T1比较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
2.2.2两组患者不同时间点WLi值比较
耳穴组:与T0时相比, T2,T3,T4时较T0下降(P<0.05);对照组:与T0时相比,T2,T3时较T0下降(P<0.05);组间比较: T2,T3,T4时耳穴组较对照组下降较大(P<0.05),见表6。
表6 两组患者不同时间点WLi值比较
分组例数T0T1T2T3T4对照组25102.38±20.84102.84±20.5488.98±14.84abc86.98±14.60abc96.84±18.68ab耳穴组25100.68±20.80101.62±20.4080.34±10.26abc78.10±9.24abc78.08±6.20abct-0.2890.2112.3952.5704.537P-0.7740.8340.0210.013<0.001
注:a与T0比较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b与T0比较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c与T1比较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
耳穴的应用在中国已有上千年的历史,而现代医学证实,耳廓内含有丰富的神经血管交织,交感神经、副交感神经、面神经等[5]。本研究综合前人研究结果[6],选取耳穴神门、皮质下、交感作为镇静的目标穴位,皮质下穴其能调节大脑皮质的兴奋和抑制,故能起镇静作用;再配合神门穴的镇静催眠作用,调整中枢神经系统痛阈,交感穴益心安神,从而达到镇静、止痛的目的;使用STAI-S焦虑评价量表作为评价标准之一,研究显示该表在焦虑评估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7],是目前临床上应用最广泛的评估量表之一。在本研究中,两组耳穴刺激后15min的STAI-S评分均出现一定程度的下降,其中耳穴组患者的STAI-S评分比对照组降低更明显,与有关研究一致[8]。本研究通过脑功能监测对耳穴的效果进行观察,耳穴组的患者在T2,T3,T4时焦虑(ANXi)出现显著下降,而对照组患者同样出现下降,但差异无显著统计学意义。比较STAI-S评分与ANXi值的相关性,两种方法对焦虑的评估结果有良好的相关性,均可在一定程度上反应患者的焦虑水平。
脑电双频指数(BIS)、熵指数(Entropy)是目前临床麻醉中常用的麻醉深度检测方法,均能反应患者的镇静水平,目前在临床上已广泛使用。本研究通过对患者进行SE、RE、WLi检测发现,相较于对照组,耳穴组在穴位刺激后5、10、15min内取得了一定的镇静效果。
综上所述,术前对患者进行耳穴刺激可获得良好的镇静效果,降低患者的焦虑状态,减轻患者对手术麻醉的恐惧。熵指数与脑功能监测技术可以较好地判断患者的镇静及焦虑水平,可为临床提供参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