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鲁木齐市养老机构卧床老年人抑郁现状及其影响因素分析

2019-05-28 11:31束娇娇周燕燕帕丽达·买买提
中国医药导报 2019年11期
关键词:养老机构抑郁影响因素

束娇娇 周燕燕 帕丽达·买买提

[摘要] 目的 了解乌鲁木齐市养老机构卧床老年人的抑郁状况,分析其影响因素。 方法 采用分层整群抽样的方法选取2018年1~7月乌鲁木齐市8所养老机构的卧床老年人546名,采用老年抑郁量表(GDS-15)、Barthel指数评定量表进行问卷调查。 结果 乌鲁木齐市养老机构卧床老年人的抑郁发生率为65.4%,其中轻度抑郁发生率为40.3%,中重度抑郁发生率为25.1%。多因素Logistic回归分析提示,丧偶、文化程度低、卧床分级重、卧床时间长、日常生活能力差、患病种数多是增加卧床老年人抑郁发生率的重要影响因素(P < 0.05)。 结论 乌鲁木齐市养老机构卧床老年人抑郁症发生率较高,照护人员应根据卧床老年人的特点有针对性地实施干预措施,从而提高其心理健康水平。

[关键词] 养老机构;卧床老年人;抑郁;影响因素

[中图分类号] R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3-7210(2019)04(b)-0042-04

Analysis of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depression status quo of bedridden elderly in old-age care institutions in Urumqi

SHU Jiaojiao ZHOU Yanyan Parida·Muhammat

School of Nursing, Xinjiang Medical University, Xinjiang Uygur Autonomous Region, Urumqi 830011,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understand the depression status of bedridden elderly in old-age care institutions in Urumqi and analyze the influencing factors. Methods A total of 546 bedridden elderly people from 8 old-age care institutions in Urumqi from January to July 2018 were selected by stratified cluster sampling. A questionnaire survey was conducted with the geriatric depression scale (GDS-15) and the Barthel index rating scale. Results The incidence of depression in bedridden elderly in Urumqi′s old-age care institutions was 65.4%, including 40.3% for mild depression and 25.1% for moderate-to-severe depression. Multivariate Logistic regression analysis showed that widowhood, low education level, heavy bedridden grading, long bedtime, poor daily living ability, and the number of diseases were important factors in the incidence of depression in bedridden patients (P < 0.05). Conclusion The incidence of depression among bedridden elderly in old-age care institutions in Urumqi is high. Care workers should implement targeted intervention measures according to the characteristics of bedridden elderly, so as to improve their mental health level.

[Key words] Old-age care institution; Bedridden elderly; Depression; Influencing factors

在未来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中国老龄化将呈现不可逆转的趋势,老龄人口和高龄人口的比例将持续增加。据研究[1]报道,到2017年底,我国60岁以上的老年人口已经达到2.41亿,占总人口的17.3%。其中,因衰老和疾病影响的卧床老年患者日益增多。卧床又称久病卧床、卧床不起,它是指老年人由于各种原因而导致日常生活自理能力降低,日常生活部分或完全需要他人帮助的一种临床现象,是常见的老年综合征之一[2]。卧床患者由于自理能力降低,日常生活出现明显障碍,对照顾和护理的需求大幅度增加[3]。近年来,受家庭结构变化及社会环境等因素的影响,卧床老年人家庭照护能力逐渐被削弱,部分卧床老年人主动或被动选择机构养老。关注和研究养老机构卧床老年人的身心健康问题迫在眉睫。本研究对乌鲁木齐市养老机构的546名老年人进行了问卷调查,以探讨机构养老模式下老年人抑郁的发生情况及其影響因素,为改善老年人的心理健康、促进养老机构服务的改进与完善提供参考依据。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选取2018年1~7月在养老机构居住的卧床老年人,采用分层整群抽样法抽取乌鲁木齐市的3个区(沙依巴克区、水磨沟区、新市区)作为本研究的调查区县,然后按照养老机构的规模大小进行分层,共抽取大规模的养老机构2所,中等规模的养老机构3所,小规模的养老机构3所。纳入标准:①年龄≥60岁;②符合日本卧床不起的分级标准[2],A级:只能在室内生活,无人扶持不能单独外出;B级:日常生活需要照料,以床上生活为主;C级:全天床上生活,且卧床时间1个月以上者;③意识清晰、能明确表达自身情况并配合完成身体评估测试;④患者及家属自愿参加本研究。排除标准:①认知功能障碍者;②有明显精神病史者;③病情危重需要随时抢救的患者;④有视力、听力障碍及语言交流障碍者。本研究已通过新疆医科大学医学伦理委员会批准,研究对象均知情同意并签署知情同意书。

1.2 方法

1.2.1 调查工具 ①一般情况调查表:包括基本情况、患病情况及卧床相关情况等。②老年抑郁量表(GDS-15):共15个条目,每个条目均由“是”或“否”组成,每选择1个“是”计1分,“否”计0分,最高15分。分值0~4分为无抑郁症状,5~9分为轻度抑郁,≥10分为中重度抑郁。③Barthel指数评定量表[4]:由Mahoney和Barthel于1965年设计,该量表包含10个条目,其根据需要帮助的程度计分,从低到高依次是0、5、10、15分,部分条目最高分为5分或10分,分值越高,提示自理能力越好,总分100分。

1.2.2 调查方法 调查人员由研究者本人和护理专业三年级本科生组成。调查前对调查员进行统一培训,以确保调查标准一致。问卷由调查员当场发放,采用面对面交流的方式进行问卷调查,因身体情况差及文化水平低不能自主填写者,由调查者询问并代其填写,问卷经检查,填写完整后,现场收回。本研究共发放调查问卷580份,收回有效问卷546份,有效回收率为94.1%。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1.0统计学软件对数据进行统计分析。计数资料用率表示,单因素分析采用χ2檢验,多因素分析采用多元有序Logistic回归分析。以P < 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养老机构卧床老年人抑郁的单因素分析

546名卧床老年人的GDS-15评分平均(6.59±3.23)分,轻度抑郁者40.3%(220/546),中重度抑郁者25.1%(137/546),无抑郁者34.6%(189/546)。不同年龄、文化程度、配偶、经济情况、卧床分级、卧床时间、日常生活能力、患病种数的卧床老年人抑郁症状况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见表1。

2.2 卧床老年人抑郁的有序多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

以抑郁等级为因变量,以单因素分析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为自变量,进行有序多分类Logistic回归,自变量赋值情况见表2。分别以年龄60~69岁、无配偶、文盲、经济情况较好、卧床分级A级、卧床时间>3年、日常生活能力>59分、患病0~1种的卧床老人为参照组,高龄、经济情况较差的卧床老年人发生抑郁的危险度分别是参照组的1.701、1.765倍。丧偶、文化程度低、卧床分级重、卧床时间长、日常生活能力差、患病种数多均能增加发生抑郁的可能性,且差异有统计学意义(P < 0.05)。见表3。

3 讨论

抑郁是一种不良的负面情绪,是导致老年人死亡率上升的重要原因之一[5]。目前,国内对老年抑郁发生率的研究较多,但差异很大,这与调查人群不同、抑郁量表的选择及诊断标准不一致有关。本研究中,乌鲁木齐市养老机构的卧床老年人抑郁发生率为65.4%,与应用同种测量工具的研究比较,低于许丽等[6]对社区老年样本的研究(76.3%),高于胡晓宜等[7]的抑郁发生率调查(57.5%),远远高于四川省城市老年人的相关研究(10.1%)[8],与农村老年人抑郁发生率相近(64.1%)[9],这可能与养老机构高龄老年人群相对集中且大多来自于农村有关。与居家养老者比较,机构养老者抑郁发生的可能性大,且抑郁程度也较严重,这与国内研究[10-11]结论一致。大量研究[12-13]表明,老年人抑郁症状与高龄、丧偶、文化程度、经济状况等因素有关,配偶健在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社会支持,对降低抑郁发生率有着积极的作用。文化程度高者所从事的职业和经济收入相对较好,社会支持良好,是预防老年人抑郁发生的保护性因素[14-16]。本研究结果提示,乌鲁木齐市养老机构卧床老年人的抑郁状况不容乐观,应给予卧床老年人更多的关注。

卧床是导致抑郁的另一重要因素,本研究的抑郁检出率高于王会会等[17]研究的养老机构非卧床老年人的抑郁发生率(60%),且以卧床B级和C级的老年人的抑郁发生率较高,其原因可能与卧床老年人处于高龄状态、家庭支持少、卧床导致的活动范围受限以及自我认同感低有关。本研究结果还提示,老年人卧床时间的长短与老年抑郁症状的严重程度有密切关系,卧床时间越长,抑郁程度越重。老年患者卧床时间延长受多种因素影响,高龄、意识障碍、并存多种并发症、照护人员对康复重要性的认识不清,都会大大阻碍卧床老年人自理能力恢复的进程[18-19]。调查中发现,部分养老机构为预防老年人跌倒及意外伤害,给予其身体约束。该行为不仅没有降低跌倒发生率,反而增加了跌倒的风险及并发症的发生[20-21]。此外,机构照护者应加强健康教育,告知离床活动的意义及注意事项,鼓励家属增加看望老人的时间,协助老人离床活动或功能锻炼,教会卧床老年人适当使用辅助康复用具,如轮椅、拐杖、助行器等,减少卧床老年人卧床时间,以避免或减少卧床老年人抑郁等不良情绪的发生。

日常生活能力下降多与患病种数密切相关,是卧床老年人抑郁的重要危险因素,这与冉凌云等[22]研究结果一致。老年人自理能力的下降,使其“无用感”增强,易产生抑郁情绪[23]。研究[24]表明,老年人每增加1个慢性病患病种类数,抑郁发生率为原来的1.71倍。照护者应鼓励患者尽可能自己完成日常生活活动,增强独立性,保持自我护理能力,同时应加强对卧床老年人的健康教育和管理,降低慢性病的发生率,促使老年人保持积极乐观的生活态度。值得注意的是,对于卧床老年人的健康教育应根据他们卧床的特点,从实际需求出发,在形式和内容上开展有针对性的指导。

综上所述,养老机构卧床老年人的抑郁症状与其他老年人群比较,存在检出率高、抑郁程度严重等特点。为此,政府及广大社会工作者应增加对卧床老年人的关注力度,在给予物质援助、行为援助的同时,应给予卧床老人更多的心理疏导和精神慰藉,消除影响其抑郁情绪的不利因素,实现健康老龄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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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18-09-29 本文编辑:王 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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