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刚贞 胡玲燕
(安徽财经大学金融学院 安徽蚌埠 233000)
2017年中美贸易总值高达3.95万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15.2%,中美两国互为第一大贸易伙伴国。从1993年至今,中国对美货物贸易一直呈现顺差,且贸易差额不断扩大,2017年高达2758亿美元,但同时中国对美服务贸易逆差也在快速增长。随着中美贸易的不断深入发展,美国愈加强调“中美贸易不平衡”问题,不断制造两国之间的贸易摩擦,并多次强调美中贸易逆差是美国就业机会减少的主因,宣称限制对华贸易是增加美国就业机会的有利举措[1]。
随着美国对外贸易的愈加频繁和失业问题的突显,美国就业与贸易收支的关系成为国外学者研究的热点。从国外学者研究的内容上看,主要可分为贸易收支对就业的影响、进口贸易对就业的影响、出口贸易对就业的影响三个方面。其中针对贸易收支对就业的影响,White R.(2007)[2]利用1981—1999年的美国贸易收支数据及美国制造业就业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发现出口在一定程度上会增加就业,但是无法抵消进口给就业带来的消极影响。而 Roxburgh C.、Manyika J.、Dobbs R.(2012)[3]则将行业进行细分,利用1996—2006年美国就业和各行业贸易收支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发现不同行业的贸易不平衡对美国就业影响不一,但改善制造业的贸易平衡能增加就业机会。针对出口贸易对就业的影响,Stefan Groot et al.(2013)[4]重点关注美国整体进口贸易对国内就业的影响,通过对美国进口贸易额与失业率进行实证分析发现出口贸易对美国失业率没有显著影响。针对进口贸易对就业的影响,Pierce J.R.、Schott P.K.(2016)[5]主要关注来自中国的进口贸易,他们认为中国产品供给的增加并不是美国制造业就业减少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美国的政策变化,其中,向中国授予永久最惠国待遇的行业影响了美国关税税率的不确定性,从而导致了美国就业机会的减少。Riker D.(2017)[6]则重点关注中国家具进口对美国就业的影响,通过模型模拟美国进口中国家具关税的变化,发现美国减少关税能够有效刺激中国进口家具的需求并恶化美国制造业的就业。Kamal F.、Lovely M.E.(2017)[7]利用典例分析美国制造业企业进口贸易与国内就业的关系,根据美国制造业企业的就业水平和份额将美国制造业企业分为五类,包括跨国公司、仅进口商、仅出口商、进口商和出口商、非贸易商,然后对典型制造业企业进行分析,发现较小的非跨国公司更多地依赖中国,且来自中等收入和高收入国家的进口与美国公司的就业变化没有显着相关,但来自低收入国家的进口与生产就业的减少相关。总的来看,大多数国外学者认为贸易对就业具有一定影响,但并不存在定论。
随着中国对外贸易的深入发展、中美贸易差额的扩大和贸易摩擦的增加,部分国内学者也开始关注中美贸易与美国就业的关系。根据分析对象的差异,国内学者研究可分为关注美国整体贸易情况对就业的影响和美国某一行业贸易情况对就业的影响两类。针对美国某一行业贸易情况对就业的影响,李未无(2004)[8]利用1999—2003年美国制造业就业人数、中美贸易差额、美国对日本的出口额的季度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发现美国制造业就业机会减少源于美国的高生产率和对日出口额的大幅下降,并非美中贸易逆差。项松林等(2010)[9]利用美国17个行业2001—2006年经济普查数据进行实证研究,发现美国实际工资对其制造业就业的影响强于中国对美出口产品所带来的冲击。陈心颖(2012)[10]利用1983—2009年中美贸易差额对美国就业人数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发现美中贸易逆差促进了美国就业的稳定增长。针对美国整体贸易情况对就业的影响,刘遵义等(2007)[11]通过编制2002年中美两国非竞争型投入占用产出表,对中美两国出口对各自国内增加值和就业的影响进行了测算,发现中国向美国出口对中国国内就业的拉动作用远远强于美国对中国出口所带动的美国国内的就业。而戴枫和陈百助(2016)[12]采用结构性分解分析法对2000—2003年、2007—2011年这两个阶段影响美国就业水平变化的因素进行剖析,发现劳动生产率的提高是美国就业率下滑的主要原因,而并非美中贸易逆差。金英姬和张中元(2018)[13]则利用实证方法检验美国与贸易伙伴之间的进出口贸易对美国就业率的影响,发现贸易逆差的减少对美国就业率不存在显著影响。总的来看,国内研究主要集中于美国整体贸易和美国制造业贸易与就业情况且多数学者认为贸易逆差对就业不具有显著影响甚至可能存在积极作用。
总的来看,国内外相关研究在研究内容上存在较大差异,但在研究方法和研究对象方面存在一定的共性。从研究内容来看,国外学者理论研究更加丰富,国内学者则涉及较少。从研究方法来看,国内外针对贸易收支与就业关系的研究均主要采用实证分析方法。从研究对象来看,国内外学者多从制造业切入分析两者的关系,但是各行业间存在着联动关系,尤其是处于同一产业链条上的行业,一个行业就业情况的变化,在一定条件下将会影响其他相关产业就业的情况。因此,本文利用一国失业人数来反映该国的就业情况,研究贸易收支对就业的整体效应。
我国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从1993年至今,中美贸易差额不断扩大(图1)。这一情况也加剧了两国的贸易摩擦。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公布的数据显示,中国在2012—2016年连续成为遭遇美国反补贴调查、反倾销和双反合并调查最多的国家[14]。
图1 美中贸易差额图(单位:万美元)
美中贸易逆差产生的主要原因包括:中美经济结构的差异,中国在出口资源和劳动力密集型产品方面更具优势;美国对华产品出口的限制,集中在高新技术类产品的出口;统计方法的缺陷,美方针对进出口金额分别按到岸价格和离岸价格计算,导致逆差的虚高;外商在华的直接投资,“两头在外”的转口贸易模式也高估了中美贸易差额[15]。因此,利用美中贸易差额的统计数据对两国在贸易中的利益得失问题进行评价是不客观的。
自2007年年末美国进入经济衰退期后,其就业形势日益严峻,失业人数快速增加(图2)。美国劳工部统计数据显示,2010年美国失业率高达9.6%,失业人数共计1482万人。2014后,美国经济复苏渐入佳境,失业率虽然有所降低,但仍然处于较高水平。2016年美国失业率为4.9%,仍有775万人处于失业状态。
一国的就业形势与居民生活和社会稳定紧密相关,因此,美国各届政府也将解决就业问题作为重要的政策目标。在特朗普竞选总统时,为赢得失业问题突出选区选民的支持,就曾多次强调美中贸易逆差是美国就业机会减少的主因。而特朗普上台后,将“中美贸易摩擦”升级到了新高度。美国政府认为,中国对美贸易顺差影响美国就业。这是对贸易收支与就业关系的传统认知,并未正视美国自身情况。这不仅让中美贸易问题进一步政治化,也导致众多美国居民将失业源头指向中国,加深对华的负面情绪,不利于两国的友好往来。本文基于H-O-S定理和对外贸易乘数理论分析贸易收支对就业的影响机制,选用1993年第三季度至2018年第二季度的中美贸易及美国就业等数据进行实证分析,客观地解释两者的关系。
图2 美国失业人数走势图(单位:千人)
H-O-S定理(赫-俄-萨定理)是由萨缪尔森在赫克歇尔—俄林定理的基础上提出的扩展定理。由HO-S定理可知,一国的要素禀赋情况决定其贸易收支情况,每个国家都出口密集地使用其丰裕生产要素所生产的产品。发达国家技术及资金要素丰富,主要出口密集使用技术和资本要素的产品和服务;而发展中国家自然资源和劳动力更加丰富,主要出口密集使用资源和劳动要素的产品及服务。自由的国际贸易会造成交易国内部生产要素的价格趋于一致,但是又由于价格存在刚性,发达国家并不会迅速降低工资,而是注重强化自身在技术和资金上的比较优势,进而导致国内就业机会减少。而发展中国家劳动力丰富,会在不大幅提高工资的情况下,强化其劳动力的比较优势,扩大国内的就业机会。因此,由H-O-S理论分析可知,一国的就业与其要素的禀赋和贸易情况要相关。因为要素禀赋的差异决定贸易情况,又由于生产要素价格均等化和劳动力价格存在刚性进而影响就业情况。
20世纪30年代,马克卢普和哈罗德等人在凯恩斯的投资乘数原理基础上扩展得到对外贸易乘数理论[16]。投资乘数原理指出,投资能够引起生产资料需求增加,进而引起生产资料生产者收入的增加,收入增加推动消费增加,进而推动消费品生产者收入的增加,循环推演最终引起国民收入和就业的增加。对外贸易乘数理论(图3)则是将投资乘数原理引入国际贸易领域。当一国对外出口时,则出口产业收入增加:一方面,收入和产品需求的增加会促使企业扩大生产,增加就业机会;另一方面,收入的增加也会引起消费增加,导致消费品生产者收入的增加进而引起收入增加和企业扩产,循环推演最终引起国内就业和国民收入增加。而相应地,当一国进口外国产品时,会导致国内的就业机会减少。因此,由对外乘数原理可知,出口有利于增加国内就业机会,进口则不利于国内就业;贸易收支与就业情况紧密相关,当贸易收入大于支出,则有利于促进国内就业。
图3 对外贸易乘数理论传递图
由上述两种理论推导出的贸易收支对就业的影响机制皆认为国际贸易收支逆差会影响一国的就业情况。但都是在严格的假设条件下得到的理想结果,影响机制也只能在严苛的条件下才能得到有效的传导。而在贸易全球化背景下,国际贸易情况十分复杂,因此,解决贸易收支实际问题时,不仅需要参考传统理论的影响机制,还需要对具体问题进行实证分析,以得出客观结论。
本文共选取4个变量,分别为美国失业人数(UEP)、美中贸易逆差额(TRA)、美国国内生产总值(GDP)、美国劳动生产率(LAR)。美国失业人数和美国劳动生产率数据来源于美国劳工局,美国国内生产总值数据来源于美国经济分析局,美中贸易逆差额数据来源于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本文采用季度数据,样本区间为1993年第三季度至2018年第二季度,共计100个样本。为了避免数据的剧烈波动,本文首先对样本数据进行对数处理,得到 LNUEP、LNTRA、LNGDP、LNLAR。
为了检验数据的平稳性,防止出现伪回归,首先对四个变量进行单位根检验。常见的检验方法有:ADF检验、KPSS检验、PP检验、DFGLS检验等[17]。本文选择应用最为广泛的ADF检验,主要通过在回归方程右边加入因变量的滞后差分项来控制高阶序列相关。检验形式包括含截距项、含截距项和趋势项、两者都不含三种情况,且不同检验形式对应不同结果。本文通过依次选择含截距项和趋势项、含截距项、两者都不含有并对结果进行逐步的比较和剔除。此外,检验默认SIC准则。
利用Eviews10对进行了对数处理后的变量分别进行单位根检验,检验结果见表1。由表1可知变量LNUEP、LNTRA、LNGDP、LNLAR在5%的显著性水平存在单位根。因此,对变量的一阶差分再次进行单位根检验,结果如表2。可知ΔLNUEP、ΔLNGDP、ΔLNLAR、ΔLNTRA在5%显著性水平下均不存在单位根,因此,变量皆为一阶单整,可以对此变量组进行协整检验。
表1 变量的单位根检验
表2 变量一阶差分的单位根检验
对非平稳经济变量长期均衡关系的统计表示称为协整性。协整关系是指非平稳经济变量间存在的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18],E-G两步法检验和Johansen协整检验是协整关系的两大检验方法。Johansen协整检验是以VAR模型为基础通过检验回归系数来确定协整关系,由于其可以对多个变量进行检验并准确得到协整方程个数,因此,本文选择Johansen协整检验。首先,建立向量自回归模型,判断最优滞后阶数,结果见表3。根据判断准则,选择滞后阶数为3,则协整检验滞后期为2。根据数据平稳性特征选择含截距项的协整方程并利用特征根迹检验和最大特征根检验方法进行具体判断,结果见表4。
表3 向量自回归模型的最优滞后阶数判断
表4 Johansen协整检验结果
由表4可知,特征根迹检验和最大特征根检验结果皆显示,在0.05的显著性水平下存在一个协整方程,因此,美国失业人数、美中贸易逆差额、美国劳动生产率和美国国内生产总值之间存在一个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通过建立向量误差修正模型,得到正规化协整方程:
在该协整方程式中,ECMt-1为误差修正项,各变量滞后一期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且长期来看,美国失业人数与美中贸易逆差额和美国劳动生产率均存在正相关关系。其中,美中贸易逆差额和美国失业人数的长期关系弹性为0.7393,即在其他条件不变的前提下,若美中贸易逆差额增长1%,失业人数仅增加0.7393%,影响十分有限。而若美国劳动生产率增长1%,失业人数将增加3.5548%。此外,若美国国内生产总值增加1%,则美国失业人数将下降4.0836%。因此,从长期来看,美中贸易逆差额与美国失业人数呈现正向变动,但美中贸易逆差额的影响效应微弱,美国国内生产总值和劳动生产率对美国失业人数的影响能力远强于美中贸易逆差额。结合现实情况来看,美国的就业问题与其经济增长放缓、国内劳动生产率的提高及产业的转型升级密不可分,因此,美中贸易逆差不是影响美国失业人数的主因,美国将失业人数的增加归结于中美贸易不平衡是不客观的。
向量误差修正模型(VECM)是含有协整约束的向量自回归模型(VAR),可以反映变量的短期波动关系。其基本思想是,当变量间存在着协整关系时,则变量间存在着长期稳定关系,并且可以在短期动态过程中通过不断的调整得以维持[19]。因此,任何一组相互协整的时间序列变量都存在误差修正机制,反映短期调节行为。ECM的一般形式为:
其中β反映了当变量之间的均衡关系偏离长期均衡状态时,调整到均衡状态的调整速度。ECMt-1是误差修正项,反映变量之间的长期均衡关系。在判断得到变量间的协整关系后,利用Eviews10建立向量误差修正模型,得到:
由方程可知误差修正系数小于0,非均衡的滞后一期对美国就业人数产生了反向的调节作用,但短期调整能力较弱,以-0.0800的调整速度向均衡状态调整。此外,美中贸易逆差额的滞后二期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说明短期内美中贸易逆差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美国的失业人数,但影响作用较小。而美国国内生产总值滞后一期在10%的显著性水平下显著,则短期内美国国内生产总值的增加能够减少美国的失业人数。此外,美国劳动生产率短期内对美国失业人数没有显著影响,可能源于劳动生产率的进步对就业影响存在时滞效应,在短时间内很难快速影响一国整体就业情况。以上结果表明,美中贸易逆差和美国国内生产总值的增加短期内一定程度上能减少美国失业人数,改善国内失业情况,而美国劳动生产率对失业人数则无显著影响。
脉冲响应函数分析用于描述一个内生变量对误差项冲击的反应,也就是当在随机误差项上施加一个标准差大小的新息冲击后,对内生变量的当期值和未来值所产生的影响程度[20]。方差分解是按其成因将内生变量波动分解为各方程新息相关联的组成部分,进而了解各新息对内生变量的重要性[21]。基于向量误差修正模型,利用脉冲响应函数分析美国就业人数及其他变量的动态效应。将LNTRA、LNGDP、LNLAR作为冲击变量,LNUEP作为脉冲响应变量,滞后期为15期,然后进行脉冲响应函数曲线的模拟,结果如图4。
图4 脉冲响应分析图
由图4可知,若给美中贸易逆差额一个正向冲击,美国失业人数在前四期呈现负响应且在第2期达到-0.34%,然后逐渐减弱并在第5期由负响应转为正响应,说明中美两国贸易差额在短期内能够减少美国的失业人数,但随着时间的推演,负拉动作用逐渐减弱并转向正拉动。若给美国GDP一个正向的冲击,美国就业人数呈现负响应且在第八期达到-4.26%,然后不断变缓,说明短期内美国国内生产总值对美国的失业人数具有反向的拉动作用,但随着冲击时间的延续,负拉动趋于减弱。而对于美国劳动生产率的正向冲击,美国失业人数在前15期呈现负响应且在第8期达到-2.78%,同样,随着时间的推演,负拉动作用逐渐减弱。上述结果表明,美中贸易逆差额、美国劳动生产率和美国国内生产总值的冲击在短期内都对美国失业人数具有负面拉动作用,随着时间的推移负拉动作用逐渐减弱。
为了进一步了解各新息对内生变量的重要性,利用方差分解分析每一个结构冲击对内生变量变化的贡献度,结果如图5。
图5 方差分解图
从图5可以看出,引起美国失业人数变化的主要是其自身新息冲击,且新息冲击贡献度随时间的推移而缓慢下降,在第15期达到最大值66.82%。若不考虑美国失业人数前期的贡献度,美国国内生产总值对美国失业人数的贡献最大,且贡献率逐渐增加,并在第15期达到最大值22.29%。美国劳动生产率对美国失业人数的贡献度则从第1期到第10期平稳上升,并在第10期达到最大值8.97%,然后逐步下降。美中贸易逆差额的贡献度则缓慢上升,在第15期仅达到最大值2.51%,说明美中贸易差额对美国失业人数的解释程度十分有限。因此,美国失业人数的波动除了自身前期的影响外,最主要来源于美国国内生产总值和美国劳动生产率的贡献,美中贸易逆差额的贡献最小。
由协整检验可知,美国失业人数、美中贸易逆差额、美国劳动生产率和美国国内生产总值之间存在着长期稳定的均衡关系,美国国内生产总值与美国失业人数反向变动,美中贸易逆差额及美国劳动生产率与失业人数同向变动,且美国劳动生产率及美国国内生产总值对美国失业人数的影响效应远大于美中贸易逆差额的影响效应。若美国劳动生产率增长1%,失业人数将增加3.5548%;而若美中贸易逆差额增长1%,美国失业人数仅增加0.7393%,影响十分有限。因此,美中贸易逆差额并不是影响美国失业人数的主要因素。
由误差修正方程可知,在短期内美中贸易逆差额和美国失业人数存在显著的反向变动关系。且脉冲响应分析结果显示,当对美中贸易逆差额进行一个标准差新息的冲击后,失业人数第2期将减少至0.34%,短期内美国失业人数不升反降,说明美中贸易逆差额能在一定程度上拉动美国的就业。而美国国内生产总值的增加短期内能显著地减少美国的失业人数,但美国劳动生产率短期内对美国失业人数没有显著影响,存在着明显的滞后效应。
综上所述,中美贸易失衡并不是美国失业人数增加的主因,美国就业问题与其经济下滑、劳动生产率提高和国内经济的转型升级密不可分。从长期来看,美中贸易逆差额虽与美国失业人数存在正向关系,但是影响微弱,远不及美国劳动生产率与美国国内生产总值的影响效应。而从短期来看,美中贸易逆差额的增加一定程度上能增加美国的就业机会,减少美国失业人数,但对美国失业人数波动的贡献度小于美国国内生产总值及劳动生产率。因此,中美贸易失衡并不是导致美国失业人数增加的主因,将美国失业率的上升归结于中国对美国贸易长期顺差是不合理的,也是不客观的。
本文通过研究发现,中美贸易失衡并不是美国就业情况恶化的主要原因,且在短期内对美国就业还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美国劳动生产率及美国国内生产总值才是影响美国失业人数变动的关键。结合现实情况,美国国内经济下滑、劳动生产率提高和经济的转型升级是其就业形势严峻的主要原因。基于此,本文提出美国政府应重新审视中美贸易和美国国内就业情况的关系,不能一味将失业情况归咎于中美贸易情况,这是不合理、不客观的,也不利于两国的友好往来。此外,美国还应多从自身的宏观经济发展情况、产业结构及生产特征上找原因,这样才有利于两国贸易的健康发展,实现共赢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