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必须走中国特色新型城镇化道路,新型城镇化的核心是人的城镇化,而“乐业”与“安居”两大基本问题的有效解决是实现人的城镇化的关键。但随着城镇流动人口规模的持续扩大,城市土地供不应求,城市房价居高不下,不同收入阶层的居民在居住区位、环境和质量上逐渐产生分化,从而产生居住隔离。流动人口大部分为中低收入者,居住在城乡接合部和城中村,与本地居民的居住隔离现象更为突出,这一现象不仅体现在居住面积、房屋设施、房屋拥有等问题上,还表现为居住空间的分离。居住隔离一方面影响流动人口与本地居民的社交,另一方面导致其与本地居民产生心理隔阂,进而导致流动人口城市自我认同感以及城市归属感的缺乏,从而严重阻碍了流动人口融入城市的进程。“宅者人之本”,流动人口要实现从候鸟式迁移向生根式迁移转变,根在住房,住房问题是流动人口融入城市过程中必须解决的关键问题。
学者们针对流动人口的居住情况做了很多研究。根据研究的侧重点不同,可以从流动人口的居住方式、住房条件和居住区位三个方面进行分析:在居住方式上,流动人口在城市中依旧以租赁住房为主,房屋拥有率极低[1-3];在住房条件方面,城市流动人口的住房条件较差,普遍存在居住拥挤、生活配套设施不全、环境脏乱、治安差等问题[4-6];在居住区位上,研究发现,流动人口大多聚集在城乡接合部或者城中村等地区[7-8],居住环境较差,居住地点不固定,使得农民工居住边缘化和空间隔离愈加严重[9]。
广州作为我国流动人口的主要聚集地,流动人口占据了人口总数的“半壁江山”,2017年登记在册的流动人口为713.41万。而广州市来穗人员服务局出租屋调查统计显示,流动人口主要集中在出租屋居住,约72%的流动人口租住出租屋。而出租屋主要分布在城乡接合部,广州市城中村最集中的三个区白云区(58个)、天河区(28个)、海珠区(20个)也成为流动人口最集中居住的区域,约55%的流动人口居住在这三个区的城乡接合部。城中村虽然为流动人口提供了较便宜的房源,很大程度上满足了其住房需求,但公共建设较为缺乏,“握手楼”、“贴面楼”现象普遍,住房条件普遍偏差而且还存在消防隐患等问题,不利于流动入口融入及其市民化进程。如何解决流动人口的住房问题也成为推进广州新型城镇化中面临的突出任务。因此,本文利用广州城区流动人口住房的调查数据,分析当前广州流动人口的住房状况,并进一步探讨住房状况对流动人口城市融入的影响,有针对性地提出可行性建议,以期为改善流动人口住房状况提供一些有价值的参考。
本文主要采用实地调研的方法,选取了广州市流动人口较为密集且更具有代表性特征的5个城区,包括天河区、海珠区、荔湾区、白云区和番禺区,进行问卷调查,辅以访谈,收集广州市该群体的基本情况、住房状况以及城市融入情况等方面的资料。对收集到的问卷进行筛选,剔除无效问卷后录入,采用频数分析以及交互分析的方法进行定量分析,并结合访谈资料以及文献研究进行整理分析。本次调查共发放的问卷为225份,有效样本为201份,有效问卷回收率为89.33%。
广州市流动人口住房呈现以下几个特征:
第一,居住方式以租房为主,自购房比例不高。
在本次调查的样本群体中,多以租房为主,占67.16%(表1),这与来穗人员服务局的调查数据基本吻合,2014年出租屋调查数据显示,72%的流动人口居住在出租屋。出租屋成为广州流动人口的主要居住选择方式。经过深入访谈了解发现,租房方式的选择之所以占大多数比例,是由于该群体认为租房更可以满足他们对私密性个人空间的追求,同时更具自主性、便捷性,更能给予他们归属感。单位集体宿舍的占比为12.44%,这一住房方式存在节约住房成本的优势,对收入水平较低的流动人口具有一定的吸引力。在本次调查的样本群体中,自购房所占比例为11.94%,说明广州市流动人口在城市的住房拥有率不高,居住隔离较强,在城市居住仍具有明显“临时性”特征,从而导致归属感缺乏,不利于其融入城市。
表1 住房方式
表2 居住位置
第二,居住位置以城郊和城中村地区为主,聚居边缘化趋势明显。
调查发现,样本群体选择近郊区的占比为36.32%,其次是市区(非中心地带),占33.83%,再次为城中村,占23.38%,选择远郊区的仅占6.47%。近郊区和城中村主要是城乡接合部以及工业园区,有五成以上的流动人口居住在这些地区。通过进一步访谈了解到,住房和通勤成本低、交通便利是这些地区成为居住首选的主要原因。但城乡接合部往往缺乏规划和管理,“脏、乱、差”现象严重,是城市问题的多发集中区,而工业园区中工作场所和住所呈“两点一线”的格局,这样的格局不利于流动人口与城市居民进行交流,导致他们之间的社会交往活动缺乏,容易产生居住隔离。可见,广州市大部分流动人口的居住位置是不佳的,居住隔离现象会导致其严重缺乏城市认同感,进而阻碍其融入城市。
第三,居住条件不高,居住环境有待改善。
住房配套设施是衡量居住水平的一个指标。在本次问卷中,调查了9种设施在流动人口居住场所的拥有情况(图1),其普及情况由高到低依次排序是:卫生间(96.02%)、热水器(94.53%)、厨房(86.57%)、洗衣机(84.58%)、空调(83.08%)、冰箱(77.11%)、电脑(76.12%)、阳台(74.13%)、电视机(70.65%)。而同时拥有这9项基本居住配置的仅占总样本的52.24%,由此可以看出,广州市流动人口居住条件整体不高。
按每平方米播种子50g计算总用种量,用25%使百克乳油2 500倍液浸种36h即可直接催芽,催芽至露白后将破胸谷均匀撒播在床土上,可采取分畦称量多次撒播的方法,确保床面落籽疏密一致、均匀。撒播后用木板轻轻镇压,使种子三面入土。再用过筛细土分几次用手撒覆在苗床上,将种子盖严,厚度应以不露籽为宜,约0.5~1.0cm。土撒完后用漏壶式喷雾器喷水,能使苗床水分充足,种子顺利生根发芽。最后插高20~30cm拱架,盖好薄膜,四周压实防止透风。
图1 住房配套设施
表3 居住面临的主要问题
而住房条件满意度调查进一步显示,环境卫生、区位交通、生活配套设施是流动人口居住面临的主要问题,分别有47.44%、33.33%和29.49%的受访者反馈对居住环境及其配套设施不满意(表3)。
对于城市融入,我们主要考察4个指标:与本地居民的交流情况、参与居住社区活动、风土文化适应、定居意愿。4个维度的融入情况见表4所示。
从中可以看出,广州市流动人口融入程度整体不高:经常与本地居民交流仅占总样本的18.91%,而近1/3的流动人口与本地居民之间很少有交流;经常参与社区活动的流动人口不足总样本的1.5%,绝大部分流动人口只是偶尔或者基本不参加社区活动;大部分流动人口对广州的风土文化表现出较强的适应性,这与广州文化的宽容、包容有关,而约46.27%的流动人口有定居广州生活的意愿。
住房是迁移者融入当地社会和实现持久性迁移的基本条件,流动人口能否高质量融入当地社会,住房无疑会在其中发挥重要作用,而不同的住房模式及住房条件对流动人口城市融入的影响也会存在差异,我们进一步通过均值T检验来探讨两者之间的关联(表5)。
从融入的四个维度来看,在城市购房有利于提升流动人口的城市融入,购房可以显著促进流动人口与本地居民交流、参与居住社区活动,同时也有利于增强其持久性居住意愿。这进一步显示了自有住房在流动人口融入中的作用。自有住房获取是其从迁移向定居转变最重要的一步,购买住房既体现了移民取得了长期的经济成就和获得了一定的金融保障,更反映了移民在当地的定居意愿和融入当地社会的长期承诺。这与移民融入相关研究结论一致,说明拥有自有住房,是提升流动人口经济社会地位的一种重要机制,是流动人口融入当地主流社会的重要特征。因为拥有自有住房,既体现了流动人口经过多年的努力,掌握了一定的经济社会资源,能够负担住房这样的大资产投资,更体现了他们渴望通过购房实现在流动地长期定居,进而实现融入当地社会的需求与承诺。所以,一旦拥有自有住房,就算他们仍没有获得当地户口,也会更坚定留下来长期定居,同时也会更愿意与当地人交流,参与社区活动,增加对当地社会和居民的沟通了解,以便更好地长期融入。
表4 流动人口城市融入情况
表5 住房与流动人口城市融入:均值T检验
不过,研究也发现,目前流动人口自购房的比例仅有12%,大部分流动人口很难通过购买自有住房实现定居。出现这种状况的原因大概有以下几个:一是高房价。2017年广州商品住宅网签均价为16386元/米2,而二手房挂牌均价为33981元/米2,天河和越秀城区二手房挂牌均价在4万~5万之间。作为流动人口主力的农民工,月工资在3500元左右,相对于居高不下的房价,他们很难通过自己的工资所得来凑足买房首付。二是外来人口住房限购。部分工资较高的有一定住房购买力的流动人口,可能会面临购房资格问题,现行限购政策要求非广州户籍人口必须连续缴纳5年以上社保或者个税,而且要求不能断缴,补缴不予认定。而流动人口大部分面临工作和收入不稳定问题,同时大部分存在社保缴纳不足甚至无社保问题,即使部分流动人口具备了支付首期的能力,也无法获得购房资格。同时工作稳定性也会影响他们的贷款信用,这些都会延迟他们的购房需求,导致他们不得不选择租房。三是经济适用房等住房扶持政策主要面向城镇户口的中低收入家庭,流动人口即使是长期缴纳社保有稳定工作和居住场所,也被排斥在政策之外,这进一步降低了他们获取住房的可能。
从居住位置和住房条件来看,在市区居住,有利于流动人口城市融入,特别是可以显著强化其与本地居民的交流,同时也能提升其持久性定居意愿。这是因为,流动人口居住位置的选择除了移民族群内社会关系网络的吸引力,也可能显示出一种共享偏好,如当地的公共设施、住房类型或者工作可获得性等。
广州流动人口大量聚集在城乡接合部或者城中村,这些地区通常是隔离飞地,大部分是低收入的外来人员聚集,当地居民很少。流动人口选择聚居在这些区域有几个原因:一是,流动人口大部分靠亲戚、老乡等社会网络实现连带迁徙,他们集中居住,可以通过族群网络共享工作信息,有助于成功找到工作。二是,族群网络也有利于他们通过合租的方式减少房租负担,同时在子女照看、交通工具等方面也可以相互帮忙;三是,集中居住也在一定程度上带来了创业机会,大量的餐饮等服务业产生也正是集聚带来的正效应。不过,由于城中村普遍面临住房条件不高、公共服务缺乏、治安环境偏差等问题,大量当地人搬离,实际上成为一个流动人口飞地,他们处在城市之中,与城市一路之隔,但完全生活在两个不同的生活圈和社会状态中。一边是高度发达的现代都市生活,另一边却是近乎封闭的底层蜗居生活,形成鲜明的反差,而这些反差会使流动人口更缺乏城市认同感,使得他们更多地把广州视为工作挣钱而不是安居的地方。这在一定程度上导致流动人口减少在广州本地的消费,而最小化他们的住房或者其他消费支出,以便把收入更多地积攒起来或者寄回户籍地,为他们日后返乡做准备。
在市区居住,有利于流动人口的城市融入。因为市区既承载着人们与给定居住环境的空间关系,也承载着人与人之间的社会关系。流动人口在市区居住,大部分是租住居民小区,虽然相对于城中村等位置,会有一定的租金压力,但这些居民小区市政设施配套齐全,公共服务比较完备,居住人口也以本地居民或者有稳定工作的常住人口为主。流动人口居住在这些小区,一方面能够共享广州市公共服务的便利,另一方面邻里效应也会促使他们增加对城市的归属感和认同感,强化他们融入城市的意愿。
而居住条件直接影响流动人口的居住质量,从均值比较来看,居住条件越好,越有利于流动人口与当地居民交流,同时也有利于流动人口参与社区活动,但居住条件完备与居住条件不完备的流动人口之间在风土文化适应和持久性迁移意愿上并没有显著差异。这说明,居住质量的改善有利于流动人口与本地居民之间的交流,但并不能有效提升其持久性迁移意愿。因为居住条件改善,特别是完备的住房生活条件,如有用齐备的家电、房间基本生活设施配套齐全,这些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提升流动人口的生活质量,增强其对当地城市生活的认同感,也会增加其与本地居民交流的自信,提升其社区活动参与度。但居住质量的改善,并不代表着流动人口拥有了住房,而更多是租住房屋条件的改善,这种改善并没有在根本上改变其住房实现模式及居住隔离现状,所以对其持久性迁移意愿没有显著影响。
同时,居住条件与购房和居住位置一样,对流动人口的风土文化适应并没有显著影响,这与广州独特的包容性文化有关。包容性、多元化是广州最突出的文化特征,这些文化特征使得流动人口能够较好地适应当地风土文化,如即使不会粤语也能够很好地交流沟通,而集中了东南西北美味的饮食更让四面八方的流动人口有回家的感觉。所以不管居住在哪里,住房条件如何,都会处在这样一个包容的文化氛围中,不会有显著的风土文化适应差异。
在快速城镇化的过程中,广州外来流动人口群体不断壮大,但流动人口自身收入与城市房价之间的矛盾大大制约了其住房需求,再加上住房限购及排斥在城市住房支持政策之外,使得流动人口在城市大多以在城乡接合部租住为主,这种近似隔离的居住模式并不利于流动人口的城市融入。解决广州流动人口的住房问题需要实现技能培训与收入提升政策、公租房供给政策、社区混住与融入性社区治理机制建设等多个方向的机制或者政策联动。
(1)建立流动人口技能培训长效机制,通过提高其技能水平促进收入增长,进而提升其住房购买力。阻碍流动人口城市融入的因素之一是住房问题,而解决住房问题最关键的是增加流动人口的收入,有效控制城市人口和流动人口的收入差距。广东正在进行着产业的转型升级,广州作为省会城市,每年迎来许多流动人口,他们来广州为的是提高生活质量,但是他们的教育程度不高、技能不足,虽然他们有打拼的决心,有提升自己的动力,但受限于社会资源的不足。因此,政府可以为他们搭建技能培训和学习的平台,继续严格执行《关于进一步加强省级劳动力培训转移就业专项补助资金使用管理有关问题的通知》的规定,提高流动人口自身素质,一方面能为城市建设带来高质量的生命力,另一方面,也为城市人口与流动人口带来了新的交流点,能更好地构建广州和谐社会。同时,政府应注重监督培训机构的教育质量,保证流动人口受教育程度能得到认可,并做好就业指导工作。
(2)探索制定流动人口或者农民工专项公租房政策,建立公租房支出中央财政和地方财政共担机制,加大公租房财政支持力度,最大程度满足流动人口公租房租住需求。同时,优化保障性住房空间布局,避免居住隔离现象。当前公租房普遍存在选址过偏和集中建设现象,导致居住者远离就业密集区,同时配套公务服务设施缺乏,可能造成新的居住隔离,不利于流动人口融入城市。未来应调整和完善保障性住房空间布局,在城市规划中尽量避免保障性住房大面积连片发展,适当采取“大混居,小聚居”混合居住模式,促进流动人口更好融入当地城市。
(3)建立多元保障性住房供给体系,在政府直接提供公租房的基础上,探索公共租房货币补贴或者租房券等非实物形式。同时,广泛开辟公共住房建设的渠道,如通过城中村改造、流动人口(产业工人)公寓开发等多渠道提供保障性住房,解决供给总量紧张的问题。
(4)加快城郊基础设施建设的步伐,加快配套机制改革。城郊基础设施建设关系着广州市现有城市人口和流动人口的日常交流,加快城乡基础设施建设,比如增加广增路线以及龙洞、萝岗等的地铁线路,加快建设郊区道路,将打通城市人口与流动人口交往的地域限制。除了道路的建设,社区的配套体系也应加快建立,住房和道路只是弥合社会分割、促进城市融入的重要中间机制,促使城市融入还需要社会保障、子女义务教育、卫生医疗服务等一系列公共服务体系的配套。广州流动人口的买房政策和社会保障挂钩,连续缴纳满5年的社保,就符合外地人在广州买房的条件。随着家庭式迁移成为广州市流动人口流入城市的新模式,公共服务体系的配备需要更加具有现实意义,这能够促进流动人口家人团聚以及家庭式生活的开展,有助于流动人口形成强而有力的城市融入感。因此建议广州市政府除了城郊道路建设之外,还应积极探索其他公共服务体系配套机制的建设,满足流动人口日常生活所需所求,以促进流动人口的城市融入。
(5)开发契合广州具体情况的混合居住模式。广州的城市规划应注重将人口进行融合,充分关注居住隔离现象,针对不同人的住房需求、生活习惯,设置不同地段的不同建筑性质。既要满足不同人群的需要,又应增加城市人口和流动人口的交往机会,使他们相邻而居,让流动人口不至于被排除在城市主流社会生活之外。可以开发多种形式的公共娱乐场所,如老年活动中心、娱乐公园等;也应致力于相关活动的开展,突破两个群体相对封闭的生活圈,扩大交往渠道,如公众节日的庆祝活动、群众性的体育文化活动、中小学生的夏令营等。同时,房地产商也应顺应城镇化过程中的规律,开发同一小区不同房型的现代式小区。此外,可以在社区内设置家庭医生,为社区居民提供上门式服务,同时积极关注流动人口的心理健康,了解流动人口心理压力的来源,为流动人口排解内心忧虑。
(6)加强社区现代化管理。广州市是一个包容性强的城市,流动人口的城市融入需要跳出原有的地缘亲缘交社际圈,与城市人口多交流,同时也要加强流动人口社区的安全管理,提高他们的安全感。现代化管理分为两大部分:一部分为社区安全管理,安居是乐业的前提,而居住最需要的就是安全感的建立,因此社区的安全管理尤为重要。住房的安全管理主要集中在城中村的管理上,城中村由于缺乏监管,易出现电线、电压、煤气等安全问题,因此各级政府应权责清晰,集中整治城中村各项安全问题。另一部分为社区文化建设管理,文化是我国的软实力,也是社会和谐发展的催化剂,社区文化建设管理既需要在现代社区下功夫,也需要在城中村下功夫。应充分发挥社区居民的能动性,充分了解社区居民的需求,充分宣传,带动社区居民积极参与,定期举办深入民心的“文化进社区”活动,比如带领大家了解本地文化和饮食特色、举办粤语语言知识学习活动及广州民俗文化交流活动、表彰和加强来穗优秀农民工事迹宣传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