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AHP-FCE流域治理PPP项目绩效评价研究

鲁 筱， 秦 颖

(北京建筑大学 经济管理工程学院， 北京 100044)

我国流域水环境污染问题非常严重. 从20世纪末期，我国开始进行流域治理工作，经过20多年的发展，已有初步效果，但重点流域污染仍难以治理，未来流域治理压力巨大. 流域治理问题技术复杂、资金巨大，单靠政府难以胜任. 因此，流域治理工作有必要引入PPP(Public-Private-Partnership)模式. PPP 模式即政府与社会资本方通过合作共同发展基础设施，提高公共服务供给的数量、质量和效率，实现各参与方的利益并共同承担责任和融资风险[1]. 流域治理中引入PPP模式可发挥社会资本在资金和管理以及技术方面的优势，提高环境、公共产品与服务供给质量，提升水污染防治能力与效率. 但目前我国流域治理PPP项目的研究尚未成熟，特别是绩效评价方面，处于无章可循状态.

项目绩效反应项目目标的实现程度，其目的在于通过动态的评价和反馈机制，对相关影响因素进行改正，以期能成功实现项目目标. 为促进流域治理PPP项目的成功实施，实现社会资源的有效利用，有必要对流域治理PPP项目进行绩效评价研究. 现今流域治理绩效评价存在以下问题：第一，流域治理PPP项目绩效评价体系没有系统建立；第二，流域治理PPP项目绩效评价方法处于摸索阶段，方法的有效性和适用性没有得到充分验证. 针对该问题，笔者在结合PPP项目绩效评价及流域治理绩效评价研究基础上，分析大量文献，总结出流域治理PPP项目的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并运用层次分析法对绩效评价指标的权重进行分析，旨在提高流域治理PPP项目的整体质量，为政策的制定提供参考.

1 流域治理PPP项目绩效评价相关研究综述

1.1 PPP项目绩效评价研究综述

袁竞峰等[2]以VFM为导向，采用关键绩效指标方法，以项目的物理特征指标、财务融资和市场拓展、创新和学习型组织的构建、利益相关者满意度为维度，构建KPI概念模型，并通过文献收集，具体识别出48个关键指标，筛选出31个更加重要的绩效指标. 袁竞峰等[3]通过SEM模型，进一步得出物理特征指标和项目进程控制指标对PPP项目贡献最大，创新和学习型组织的构建对PPP项目的影响最小. 王超等[4]根据4E原则确定项目相关利益者绩效目标，根据文献识别出48个关键成功因素，并以项目投入、项目特性、项目过程、项目结果、项目影响为维度，构建关键指标体系. 张万宽等[5]通过因子分析得到了PPP绩效影响因素的7个维度：知识获取、代理成本、决策参与、不确定性、政府信用、政府能力、和融资成本；PPP绩效评价的4个维度：经济、环境、安全和社会.

1.2 流域治理项目绩效评价研究综述

王润英等[6]基于物元可拓理论，从社会效益、经济效益、生态环境效益3个方面建立评价指标体系，提出了4级评级标准，采用熵值法确定权重，运用物元可拓模型计算各评价指标相应于各评价等级的关联度，构建流域治理综合效益评价模型. 吴丹等[7]从水质控制与水污染防治、水资源开发利用与保护、水环境治理与水生态修复以及水环境监测与投资管理等 4 个维度，构建流域地方政府水环境保护目标管理体系，提出流域地方政府水环境保护绩效考评指标体系设计的基本原则，系统设计水环境保护绩效考评指标体系. 陈荣等[8]以环境绩效评估为基础，从环境状态、环境管理两个方面选择指标，采用层次分析法进行水污染防治绩效评估.

综上所述，关于PPP项目的绩效评价研究及流域治理项目的绩效评价研究，已有的研究均有涉及，但是关于流域治理的PPP项目绩效评价比较少，尤其是关于水质标准、径流量、两岸景观提升、生物多样性提升及土地效应等方面的指标考虑甚少，本文在已有研究基础上进一步完善.

2 流域治理PPP项目绩效评价指标体系构建与权重计算

2.1 流域治理PPP项目绩效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本文基于流域治理PPP项目的全生命周期，综合考虑众多学者在传统PPP项目和流域治理项目中提出的绩效评价体系的基础上，构建了流域治理PPP项目绩效评价体系. PPP项目全生命周期是指该项目从识别、准备、采购、执行、运营到完整移交的全部过程. 本文将项目识别和项目准备阶段归为项目决策阶段，项目运营和移交应重视项目结果、影响阶段. 从项目决策、项目采购、项目执行、项目结果、项目影响5个维度建立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并根据文献识别出26个指标，指标体系如图1.

图1 流域治理PPP项目绩效评价指标体系Fig.1 Performance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PPP project for river basin governance

项目决策阶段除考虑项目可行性、政治、经济、法律环境外，本文还将项目发起人PPP经验视为重要指标，如果公共部门没有PPP项目的相关经验以及缺乏对PPP项目的正确理解，那么该PPP项目极有可能以失败告终. 良好的合作关系影响项目的进度，如果进度拖慢，则会增大项目成本，影响质量，所以只有维持良好的合作关系才能保证PPP项目的顺利实施. 污染物总削减量、河流断面水质达标率、生物多样性的提升则是专门针对流域治理PPP项目而设的指标. 若项目治理效果较好，公众满意度高，则会潜在影响政府公信度，所以本文将政府公信度列为项目影响阶段指标.

2.2 流域治理PPP项目绩效评价指标权重计算

确定指标权重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层次分析法、经验判断法、因子分析法等，每一种方法都有优缺点. 层次分析法(Analytic Hierarchy Process)由美国著名运筹学家Saaty于20世纪70年代提出，是将与决策有关的元素分解成目标、准则、方案等层次，在此基础上进行定性和定量分析的决策方法[9]. 本文选择层次分析法作为流域治理PPP项目绩效评价指标权重的确定方法. 根据该文章识别出的流域治理PPP项目绩效评价体系，构建层次分析模型见图1.

该方法引用1～9标度法判断定义矩阵. 标度1表示两个因素相比具有相同重要性，标度3表示前者比后者稍微重要，标度5表示前者比后者明显重要，标度7表示前者比后者强烈重要，标度9表示前者比后者极端重要，标度2、4、6、8则属于中间值[10]. 本文通过问卷调查法、专家咨询法、数据分析法对各层指标相对重要程度做出判断，并运用Yeaap软件绘出层次分析模型，构建判断矩阵，计算各一级指标及二级指标的权重评分.

2.2.1 一级指标权重计算

表1 一级指标权重

2.2.2 二级指标权重的计算

表2 项目决策指标权重

表3 项目采购指标权重

表4 项目执行指标权重

表5 项目结果指标权重

表6 项目影响指标权重

2.2.3 层次总排序

层次分析结果表明，各层矩阵一致性比率均小于0.1，满足一致性检验的要求. 层次总排序结果说明，合理定价机制、发起人PPP经验、政府信用、社会资本综合实力排名4个指标权重较高；良好合作关系、法律健全度、合同结构清晰度、经济发展水平指标权重排名其次，该结果较真实反映了项目实际情况，即PPP项目前期决策与采购阶段在PPP项目全生命周期内较为重要.

3 模糊综合评价模型

模糊综合评价是一种模糊数学的具体实际的运用，目前在经济社会发展的各领域都得到了广泛的研究. 模糊评价模型操作简便，对于多因素多层次的问题，评价结果较好. 其基本原理是运用模糊数学和模糊统计理论，对事物的影响因素进行科学的评价. 实质是运用模糊运算和隶属度矩阵，判断被评价事物所处等级，从而得出结论[11].

3.1 确定因素集和评语集

根据前文构建的流域治理PPP项目绩效评价指标体系，将指标集U分为两个层次.

第一指标因素集为P={P1,P2,P3,P4,P5}={项目决策阶段,项目采购阶段,项目执行阶段,项目结果阶段,项目影响阶段}. 第二指标因素集为P1={P11,P12,P13,P14,P15}={项目可行性,经济发展水平,政府信用,法律健全度,发起人PPP经验}；P2={P21,P22,P23,P24,P25}={招投标程序的合理性,合同结构清晰度,合理风险分配机制,社会资本综合实力,合理定价机制}；P3={P31,P32,P33,P34,P35}={成本管理,进度管理,质量管理,安全管理,与政府良好关系}；P4={P41,P42,P43,P44,P45，P46}={公众满意度,污染物总削减量,河流断面水质达标率,生物多样性提升,移交范围、程序清晰，运营维护保障能力}；P5={P51,P52,P53,P54,P55}={政府公信度提高,土地增值效率,就业影响程度,对周边产业发展影响,居民收入水平提高}.

将评价等级设为三等，评语集V= {v1,v2,v3}={优秀,良好,差}. 该集合确定了指标的评价范围.

3.2 各指标权重向量的建立

通过层次分析法确定各评价指标的权重，根据各指标的权重值确定权重向量. 第一层指标的权重向量为W={w1,w2,w3,w4,w5},第二层指标的权重向量为Wi={wi1,wi2,wi3…win}.

3.3 确定隶属度矩阵

本文所确定的评价指标，均为定性评价指标. 对于定性指标，设置优、良、差三级评价标准，并通过调查问卷，收集专家评价意见，得到各等级频率，形成隶属度矩阵.

3.4 确定模糊评价结果

3.4.1 第一次模糊矩阵的计算

将准则层指标的隶属度矩阵R与权重向量w相乘，即可获得准则层指标的评价结果Bi=RIWi={bi1,bi2,…,bin}. 同理，最终可获得各准则层的模糊评价矩阵B={B1,B2,B3,B4,B5}.

3.4.2 第二次模糊矩阵的计算

将准则层模糊评价矩阵R与层次分析法获得的准则层权重向量W进行合并计算，得出最终评价结果：

求得的向量Y即为流域治理PPP项目的模糊综合评价结果，根据最大隶属度原则，就可以得到流域治理PPP项目的综合评价[11].

4 流域治理PPP项目绩效评价模型的应用

以南宁市那考河PPP流域治理项目为例. 南宁市那考河是我国流域治理PPP项目的试点项目之一，对那考河PPP项目进行绩效评价有利于推而广之. 表7为绩效评价有关指标的专家评价结果，利用建立的模糊综合评价模型对该流域治理PPP项目进行绩效评价.

4.1 确定模糊综合评价矩阵

4.1.1 第一次模糊矩阵的计算

根据调查数据，项目决策阶段指标的评价矩阵为，

由B=wiRi；对于准则层P1项目决策阶段绩效指标，由表2项目决策阶段指标权重表可得w1=[0.070 2，0.140 4，0.304 6，0.180 2，0.304 6].

故，

B1=w1R1=
[0.070 2，0.140 4，0.304 6，0.180 2，0.304 6]·

同理可得，项目采购阶段模糊综合评价向量为[0.647 4，0.280 2，0.072 4]，项目执行阶段模糊综合评价向量为[0.711 5，0.239 8，0.047 7]，项目结果阶段模糊综合评价向量为[0.769 6，0.189，0.040 3]，项目影响阶段模糊综合评价向量为[0.550 6，0.325 2，0.124 3].

4.1.2 第二次模糊矩阵的计算

将B1～B5的评价结果作为目标层Y的隶属度矩阵R，则Y的模糊评价结果为：

表7 那考河流域治理PPP项目模糊综合评价矩阵

4.2 评价结果分析

目标层的模糊综合评价向量为[0.641 3，0.310 3，0.048 2]，即那考河流域治理PPP项目有64.13%的可能性为优秀，31.03%的可能性为良好，4.82%的可能性为差. 因此，根据最大隶属度原则，那考河流域治理PPP项目的模糊综合评价级别为优秀，最大隶属度为0.641 3.

5 结论

本文主要研究流域治理PPP项目的绩效评价，首先构建流域治理PPP项目绩效评价指标，再将AHP-FCE理论应用于指标评价，构建相应评价模型，最后将该理论模型实际应用于南宁市那考河流域治理PPP项目.

1)通过文献阅读法、专家咨询法等方法从项目决策、项目采购、项目执行、项目结果、项目影响5个维度确定26个绩效评价指标，并运用层次分析法分析各指标的权重. 对于各指标的分析得出项目前期决策和采购阶段对项目影响较大，因此，在项目建设之前，应进行充分的分析与研究，以避免后期出现不必要的损失.

2)将模糊评价理论运用于流域治理PPP项目，建立了AHP-FCE流域治理PPP项目绩效评价模型.

3)将该模型实际运用于南宁市那考河项目，该项目绩效评价为优秀，证明该模型是可行的，从而为后期进行流域治理PPP项目绩效评价提供理论与方法.

对于今后流域治理PPP项目的建设，应完善顶层设计，维持良好的合作关系，合理分担风险，重视并开展项目全生命周期的绩效评价，以保证流域治理PPP项目的可持续运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