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利娟
《粤港澳大湾区发展规划纲要》(简称《规划纲要》)已发布月余,但如何看待粤港澳大湾区的五大战略定位、粤港澳大湾区在整个中国下一轮改革开放格局中扮演怎样的角色、如何看粤港澳大湾区与“一带一路”的关系等问题依旧是各方热议的焦点。
建设粤港澳大湾区是习近平总书记亲自谋划、亲自部署、亲自推动的国家战略,是新时代推动形成我国全面开放新格局的重大举措,也是推进“一国两制”事业的实践创新。
最终,中央对粤港澳大湾区的战略定位确定了五个方面:充满活力的世界级城市群、具有全球影响力的国际科技创新中心、“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支撑、内地与港澳深度合作示范区、宜居宜业宜游的优质生活圈。
“无论是粤港澳大湾区的远景目标还是战略定位,宜居宜业宜游都成为《规划纲要》中的一个亮点。”中国国际经济交流中心产业规划部部长、粤港澳大湾区规划编制组核心成员王福强告诉《中国报道》记者。
王福强表示,经过40年的发展,珠三角地区积留了一些深层次矛盾,透支了环境的容量,后续要实现高质量发展,必须补足生态环保这一短板。对港澳民众而言,相比大湾区经济,他们可能更为关注的是这个地方是不是生态环保,是不是绿色的生产生活方式,是不是可持续发展的湾区。因此,建设一个生态湾区、绿色园区、人文湾区、教育高地和健康园区、民生湾区是粤港澳大湾区的一个前瞻性愿景。
除了宜居宜业宜游这一定位亮点外,建设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在王福强看来是五大战略定位中的重中之重。“粤港澳大湾区当前的核心竞争力是世界制造的中心,它的竞争力未来则会体现在创新方面。”
王福强认为,粤港澳大湾区的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和北京、上海的科创中心定位不同,北京的科创中心更加重视原始创新,因为有大院大所,有很好的国家级科创资源。上海的科创中心则更加重视国际影响力,发挥上海的影响力,整合国际国内的创新资源,提升科创能力。粤港澳大湾区的科创中心则定位为协同创新,重点就是要利用好港澳的创新资源,整合国际的产业资源。整体来说,北京和上海更多是在创新链的前端,大湾区的科创中心在创新链的后端。因此,除了地域的协同以外,还有创新链条的协同。
“国际科技创新中心建设的下一步则需要做好科技创新、产业创新、体制机制创新、协同创新、区域创新。”王福强说。
随着京津冀协同发展战略、长江经济带战略的提出,中国的北部、中部各有一个国家战略在支撑发展,而南部则缺少这样一个战略,这对广东的发展而言是一个短板,亟须补上。
王福强认为,现在的全面开放与以前的开放不同。以前的开放,更多是商品和要素自由流动型开放;现在的开放,更多是规则制度型开放。在这种转变的背景下,就需要向国际先进规则体系和先进制度学习。港澳有先进的制度体系、发达的市场规则、成熟的信用保障、通达的国际渠道等,这些都值得内地学习。通过向港澳进行制度现代化的学习,结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优势,就可以探索形成大湾区的先进制度体系。
此外,在中国经济进入新常态、正在进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背景下,需要一个创新发展的平台来推进产业结构调整,实现转型升级,示范带动泛珠三角区域,甚至是引领整个中国更高质量地发展。在这样的背景下,粤港澳大湾区作为中国改革开放的发源地,在新形势下最有可能成为中国新一轮全面开放的“领头羊”。
“大湾区的开放性、包容性、市场化特质,最有可能形成这样一个新平台。既能有效应对国际压力,代表中国参与国际竞争,又可以牵引带动国内产业的转型升级;大湾区在新业态、新技术方面走在世界前列。如在5G应用、移动支付、人工智能、云轨技术等方面,都可以争取引领世界范围内的产业发展;新一轮改革面临的问题需要试验田进行探索,而大湾区可以承担这种功能,总结出的创新经验再辐射推广至全国。”王福强告诉《中国报道》记者。
王福强表示,粤港澳大湾区最早是在《“一带一路”愿景与行动》提出来的,但并无实质内涵,只是从推动港澳等地共同参与“一带一路”的角度泛泛提出。随着形势的变化和认识的深化,大湾区与“一带一路”的关系越来越密切。
王福强向《中国报道》记者解释说,从区域上来说,大湾区是海上丝绸之路与陆上丝绸之路的交叉地带,是“一帶一路”的支撑区。从功能上来说,大湾区在参与“一带一路”时,要辐射带动泛珠三角区域乃至西南、中南。对外则会辐射带动东南亚、南亚等区域。
此外,大湾区有通达的国际网络和庞大的华侨群体,是整个中国对外联络最密切的区域,也是“一带一路”建设的重要力量来源。
“国家改革开放的历程就是香港、澳门同内地优势互补、一起发展的历程。新时期中国改革开放仍然要利用好港澳元素,要抓住粤港澳大湾区建设这一契机,进一步学习借鉴港澳在体制机制和国际投资商贸活动中积累的经验,强化三地政府、商会、企业间的精准对接,加强政策交流,沟通项目信息,深化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基础设施互联互通、产能合作、经贸往来和人文交流等,紧密合作共同开发‘一带一路沿线市场。”王福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