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媒体外宣：寡头媒体的调整及延伸

【摘要】全球化的今天，发展与人类命运共同体成为全球的主流，挑拨只能导致极端主义的滋生，恰恰此时，今日俄罗斯提供了对于国际问题另外的思考方式，重现了美国底层民众之前被忽视的声音。美国国会与司法部却将这样的媒体认定为“外国代理人”，但这并不妨碍俄罗斯媒体的发展，2000年后，普京终结寡头媒体，重新整合资源。俄罗斯国内的网络媒体发展也是非常迅速，并且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摒除了寡头媒体的弊端，整合后的俄罗斯媒体吸引了部分专业媒体人才，强调国家媒体稳定的效果，结合一些在国际投资卓有成就的寡头，最终形成俄罗斯模式的大外宣。

【关键词】俄罗斯  寡头媒体  对外宣传

【中图分类号】G219                            【文献标识码】A

【DOI】10.16619/j.cnki.rmltxsqy.2019.06.010

俄罗斯卫星通讯社兼广播电台的伙伴公司Reston Translator在美国司法部进行登记，被美国司法部列入外国代理机构名单。作为反制，2017年11月15日，俄罗斯国家杜马未经研究讨论直接通过修正案，规定从国外获得资金的外国媒体在俄或被认定为“外国代理人”。这些举动，表面上看是美俄通過立法机构对于双方媒体进行严苛的规范，而实质则是美国媒体不适应全球化的表现。美国媒体的叙事方式、过分强调盈利的运作方式受到来自今日俄罗斯电视台的挑战。在国内问题上，美国偏向政治正确，对于内部问题不愿意听取来自各个阶层的意见;在国际问题上，这是一种偏向吸引眼球的报道方式，现场感与问题的尖锐性成为主导，但在全球化的今天，发展与命运共同体成为全球的主流，挑拨与尖刻只能够激化极端主义。而今日俄罗斯则提供了另外一种对于国际问题的思考方式，同时再现了美国底层民众之前被忽视的声音。

今日俄罗斯的发展是2000年后普京终结寡头媒体整顿资源的结果。当今日俄罗斯在国际蓬勃发展时，俄罗斯国内的网络媒体发展也非常迅速，并且成为新的经济增长点，其中非常显著的特点就是俄罗斯国有媒体占据绝对主导地位，这在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中起到了稳定器的效果。专业媒体人在以莫斯科、彼得堡为中心的经济效益较好的地方进行传播，专业媒体的股份制也促进了媒体的经济效益，同时满足了媒体人基本体面的生活，这是俄罗斯媒体内部对寡头媒体调整后的新气象。

普京终结寡头媒体整顿资源

要了解俄罗斯现在媒体发展，就必须了解2000年普京执政之后，对于两个媒体寡头古辛斯基（Влади?мир Алекса?ндрович Гуси?нский）与别列佐夫斯基（Бори?с Абра?мович Березо?вский）媒体帝国所采取的措施，其后续影响直到今天为止都依然存在。媒体在经过几年的快速发展之后基本上具备两个特点：专业性与海外关系。当时，古辛斯基的独立电视台拥有俄罗斯最好的专业人才，并且工资待遇也是比肩欧美媒体，1997年俄罗斯金融危机前独立电视台台长基辛廖夫的年收入在30万美元上下。独立电视台1997年就开始卫星电视的转播，并且可以通过卫星系统在美国、以色列、英国收看。别列佐夫斯基所属媒体最大的特点在于记者与政府紧密结合，由于别列佐夫斯基本身担任过叶利钦时代的国安会秘书长，这样使得当时的社会电视台（后为第一电视台）的记者常常手眼通天，其节目常常能获得正常媒体难以获得的资讯，比如在第二次车臣战争时的报道，别列佐夫斯基社会电视台的资讯就相当丰富。

“古辛斯基事件”标志着国家政权和大型传媒企业之间关系重新调整的新阶段。2000年，对古辛斯基的刑事检查和俄气公司对“桥传媒”的民事诉讼两个进程几乎同时展开。根据俄罗斯最高检察机关的说法，古辛斯基有违反俄联邦刑事法典第159条规定（欺诈）的犯罪嫌疑。古辛斯基被控的具体原因，据说是与国家企业俄罗斯影视（Русское видео）的几位领导人共同窃取了不低于1000万美元的国家财产。2000年6月古辛斯基被捕，被关押至布特尔监狱，但是三天过后被捕变为软禁。7月份对古辛斯基的检查因缺乏犯罪事实而终止。但在2000年11月因违反统一法律条文对古辛斯基的刑事检察再次展开，这次古辛斯基的被控原因是没有足够的抵押资产而获得信贷资金。2000年12月古辛斯基逃往国外，之后被俄罗斯全球通缉。根据国际刑警组织的传票，古辛斯基曾于2001年与2003年两次被西班牙和希腊的政府机关抓获，但两次引渡归国的请求均未获得通过。2006年以色列检察机关对古辛斯基洗钱的调查也因证据不足而终止。

之后俄罗斯检察院对“桥传媒”提起民事诉讼，原因是该公司没有按时还清银行贷款（总金额加上利息有4.87亿美元），而俄天然气工业集团正是这笔借贷的担保人。之后俄天然气工业集团要求为了清偿债务将古辛斯基的媒体资产收归到子公司俄气传媒集团（Газпром-Медиа）旗下。刚从布特尔监狱中释放的古辛斯基很快就和俄气传媒集团签署了关于将“桥传媒”中所有股份转让给俄气传媒集团的协议。但是在此之后，古辛斯基拒绝履行协议。又经过两年时间，“桥传媒”的所有资产才全部被并入俄气传媒集团，俄气传媒集团也由国有媒体变为股份制媒体，之前来自“桥传媒”的专业媒体人也拥有俄气传媒的部分股票。2000至2002年间，俄气传媒集团全面掌握了一系列社会政治类媒体如：独立电视台（НТВ）、今日报（Сегодня，于2001年停刊）、总结评论（Итоги）和莫斯科之声电台。

别列佐夫斯基传媒集团的分解过程经历了更长的时间，并且是以另外一种方式。21世纪初的别列佐夫斯基事件与他的传媒事业并无联系（对他的刑事调查涉及他在其他领域的活动）。别列佐夫斯基卖掉了社会电视台（ОРТ）49%的股份，这就意味着他退出了对于俄罗斯电视媒体传输的控制。社会电视台继承了苏联国家电视台的全部资产，并且是全俄罗斯收视范围最广的电视台，之后，这些股份转移到另外一个寡头阿布拉莫维奇的米尔豪斯资本控股公司下（Millhouse Capital），社会电视台的部分专业记者与独立电视台的专业记者转移到另外一个平时以娱乐为主的第六电视台（ТВ-6 МНВК），但2001年鲁克石油保证公司（Лукойл-Гарант）的股东对第六电视台的资本运行提出控诉，而后根据俄罗斯印刷广播电视和大众传媒事业部的决定，第六电台2002年停止播放，2003年这项决定因不符合法律被撤销而出现反转，重新开放的第六电视台频段最终归属于全俄国家广播电视公司，目前播出的电视频道是俄罗斯国家电视二台（Россия 2）。

在电视媒体全面失败的别列佐夫斯基再次自行放弃了所有的印刷媒体：2005年他将独立报（Незавизимая газета）卖给了连姆楚科夫;2006年同巴达尔卡钦什维利一起将整个“生意人”出版社卖给了俄罗斯首富乌斯曼诺夫，这笔交易总金额达到了2亿美元。2013年别列佐夫斯基在英国被确认死亡。

俄罗斯传媒在经过别列佐夫斯基与古辛斯基事件之后，形成了国家媒体主导、其他媒体为控股公司的结构。这些控股公司都极大地鼓励了专业媒体人的积极性，然而，由于这些控股公司的电视信号发射与发行范围都非常有限，国家媒体逐渐占据绝对的优势。“全俄国家广播电视公司”几乎涵盖了全俄罗斯境内的各个角落，对于选举中的选民影响非常巨大，“全俄国家广播电视公司”旗下的无线电视频道包括：俄罗斯国家电视台（Россия）、俄罗斯国家电视一台（Россия 1）、俄罗斯国家文化电视台（Россия К）、俄罗斯国家新闻24小时（Россия 24）和俄罗斯国家动画频道（Карусель控股50%）;有线电视频道包括：俄罗斯卫星电视台（РТР-Планета）、我的卫星（Моя планета）、科学（Наука 2.0）、体育（Спорт）、体育一台（Спорт）、Сарафан、Русский бестселлер、拳击频道（Бойцовский клуб）和俄罗斯音乐频道（Русский роман）;广播包括：俄罗斯电台（Радио России）、灯塔电台（Маяк）、新闻电台（Вести FM）、俄罗斯文化电台（Радио России-Культура）和你电台（ЮFM）;网站包括：Rutv.ru、Vesti.ru、Avto.Vesti.ru、Strana.ru、Live.Russia.ru、VestiFinance.ru、Hitech.Vesti.ru、Filmpro.ru和Sportbox.ru。全俄国家广播电视公司涵盖了设在所有行政主体内的地方国家广播电视公司，同时还掌控了欧洲新闻电视频道Euronews16%的股份，成为第四大股东，欧洲新闻电视频道可以在莫斯科与彼得堡地区直接收看。

俄气工业集团传媒股份公司（Газпром-Медиа Холдинг）旗下的无线电视频道包括：独立电视台（НТВ，在国际落地后为“NTV International”）和ТНТ电视台（娱乐性质）;卫星电视有独立电视台加（НТВ Плюс）、独立电视台足球（НТВ-Плюс. Футбол）、独立电视台体育（НТВ-Плюс. Спорт）、独立电视台电影（НТВ-Плюс. Наше кино）、独立电视台少儿（НТВ-Плюс. Детский мир）和法律频道（Закон ТВ）;报纸包括：论坛报（Трибуна）;杂志包括：总结杂志（Итоги于2014年3月停刊）、“七天”、大篷车的历史（Караван историй）、Караван историй.Коллекция和电视全景杂志（Панорама ТВ）;广播包括：莫斯科之声、城市FM（Сити FM）、喜剧电台（Comedy Radio）、休闲电台（Relax-FM）和少儿电台（Детское радио）;电影工作室包括：独立电影（НТВ-Кино）;院线包括：十月和水晶宫（Кристалл Палас）;门户网站包括：Rutube.ru、Now.ru;传媒中介包括：俄气传媒（Газпром-Медиа）、数位俄气传媒（Газпром-Медиа Digital）。

乌斯曼诺夫的传媒集团旗下有：生意人报（Коммерсантъ）、生意人报乌克兰版（Коммерсантъ.Украин于2014年停刊）;杂志包括：生意人政权（Коммерсантъ.Власть）、生意人金钱（Коммерсантъ.Деньги）、生意人周末（Коммерсантъ.Weekend）、生意人目录（Коммерсантъ.Каталог）、星火杂志（Огонек）、汽车自动驾驶仪（Автопилот）和电影的秘密（Секрет фирмы）;广播包括：生意人调频（Коммерсантъ FM）;网站包括：Kommersant.ru、你电视媒体（ЮТВ Медиа）;无线电视频道包括：你电视台（Ю）、迪斯尼电视台（Disney）;有线电视频道包括：音乐电视（Муз ТВ）;视频网站包括：Clipyou.ru;同时还涵盖俄罗斯最大的信箱网站：Mail.ru集团，其中包括门户网站Mail.ru、社交网站Odnoklassniki.ru和Vkontakte.com，招聘网站Headhunter.ru，拍卖网站Molotok.ru，短信服務ICQ，支付服务Qiwi等。

俄罗斯网络快速崛起

俄罗斯印刷与大众传播部的内部数据显示：截至2015年末，俄罗斯网民数量达到8050万人（占总人口约56.3%），一年内增长9.2%，在过去13年内增长了8倍。其中，农村居民占到网民总数的一半。其中57%（6650万）的网民每天都会登录互联网，一年内增长了9.3%。预计至2020年俄罗斯的网民数量将达到总人口的四分之三，而达到这个目标取决于国家在缩小地区间“数字鸿沟”方面做的努力。

根据俄罗斯社会意见基金会的调查，2009年到2016年间莫斯科的网络覆盖率由63%上升到78%，彼得堡由60%上升到79%，百万人口以上的城市由43%上升到73%，人口五十万到百万的城市覆盖率由41%上升到74%，人口十万到五十万间的由41%上升到75%，农村也由19%上升到56%。基本上俄罗斯的网络已经实现了全覆盖，包括在莫斯科与彼得堡的地铁里也实现了地铁免费网络。俄罗斯很多的电视媒体基本上都通过手机、电脑进行高清电视转播，这样就省去了在偏远地区建设转播站的麻烦甚至是设备的更新。俄罗斯手机的高清电视转播画面质量与美国有线电视在手机上的付费转播基本相同，但俄罗斯的电视转播一般为免费，甚至在农村地区手机网络费也是免费的。网络电视转播主要以国家电视台、第一电视台、莫斯科电视台与彼得堡第五频道为主，尽管youtube视频也可以在手机上无障碍收看，但清晰度很差，无法马上找到俄语频道，所以收视率很差。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俄罗斯通过高速网络对特定电视台的转播，实现了以莫斯科为新闻中央大厨房的理念。

根据俄罗斯盖洛普（TNS Russia）的报告，年龄在12至24岁的网民中有86.2%的人更喜欢使用智能手机上网，而年龄偏大一点的网民更偏向于使用电脑和笔记本。19%的网民只通过移动端上网。手机网民的数量从2015年至2016年一年内增长了12.5%。俄罗斯人平均每天的上网时间为148分钟，平均每天通过手机上网的时间为110分钟。

84%的俄罗斯网民每个月内至少使用两种工具上网——比如电脑和移动端。超过一半的网民同时使用电脑和移动端。年轻人是最喜欢使用移动端上网的群体——低于35岁的网民中有将近90%通过移动端上网（其中包括只通过移动端和同时使用移动、桌面端的网民）。

根据Яндекс.Метрики的数据，29%的Web网站访问量都是通过移动端完成的。其中将近四分之三的移动端访问通过手机完成，而这个比重仍在上升，平板设备的比重有小幅度的下降。2015年，Android在智能手机系统中的比重因Java、Symbian和bada的比重下降而有所上升，同时Windows手机的比重也有所上升，IOS手机的比重相较以往保持不变。不过，至2015年底，平板的Android系统比重首次超过IOS系统。

根据俄罗斯社会意见基金会（ФОМ）2016年1月的民意调查数据（调查为多选项，非唯一选项），俄罗斯网民主要关心的新闻议题为：国际事件38%、俄罗斯政治28%、国际关系与政治32%、家庭27%、犯罪20%、社会问题医疗保险18%科技18%、俄罗斯军事18%、文化艺术22%、体育17%。40到49岁间的网民关心国际政治为45%，25到39岁间的网民关心国际政治的也有40%。18到24岁间的受众则是关心议题依次是：国际事件、国际关系与政治、科技、军事、体育、时尚、犯罪等。根据调查显示，年轻人关心国际政治主要是因为乌克兰问题与叙利亚问题对俄罗斯外交的影响。俄罗斯受众对于国际事件、俄罗斯政治、国内政府活动普遍都非常关注。

另外，29%的网民通过一至两种信息源获取新闻，47%的网民倾向于通过多种（3种以上）的信息源获取新闻。37%的网民认为传统媒体和网络信息所报道的内容存在差别，认为没有差别的网民占到了37%。如果传统媒体和网络媒体的报道存在差别，30%的网民更愿意相信网络，32%的网民更愿意相信电视。

根据俄罗斯电子通讯协会的报告《俄罗斯互联网经济2014～2015》，俄罗斯的互联网内容生产增长了近13%，并且在未来还将持续增长，报告预计在下一年（2016年）将增长10%。增长的主要推动力仍将和2015年一样是电子书。2015年视频内容增长了10%，增长速度不算快，但是非常稳定，这是视频生产部门连续三年增长10%，这得益于移动设备使用的增长、Wi-fi覆盖率的提高以及智能电视（Smart TV）覆盖率的提高，目前有25%的俄罗斯家庭安装了智能电视。另外，选择多样化和交互性使得很多电视观众流入网络。

今日俄罗斯抢占先机入美国

20世纪80年代，美国开始进入全球化的快车道，将个人电脑融入民众的生活之中，使得军工技术直接与民众的消费进行对接，这样使得美国的经济得到迅速的发展，并大大减少了美国的财政赤字。在美国发动的海湾战争中，CNN电视台采用最新的无线卫星技术对美伊战争进行现场报道，全世界受众都看到俄式武器是如何被摧毁，这使得使用俄式武器的国家随后大量减少向俄采购武器的数量。随着冷战的结束，美国通过全球化进行经济扩展与传媒文化展现，此时美国的媒体内部大量进行并购，时代华纳与美国在线进行了迄今为止最大的媒体并购，美国媒体在美国对于南斯拉夫进行轰炸的事件中进行了一边倒的报道，最终导致南斯拉夫解体，2000年后由美国媒体与非政府组织合作主导的颜色革命席卷了格鲁吉亞、乌克兰、吉尔吉斯坦等国，2010年后还席卷了北非国家，颜色革命后这些国家的经济长期陷入困顿。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导致了全世界对于美国媒体报道的质疑。

今日俄罗斯的发展时机是非常有意思的。早在2000年，今日俄罗斯的负责人就希望到美国发展，因为当时俄罗斯的首富阿利舍尔·乌斯马诺夫已经入股脸书，持有脸书10%的股份。另外，俄罗斯天使投资人尤里·米尔纳（Ю?рий Бори?сович Ми?льнер）也通过DST（全称Digital Sky Technology，一个总部位于俄罗斯莫斯科的投资集团）开始投资脸书、推特等社交网络媒体。DST拥有众多互联网公司，部分收入来自付费点击广告和出售虚拟物品。乌斯马诺夫也拥有公司约32%的股份，其他小股东包括高盛、Tiger Global等。

可以说，当2000年美国还处于网络泡沫的关键时期，俄罗斯的寡头已经清醒意识到美国社交媒体的未来发展空间巨大。但为何今日俄罗斯会推迟到2004年呢？这和当时的国际环境有关。美俄关系在新世纪初已经开始走近，2002年5月14日，北约19个成员国外长和俄罗斯外长在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成立了北约-俄罗斯常设联合理事会会议，俄罗斯媒体已经在讨论俄加入北约的可能性，这时俄罗斯媒体进入美国市场就成为顺理成章的事情。

2005年12月9日，俄罗斯出版和大众传媒署署长谢尔盖·拉夫罗夫在接受自由欧洲电台的访问中就指出了今日俄罗斯发展中首先遇到的难题是：今日俄罗斯电视台在采编体制上必须让出自己的所有权，而充分使用美国方面的雇员，并且让这些美国雇员充分享受自己认可的采编体制的待遇。

可以说，今日俄罗斯在初创阶段是完全遵循全球化的准则，并且让出几乎全部的编辑权利，只是在节目的设置上更加重视如何让美国内部弱势族群、弱势智库发声的问题。美国的许多政治、经济、文化问题在被广泛讨论时，基于美国社会价值中的政治正确原则，很多的问题讨论基本上流于泛泛之谈，口水战较多。在海量的信息中，美国民众常常不知所措、无法辨别，民众对于政治的不信任感非常强烈。据美国盖洛普管理咨詢公司的数据，美国民众对政府内外事务处理的认可度近15年间都是低于半数，而在法律的公正性方面，认可度长期保持在六成五以上。

美国对外、对内的问题报道方式基本上都是按照舆论的偏爱进行，在对外问题中始终坚持以自以为是的民主方式为导向，对于其他国家的国情的了解程度不足;在国内媒体报道中也是根据有限的事实抓取眼球为主，随着传统媒体的逐渐弱势，这个问题在更加突出。美国媒体作为第四权力与智库、国会、政府的合作也非常有限，这使得美国智库被迫开始建立自媒体进行独立报导，现在特朗普称媒体是“人民公敌”就是这一问题的集中反应。

2000年后，俄罗斯媒体经历了深刻的变革，摒弃了寡头媒体的弊端，大量吸引了专业媒体人才，强调国家媒体稳定的效果，结合一些在国际投资卓有成就的寡头，在对外宣传中形成了寡头先行试探、专业媒体人放开手脚的模式，对美国国内、国际的报道形成了重大的挑战，并且迫使美国国会通过反全球化的“代理人”条款。

（本文系国家社科重点课题“全球治理中制度性话语权的构建研究——基于中俄传媒交流的实证研究”的阶段性成果，项目批准号：16AZD052）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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Чекулин Н. С， 2011， Березовский - не своя игра. - СПб.： Питер.

責 编/郑韶武

Abstract： With the globalization today， development and the community of shared destiny for mankind have become the mainstream of the world. Provocations can only lead to increased extremism. At this time， Russia Today offers another way of thinking about international issues， and reproduces the voices of the people at the bottom of the American society that have been ignored before. The U.S. Congress and the Justice Department identified such media as "foreign agents"， yet this did not hinder the progress of the Russian media. After 2000， Putin ended the oligarchy media and reintegrated resources. The online media in Russia also develops very rapidly and has become a new economic growth point. Without the drawbacks of the oligarchy media， the integrated Russian media industry has attracted some professional talents， emphasized the stabilizer role of the national media organizations， and eventually formed the Russian model of great foreign publicity by joining hands with some oligarchs that have been successful in international investment.

Keywords： Russia， oligarchy media， foreign public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