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意
摘要:从2011年至今,政府和民间均在不同的媒介上对郴州古堡群进行了传播,但由于传播媒介的限制,未能最大化发挥传播效果、在郴州人民心中形成深层次的媒介记忆。本文将从媒介记忆的角度出发,从典型的媒介形态中选取样本,分析郴州古堡群的传播现状,发现传播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并提出合理建议,为提高郴州古堡群的知名度和影响力尽绵薄之力。
关键词: 郴州古堡群;湘南古堡群;媒介记忆;传播
中图分类号: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19)03-0000-03
郴州古堡群规模宏大,被称为湘南古堡群的代表堡群。自从全国第三次文物普查被发现后,它曾一度吸引了政府及其学术界的目光。2018年11月,郴州古堡群成为郴州市第八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储备项目。在播出了纪录片《秘境·汝城》、《凝固的风景·郴州古堡》、《解密郴州古堡》和进行一系列的新闻报道之后,郴州古堡群在郴州人民心中依然认知度较低,媒介记忆较浅。与此同时,国内关于媒介记忆的研究,多用于探讨个人记忆、集体记忆、社会记忆之间的关系,关注战争记忆等社会问题。
从媒介记忆角度出发来研究郴州古堡群的传播,探讨其在传播中呈现的特征和存在的问题,将是一个新的思路。本文关于郴州古堡群的媒介记忆的探析,将分为为两个大的部分来阐述。一个是在不同媒介下郴州古堡群的传播分析,另一个是针对现有传播存在的问题提出建议。
一、基于不同媒介的郴州古堡群传播分析
媒体在记录和储存社会记忆的同时,也编织着人类记忆中的过去和当下[1]。从2011年到2018年,有关郴州古堡群的传播主要以口头媒介、新闻报道、微信推文等文字媒介和纪录片、游客视频等影像媒介为主。不同的媒介都承担着储存古堡信息、传播古堡信息的功能。为了对传播现状有一个更多维的了解,笔者从新闻报道、新浪微博和实地采访三个途径进行信息的采集与选取。
(一) 基于新闻报道的郴州古堡群传播内容分析
新媒体快速崛起的时代,主流媒体的新闻报道仍然是最具有权威性和影响力的传播内容。从2011年到2018年,关于郴州古堡群的新闻报道共计约61篇。其中,以郴州古堡群为主要内容的新闻报道共计22篇,其余报道均以郴州古堡群下属的其他代表古堡为主要内容。万华岩、宜章三堡、喻家寨、临武渡头汉城遗址、朝泉阁碉楼是相对报道较多的代表古堡。值得一提的是,新华网、央视网等主流媒体均集中在2011年报道过郴州古堡群。郴州古堡群在2011-2012年达到报道高峰期。随后,随着郴州古堡群被提议申为国保,新闻报道在2017-2018年间达到小高峰。通过观察可以发现,大部分报道内容以静态图片、文字为主,而且报道之间多为简单的重复转载,文本加工较少。
与此同时,部分报道还存在“用词不实”的情况。2015年红网《临武正积极申报渡头汉城遗址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报道中提及“(渡头汉城遗址)形成相互依托、攻守兼备、进退自如的方城圆堡之格局”。笔者在与湖南省考古研究所求证时,临武渡头汉城遗址并没有“方城圆堡”这一说法。
(二) 基于新浪微博的郴州古堡群传播内容分析
在互联网环境下,新浪微博等新媒体具有传播速度快、范围广、易扩散等优点。以新浪微博为基点进行探究,有利于更直观地看到郴州古堡群在民众中的传播现状。以“郴州古堡”、“古渡头汉城遗址”、“万华岩”等为搜索关键词,一共出来55条相关结果。其中,非官方结果30条。与唐崖土司遗址实时结果超过100条相比,郴州古堡群的相关结果显然太少。在搜寻民众喜爱的黄酒文化时,新浪结果达到了570条。在对搜寻结果进行分类时发现,以郴州古堡群为关键词的非官方结果以实地游记为主,内容多以图片和视频的方式呈现。“摄影师花叔”、“我是三妈廖田莉”分别是其中具有1万数量的粉丝的摄影博主和美食博主。在整个检索结果中,没有关于郴州古堡群的爆点内容和超话帖。
进一步阅读博文可以发现,官方帐号在传播郴州古堡群时以简单介绍背景为主。例如:第三次全国文物普查期间,在湖南郴州包括永州在内的整个大湘南地区发现大量古堡群。民众对于郴州古堡群的描述集中在“美丽风光、可以拍照”这一块。例如:郴州有座绿藤“古堡”,宛如绿色童话世界;美美哒的风光中站一个美人儿,这个画面不要太美,你来拍过照了吗。风景与拍照,这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民众在传播郴州古堡群时的兴趣倾向。
(三) 基于实地采访的郴州古堡群传播内容及节点分析
媒介记忆离不开社会发展,离不开民众[2]。生活实地走访时发现,大多数古堡与住在古堡附近的村民存在共生的关系。村民的先人是当时的古堡和古堡文化的缔造者。今天,村民仍然发挥着传播古堡文化、记忆古堡故事的作用。当地古堡的故事在当地人的口头讲述下传播、传承、变化、演绎。上古寨位于湖南省汝城县石泉村的东南部,为石泉村胡氏族人世代避难之良所,民国十八年为“湘南王”胡凤璋所重建。石泉村人对胡凤璋的评价为“是土匪更是孝子”,在百度百科上搜索,胡凤璋的评价是“大土匪、大恶霸”。
在寨堡周圍的村落中,口头媒介是一种鲜活的传播媒介,也是村民传播古堡信息的主要载体。笔者历经上古寨、落天十八坑、朝泉阁碉楼、临武渡头汉城遗址,总结发现,居住在寨堡周围的村民在谈论本地古堡时基本都是在门前屋后之地、饭饱闲聊之时。他们会随机聚集在某个场地,无意识地谈及与古堡有关的历史和先人。而这些与古堡相关的谈话都有几个类似的时间节点:县城下发保护文件或宣传手册,电视台来人拍摄、实地游览、邻人家人闲谈。
二、关于郴州古堡群的媒介使用问题分析及其建议
郴州市相关政府部门主要通过新闻报道、纪录片等传统媒介对郴州古堡群进行推广和传播,但传播效果不够理想,实际上没有在郴州人民心中形成深刻的媒介记忆。且随着时间的流逝,郴州古堡群在郴州人民心中的记忆逐渐淡去,渐渐消亡。经过对新闻报道、新浪微博、实地采访所得信息的逐条分析,笔者总结出郴州古堡群在传播时存在的一些问题并据此提出建议:
(一)合理利用主流媒体的优势,对郴州古堡群进行多维度、多媒介、高水平的传播
首先,针对新闻报道严肃有余、吸引力不足的问题,郴州主流媒体应深入挖掘郴州古堡群的价值,对不同的古堡进行差异化、个性化报道,讲好每一座代表古堡的背后故事。例如,上古寨可以着重突出湘南王胡凤璋与上古寨的“兵火交锋”;朝泉阁碉楼重点突出红色历史,解放战争的炮火曾在这里打响;临武渡头汉城遗址历史悠久,为研究汉至南朝的历史提供了珍貴的考古资料;落天十八坑掩映于群山之中,与阳山古村的人民相依相伴。通过一个个特色鲜明的古堡,在受众心中留下记忆,有效避免媒介失忆。
其次,针对郴州古堡群的传播媒介严重向传统媒介偏移的现状,丰富媒介使用手段。在合理利用新闻报道、纪录片、杂志等传统媒介的基础上,加强利用漫画、动画、微信软文、闯关游戏、拟真游戏、古堡衍生产品等新媒介进行传播,给受众营造沉浸式体验,从而加强受众对郴州古堡群的情感记忆。
再次,针对部分传播内容失实失真的问题,提出建构真实的媒介记忆。碎片化信息往往作为没有什么重要意义的信息片段,任其自生自灭,没有加以全面整理保存和系统化提升[3]。保证信息的真实性是对古堡碎片化信息进行全面提升,使其发挥出应有的价值的第一步。它既需要传播人自身严格把控传播内容,又需要口头描述、书面文献、影像资料和考古证据的多方结合,共同还原真实碎片,再现古堡神韵。
(二)把握好传播节点,合理设置传播议程,最大化延长受众记忆
传播节点在此处有三个含义。一是指单个媒介的最佳传播时间。在五一、中秋节、国庆小长假、年假等节假日,在微博上适时推出郴州古堡群的游览指南与拍照攻略,蹭眼球蹭热度;在周末这个特殊时间,在地方电视台播出郴州古堡群的记录片,尽可能争取较多的收视率。
二是指不同媒介的交叉传播时间。根据艾宾浩斯记忆与遗忘曲线,记忆与遗忘往往存在固定的节点。媒介的生产周期决定记忆的保留周期[4]。按照新闻报道、纪录片、游戏等不同媒介的记忆周期,交叉设置合适的传播节点,逐步加强受众对郴州古堡群的印象,延长媒介记忆。
三是指最容易触动受众传播的兴奋点。基于新浪搜索结果,郴州古堡群作为省级重点文物,不一定会引起受众的兴趣,形成规模较大的自发性传播。因此,借势热点事件与借力圈层大V传播显得尤为重要。借助社会热点和圈层领袖的东风,激发受众参与兴趣,进而生产爆点内容。
(三) 注重古堡群的联动“打包”效应,整合资源进行有序、有效的传播
郴州古堡群下属古堡开发程度不统一,地方宣传力度不统一,导致各古堡在民众中的认知度高低不齐,影响了郴州古堡群的整体传播度和影响力。郴州古堡群是由个体古堡组成,但它更是一个整体。各代表古堡之间紧密相连、不可分割,需要联动“打包”来发挥最佳的传播效果,形成最全面客观的媒介记忆。
因此,政府各部门、上下级政府和媒体从业者应当互相沟通,在保持单个古堡固有特色的基础上,秉持共同的价值理念和传播意识进行有序、有效的信息挖掘、采集、选取、处理和传播,打出郴州古堡群的整体名片,避免媒介的重复使用,造成资源浪费和媒介失忆。
参考文献:
[1]邵鹏.新闻报道:诉说过去反映当下昭示未来的媒介记忆[J].当代传播,2016(5):15.
[2]张泽茜,景歌,高晶,廖卫民.媒介融合背景下黄酒非遗文化数字记忆的内容、路径与问题[J].戏剧之家,2016(6):8.
[3]林继富.现代媒介记忆语境下的民间文学保护[J].民间文化论坛,2014(2):20.
[4]邵鹏.论媒介记忆的维度、机制及其镜像[J].新闻前哨,2012(6):1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