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启杰,费佐兰
(中国农业大学 人文与发展学院,北京 100193)
近年来,随着人们生活水平的不断提高,人们对幸福的关注度也越来越高[1],学术界对幸福的研究也颇多。截至目前,以“幸福”为主题的核心论文高达7 690篇。2017年,李克强总理指出:“我们要咬定青山不放松,持之以恒为群众办实事、解难事,促进社会公平正义,把发展是硬道理更多体现在增进人民福祉上”[2]。然而,何谓幸福?人们还没有形成一致的意见。对不同的人来说,有着不同的理解。有些人愿意相信,幸福是人生的终极目标,人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追求幸福;有些人却不同意这种说法,他们认为幸福是构成美好生活的一部分,比如友谊、自由、信任、公平等都可作为生活的终极目标[3]。笔者更加同意第一种说法,诸如友谊、自由、信任、公平等都可作为影响幸福的因素。通常,幸福可以理解成两种类型——主观幸福和客观幸福。主观幸福是人们对生活状态的正向情感认知评价,由情感、认知和过程维度构成[4],可通过问卷中的自我报告幸福来获取,涉及职业幸福、社交幸福、财务(经济)状况幸福、健康状况幸福、社会环境(社会贡献)幸福五大要素[5]。一般来说,主观幸福的形成会经历适应、期望、社会比较和处理四个过程;客观幸福一般通过居民生活状况的客观指标来反映[6]。
居民幸福如何衡量?在国外,英国“新经济基金”和“地球之友”组织提出了反映社会、国家或团体消耗每单位星球资源所带来的幸福程度,即幸福星球指数(HPI)[7];联合国可持续发展联盟提出了测量幸福指数的人均GDP、健康预期寿命、腐败认知、作出生活决定的自由、慷慨(行善)和社会支持六个变量[8];经济合作发展组织(OECD)建构了一套衡量幸福指数的指标体系——美好生活指数(BLI)[9],该指数被世界各国广泛使用。在国内,根据学者衡量居民幸福时使用数据的不同,可以总结为三种情况:一是采用客观数据的分析,如蔺丰奇从社会健康、社会福利、社会文明、生态环境四个方面分析了国民幸福[10];二是采用主观评价数据的分析,如杨作毅选取了自身身心健康、收入、人居关系、个人价值实现、家庭生活五个方面的满意程度衡量了居民幸福[11];三是主客观数据结合使用的分析,如刑占军等从生活环境、基本生存和品质生活三方面测度了居民幸福[12]。综上,居民幸福一般会受到来自物质生活和非物质生活两方面的影响,在物质生活方面,收入、住房和工作是影响居民幸福的关键因素;在非物质生活中,健康、休闲和家庭是影响居民幸福的重要方面。基于此,本文将从物质生活和非物质生活两个维度,分析北京市16区城乡居民幸福生活状况,并测度城乡居民的幸福水平。
对北京市居民来说,现有研究显示,影响幸福感的因素由强至弱依次是身心健康、物质条件、家庭生活、个人价值的实现和人际关系。据统计,有35%的人认为影响幸福感的第一因素是身心健康;23%的人选择物质条件;15.8%的人选择个人价值实现程度;15%的人选择家庭生活的;排名最后的是人际关系,仅占9%[13]。所以,本文采用收入、住房和工作三个指标衡量物质生活,选取健康、家庭和休闲三个指标反映非物质生活,再从物质生活和非物质生活两个维度测量居民幸福水平,见表1。
表1 北京市16区居民幸福测度体系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收入是决定居民幸福的关键基础。本文采用人均可支配收入来反映收入状况;住房对居民幸福有着显著影响,文中选取人均住房建筑面积反映居民住房情况;是否工作在很大程度上决定居民是否有收入,所以文中将采用工作时间来反映居民工作状况;健康是居民幸福的前提,健康覆盖率则会直接反映居民健康状况;家庭是组成地区和国家的基本单位,家庭主要关注的家庭氛围,在文中采用家庭结构来反映;居民在生活中除了工作外便是休闲,休闲时间的多少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着居民的幸福。
一般来说,测度居民幸福的方法有很多,比如因子分析、加权求和、主成分、人工神经网络法、数据包络分析法等。考虑到研究的客观性和方法的可操作性,本文选择了加权求和法。加权求和法的第一步是权重的确定。通常来说,赋予权重的方法有主观赋权、客观赋权和组合赋权三种,主观赋权包括专家意见调查法、层次分析法等方法;客观赋权包括变异系数法、熵值法、熵权法、多目标规划法、复相关系数法、主成分与因子分析法、坎蒂雷法等方法;组合赋权有乘法合成法、线性加权组合法等。结合文中数据和指标体系的特点,本文采用变异系数法确定权重,见公式(1)和公式(2)。
(1)
(2)
加权求和法的第二步是数据的无量纲化处理。由于各指标的单位有所不同,不具有可比性,所以需要对指标进行无量纲化处理。通常来说,常用的数据无量纲化处理方法有Min-max、z-score、Decimal scaling小数定标三种,考虑到数据处理的可操作性,本文选择了Min-max标准化方法,见公式(3)和公式(4)。
(3)
(4)
加权求和法的最后一步是测度居民幸福水平。根据第一步中确定的权重和第二步中无量纲化处理的数据,将其加权求和便可得到居民幸福程度,见公式(5)和公式(6)。
(5)
(6)
文中居民幸福的分析数据均为客观统计数据,数据来源于《北京区域统计年鉴2011年》和《北京市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资料汇编》。其中居民收入数据来源于《北京区域统计年鉴2011年》;住房、就业、健康、家庭和休闲数据均来源于《北京市第六次全国人口普查资料汇编》。在居民幸福测度过程中,健康覆盖率采用60岁以上老年人“健康”和“基本健康”所占比重来反映;家庭结构则采用“1~4人户”家庭所占比重来衡量。此外,文中的数据为2010年,所以本文分析了2010年北京市16区城乡居民的幸福状况和幸福水平。
物质生活主要是指日常维持肉体生存和肉体舒适而展开的各种活动的总和, 这些活动以消耗性活动为主,一般都伴随着有形物的消耗或损耗[14]。收入、住房和就业均是维持肉体的生存和舒适性展开的各种活动,所以从这几方面分析北京市16区居民物质生活是合理的。非物质生活是除物质生活以外的生活活动,如精神层面、身体状况、家庭情况等方面。
1.物质生活
在收入方面,2010年北京市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为29 073元;2015年,收入达到52 859元;五年间,城镇居民收入增长了81.81%。从区域层面看,2010年海淀区城镇居民收入最高,高达33 351元,其次是西城区,收入为31 633元,位居第三和第四的东城区和朝阳区收入均在30 000元以上,其余12个区的收入在20 000~29 000元之间,均在北京市平均水平(29 073元)之下。在住房面积方面,城镇居民的住房主要来源于购买,其次是租赁;人均住房面积为27.81 m2,人均住房间数为0.85间,均低于北京市居民平均水平(人均住房建筑面积为29.28 m2,人均住房间数为0.95间)。除延庆区外,通州区、顺义区、昌平区、大兴区和平谷区的人均住房面积均在30 m2以上,最大的是大兴区,面积为34.19 m2;仅有密云区的人均住房面积在20 m2以下,为18.55 m2;其余9个区的住房面积在20~30 m2之间。在工作时间[注]工作时长是指居民每周的工作时长,正常工作时长按每天8 h计算,周工作时长为40 h。方面,城镇居民周平均工作时长为44.89 h,普遍存在加班现象,其中一周加班8 h以上的是房山区和密云区,分别加班8.46 h和10.76 h,其余14个区城镇居民一周加班时间在1~8 h之间不等。
2.非物质生活
在健康方面, 60岁以上城镇老年人身体健康所占比重为84.61%,高于北京市平均水平(82.74%);从16区分析,大部分地区的老年人健康比重在80%~90%之间,如东城区、朝阳区、丰台区、石景山区、海淀区、房山区、通州区、顺义区、昌平区、大兴区和延庆区,最高的是通州区,高达89.87%;仅怀柔区的健康比重为63.94%;其余4个区的健康比重均在70%~80%之间。在家庭方面,对城镇居民来说,1~4人户家庭所占比重为94.25%,高于北京市的平均水平(93.46%);区域层面分析,1~4人户家庭所占比重均在90%以上,最高的是密云区,比重为95.18%,最低的是平谷区,比重为90.67%。在休闲方面,城镇居民日均休闲时长为7.02 h,低于正常休闲时长[注]日均休闲时长是指工作日每天除工作和睡眠时间外所剩下的非工作时间,其中正常工作时长为8 h,睡眠时间为8 h,即日均休闲时长亦为8 h(包括吃饭、通勤等非工作所花费时间)。。从区域角度分析,仍然有一半的地区居民休闲时长在7~8 h之间,如东城区、西城区、朝阳区、丰台区、石景山区、海淀区、通州区、昌平区,其中最高的是朝阳区,休闲时长为7.61 h;密云区的休闲时长低于6 h,仅为5.85 h;其余7个区的居民休闲时长在6~7 h之间。
1.物质生活
2010年,北京市乡村居民收入仅为13 262元;2015年,乡村居民收入为20 569元;五年间,乡村居民收入增长了55.10%。从区域层面分析,除东城区、西城区和石景山区外,朝阳区居民收入最高,为18 331元;其次是海淀区,收入为17 661元;位居第三的是丰台区,收入为14 544元;其余10个区的居民收入在11 000~13 000元之间,均在北京市居民平均收入水平(13 262元)之下。对乡村居民来说,居民住房主要来源于自建住房。2010年,乡村居民人均住房面积为35.39 m2,人均住房间数为1.41间,均高于北京市居民平均水平(人均住房建筑面积为29.28 m2,人均住房间数为0.95间)。从区域层面分析,朝阳区的人均住房面积最大,高达60.83 m2;其次是丰台区,面积为50.72 m2;人均住房面积在40~50 m2之间的地区有海淀区和门头沟区;平谷区和延庆区的人均住房面积在20~30 m2之间;其余10个区的人均住房面积均在30~40 m2之间。在工作时长方面,乡村居民周平均工作时长为45.75 h,说明北京市乡村居民也存在加班4~5 h/周。从区域层面来看,除东城区、西城区和石景山区外,周工作时长均在40 h以上,其中最高的是顺义区,周工作时长为48.35 h,最低是平谷区,工作时长为42.54 h/周。
2.非物质生活
2010年,乡村60岁以上老年人健康所占比例仅为73.01%,低于北京市平均水平(82.74%)。从16区分析,少部分地区的健康比重在80%~90%之间,如朝阳区、通州区、昌平区和大兴区,最高的是大兴区,比重为83.08%;健康比重在70%~80%之间的有丰台区、海淀区、顺义区和延庆区;其余5个区的老年人健康比重均在70%以下,最低的是怀柔区,仅为50.95%。乡村居民的1~4人户家庭所占比重为88.28%,小于北京市平均水平(93.46%)。从区域层面分析,除东城区、西城区和石景山区外,大部分地区的1~4人户家庭所占比重在80%~90%之间,如朝阳区、丰台区、海淀区、房山区、通州区、顺义区、昌平区、大兴区和平谷区;其余4个区的1~4人户家庭均在90%以上,最高的是门头沟区,比重为95.92%。对乡村居民来说,乡村居民日均休闲时长仅为6.85 h。除东城区、西城区和石景山区外,日均拥有7~8 h休闲时长的区域有朝阳区、通州区、昌平区、平谷区和密云区,最长的是平谷区,为7.49 h;其余8个区的休闲时长为6~7 h不等。
综上分析,除东城区、西城区和石景山区外,北京市13区的城镇居民收入均大于乡村居民收入,城乡比均在1.5倍以上,最高的达到了2.02倍,说明城乡收入差距大。乡村居民人均住房面积小于城镇居民的地区仅有平谷区,城乡比为1.2;其余12个地区的城乡比均小于1,即乡村居民人均住房面积大于城镇居民。在工作时长方面,房山区、大兴区、怀柔区、平谷区和密云区城镇居民的工作时长大于乡村居民,城乡比均在1.0以上;其余8个区城镇居民的工作时长小于乡村居民,城乡比在1.0以下;说明距离城市中心越近的地区,城镇居民工作时长越短,乡村居民工作时长越长。在健康方面,北京市13个地区的老年人健康城乡之比均大于1,表明城镇健康老年人比乡村健康老年人多。在家庭结构方面,门头沟区的1~4人户城镇家庭少于乡村家庭,比重小于1;其余12个区的1~4人户的城镇家庭大于乡村家庭;表明城镇的小户型家庭居多,乡村仍然有10%~20%的家庭是5人及以上。在休闲时长方面,房山区、怀柔区、平谷区、密云区和延庆区的城镇居民休闲时长少于乡村居民,比重小于1;其余8个区的城镇居民休闲时长大于乡村居民,表明距离城市中心近的地区居民休闲时长相对较长。
对城镇居民来说,表2显示,物质生活权重为0.542 4,大于非物质生活(0.457 6),表明物质生活对城镇居民幸福生活的影响程度大于非物质生活。在物质生活方面,城镇居民的住房权重最大,为0.476 0;其次是收入,权重为0.369 0;最后才是就业,权重仅为0.154 8;相比收入和就业,住房对城镇居民幸福影响较大。在非物质生活方面,城镇居民的健康权重最大,为0.482 8;休闲的权重为0.434 8,位居第二;家庭的权重仅为0.082 7,不到0.1;表明健康和休闲对北京市城镇居民的影响比较大。
表2 北京市城镇居民幸福生活权重
据居民幸福水平评价结果分析,表3显示,海淀区城镇居民幸福水平最高,评分为0.75分;其次是朝阳区,分值为0.74分;排序第三的是大兴区,分值为0.70。幸福水平排序后五位的分别是密云区、怀柔区、延庆区、房山区和平谷区,评分均在0.5分以下,其他8个区的幸福水平评分均在0.5~0.7分之间。在物质生活方面,仅有一个区的城镇居民评分高于0.6,即海淀区,分值为0.69分;分值在0.5~0.6分之间的有5个区,分别是朝阳区、通州区、大兴区、昌平区和顺义区;排序后五位的分别是延庆区、密云区、房山区、东城区和怀柔区。城镇居民非物质生活评分在0.9分以上的区域仅有1个,为朝阳区,分值高达0.93;评分在0.8~0.9分之间的地区有3个,分别是大兴区(0.89)、顺义区(0.89)和海淀区(0.83);其余12个区的评分均在0.8分以下,其中评分在0.7~0.8分之间的地区有5个,评分在0.5~0.6分之间的地区有3个。
表3 北京市16区城镇居民幸福水平状况
对乡村居民来说,表4显示,物质生活的权重依然高于非物质生活的权重,分别为0.724 8和0.275 2,表明北京市乡村居民的幸福生活受到物质生活的影响程度远远大于非物质生活。在物质生活方面,收入、住房和就业的权重排序与城镇居民一致,住房是影响其幸福水平的重要因素,权重最大,为0.567 2;接着是收入,权重为0.353 8;最后是工作,权重不足0.1,仅为0.078 9。在非物质生活方面,健康的权重最大,为0.577 2,已过半;休闲的权重为0.226 9;家庭的权重为0.196;表明健康对乡村居民幸福生活的影响程度大于休闲和家庭对其的影响程度。
表4 北京市乡村居民幸福生活权重
从评价结果分析,表5显示乡村居民幸福水平最高的是朝阳区,分值高达0.90;排序第二、第三的分别是海淀区和丰台区,评分依次是0.67和0.61,分值均在0.6以上;其余10个区的居民幸福评分均在0.5分以下,其中评分最低的是平谷区,分值仅为0.17;表明距离城市中心越近的区域,其乡村居民幸福水平越高。在物质生活方面,朝阳区的乡村居民得分最高,分值高达0.94;排序第二和第三的分别是海淀区和丰台区,分值依次是0.69和0.63;评分排序后三位的依次是平谷区(0.03)、延庆区(0.09)和密云区(0.16);说明距离城市中心越远的区域乡村居民物质生活评分较低,距离城市中心越近的区域乡村居民物质生活评分越高。在非物质生活方面,评分位居前三的分别是朝阳区、大兴区和顺义区,得分依次是0.82、0.78和0.76;评分位于后三位的是怀柔区、昌平区和通州区,分值依次是0.19、0.42和0.42。
综上分析,城镇居民的非物质生活权重大于乡村居民,表明非物质生活对城镇居民幸福生活的影响程度大于乡村居民;然而,城镇居民的物质生活权重却小于乡村居民,表明乡村居民幸福生活受到物质生活的影响程度远远高于城镇居民。从组成物质生活的具体维度分析,乡村居民的住房权重大于城镇居民,城镇居民的收入和工作权重却大于乡村居民,说明住房对乡村居民幸福生活的影响程度大于城镇居民,收入和工作对乡村居民的影响程度却小于城镇居民。从组成非物质生活的居民维度分析,乡村居民的健康和家庭权重大于城镇居民,城镇居民的休闲权重却大于乡村居民,表明健康和家庭对乡村居民幸福生活的影响程度大于城镇居民,休闲对城镇居民幸福生活的影响程度大于乡村居民。
表5 北京市16区乡村居民幸福水平状况
表6 北京市16区居民幸福生活城乡比
从评价结果分析,表6显示,仅有3个区的乡村居民幸福水平大于城镇居民,如朝阳区、丰台区和密云区;其余10个区的城镇居民幸福水平大于乡村居民,比值均大于1。可见,大部分区域的城镇居民幸福水平大于乡村居民。在物质生活水平方面,朝阳、丰台、门头沟和密云四个区的城镇居民物质生活水平得分小于乡村居民;其余9个区的城镇居民物质生活得分大于乡村居民,差距最高的达到了18.22。可见,大部分地区的城镇居民物质生活得分大于乡村居民。在非物质生活水平方面,平谷区和密云区的乡村居民得分大于城镇居民,其余11个区的城镇居民非物质生活得分均大于乡村居民,倍数均在大于1。可见,大部分地区的城镇居民非物质生活评分大于乡村居民。总而言之,在北京市16区中,大部分地区的城镇居民幸福水平、物质生活水平和非物质生活水平大于乡村居民。
本文以北京市16区为研究对象,从收入、住房和就业三方面分析了居民物质生活状况,并从健康、家庭和休闲三个维度分析了居民非物质生活状况,再采用加权求和法测度居民的幸福水平。通过分析,得到以下结论。
(1)城乡居民物质生活存在差异,区域差异明显。居民收入逐年增加,城镇居民收入大于乡村居民收入,距离城市中心越近的区域居民收入越高;住房情况则有所不同,城镇居民住房面积明显小于乡村居民,并且距离城市中心越近的区域,城镇居民住房面积越小,乡村居民住房面积越大;在工作方面,城乡居民均存在加班的情况,加班时间在1~10 h不等,距离城市中心越近的区域,居民工作时间相对较少。总体来说,城乡居民物质生活对居民幸福程度的影响较大,其权重均大于非物质生活,距离城市中心越近的乡村居民物质生活得分越高,而城镇居民却不存在这种现象。
(2)城乡居民非物质生活差异依然明显,区域差异视不同居民群体而不同。城镇居民健康所占比重均大于乡村居民;城镇居民以小户型家庭居多,且多于乡村居民;居民日均休闲时长均小于正常休闲时长(正常日均休闲时长为8 h),并且距离城市中心近的地区居民休闲时长较长。总体来说,城镇居民非物质生活对幸福的影响程度大于乡村居民,并且城镇居民非物质生活得分排序靠前的区域大部分隶属于城市发展拓展区和城市发展新区,乡村居民非物质生活得分呈现距离城市中心越近得分越高的特点。
(3)城乡居民幸福水平差异显著,区域特征较明显。大部分地区的城镇居民幸福水平大于乡村居民,同时,城镇居民幸福水平排序靠前的区域大部分隶属于城市发展拓展区和城市发展新区,乡村居民幸福程度则呈现距离城市中心越近得分越高的区域特征。
本文分析所得到的结论在城市发展过程中具有普适性。在收入方面,收入随着时间推移逐渐上升,且城镇居民收入大于乡村居民,距离城市中心越近的区域,居民收入越高,这完全符合实际生活发展的特征。随着时间的推移,经济得到快速发展,居民收入逐渐提高;从职能分布来说,城镇居民主要服务于第二和第三产业,乡村居民则主要服务于第一产业,而第一产业属于弱势产业,乡村居民从中得到的收入也会较低。此外,距离城市中心越近的区域,产业分布更加合理,总部经济更加凸显,市场需求更加丰富,居民收入也会越高。
城镇居民住房面积明显小于乡村居民,距离城市中心越近的区域,其城镇居民住房面积越小,乡村居民住房面积越大,这也符合现实生活特点。随着经济的发展,城市中心城城区的产业发展迅速,企业规模逐渐增大,提供的就业岗位逐年增多,人口数量膨胀严重,住房价格上涨迅速。然而,住房是居民生活不可忽略的需要,鉴于城镇居民的人均可支配收入和住房来源,距离城市中心越近的区域,住房价格会越高,所以住房的面积不会太大。再者,距离城市中心越近的区域,有大量流动人口和没有购买住房能力的城镇居民需要租赁住房,为了减少住房成本,同时房源有限,人均住房面积就会更小。相反,距离城市中心较远的区域,环境和空气质量比较好,同时住房价格相对中心城区的价格较低,所以对城镇居民来说,距离城市中心较远的区域人均住房面积越大。此外,乡村居民住房大部分是自建住房,距离城市中心越近的乡村居民经济条件好于远距离区域的乡村居民,所以距离城市中心越近的乡村居民人均住房面积比距离远的乡村居民住房面积大。由于住房和经济收入的限制,城镇居民以小户型家庭居多,且多于乡村居民。
在工作方面,城乡居民工作均存在加班的情况,距离城市中心越近的区域,居民工作时间相对较少。随着城市的发展,市场竞争越来越激烈,居民生活节奏逐渐加快,工作压力也与日俱增,工作中存在加班的情况也越来越普遍。然而,据劳动法中规定“每日工作时间不超过八小时、平均每周工作时间不超过四十四小时的工时制度”,距离城市中心越近的区域,监督力度越大,合同履行程度越高,工作时长相对较短;再者,距离城市中心越远地区的乡村居民较多,从事第一产业的乡村居民一般以“完成任务为目标”,每天对工作时间没有规定,工作时长会更长。相对来说,这也是居民日均休闲时长均小于正常休闲时长,且距离城市中心近的地区居民休闲时长相对较长的原因。
在健康方面,城镇居民健康水平高于乡村居民的原因有以下四方面:一是城镇医疗卫生设施比较完善,可以为居民提供周到的服务与治疗;二是城镇居民经济收入比乡村居民高,可以很大程度的改善饮食;三是城镇的健身设施或休闲场所居多,可以为居民提供锻炼场地;四是城镇居民的社会保障更加完善,可为居民提供养老保障。
总的来说,物质生活对城乡居民幸福水平的影响程度大于非物质生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物质生活是居民幸福的基础保障。然而,对城镇居民来说,更多非物质生活的因素也逐渐进入了大家的视野,所以物质生活对城镇居民幸福水平的影响程度小于乡村居民。在城市发展中,大部分地区的城镇居民物质生活水平、非物质生活水平和幸福水平高于乡村居民,其中乡村居民幸福水平呈现距离城市中心越近得分越高的区域特征,原因在于乡村居民幸福受到物质生活和非物质生活双重影响。综上,对城镇居民来说,丰富其非物质生活条件,才会更大程度地提高其幸福水平;对乡村居民来说,除丰富其非物质生活外,还需提高其物质生活条件,才能更好地增进居民福祉。